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雞rou里面的黃油的香味,而這條魚也因為先用大顆粒海鹽和胡椒拍過,皮rou鮮滑,而草莓千層餅是一層酥皮一層白雪一般的奶油,一層鮮嫩的草莓。 反正這里不會有狗仔,也沒有因為餓的有些過分而容易莫名驚詫的康斯坦丁精英,于是,我吃的滿嘴流油。 勛世奉遞過來他的餐巾,讓我擦擦嘴。 “大叔。”我看著正在給我倒酒的max問了他一句,“你也是上帝創世的bug嗎,就好像達芬奇一樣,什么都會,什么都無法難倒你。您到過劍橋,是一位很好的金融分析專家,在此之外,您還能做一手機巧并且賣相絕佳的飯菜。您是一個一流的金融人,一個二流的米其林大廚。” max大叔挑了一下眉毛,嗯,那個樣子很像勛世奉的樣子,似乎表示對我的話語不太贊同,“少夫人,我更希望您把我看成一個一流的米其林大廚,一個三流的金融分析師。” 勛世奉輕輕笑了一聲,“max對他的廚藝非常自豪。” 我點頭,“嗯,有這樣一手技術我也會異常自豪的。” max大叔,“少夫人好像對我的廚藝并沒有您表現的那么滿意啊。” “……” 我放下刀叉,雙手交疊。 我,“大叔讓我每天陷入一種選擇當中,美食,還有節食。每天進行這樣的選擇讓我很崩潰啊,畢竟,我是一個演員,我需要出鏡的。” max,“少夫人,看樣子,我們都有一個自我認同的職業。” 我點頭,轉頭問勛世奉,“darling,你自我認同的職業是什么?頂級銀行家,還是,一個最會賺錢的科學家,又或者是人類進化最尖端的creature ?” 勛世奉很文雅的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唇,平淡的說,“alice’s husband .” !!!! 我嗆到。 嘴巴里面堆滿了草莓酥皮,咽不下去,不敢吐到餐桌上。 于是,我一扭臉,全部嗆在max大叔光亮的似乎蒼蠅都能在上面劈叉的意大利小牛皮的鞋子上。 …… 看我這樣狼狽,勛世奉面不改色,他遞過來一個餐巾,讓我擦嘴。 “不要這樣驚訝,我正在努力。life is an adventure .” 我汗顏,“做我的丈夫不是一場冒險吧。” “是。” 他看著我。 天空中照耀下來白熾的陽光。 藍鉆一般的雙眼。 “alice,對我來說,你就是深淵。” …… 我望天,“嗯,……這是一句好話吧。” 他又笑了,不說話,不過,笑容卻是溫暖的。 if you gaze into the abyss, the abyss gazes also into you. ——by friedriietzsche…… 幾天后,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關于廖安父母的撕b大戰爆發了。 首先是《草莓周刊》得到第一手資料,說廖安不給父親贍養費是因為他親爹出軌,60多歲的中老年男人居然擁有一個21歲的年輕姑娘做小三。 網上一片罵聲與艷羨起飛。 再次,廖安的‘親朋好友’匿名被采訪,都說廖家5代單傳,廖安的爸其實只想要一個兒子。 于是,一場關于‘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同‘計劃生育為基本國策’這樣兩種天差地別的中國農耕文明與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工業化的文明價值觀的異常大討論開始了。 當然,這個社會對男人寬容,卻對小三嚴苛異常。 最后,廖安趁著這樣的大討論如火如荼的時候,利用‘小三已經被網絡言論和街坊鄰居的閑言碎語折磨的快要流產’這一點幫助她媽同她爹達成協議,正式離婚。 廖安一次性支付300萬的現金。 她父親凈身出戶。 我姑大叫:—— “她們就給300萬??!!!哥,你是不是傻了?你家那個老房子在2環里面,現在市價是450萬!她們用300萬就把你打發了,你是不是被那個小狐貍精迷昏頭了??!!” 我爸爸說,——“房子值錢,值錢又有什么用?” 廖安給我演繹當時的場景,聲情并茂,她學他爸爸的樣子,一臉的馬列。 “老子餓了渴了累了,等著錢用又不能把房子啃下來一塊嚼了吃!再說,除了那一處老房子,我又不是沒房子住。爸媽的房子也有我的一份。” 我姑姑當時就干了,她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那房子媽說好了,以后給我兒子娶媳婦用的。哥,你家姑娘有本事,能掙錢,你們家不缺房子,我和老何沒那么多錢,我兒子結婚不能沒有房子。” 于是,我爸和我姑,一對兒親兄妹就當前社會和時代中,親生兒子是否是這個家族唯一的命脈,還有作為出嫁女的我姑是否對我奶的房子擁有和我爸同等繼承權的事情展開了新的一輪的大辯論。 廖安說完,安靜的窩在水邊的亞麻沙發上。 et的酒店就這點好,安靜,安靜到了極點,周圍一點不和諧的聲音,甚至連窺伺的眼光都沒有。 