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打開熱水開關,熱水猶如熱帶雨林中的大雨一般傾盆而下,熱氣蒸騰,把整間浴室蒸的看不太真切。 勛世奉在我身后,他忽然用力攬住我,向前壓了一下,我伸手支撐,手掌就貼合在鏡子上。水霧已經在鏡子的表面涂上了一層厚重的水汽,手掌貼上去,那些水汽凝聚,從我手掌邊緣匯成一道一道纖細的水流,淌了下去。 他的牙齒忽然輕咬我的耳骨,離得他這樣近,氣息繁熱,卻意外清晰。 ——沒有一絲酒氣! 我,“你,你沒有喝酒?” “遞到我手中的杯子全部是氣泡山泉。”勛世奉的氣息熱的好像已經逼近沸點,“那種場合,我怎么可能喝酒?” “我……我還以為……” 他已經撩起了我的裙子,以這樣的姿勢,就…… 我們許久沒有在一起,身體都已經生疏了,只是,在擁有他的一瞬間,身體好像有自己的記憶,開始去迎合。 他在我身后,身體緊緊相貼。 勛世奉的臉頰也貼著我的臉頰,身體向前壓。 我的手撐在鏡子上面,花灑中一直流淌著傾盆一般的熱水,水霧很重,一層一層好像牛皮膠一般粘黏在鏡子面上,我們在鏡中的樣子都是模糊而扭曲的,似乎是畢加索的畫,凌亂扭曲而復雜。 “alice,你以為什么?” 他的聲音卻好像不受環境的紛擾,依舊清晰的如同大理石地板一般。我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感覺到熾熱,感覺到里里外外全部都是他! 勛世奉抬起手指,抹掉了我的口紅,似乎再去除我們之間的屏障。 我以為他會把我翻轉過來,結果卻沒有,他只是以這樣的姿勢,一直到最后。 我的雙手與額頭全部抵住鏡子,他沒有親我的嘴唇,卻在我后頸上反復親吻啃噬,身上名貴的紗裙很狼狽,我的皮膚并不比紗裙好到哪里去。 然后就是一起淋浴。水從我們頭頂澆下,一直澆,沒有停息,我完全睜不開眼睛,這樣的水帶著巨大的壓力,沖掉了我身上的紗裙,接著,我的嘴唇被他叼住,開始接吻。 終于,我們沾到床,已經快到凌晨4點,再過一會兒,外面就會天亮。 “alice,你以為什么?”他的手掌撐住我的腰,我的腳趾都要反射性的抽搐一下,他,“以為我不高興嗎?” “嗯。”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感覺這樣的氣氛有些陌生,卻十分熟悉,好像回到了20年前。那個時候,還沒有康斯坦丁,也沒有atech,我只是剛從波士頓回來紐約的nobody。” “alice,不瞞你說,這樣的氣氛居然讓我有些懷念。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我的境地絕對安全,我會懷念這樣虛假的被冷漠被憐憫的氛圍,如果,我真的處在那種危險的境地,我估計自己就需要遠遠躲開,離的越遠越好。” 我有些擔心,想要抬頭摸一下他的臉頰,卻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arthur,真的不要緊嗎?公爵小姐似乎篤定,這一次,你將要失去一切。” 勛世奉卻抬手,把我額頭的發絲撥開,“沒事,不用擔心。不過,鑒于我們在車上關于貧窮生活的幻想,我其實對于失敗的感覺居然有些躍躍欲試,那樣的生活因為虛假所以更加顯得誘惑。” 我搖頭。 “那不適合你。” “是的,那樣平凡的生活不適合我。” …… fma已經在二級市場上收購了康斯坦丁12%的股票,康斯坦丁股價飆升,溢價率超過200%! 在所有人以為fma高歌猛進的時候,他們的收購卻遇到了暗礁,他們再向前一步都艱難無比。 與此同時,康斯坦丁發表聲明,基金有一份24%的股權來自蘇黎世銀行一個古老的賬戶,持有者并沒有向公眾公開信息,同時,這份股權有一份委托書,目前已經交到勛世奉手中。 那么,根據這些材料,可以輕易的計算出arthur hsun手中掌握的康斯坦丁的股份已經高達51%,fma無論如何財大氣粗都無法撼動勛世奉對康斯坦丁的絕對控制權,這就意味著fma的收購行動以全面失敗告終。 此時,勛世奉做空康斯坦丁,高價賣出股票開始砸盤,康斯坦丁股價逆勢暴跌,這樣危險的情勢逼著fma割rou,當康斯坦丁股價回落到一個合理的區間,勛世奉又買回這些股票,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高拋低吸,這又是一個教科書級別的案例。 經此一役,fma這個總部在阿布扎比背后是石油輸出國的主權基金損失慘重,這比德國人在蘇聯的衛國戰爭失去的還要多,他們甚至來不及逃回家鄉就已經在寒冬降臨的西伯利亞就此長眠。 