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我感覺這好像就是勛世奉平時的口味,一個人如果想要用美食安慰自己的時候,總是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種東西,就好像我很喜歡吃燕城的湯面一般,不需要很花里胡哨,就是平淡美味就好。 “我們的新戲要開始選演員,喬深給了我他們挑選出來的藝人名單,很厚很厚的兩個大本的資料,我需要在這幾天看完,哦,有些是新人,我不太明白他們的演技,還需要讓et聯系他們過來廖安那里試鏡。” 我把今天一上午的事情和他說了說,勛世奉點了點頭。 然后,我看著他說了一句,“我遇到徐櫻桃了,他說,他meimei楊桃姑娘正在追求喬深。” 勛世奉看了我一眼,“哦。” 我,“櫻桃哥哥告訴我,喬深和楊桃是在紐約康斯坦丁的早午餐會上認識的。darling,這事,你知道嗎?” 我特別認真的看著他。 勛世奉手中切牛排的刀異常鋒利,一下子,就把一塊3分熟的rou切下來,那塊rou也挺好看的,還帶著鮮嫩的血色。 他看了我一眼,“你稱呼徐先生為’櫻桃哥哥’?” 我,“嗯,我還叫他車厘子哥哥,爛櫻桃,徐大公子,以及,白面團。” 勛世奉把那塊牛rou仔細咀嚼,吞咽下去,才說了一句,“哦。” 我,“咦,darling,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什么問題?” 我,“楊桃和喬深,楊桃姑娘正在追求喬深,你知道嗎?” 他,“我現在知道了。” 我,“……” 果然,徐櫻桃感慨是正確的!我眼前的這位lord vodemort不但精通陽謀,并且善于詭辯,他這么繞了一圈,就完全把我要問的問題給繞了過去! 我不再說話,仔細吃我面前這塊新鮮的水果蛋糕。 勛世奉喝了一口紅酒,忽然問我,“喬深不喜歡那位徐小姐嗎?” 我,“終于問了,我還以為你準備漠視這個問題到底呢!” 他沒有說話。 我,“喬深好像感覺他們的門第相差有些遠。” 勛世奉,“我們兩個人的家庭環境也不一樣,不過,我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我無奈的攤手,“darling,在這個問題上,你不誠實哦。我們之間的門第差別曾經是一個致命的問題。” 他又沉默。 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喜歡上我,……” “錯。”他打斷我,“我不是喜歡你,如果你的記憶沒有出現誤差,我說的是,我愛你。” “我,……” 暈。 那種暈眩的感覺又來了,看著他那雙如同深海一般的眼睛,我幾乎忘記自己想要說什么。 嗚。 …… 我極力拉回來已經成為渣渣的理智,咳嗽了一聲,“那個,好吧,……我們,先繼續原來的對話。我們的門第天差地別,社會地位相差的更好像是馬里亞納海溝同珠穆朗瑪峰之間的距離,只是,在這樣的關系中,我是女人,同時也是弱勢的一方,社會輿論對我相對要寬容許多。最多就是說我心機重,要錢不要感情,或者直接說我要錢不要命,攀上了康斯坦丁的勛世奉,而社會上的輿論對你則比我還要寬容,我聽到的最難聽的話就是說你好色,……嗯,在這里我還要感謝這樣的言論,畢竟,很難有人說我長的好看。說你好色,至少標明我是有色可被人好的說,(*^__^*)嘻嘻……” 旁邊給我倒酒的max大叔輕咳一聲,表示有些不認同。 勛世奉則不說話,認真的聽著。 我原本以為,我應該不會喜歡上一個這樣的男人,一張纖細精致的面孔,相對純正的中國dna來說偏向西方人的輪廓,平時看起來沉默寡言,一雙似乎能包容進整個世界的眼睛,若莫如是的情緒,可是,……我就遇到了他了,他就坐在我的面前,我發現,他不是陰沉的沉默,反而是愿意傾聽的寡言。 i am a lucky person. 我繼續,“可是,社會的輿論對男人就不一樣,我們的社會需要男人掙錢,頂天立地,但是在外面三妻四妾什么的,就不管,而要求女人要年輕漂亮,家庭環境好,能生兒子,至于是否能掙錢,也不是一個硬性標準。如果喬深與徐楊桃在一起,他需要承受別人戲虐的稱呼他為’駙馬爺’,還有什么’嫁入豪門的男人’,或者’攀附權貴’,又或者’軟飯天王’,嗯,我所能到的就是這些無聊的帶著羨慕嫉妒恨之類情緒的稱呼,他需要承受這些。” 