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大叔幾乎是懵了5秒鐘,才從心臟病發的狀態迅速恢復原狀,他平和的回答我,“在少爺13歲的時候。” “其實,大叔,您有沒有想過呢?” “少夫人請說。” 我,“歷史,可能(maybe)有另外一種可能(possibility)。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年您不是那么事無巨細的照顧勛先生,以勛先生的聰明才智,他也有可能成為世界上另外一個gordon ramsay(英國廚王)。” 聞言,勛世奉從照顧10串龍蝦串的烹飪過程中抬頭,“我不認為我會成為那個瘋子。” “咦?”我驚奇,“arthur,你也知道gordon ramsay?” “是。”勛世奉點頭,“我在倫敦的時候去過他的店。” “呃。” 好吧,廚王gordon ramsay的店好像很受金融街的銀行家的好評,據說,并且價格昂貴,據說,這也是另外一種羅賓漢的劫富濟貧的行為。銀行家搶劫大眾,而廚王洗劫銀行家。據說,有一位倫敦金融街的大鱷曾經一年在廚王的店面中被宰了4萬英鎊,這應該不會是勛先生。……是吧…… 我問他,“好吃嗎?” 勛世奉,“還可以。我只是在那里請過別人吃飯,一個認識的人很喜歡那里,有一次,他的賬單是8萬歐元,當然,一大部分的bill來自他喝的紅酒與白蘭地。” “……” 好吧,果然我是井底之蛙。 一山還有一山高。 一頭肥羊也還有一頭肥羊胖啊! 勛世奉最后將所有的龍蝦串拿過來,“max,可以吃晚飯了。” 于是,max大叔與那幾位駕駛直升機的機組人員在一種特別震撼,特別感動的情緒波動之下,把勛先生烤的有些半生不熟,有些是完全的生的,有些是過于熟,甚至到了焦糊狀態的bbq全部塞進了肚子里面。 我坐在勛先生旁邊,試圖幫他把一只肥大的螃蟹鉗子里面的嫩rou全部夾出來。 他看著眾人安靜,卻感動著吃著晚飯,忽然對我說,“alice,你懷孕之后不能下廚,我做飯給你吃。” 吧嗒。 我手中的半只已經被剝落硬殼的螃蟹夾子掉落銀盤。 叮當的一聲。 若有回音。 勛世奉看著我,眼神中都是詢問的意思。 我連忙笑的如同一朵盛開的……狗尾巴花,“arthur,我每天都可以享受到你親手下廚做的美食……真是,行善積德了。我都感覺自己萌萌噠了!” 他看著我,那雙藍色的眼睛仿若秋天的湖水。 我把手中的螃蟹鉗子剝好,嫩rou塞到他的嘴巴里面,問,“怎么樣?” 他微微皺眉,“不知道,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有些rou好像熟了,但是很咸,有些蟹rou好像還是生的,不過,似乎沒有味道,還有一些不能熟或者生這樣的口感來形容,同時,也說不上是咸還是淡,或者還有辣味,至于這里為什么會出現酸味和苦味,這就讓我不得而知了。總之,口味很復雜的樣子。” 我點頭如搗蒜,“這就是你做的烤蟹!!并且,這還是我腌好原料食材之后你烤的蟹!!!!arthur,其實我吃什么不重要,反正我已經嫁給你了,中國人有一句古話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給你了,你給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孩子在我肚子里的時候,我要照顧he or she的營養,不能吃這些雖然是你的愛心bbq但是口味與營養都異常復雜的食材。……這個,我說這些,你,……明白嗎?” 勛世奉認真想了一下,“嗯,明白。” 我狐疑,“你真的明白?” 勛世奉,“嗯。” 我,“不生氣?” 勛世奉,“不。” 我,“那你為什么每句話只回答我一個字,為什么不多說一個字呢?” 半晌,勛世奉點頭,說,——“可以。” 我,“……” 我們離開這座孤島的時候,還帶走了一大捧紅玫瑰。 勛世奉的專機停在澳大利亞的悉尼。 sydney距離這座孤島使用直升機不過2個小時。我們到悉尼的時候,天色已經全然黑下來,直升機直接降在機場的跑道上,隨后,我們換乘那輛a380直飛柏林。 我從來沒有來到柏林,這是第一次。 在我印象中,這里應該是一個布滿了歷史、傳奇與陰謀的城市。 她陰森,恐怖,又充滿了誘惑,鏡頭照過這里,幾乎都是黑暗中飄蕩著黃金的絲帶一般的畫面。 但是,事實上,我看到的與我想象到的,還是有很巨大的差距。 柏林有森林公園,有河流與湖泊相連的泰格勒湖和瓦恩湖。這里有些像倫敦,古典建筑與現代風格的建筑交相呼應。不過,這里比倫敦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倫敦是一個充滿了妖嬈與現實的地方,而柏林則是似乎空氣中都可以呼吸到發達資本主義氣息的城市。 柏林這與germany的氣質類似,這是一個以哲學忽悠別人,以科學發展自己的國度。 康斯坦丁在柏林有自己的酒店。 位于市中心,eislebener大街上,走進這里,卻使用的是普魯士風格而不是美式風格。如果不是酒店不顯眼的牌子后面綴著一行小字,標明這里屬于康斯坦丁財團,我還以為這就是一家普通的歷史悠久的德意志酒店。最頂端的一層樓全部被包下,這里甚至還有一個空中花園。 從這個花園中,可以看到整個柏林市。 勛世奉他們一到酒店就有工作。 