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嗯?!彼穆曇艉茌p,好像用羽毛搔弄我的鼻子。 “我以為你會讓我推掉工作。” 他沒有語言。 “我現在還記得當年在勛暮生辦公室見到你的時候的樣子。你當時手中還拿著一根手杖,讓我曾經一度暗暗認為你被人打殘了……后來沒見你那手杖,那根手杖呢?” 聽到這里,勛世奉還是沒有說話。 我鼻音濃重的繼續說,“哦,你那個時候光輝燦爛的好像陽光普照在manhattan!并且也像全部翻綠的納斯達克!我記得你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臉上帶著冰冷的微笑,有一種西伯利亞陽光的感覺,然后你卻特別和藹可親的說了一句,——勛家的女人,不能再拋頭露面。把她的工作全面停掉,我在北美安排了學校,教導她英文和禮儀。她的出身實在太差,我不希望你因為她而成為笑柄?!?/br> 半晌,他哼了一聲,“嗯,這是我的原話,exactly same, in that order……” “誒。”生病好像讓人有些多愁善感,我,“可是,在某種意義上,我讓你成了笑柄了?!?/br> 辦這么盛大的商業型婚禮,很大一部分應該給我撐場面。 以康斯坦丁現在的地位還有勛世奉在華爾街的地位,就算因為他本人摳門不舍得請人吃喜酒,沒有接到邀請函的人也只能暗自咬牙,絕對是自己江湖地位不夠,拿不到康斯坦丁的喜帖而不是arthur hsun小氣,不給他們喜酒喝。 看看錢門,非死不可這樣的大老板,哪個婚禮現場不都是和偷情一般的嚴防死守,又有哪個跟2008北京奧運會開幕式那樣的滿世界叫賣老子有錢? 勛世奉忽然睜開了眼睛。 藍鉆般的犀利看不到了,……,有藍海一般的廣闊,嗯,似乎也沒有,就似乎只有藍眼睛的米奇的感覺,…… “不會。” “啊?什么不會?” “你不會讓我成為笑柄?!?/br> “我,……”我應該感動嗎? “alice?!?/br> “在?!?/br> “在華爾街你還沒有那么重要。” “……” “他們看見賬面上和實在的利益,不會在乎我娶了誰?!?/br> “也對?!蔽亿s緊附和。 半夜睡不著,似乎思維有些活躍。 “我記得第一次在這里遇到linda,她也說我像維密天使。她還說我看起來half of ye.” “……” 半晌,他冷冷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不像。” 我,“嗯,我也覺得。維密天使都是身價最高的超模,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我不是那個樣子,我有這個自知之明。” “你不像只有我一半歲數?!?/br> …… 我抬頭,看了看,他閉上眼睛,然后我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 嗯,還是挺光潔的,可能是最近睡的好了一些,感覺沒有之前那么瘦,所以摸起來彈彈的,好像白糖糕。 “darling,你是不是對我的歲數特別在意?” …… “你是不是之前沒有和我這樣的date過?” …… “darling,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貌美如花?” …… 我重新躺下,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挺想說話的。 “其實,我在娛樂圈挺吃虧的,我這個摸樣不太符合中國男人的審美,好像除了你,別的男人都對我沒有興趣……” 我盡可能昂著,不然呼吸不是很順利。 周圍異常安靜,就在我以為我們兩個都睡著的時候,我聽見他問了我一句,“在燕城的時候,為什么你不先走?”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一天,那一件事。 “你不會不知道,當時我們都可能死在那里。” 一秒,兩秒,…… “為什么不走?” 我,“我覺得,你不應該死在那里。” 他的手指又摸了摸我的頭發,卻沒有說話。 我,“我覺得你死的時候,應該是在一個石頭建造的城堡,或者紐約的penthouse里面,高床暖枕,周圍是你的家人環繞。 死亡發布的同時,整個納斯達克全線翻紅,康斯坦丁全球股價下跌。 葬禮是在路德教派的教堂舉行,你生前的摯友在葬禮上此致,然后,在你棺木就在主教的念念有詞當中放在坑里面,填埋上泥土。 馬友友在草地上拉著大提琴,是巴赫的古典音樂。 