第203節
我,“因為,這是最原始的一場戰爭。” 勛致怡,“啊?” 我,“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原始的一場戰爭,從史前會一直延續到未來。我們活在當下,未來還沒有到來,過去的已經過去,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滄海桑田,一切都會改變,只有這個是不會改變的。” …… 伯蘭·博登索普這個名字,最近出現的頻率相當高。 他是伊曼王妃介紹給我認識的藝術品專家,但是他卻對蘇氏存在蘇黎世的8件藏品有著濃重的興趣。他本身擁有軍銜,并且與勛世奉有舊交情,他還為daniel在伊頓公學申請了一個入學的資格,除此之外,當從歐洲回來的勛暮生指著他的照片告訴我,說我曾經認識他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名字在我的生命中一定會掀起一些波瀾的。 哦對了,他的名字音譯中文,就是伯蘭,與波瀾相同。 “阿蘇,你不記得他了嗎?” 勛暮生拿著一張有關伯蘭少將的資料照片,天知道從哪里來的照片,相片中博登索普穿著傳統卻無可挑剔的西裝,肩膀上黑色的雙肩背包,這是出身b school的男人們一貫的裝束,——完美的西裝,雙肩背包。 很多人以為這是南朝鮮那個外星人教授獨創的穿戴,其實這是錯的,而且錯誤的數量級就與那位外星人從老家到地球一樣的遙遠。 我搖頭,“不記得了。” “他就是dr. a. burdenthorp。”勛暮生,“dr. ab不是我們的教授,迪蒙教授才是,可是迪蒙出了意外,他因為開直升機摔斷了腿,有三個月的課開了天窗,博登索普博士就過來代課,他教授的科目是puter encryption(計算機加密)。” 我這才想起來,dr. a. burdenthorp,也就是亞伯拉罕·博登索普博士,或者可以說伯蘭少將曾經是勛暮生的老師。 他沒有教過我,但是我卻跟著勛暮生上過他的課,只有一節。隨后,我們到他住的地方去問他一些事情。這是我在讀書期間通常使用的方法,在各科教授面前盡可能的刷臉,讓大家都對我有印象,這樣在主觀的course work判分的時候會擁有一些很微弱很微弱的優勢。 在學校的時候,伯蘭住在一片大草坪旁邊的小院中。 草坪上放養著三頭牛,那是伯蘭的牛。 劍橋的公共綠地都可以放羊牛,這是有法律依據的。那是一條異常古老并且鮮為人知的法律,人們忘記把它廢除,于是它被一直沿用至今。 伯蘭的院子有一道黑色的小小的雕花鐵門,安裝著超時代先進的電子鎖,門旁邊種滿了一叢一叢的紅玫瑰,花叢旁邊就是紅磚墻,上面永遠臥著一只黑色的貓。它名叫哈迪斯,擁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活像是地獄的守護者,在他代課的三個月期間,這只貓在三一的學生之間很有名氣。 我記得那天是陰天,天空中飛著一群鴿子,對流層很低。 敲門,有人來開門,是國王學院的幾個學生,他們過來伯蘭這里吃烤牛rou,并且帶來了一套中國產的圍棋來和伯蘭老師較量一番。 勛暮生加入了他們,并且很快,他取得了勝利。 伯蘭對他印象很深刻,在得知勛暮生與自己一樣是金雀花club成員的時候,他就對他印象更加深刻了。 最后,勛暮生以72的高分通過了puter encryption的考試。 “他很喜歡填字游戲,系統加密,制作謎題,等等這些故弄玄虛的事情。”勛暮生問勛世奉,“你為什么會對他這樣有興趣?” “是他對alice很有興趣。”勛世奉說,“他已經跨線了。” 勛暮生轉而問我,“你是怎么招惹上博登索普博士?” 我的手指無意識的抖動了一下,“我可能說錯話了。我對伊曼王妃說過,我曾經在英國的劍橋居住過,我以為他們會覺著這是一種華而不實的謊言,沒有想到,伯蘭·博登索普居然捕捉到這句話,并且信以為真。 