這是一場殘酷的風暴,在風暴中失去一切的人很多,其中一位,就是吉尼薇拉·埃斯特公爵小姐。 “她下了重注在fma上,可惜,她輸掉了。”勛世奉看著金融時報的頭版,里面有關于吉尼薇拉·埃斯特被驅離豪宅的報道。 我問他,“你永遠不會原諒她了嗎?” “原諒?”勛世奉似乎對于這個詞語有些陌生,“不,原諒是上帝的行為,只有上帝才能決定原諒與否,我們所能做的,只是送那些我們猶豫著是否應該原諒的人去見上帝。” 他說完,合上了報紙。第二個版面是另外一個報道,——吉尼薇拉·埃斯特自殺。 第210章 “所以,mummy,以后daddy就要搬過來和你一起住了嗎?”寶寶問我。 我抱著daniel,正在同他一起玩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機器狗。 這個小狗很具有仿真效果,它叫做’dfghjktyu65445678’,當然,這個名字太難以記憶,于是,他還擁有一個daniel給他起的英文名字’butter’。 這是atech在日本的實驗室研制的幼兒開發智力的玩具,以白鼠的腦神經為生物控制器,佐以計算機程序,孩子可以先使用機械原理把小狗搭建出來,然后再寫程序控制它,這些都成功之后就可以同小狗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我當時讀書的時候幫勛暮生寫過很多作業,對于編程還記得一些,今天有時間,就同daniel一起寫程序。 daniel同我的程序已經快要寫到尾聲了,max大叔敲了一下完全打開的主臥的大門,得到確認的信息之后,他指揮仆從把勛世奉的衣服還有一些常用的書籍從他原先睡的那個屋子般回主臥室。 我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把程序最后一段寫好,然后daniel按下按鍵,把所有的代碼從頭到尾run了一遍,沒有bug,只是小狗的性格好像由于我寫的嵌套函數有些過長,導致取回數據比平時慢了千分之34秒,讓小狗顯得有些安靜和憂郁。 “呃,……daniel,mummy和daddy一直都住在一起啊。” 果然,長時間的分居給孩子留下了印象。 “那么。”daniel歪著小腦袋看著我,“以后mummy和daddy在一起住,我要是想要同mummy在一起睡,就沒有我的地方了。” “寶寶有自己的房間。” “可是,……”daniel的小腦袋歪向另外一邊,“寶寶也有需要mummy在身邊的夜晚。”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歪了一下腦袋,“寶寶在什么樣子的夜晚需要mummy在身邊呢?” daniel是一個勇敢的孩子,他不怕打雷,不怕刮風,也不怕下暴雨,他在這樣的夜晚睡的格外寧靜,那么,他在什么樣子的晚上需要家長在身邊呢? “呃……”daniel似乎開始絞盡腦汁,最后終于耷拉了小腦袋,“寶寶在餓的時候,也需要mummy在身邊。如果因為我夢見一塊杏子派醒過來的時候,mummy能給我一塊,上面澆著奶油和牛奶就好了。” 我被他弄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蛋。 他湊過來,嘟嘟著嘴巴,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其實,我也很喜歡daddy搬過來和mummy一起住,他心情好對我也好很多。今天早上mummy睡懶覺沒有起床吃早餐,daddy不但主動親了我,還喂我吃了一整盤巧克力蛋糕。”他說著,摸著自己的小肚子,“寶寶到現在還是撐撐的。” 我伸手,幫他揉揉肚子,果然,那里還是圓滾滾的。 我嘆了口氣,“寶寶,你的daddy持有美國護照,可是,他有一半的華人血統,mummy是中國人,于是你身上中國人的dna的濃度很高,你知道中國人有一句古語就是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yin,這是很重要的氣節,寶寶一定要記住。” daniel,“#¥%……*……*(” 我看著他。 “mummy,那是,……,那是什么意思啊?” 我,“意思就是,巧克力蛋糕寶寶每天只能吃一小塊,這樣就可以鍛煉你的氣節,不要被大人的大塊巧克力蛋糕收買。” daniel,“……” 寶寶和ai小butter玩了一下午,吃過晚飯我就抱著他到外面的花園中繼續玩。 