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難道說你接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進匯添嗎?” 隱隱約約,吳非想起前幾天蔚逸歡和他吵架時候說的話。 蔚十一笑了笑:“不用問的這么不肯定,自信一點,你一點都沒想錯。”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墨鏡帥氣地戴上,別誤會,她這樣可不是為了掩飾什么,是因為她覺得吳非這傻逼樣污了她的眼。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吳非說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看上去是真的很難受。 “考慮你的感受,你在說笑話嗎?小—非—哥。” 蔚十一笑得迷人,“我自己都活的不爽了,我還要照顧你的感受?你別和我扯這些,要么滾,要么去死。記住,這世上并不是你在意義的人都在意義你,也不是你善待的人都會善待你。有些人并沒有把你當(dāng)回事,懂嗎?” 蔚十一說完冷哼一聲就準(zhǔn)備往前走,然而剛走兩步,她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蔚十一摘掉墨鏡回頭,當(dāng)她看到眼前情景時頓時變得花容失色。 他… 他怎么會在這? 第34章 他要她死 只見吳非手里握著一把匕首,鋒利的刀鋒上鮮血一滴一滴往地上掉,他弓著背大口地喘著氣,眼里迸射出的火光足以將蔚十一殺死。 “蔚十一,是你毀了我,因為你我十年的努力奮斗頃刻之間化成了一場空。他們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真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越是這種時刻,那些無能的人就越是會給自己的愚蠢找借口把責(zé)任全都推給別人。 很明顯,吳非就是其中之一,他只覺得今天自己的下場全都是拜蔚十一所賜,卻不曾想如果一開始不是他立場不堅定,今天這事也就不會發(fā)生了。 “蔚十一,你去死吧。” 吳非拿著刀朝蔚十一沖去,就在這時已經(jīng)是身負重傷的馮凌昀毫不猶豫地站出來阻擋。 “隱清,你快走,危險。” 馮凌昀捂著腹部擋在蔚十一面前。 “傻瓜。” 蔚十一眉頭緊皺,她想這世上為什么會有如此傻的憨比。 她沒有聽他的,就在吳非正欲朝他們這個方向沖來準(zhǔn)備二次行兇的時候,她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直接把他踢飛。 “堅持住,我給你叫救護車。” 如果剛才不是馮凌昀及時沖出來,恐怕這會兒蔚十一就真的會命喪吳非手里了。 這種時候哪怕是心如磐石的人也不會就這么見死不救吧。 蔚十一從容不迫地從包里拿出手機,她先是撥打了120,然后接著報了警。 警車和救護車是一起到達現(xiàn)場的,警察把吳非帶走,蔚十一陪著馮凌昀一同上了救護車。 … 好人一生平安,馮凌昀平安度過了這個劫,好在吳非不是學(xué)醫(yī)的,捅的地方不是致命的要害,否則現(xiàn)在就是神仙下凡也沒用。 馮凌昀躺在床上,他已經(jīng)換上了病號服,腹部被纏上了紗布,現(xiàn)在麻藥勁剛過,人有微微蘇醒過來的跡象。 蔚十一站在床邊,她剛從包里拿出一個厚重的信封放進馮凌昀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他就醒了過來。 醒來,他第一句話就是:“隱清,你沒事吧?” 蔚十一搖搖頭,將抽屜關(guān)上沒有說話。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馮凌昀重新合上眼,他看起來還是很虛弱,只是說了一句話好像就耗費他所有力氣一樣。 “你…” 蔚十一張嘴,她想說話,但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她這輩子被傷害習(xí)慣了,第一次遇到一個拿生命保護她的人反而不知道怎么去面對。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馮凌昀的父母馮唐輝和陸梅走了進來。 “兒子,你沒事吧!” 老兩口被歲月洗禮過的臉上布滿擔(dān)憂,蔚十一主動退到旁邊的角落,騰出位置給他們。 馮唐輝和陸梅在馮凌昀的病床上一通安慰。 “兒子,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難受,如果有一定要告訴mama啊。” 陸梅彎著腰,眼淚大把大把地掉,馮唐輝是男人感情相對堅強一些,但那種nongnong的父愛也是掩蓋不住的。 “是啊,昀昀,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說,爸爸聽說你的傷口比較長,待會我就去市場買一只黑魚給你補補。” 馮凌昀被關(guān)心和愛護包圍著,蔚十一站在旁邊看的羨慕,她想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在愛里長大的孩子吧。 