勛世奉,“喬深是個很堅強的人,他不會在乎。” 我,“是,他很堅強,他不會在乎,但是,他需要一個前提,就是他愿意。他愿意選擇這樣的生活,他就會承擔責任,如果不是他愿意的選擇,他根本不會開始。” “darling,徐櫻桃說你邀請喬深參加那場早午餐會就是想要把徐小姐介紹給他,并且,原因在我。其實,我想要同喬深的演戲的心情就好像你愿意同徐櫻桃的叔叔做生意的心情是一樣的。” “喬深是很棒很棒的演員,在片場,他從來沒有耍過大牌,并且從來沒有欺負過新人。我剛出道的時候,曾經是林歡樂的助理,我親眼看見同她配戲的男演員還有導演把她手中的可樂換上劣質紅酒,片場一直ng,就是想要灌她多喝酒,她喝多了警惕性就差,那些人在鏡頭前后占她的便宜,這樣的事情喬深從來不做。喬天王就是一位令人感覺到安全的合作伙伴,他值得信任,無論是不是在鏡頭前,他都值得信任。” 勛世奉,“為什么和我說這些。” 我,“因為,你的意見很重要,呃,你的影響力更加重要。我不想因為你對我的誤解而造成喬深身上的不必要的壓力。當然,我也很喜歡楊桃姑娘,如果喬徐聯姻,他們兩個真的可以終成眷屬,我會祝福,只是,如果喬深不愿意,我不想他被勉強。” 勛世奉抿了一口紅酒,“我沒有那么大的影響力。” 我又無奈的嘆氣,“darling,在這個問題上,你又不誠實了。《戰國策》有句古話,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櫓,說的就是像你這樣的男人,擁有很強的能力,也承擔了很強的責任,同時,一想一念都會影響到別人。” 勛世奉放下高腳杯,“我明白了。不過,中國的古人真是說了很多話。” 我,“darling,這片土地上的文明很偉大。我知道因為勛家人的所作所為讓你對這里的文明有偏見,可是,她真的有讓你透過你的家人制造的屏障而看進來的價值。”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問我,“當時在英國的時候,你說過我只差一點就是中國標準的好丈夫。alice,中國好丈夫的標準是什么?對中文很熟悉,說話的時候也引經據典,這樣就算好嗎?” 我,“……這個,不是。中國好丈夫的標準是聽老婆的話,跟著共產黨走,你兩樣都不符合。” “哦。”他又這樣回答。 第69章 廖安正式閉關。 她把自己關在一個燕山山脈的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里面,里面沒有電話也沒有網絡,只有流動的山泉水,電,還有一間屋子。 廖安帶了她的電腦,硬盤中的文件,還有一堆書躲到這里來修煉。 由于時間緊迫,她務必在一個月內把《舊時王謝》中的人設做出來,至于臺詞,et這次采取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就是帶著廖安開機,一邊拍攝讓廖安一邊寫。這樣的方式節約了時間,但是極其燒腦細胞,我根本不知道廖安是否適應的了這樣強大的工作壓力。 這個村子原本人口興旺,現在年輕人都出來打工,留在這里全部都是老弱病殘,和留守兒童,顯得十分寂寥。 廖安在這里給我們發了最后一張照片,把自己的qq,微信什么的名字下面的簽名全部改成‘my father is an icy bitch !’,隨后,徹底消失在崇山峻嶺當中。 我以為廖安的爸媽會進行第二輪的離婚,結果,廖家風平浪靜。 蕭容婚禮迫在眉睫。 據說,她的婚禮上需要一些舊資料,關于她哥哥的一些信息,這些信息全部在徐櫻桃這里。蕭容找到喬深,喬深只能找到徐櫻桃。 徐大公子提出一個條件,——跟我妹楊桃吃頓飯。 喬深沒答應。 我在他辦公室的時候,徐櫻桃的電話就直接打了進來,“吃頓飯又不會扒了你皮。” “我和徐小姐不合適。”喬深依然是這句話。“這頓飯就不能吃。” 徐櫻桃,“我聽說昨天蕭容在你辦公室哭到三更半夜,你都不答應?” “這是兩回事。蕭容的事情,我能幫,盡量會幫,但是徐小姐的事,我不能同她吃飯。你要是沒別的事,我放了。” “等等!”徐櫻桃在電話中吼了一句,“你在哪兒?” 喬深,“辦公室。” “好,等我一個小時,我把東西給你送過去。” “櫻桃,我不會去和徐小姐……” “行了,我知道!”