她點燃一支水蜜桃味道的香煙。 “alice,我問你,你為什么敢結婚。 你回答我說,因為你傻。 其實,你不傻。” 她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幸運,也不是每一段婚姻都能走到一個完美的happy ending。至少,我媽有結束的勇氣。” 我端著一杯橙汁,安慰她,“至少你奶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看,老人家為了這事,都氣的住院了。” 廖安沖著天空吐了一個泡泡,“我奶奶那是滑頭,我去醫院問過了,她和我爺爺在里面好吃好喝好睡覺,還比平時胖了一斤四兩。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既想要一個親孫子,又不想徹底開罪我媽和我,這樣,以后她想要開口要錢總是好張嘴。這不,我一把我表弟在英國的學費斷了,我姑知道得罪我了,她不好張口,就去找我奶奶管我要錢來了。” 我,“……” 這可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問她,“你給錢嗎?” “給。”廖安說,“我奶都說話了,我能不給嗎。我讓我姑父把他們家另外一個房子過戶給我了,算上我之前給他們的錢又追加200萬。其實,我爸和我姑父都是明白人,手中有房子似乎有資產,只是不能吃不能喝,真到了用錢的時候總不能一口一口生嚼了吧。” 我想了想,“你姑媽也不是就糊涂。” 廖安咯咯笑著,“她不糊涂,她想要空手套白狼。她就想著找我要錢,然后不還錢。其實,原來我們是一家人,不缺她們這點錢。” 我,“現在你們也是一家人。” 廖安,“嗯,對,我們還是一家人。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緣才能相聚,有心才會珍惜,何必讓滿天烏云遮住眼睛,~~~~~~~~” 我捂著耳朵,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 她,“有事?” “嗯。”我點頭,“我也有一家人,今天晚上,我婆婆請客。在價值億萬的四合院擺飯,慈禧御廚的后人掌勺,怎么樣?” 廖安吐了一圈“xxxx”的煙圈。 “omg!!土豪,真tmd土豪!快,快去,多給我照幾張照片回來,我要發朋友圈,讓前幾天嘲笑我那些sb徹底傻眼。” 第45章 院子門口有兩個燈籠,一個是紅顏色的,另外一個也是紅顏色的。 青磚黑瓦。 我看著這里,好像進入了古書中的畫境。 我等勛世奉下車,面前早就站著一位穿著黑色西裝裙子的中年女士,她化著適宜的妝容,黑頭的長發整齊的盤在腦后。 “少夫人,四少。”她恭敬的同我們打招呼。 勛世奉顯然認識這位女士,他問,“夫人在哪里?” “在水榭。” 我的珍珠耳環松了,單手站在那里重新戴一下。 勛世奉等了我一下,見我弄好了,他才對她說,“帶路吧。” “好。” 一進大門,就是一個小橋流水的庭院。 郁郁蔥蔥的竹子幾乎要擋住全部去路,然而,我們在那位女士的帶領下,沿著小石子砌成的小路迤邐而行。 今天為了配合我挑的白色細紗長裙,我穿了一雙極細極高的紅底鞋。 這樣一雙鞋子踩在這樣的路面上,就好像人魚割去尾巴,用巫術剖出的雙腳踩在陸地上的觸感一樣——每一步,好像在刀尖上行走。 那位女士走到我們前面。 她同我一樣,也是這樣一雙細高的鞋子,卻走的異常從容。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水面上飄過一般,鬼狐氣息有些重,頓時,蒲松齡的《聊齋志異》的故事閃過我的腦子。 我覺得我們不是去吃飯,至于到底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所幸,來之前,我吃了一個盒餅干外加三個桃子,至于今天晚上飯菜是否可口,我都克服。 我們走過重重曲徑,聞到了花園中各種奇異花卉的馥郁香氣,在竹林的盡頭,我甚至聽到了淙淙流水的聲音。 那位女士停住腳步,“少夫人,四少,夫人在水榭等你們。” 水榭里面有兩個人,一個是勛夫人,另外一個則是勛暮生。 我挑起竹簾的時候,看見勛夫人同勛暮生正在下棋。戰局已進入膠合狀態,只不過看上去卻沒有什么殺氣,顯而易見,勛暮生陪著他mama隨便下一局,作為晚飯前的消化運動。 他們見我們進來就停了,只是棋子沒有收起來。 無論什么時候,見到盛頤珊總會被她犀利的美貌割傷神經。 她年輕的時候,一定可以僅僅憑借這張臉,就讓男人為他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也在所不惜。 庭院竹林的夜里,她美的如同《詩經》。 勛世奉同他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