國王套間外面的會議室中,幾位德國財政部的官員與三位德意志銀行的高層在場,他們在討論一些未來的戰略合作方面的事情。全程使用德語,我一句也聽不懂。這些是早已經寫在schedule上的appoi,即使是勛先生本人也似乎不好更改。 不過,好歹那些人知道他依舊處在新婚,于是,整個會議時間不超過1個小時,人家就紛紛告辭了,這個時候,我剛好把我們的行李收拾完畢。 其實,我們的行李不多。 因為這間酒店簡直是應有盡有,甚至連我常用的一種對付sensitive皮膚的蘆薈膏都與我常用的是一個牌子。 我正在掛他的襯衣,勛世奉推開門,走過來,在我肩膀上壓下來一個親吻。 “alice,晚上想要吃點什么?” “呃,慕尼黑啤酒,還有蹄髈rou。”我認真的想,“如果再加上一些德國正宗的黑森林蛋糕,還有白色香腸與酸菜就更加完美了。” 德國菜,其實與我愛吃的東北菜有著相似的靈魂,尤其是酸菜燉rou,那簡直就是孿生兄弟! “好。” 我掛好他的襯衣,轉身,先同他親吻,然后再作為一個好學的學生一般詢問,“你會德語,那么黑森林在德語中要怎么念?” “schwarzwaelder kirschtorte .” 我,“……” 不是說英語脫胎自日耳曼語嗎? 為什么,我聽起來,它們兩個既不像一個媽生的,同時,也不像一個爹生的呢? 第174章 晚飯除了蹄髈rou與慕尼黑啤酒,還有一道重量級的甜點,就是由max大叔親自準備的年輪蛋糕,哦,當然,它還有一個德語名字:——baumku ! 這道甜點號稱’蛋糕之王’! 外面看起來好像平平無奇,但是其中蘊含著豐富的內涵。制作它是需要利用一種特殊的烤制工具,一條很長很長的鐵棍,一層一層的淋上蛋糕原料,然后不停的旋轉,外層烤好,淋上第二層,淋的時候鐵棍的旋轉不能停,繼續烤,隨后,烤好的時候再制作第三層,就這樣,反復的烤,最后烤出層次豐富的年輪蛋糕。 在德國,如果一個甜點師想要考下甜點師執照,年輪蛋糕是必考的科目,并且一定需要通過考驗,如果這個準甜點師在年輪蛋糕上掉了鏈子,那么,ta一定會繼續掉下去。 一句話,如果無法做出合適的年輪蛋糕,就根本沒有資格成為德國的甜點師。 max大叔擁有一張德國甜點師的執照,所以,他必然會烤制年輪蛋糕。對于德國人,這種蛋糕是婚禮、節日與慶典時候必吃的美食!這個,就好像春節北方人要吃餃子,南方人要吃年糕,元宵節要吃湯圓一樣。 今天,我們的盤子里面就是max大叔親手端上來的baumku,咬一口,嘴巴中就充滿了rou桂與糖霜的香氣。 我對max道謝,“大叔,您的蛋糕真棒,這讓我感覺它真的不負它本身的名字。” 這次,不但max大叔有些懵,甚至連勛世奉都看著我,“不負baumku的什么名字?” 我,“baumku啊!” “……” 我解釋,“你們看,這個名字既難念又高大上,如果這個蛋糕不是又負責又別扭又高大上似乎都不好意思管自己的叫這個名字。它的英文名字只是tree cake,看上去可是friendly許多了。” 第二天,勛世奉任何工作安排,他帶我去了一趟柏林大學。 這所大學同時也是錢鐘書先生的小說《圍城》中的柏林大學,被譽為現代大學之母,號稱’沒有柏林大學就沒有光輝燦爛的德意志文明’。柏林大學產生過29為諾貝爾得主,成就驚人。我男神愛因斯坦、馮·諾依曼、黑格爾與叔本華都曾經在這里任教。 干凈到透明的空氣,碧透瓦藍的天空,典型的歐式建筑,形態各異的雕像,讓我們這趟學院之旅充滿了驚喜。 勛世奉,“我曾經在17歲的時候在這里住過3個月,那一年的7、8、9月。” 我,“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已經得到phd學位了,那你來這里做什么?暑假旅游,parttime課程,還是僅僅是在柏林渡過一個悠閑的假期?” 勛世奉,“應聘為客座教授,科目是空間物理學。” 我,“……” 我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特別像類人猿?” 聽見我這樣說,勛世奉專門認真的看了看我,大約1分鐘之后,他才搖頭,“不是。” 我,“既然答案是否定的,你為什么猶豫這么久才回答我?” 勛世奉,“你說出來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想過,剛才只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你不是類人猿。” 我,“哦。” 進而,他說,“你絕對是homo sapiens .” 我的雙眼有蚊香圈圈,“什么意思?” 勛世奉,“拉丁文,智人。” 我,“我是不是很笨。” 說著,我雙眼定定的看著他,而號稱iq已經高達190的勛世奉即使不知道我大約是什么意思,也會利用他異常敏感的第六感,敏銳的發現很多情況下似乎并不是實話實說對我們比較有利。 勛世奉,“不是。” 我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們的柏林大學之旅果然充滿了驚喜,勛先生不但有時間在這里稍微重溫了一下他短暫的教授生涯,他遇到了他曾經的同事,漢斯·巴赫先生。這位先生有著灰白的頭發,藍色的眼睛,很典型的日耳曼人,看得出來,他原本頭發的顏色應該是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