不像她,從小到大從來不知道被父母疼愛是什么滋味。 蔚十一揚了揚唇準(zhǔn)備默默離開,她不配這種溫情時刻。 “隱小姐留步。” 陸梅和馮唐輝雙雙站在蔚十一面前,他們攔住了她的去路,這種行為她第一個想法就是他們想把這事賴她身上。 蔚十一面無表情,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說這是馮凌昀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時候,陸梅忽然眼眶含淚激動地握住他的手:“隱小姐,我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們家昀還不知道怎么辦。” “我謝謝你啊,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是啊,隱小姐,剛才昀昀說今天他遇到了搶劫,被壞人行兇了,要不是你及時送他去醫(yī)院恐怕這會…” 馮唐輝雙手合十一個勁的對蔚十一表示感謝。 這… 這? 蔚十一未言一詞,她偏頭看著病床上的馮凌昀,那貨竟然對她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 陸梅和馮唐輝對著蔚十一一頓道謝,她忽然感覺胸口被什么東西壓著,皺了皺眉頭,最后很慫地選擇逃離。 “隱小姐…” “隱小姐!” 蔚十一沒有理會身后老兩口的挽留直接逃離了。 到樓下的時候包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蔚十一拿出來看了看,然后接起。 “喂,mama。” “你在哪?” “商場里和同學(xué)逛街。”蔚十一的謊言那是張口就來。 “你馬上回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電話那頭的蔚藍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完全就像是一個機器。 蔚十一心里翻了個白眼,狗東西,怕是又要利用她了。 “好的,mama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蔚十一在醫(yī)院門口的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悠悠哉哉喝完之后她才準(zhǔn)備打車回家,這些年她都這么過來的,在經(jīng)歷折磨之前先要把自己灌滿糖。 回到家,蔚藍正坐在客廳里喝茶。 “mama。” 蔚十一來到蔚藍面前,她看著她,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馮凌昀母親陸梅的樣子,為什么同為母親,這兩個人卻有著天壤之別? “坐。” 蔚藍拿起桌上那枚精致的英式皇家下午茶茶壺破天荒地給蔚十一倒了一杯茶。 “謝謝mama。” 蔚十一接過茶乖巧聽話地品嘗了一口,“真好喝,謝謝mama。” 蔚藍眼皮抬了抬然后說道:“十一,你裝的不累嗎?這些年,你明明是已經(jīng)恨毒了我,現(xiàn)在卻在我面前扮演一個好女兒,有必要嗎?” 蔚十一垂眸,旋即回應(yīng):“mama,我哪里會恨你,我這條命還是你給的。” 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這句話說的就是蔚十一,她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帶著偽裝活著了。 蔚藍:“是嗎?所以你不恨我?” 蔚十一:“不恨,我愛你,一直有恨的人是您。” 睜著眼睛說瞎話以前只是一句俗語,但現(xiàn)在蔚十一將這句俗語演繹的生動形象。 “mama,是你一直在恨我,我也很好奇您這么討厭我,為什么要生下我呢?” 蔚藍:“...” 沉默了片刻,她再度開口:“所以你今天是想質(zhì)問我,這么多年都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是嗎?” 是,蔚十一特別想問一問蔚藍,為什么別人的母親千方百計地想把最好的捧到孩子面前,而她的母親卻是千方百計地想把她置于死地。 她真的很想問問。 然而,二十一年了,在冷漠和折磨中成長的蔚十一似乎對這個答案已經(jīng)不是那么關(guān)心了。 “沒有,mama,我不敢質(zhì)問您,我只希望您好好的,長命百歲!” 蔚藍嘴上這么說可心里這么想嗎? 狗屁! 她巴不得蔚藍早點死,她從來都不曾原諒過誰,所謂嘴上的原諒只不過是她的保護色,是她想讓自己看上去大方一點。 “蔚十一你別惡心我了,你和你父親真是如出一轍的讓我惡心。” 蔚藍邊說邊從包里拿出一封請柬丟到蔚十一面前:“廢話少說,這是匯添集團舉辦的商務(wù)晚宴活動,到時候你去,我不管你是賣笑還是賣身必須拿下他們銷售部的總監(jiān),這對我們明年有利。” 說了吧,又是這個,蔚十一早就想到了,她拿過請柬看了看,然后說道:“mama,這事我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