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尚恬想起那個在床下抽屜里放著的“玩具”,雖然沒有親身體驗,不過她確實觀摩了一下,“棒體可以進行13cm范圍伸縮,還結合了外陰刺激跳蛋、轉珠、仿真造型、棒體扭動等,性價比挺高的。” 蘇季生發了個賤兮兮的笑臉表情,“大大開心就好。” 尚恬又跟她開了幾句玩笑,最后問起她找自己的原因。 蘇季生表情包多的能繞地球一圈,狂魔亂舞的小人看得尚恬頭暈,“就是咨詢一下客戶體驗,我們售后很周到的!” 尚恬讓她別發圖刷屏了,回她,“哦,客戶沒有體驗,可以原裝寄給你,你自己體驗就好。” 蘇季生畫風一變,發了個嬌羞的容嬤嬤表情,“我用不著那個了~我這里可以體驗真人~” 尚恬來了興趣,“咦?這么快就有新歡了?黃人白人還是黑人?!” 蘇季生的容嬤嬤表情更加嬌羞,“還是他。” 后面她又具體跟尚恬說了那個“他”的事情。 “我來這邊不到兩周,他就來了,之前什么都沒告訴我,來了以后才通過微信找到我見面,他話不多,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他是為了我過來這邊的。他家境一般,申的學校獎學金也不高,生活費什么的全靠自己掙,除了配一些網劇還有寫歌賺錢以外,他還找了個餐廳做駐唱,后來發現他們餐廳還缺廚子,就唱一小時歌做兩小時飯了……” “他做飯超級好吃的!我們上周開始一起合租了,都是他開伙做飯,做的特別棒!” “合租的事是我提出來的,表白也是我先說的,感覺他為我做了很多,有些事情我先主動一些沒什么關系!我現在真的特別幸福!感覺就是每天都想玩刮刮樂中個五百塊錢,結果一刮刮出了五百萬!” 尚恬由衷的替她高興,“心想事成好厲害!蘇季生加油!” 蘇季生夸完了自家男朋友,又跟尚恬解釋,“其實我不叫蘇季生……” 尚恬不自覺的對著手機“嗯?”了一聲,這孩子網名叫折子,群里的人也都是這么叫她的,有一次尚恬犒勞做廣播劇的成員們,給他們寄零食的時候,問折子的地址電話什么的,折子告訴她名字寫“蘇季生”。之后折子出去旅游的時候也給她寄過明信片,落款也都是蘇季生。 怎么現在又說她不叫蘇季生了? 尚恬還沒把疑惑發出去,那端又回復她,“蘇季生是他的名字。” 喜歡他又不曾說出口的那些日子,每次聽到他的名字就會不由的甜蜜,后來甚至跟不認識的人說起自己的名字時都以他名代替,二次元收到她信件的朋友以為這是她的名字,一聲聲的叫她時讓她覺得她跟他好像合二為一了。 折子難為情的把這個事實告訴尚恬,最后不知是對尚恬還是對當初膽小的自己說,“其實如果勇敢一些,或許就不用走那么多彎路了。” —— 尚恬跟蘇季生,哦,還是叫折子吧,跟她聊到很晚,聊得有了困意又遲遲沒等到駱峻的電話才睡著。 可夢里依舊睡得不安穩。 有些白日里她不肯承認的心思,夢里竟然荒誕的全都說出了口。 夢里有她,有駱峻,兩人就坐在車里,車窗外是晚霞,是他曾經跟自己描述過的景色。 她對著駱峻說,“我是駱峻。” 駱峻開著車子,卻在看著她,“你是駱峻,那我是誰?尚恬?” 她點頭,“對,你是尚恬。”然后又篤定的告訴他,“尚恬喜歡駱峻,所以你喜歡我。” 駱峻咧著嘴笑,有聲音的那種笑,他俯身去親吻她額頭,“好吧,尚恬喜歡駱峻,所以我喜歡你。” 好像是曖昧甜蜜的夢,可尚恬醒來后卻沒有前天那種喜悅的感覺。 她有點懵還有點堵,心底藏著的秘密突然破土竄天,她還沒來得及調整心態。 做早飯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煎面包干的時候被電餅鐺的邊緣燙到手指,她愣是盯著自己的手直到感覺疼了才反應過來去拿涼水澆。結果再回到灶臺前時,面包一面已經煎糊了,好多年沒做過這么失敗的作品了,她把食物處理了一下,扔掉糊了的面包,只吃了個煎蛋。怕能量不足白天工作沒精神,尚恬用handespresso煮了個意式濃縮的咖啡餅,倒進半杯牛奶做了杯拿鐵,一邊刷新聞一邊喝掉。 新聞上歌舞升平,一片美好,看的人幸福感陡升。 就在那杯拿鐵被喝到底之前,尚恬心里已經有了決斷。 他喜歡她,最好。 他不喜歡她,她就想辦法讓他喜歡。 他怎么都不肯喜歡,那就算了。 心里塞著的問題被簡化成三個選擇項,她整個人都輕松了,看著垃圾桶里的糊面包,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團成球扔過去擋住了那個黑乎乎的面包,“小可憐,你最好是喜歡我,不然以后就只能吃這些被丟垃圾桶的東西了。” —— 駱峻在山里狂打了幾個噴嚏,同行的人問了句,“駱老師,你沒事吧?” 駱峻搖搖頭,把外套拉鏈往上拉了拉,跟著隊伍走進了臨建房。 已經是深夜了,山里的溫度有些低,好在出發前帶了厚外套。 昨天夜里離他們開會城市不遠的村落發生了小規模的地震,之后又有暴亂分子趁機煽動民眾情緒,集行示威,惡意滋事。 雖然很快被武裝壓制下來,可是地震中受傷的難民以及被暴徒傷害的人民還是不少。 然后他們代表團團長就決定要發揮國際人道主義關懷,一行人都是心理學專家,不管是出于研究需要還是出于發揚光輝形象,代表團跟相關人員交涉后決定進到災民安置區,對災民進行災后的心理干預。 駱峻其實一點兒都不想去,他覺得那些剛受傷的人現在需要的是趕緊治療傷痛然后好好休養。偏偏團長說覺悟要高一些,要知道心理的傷害比生理要更嚴重、更持久。 駱峻知道自己的言行改變不了什么,即便他覺得這些黑人兄弟可能更需要多拿些錢吃好喝好休息好,可團長已經做了決定,他就只能跟著大部隊走,盡自己所能了。 進到安置區已是夜里,團長再熱情再想趕緊讓非洲人民感受他的友好也不能把人家給叫起床來聽他進行心理輔導,所以大家都在臨建房里安頓下了。 駱峻躺在床上看著手里那個殘破已經滲出液晶液的手機屏幕,一陣郁悶。 白天暴亂攻擊到市區里邊時,酒店組織大家避亂,結果擁擠中手機掉到地上,還被人給踩了好幾腳,直接犧牲了。 這可是尚恬送他的手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