他目前到學校去調查一切關于 alice這個人是否在劍橋任何學校呆過的證據,當然,他們不會有任何收獲,不過,這件事情引起他的注意,卻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我忘記他曾經在劍橋養過牛了。” “好吧。這件事情姑且先這樣,目前看來,這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arthur,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問你。” “嗯。” “你既然已經知道凱瑟琳·沃森,也就是那位伊曼王妃在阿拉伯海獵鯊的時候沖你射出了弩箭,你為什么還要同fma簽署海灣石油合作意向?你不怕那些阿拉伯人把你鯊魚一樣獵殺了嗎?” 第237章 “不怕。”勛世奉回答他。 “也對,也許你一直都是在利爪與尖牙下攫取你想要的東西吧。”勛暮生把手中的幾張照片掃給我,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說真的,我現在比你更加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勛世奉不再說話。 我拿著這些舊照片,一張一張的翻看。 這里是劍橋,康河安靜的流淌著,水草依舊飄蕩,但是有的時候,這樣的寧靜卻被賽艇隊粗暴的打破。他們在河水中奮力的訓練者著,飛濺的水花蕩漾在河水中,岸邊是吶喊的人群。 勛暮生拿了一杯max倒好的紅酒,他看見客廳中擺放著一架三角鋼琴,就走過去。 他會彈琴,可是勛世奉不會,客廳中的鋼琴除了max有的時候彈奏幾首,其他的時候就是一個擺設。 我是罕見的音盲,在我費盡努力之后,才能勉強彈奏幾個不太成調的曲子,這就是為什么我爺爺那么喜歡昆曲,教育了我那么多年,到最后,我只會唱一曲《游園驚夢》的原因。 他坐下,打開鋼琴,手指請按,試了試幾個音,找到音符,隨后,一曲哀傷流暢的樂曲像是月光下安靜流淌的水一般從他手指下傾瀉而出。 這是日本當代作曲家喜多郎為電影《宋家皇朝》寫的主題配樂,勛暮生很喜歡這首曲子。 當年在劍橋讀書的時候,我們住在一起,有的時候作業寫的太累,他就會到客廳中的鋼琴面前隨意彈幾首曲子,剛開始的時候他會選擇一些歡快的舞曲,但是到最后,他總是會以這首作為結束。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選擇這個曲子,因為它是這樣的沉重與哀傷,總有一種讓人脊背發冷的蕩氣回腸。 “阿蘇。”勛暮生停下手指,“還記得這個曲子嗎?你讓我教你,但是你從來都不學。” “我有很多作業要寫,還要打工,當時我沒有時間。” “你總說自己沒有時間,也許當時你以為自己時間多得很,總想著以后終究會有機會,但是,不是這樣的。這就同樣好像我讓你去歐洲大陸幾國去游玩,你說時間很多,不著急,但是一直到最后,你都沒有和我去過歐洲,這個曲子也是。” 勛暮生沖我招了一下手,“過來,我現在教你。” “……” 我看了看勛世奉,而后者此時正在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似乎沒有聽到勛暮生說話,他手中拿著一本小說,狄更斯的《雙城記》,那本書是我從北京帶過來的那一本,里面已經被我看著有了折印。 我坐到勛暮生旁邊,按照他的指點,把手指按在鋼琴的琴鍵上。 音樂不那么流暢,并且叮叮咚咚響起,此時,勛世奉好像才聽見響聲,抬眼,尋找音樂的響起方位,我抬頭也看著他,他垂下了眼瞼,繼續看書,只是,他手中的書頁很長時間都沒有翻動過。 晚上,臥室中,我卸了妝,把耳朵上的珍珠耳環摘下。 “你哼錯了音階,只有一個音是準確的,alice。” 勛世奉忽然說話,我有些意外。 “我沒有哼任何曲子啊?” “你剛才哼唱了一段,就是晚上你在客廳學習彈奏的那一曲。” “哦。”可能是無意識的行為,不過,……,“arthur,真的只有一個音是準確的嗎?” “是。” “呃,……我果然是罕見的音盲,可是我還出過唱片,天知道那個玩意et究竟是怎么推銷出去的?” “這件事情你需要問當時的銷售總監。” “……” 我抓著豬鬃的刷子開始梳理頭發。我發現自己的頭發長的太快,剪過似乎沒有多久,它們已經過了腰間,我是不是應該再剪短一遍呢? 勛世奉過來,他接過豬鬃刷子開始給我梳頭發。他似乎有自己的心事,但是我卻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把樂樂的事情告訴他。 但是,我向樂樂保證過,我不能背叛她的信任。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使她絕對安全是最重要的。 不過,如果那個男人是她一生的摯愛,卻被隨之而來的徹底的背景調查而毀掉他們的幸福,那對于樂樂來說就是很悲慘的一件事情。 我究竟是說,還是不說呢? ——‘如果是樂樂的mama,她在我這個位置,她應該怎么想,怎么做呢?’ “arthur,如果我們以后有個女兒,她愛上了一個男人,但是她選擇的是美國的價值觀,她認為這是她的私事,不想我們插手,那么,你要怎么做呢?” “我們的,……,女兒?” 勛世奉顯然還沒有跟上我的思路,他愣了一下,才說,“如果有誰和我們的女兒交往,我會在他身后,拿著一把獵槍隨時監督他。” 我,“呃……” “怎么了?” “如果我爸爸還活著,他也這樣做的話,arthur,我和你,我們兩個就真的成了羅密歐與朱麗葉了。” “我記得。”勛世奉居然笑了,他把豬鬃刷子放在我的梳妝臺上,“你說過,如果蘇先生還活著,他就算把你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我。雖然,以我對他的印象,他似乎不太可能這樣做。” “你見過我爸爸?” “沒有。”他的手指直接插入我的頭發,“我只見過他的資料,工程院最年輕的院士。” “arthur,有件事,我想要問你,蘇黎世缺少的那筆黃金,還有康斯坦丁的那些股份,……” “是蘇老先生自己給我的,那是投資。” 勛世奉松開手指,我的頭發散落下來,披在背后。 “他是一位有著敏銳嗅覺與天賦的人,可以成為非常好的商人,只是,他更愿意做一位畫家,也許在他心中,畫家比商人更加崇高。畫家可以創造比自己的生命更有價值的藝術品,商人也會在名利場中廝殺。” 我看著他,“你不喜歡我爺爺。” “我很敬重他,只是,……” “什么?” “沒什么。” “不,一定是有什么。告訴我,你和我爺爺之間是,……” “不,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勛世奉把手指壓在我肩膀上,“如果有一個人拿著一大筆金錢放在你面前,那些金錢可以救你的命,可是卻附加一個莫名其妙的條件,你會怎么選擇?” 我,“什么條件?” 勛世奉,“永遠不要染指他的孫女。” 我,“……” 他,“你覺得我應該很有骨氣的扭頭離開嗎?遺憾的是,我拿了那筆黃金,同時稀釋了康斯坦丁的股權。” 我握住他壓在我肩膀上的手,——“為什么爺爺會提出這樣一條詭異的條件?” “不知道。”他的手背反過來,會握住我的手指,“我當時對蘇離這個女人完全沒有一絲印象,蘇老先生這個條件對于我來說,除了含有一些居高臨下的優越感之外,似乎不會損失我任何真實的利益。” “呃,這個,……,是吧。” 不對,我們最開始似乎不是在聊這個話題,那么到底是什么話題呢?我想了半天,都會想不起來我們當時的話題是什么。 “arthur,我一開始問了你一個問題,是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