徐櫻桃怒了一下,繼而又樂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兩條腿的男人,我妹出身名門,長的美,學歷又好又能干,我就不信我老徐家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女婿。這事算是過去了,你別躲了。真是的,弄的跟我們家強霸良家婦男一樣。” 喬深被氣的閉了一下眼睛,直接把徐櫻桃給按掉了。 他看著我,“演員挑完了?” 我把自己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他,又是厚厚的一大本。 我,“這10位,是我目前看中的小生,但是廖安的劇本沒有出來,還不知道要怎么選。不過,這位,……” 我的手指點了點一個名叫安格拉林的人,“四分之一德國血統,出生在柏林,爸爸是中國留學生,mama是中德混血,他的面孔比一般中國人要深刻。我們這個故事發生在南北朝,雖然是架空,可是還是引入了一些歷史,這個時代一個大的背景就是五胡亂華,雖然我沒有看到過廖安的劇本,但是我相信她絕對不會放棄在劇情中加入混血美男的機會。安格拉林可以稱得上是稀缺的資源,先把他定下來怎么樣?” 喬深點頭,“好,我知道了。他好像就是et新簽約的藝人。” “那太完美啦!”我又給他指了另外一張照片,“天王,還有這個人。我的想法是,不管他會不會演戲,把他也定下來。” 這次喬深皺眉,“為什么?他的外形條件一般。” “不,這個男人天生帶著邪性。只有女人能感覺出來,目前這里的資料全部都是他現代裝的,如果給他換上古裝,抹白了面孔,把眼影加深,我相信,一定會迷倒一眾少女。” “好。”喬深也點頭,他拿起來桌上的電話聽筒,給辦公室外面的助手說了兩句,放下聽筒對我說,“這個人目前陪了個富商在歐洲,5天之后回國,我讓david通知他的經紀人讓他過來試鏡。” “ok。”我搖搖頭,“我想錯了,我以為他會陪一個富婆。” 喬深不說話。 我們繼續又討論了幾個人,正說著,徐櫻桃推門進來,他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皮箱,沖著我就說,“艾妹兒啊,北京外面快要40°了,你穿著這樣,包的就剩下臉蛋和手腳,你不熱嗎?” ~~~~(gt_lt)~~~~ 我能不熱嗎? 不穿成這樣,我都不能出門啦! 勛先生太兇殘,昨天夜里他問了一句,是不是讓我出演《舊時王謝》,他就可以完成‘中國好丈夫’一半的標準,當時我正全神貫注的在他的人魚線上咬出第3個痕跡,沒注意他說話,但是,當我正想要制造第4個痕跡的時候,就被他揪住頭發拉了過去,然后,……早知道不給他喝人參雞湯了! 喬深瞪了他一眼,徐櫻桃乖乖的用手指把嘴巴一拉,“知道啦,我閉嘴可以了吧。” 他說著,打開了手中的皮箱。 全部都是舊照片。 大學那間簡陋的宿舍中,三個正青蔥的少年,我拿過來一張看,徐櫻桃正對著鏡頭,比劃著剪刀手,喬深在旁邊洗手,而他們的正面是另外一個人的背影,那個人就側了一下頭,看著他們這里。他的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原文書,是蕭商。照片的背后是徐櫻桃當年那筆歪字——原諒我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第二張是正式被放大的一張硬照,照片中喬深抱著吉他坐在未名湖邊上,當時他還只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沒有現在的天王這么風華絕代,妖氣縱橫,而他身邊的蕭商,一如既往,顯得很安靜,就是在他身邊笑,清俊秀雅,好像一本被翻開的書,徐櫻桃,……,他正在湖邊,好像很陶醉的正在唱歌的樣子。 照片下角,還是徐櫻桃的字:歲月把擁有變做失去。 全是beyond的歌,很古老。 還有,還有,……很多照片。這些,把當年最完美的歲月凝結,成為一張薄薄的紙片,當青春走到盡頭的時候,再拿出來,回味一下,這才知道,時間才是一把最鋒利的殺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