秋天來的很快,外面的楓樹的葉子的顏色已經改變,草坪卻依然還是綠色的。daniel早已經會走了,他牽著butter在草地上跑了兩圈,就坐下來,拿著一個小刷子幫butter梳理毛發。晚上不到10點daniel就上床睡覺了,他在自己的小床中伸展著rou嘟嘟的胳膊和小短腿,睡的像一只感覺到很安全的小狗。 daniel睡的早,我跟著他,睡的也早。 勛世奉回來的時候我似乎已經睡著了,但是他一推開臥室的門我還是有意識。他最近的工作核心就是應對fma收尾的事情,并且,當然,也有他在阿拉伯幾個國家構架輸油管道的事宜,他拿下了幾個油田的開采權,于是,康斯坦丁與fma的敵對關系結束,正式進入合作關系的時代。這完全詮釋了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alice,我知道你醒著。” 他洗過澡,在那一邊掀開被子,手指把我的睡裙裙邊撩起,……從我背后壓了進來。 我想要翻過身體面對他,卻被他壓制的那樣牢固,他的手覆蓋在我揪住面前抱枕流蘇的手指,全面包裹住我,硬生生的在靜寂的夜晚把我燒了幾遍,這才放手。 fma的事情過后,我總感覺他的性格有極其細微的變化。極其細微,也許是我過于敏感,原來,……他沒有這么的……不容拒絕,就如同如今康斯坦丁的地位一般,在任何地方,即使是在華爾街,幾乎已經聽不到別人對他說no的聲音了。 因為他的身體原因,dr. graf建議在他的康復期不要懷孕,這樣對于我們的孩子不好,于是我開始吃長期避孕藥,適應了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 他從浴室回來的時候,我從床上起來,從床頭柜的紙盒里面抽了幾張紙擦了一下,下地,把絲質睡裙翻下,好好垂在腳面上,我也許要再沖一個澡好睡覺。 “alice,我喜歡你的睡衣,但是,你不覺得它不太方便嗎?” 勛世奉過來,一把攬住我,手掌支撐住我的腰。 “你原來一直穿很短的裙子,這次換這么長的,晚上一動就全部堆在腰這里,很不舒服。” 他低頭,接吻。 品嘗到很濃烈的親吻,夜晚黑暗中的親吻,濃烈程度不下于一場sex。 “洗完澡回來換一條裙子,還是原來那種,短一些。” “……,嗯。” 我沖了一個熱水澡,把身體上那一層粘黏都洗掉了,裹著浴巾出來,發現他靠坐在床頭,正在看書。 床頭燈光并沒有刺目的光亮,照在他手中的書頁上,那樣的光微微反射他的面龐的皮膚上,淡淡的蒼白,顯得異常嫻靜,似乎與剛才黑暗中的那個男人似乎不是同樣一個人。 他聽見我出來,目光從書頁中抬起,看著我。我把已經吹的差不多干掉的頭發散開,回去衣帽間,拿出他喜歡那種樣式的睡裙,套好,又回到床邊。這樣的裙子同樣是白絲做的,但是短,到膝蓋上10公分的地方,睡覺的時候睡相怎么不好,動作怎么激烈,它都不會礙事,就好像,身上沒有穿著它一樣。 重新上床后躺在他身邊,他關了燈,黑暗中感覺到他的手順著我的腳踝骨,小腿,一點一點向上,一直到大腿的地方,再向里,……,我按住他的手。 “arthur,我困了。” “那就睡吧。” 我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用面頰貼著我的面頰,輕輕的摩著。 然后,我感覺到他舌尖撬開我的牙齒,親吻壓了進來,那種感覺與他方才對我的身體做的侵入力感覺是一樣的。我雙手抬起,壓在他的肩膀上,終于掙脫這樣的親吻之后,也只是輕輕的說,“arthur,我真的困了。” “嗯。” 早晨有的時候會再做一次。 今天就是。 我感覺自己的雙手已經像爪子一般按住他的肩膀,拼命的抽氣,指甲都無法控制力道,抓著他的皮rou,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蒙蒙亮了,今天開始下小雨,顏色的灰色的,卻很亮,我在這樣的晨曦中看見他的臉,微微瞇著的眼睛,瞳孔的顏色應該是深的,卻在光線下顯得稍微淺一些,他的表情像是滿足又像是痛苦,他的手指插入我的頭發中,用失控邊緣的力道拉扯我的頭發。豐厚的長發讓他手指深埋其中,他忽然低頭,比sex更顯出侵略性的親吻壓進來。他的動作陡然劇烈起來…… 勛世奉起床的時候,我躺了一會兒,才坐起來,他在那邊喝清水。 “我今天不去辦公室,alice,我帶你出去轉一轉,你好像很久沒有出alice mansio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