親友們在花園中談論你生前的光輝事跡,然后大家一起回憶往昔,并且吃著金槍魚和雞蛋三明治?!?/br> “很多年后,華爾街也無法繞開arthur hsun這個名字?!?/br> …… “勛世奉的死亡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而不是,被人扎了可卡因,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br> 話說完了,他一直沉默。 我們就這樣,躺在一起,一直天亮,都沒有任何聲音。 隨后,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我看表都快11點了。我的枕頭邊上有一個留下的紙卡。 ——等我死了,你為我主持葬禮。 ************我是cj的分割線********************* 人生若只如初見 勛暮生 2 “??!——不要過來啦?。~~~~~~~~~~~~~~~~~~” 蘇離大叫。 女孩的叫聲讓勛暮生皺眉。 他發現其實自己和勛世奉有些壞毛病是相似的。 他也有些討厭凌亂,尖銳的東西,比如,此時他面前這個東方女孩子的叫聲——似乎因為東方人身體的原因,聲帶的厚度不同,因而在嘶喊時造成叫聲頻率過高,聲音過于尖細,就好像用一根魚線在自己的耳中撕來扯去。 這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閉嘴!” 然后,他用清澈低沉的聲音吩咐道—— “這里距離那邊的灌木至少有20碼的距離,如果想要把衣服掛在樹枝上,那么步行走過去大概需要16步——浪費時間! “湖水還不錯……希望不會有大量水草,那樣會纏住我踝骨,這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他的自言自語好像蘇離鍛煉聽力時候聽的bbc廣播的背景雜音,甚至還有撕拉撕拉的聲音,很像爬行動物。 勛暮生扯下領帶,把它那條纖細的領帶連同上面的寶石扣一下扔到蘇離手中,當然,還有他昂貴的黑色外套。 “拿著!”——這句話倒是說的清晰,簡短。 蘇離用條件反射般的動作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之后,才發現自己被當成飯店酒館里面擋在門邊服侍客人的門童小妹了! 她正要抓狂反抗,就看見面前的勛暮生正對她的臉把襯衣完全扯開,露出赤裸的胸膛! ——他的身材和他穿上衣服的時候給人一種扯線木偶般的纖細感略有不同……無法形容,似乎沒有那么纖細,卻絕對說不上孔武有力。勛暮生的腰身很窄,但是肌rou的線條卻非常漂亮,有一種非洲草原上優雅兇悍的貓科動物的堅韌! 尤其是腰側兩條側肌,糾結著,向下腹部的地方伸展,卻被和她手中外套一樣昂貴的褲子擋住了視線…… ——還是楊元慶那句話:如果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將會變成怎樣? 如果,勛暮生可以把腰線壓的更低一些…… 如果,他什么都沒有穿…… 如果…… 蘇離兩眼發直的盯著勛暮生的腹部,她的大腦卻在瘋狂的旋轉著,一個又一個古怪而荒謬的幻想冒了出來。 那種讓人眼睛發直,腦子發懵的幻覺是什么? 可以稱為性感嗎? 蘇離感覺到自己鼻子一熱,她連忙用手心堵住了自己的鼻子。 似乎已經晚了……蘇離的手心感覺到了溫熱液體……她又流鼻血了。 看樣子最近不能吃太多的巧克力,容易上火。 一件襯衣倏的飛到蘇離的頭頂上,遮住了她的腦袋和眼睛,那種只屬于勛暮生的,奢華卻神秘莫測的香水味道充盈在她的周圍。 “喂,你到底想做什么?” 蘇離從襯衣在她眼睛前面露出的小縫隙看出去,勛暮生把鞋子扔在沙灘上,他自己向湖水中心走去,當水沒過他的腰間的時候,勛暮生低下頭,雙手撐開滑水,整個身體完全沒入水中。 浪花翻起,有些微微反射光芒,可當勛暮生幾下動作之后,他融入了那片安寧而沉重的黑暗之中,消失的沒有蹤跡。 “喂!你是想潛水撈我的手機sim片嗎?” “可是……” 蘇離在岸上看著,她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幾步,直到湖水打濕了她的鞋子,這才停下腳步。 “可是你剛才并沒有扔那么遠呀!” 勛暮生游的很遠,蘇離只能隱約看到他的動作,在微浪中穿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