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本來她是不想活了,可是在她被宣判無罪釋放以及肖欽洲出現在面前的那一刻,被涼薄澆滅的仇恨火種忽然重新燃燒。 所以,從前那個心狠手辣的蔚十一好像又突然重生活了過來。 “肖欽予,我害怕。” 她一遍又一遍呢喃,“你陪我,我要你陪著。” “好,我知道,我會陪著你的。” 肖欽洲感覺到了自己的心疼,他不該有這種想法的,可是有時候有些情緒還真就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肖欽洲把蔚十一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你先在這等著。” 肖欽洲剛進門就轉身往外走,蔚十一遂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角。 “肖欽予,你去哪。” 她眼里寫滿害怕,眼淚蔓上眼眶:“你說好陪我的。” “嗯,你別怕,我只是出去買點吃的,家里沒吃的了。” 肖欽洲解釋道。 “那…那你快點回來。” “好,我知道了。” 蔚十一戀戀不舍地縮回手,她眼眶里含著眼淚,看上去嫵媚動人,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肖欽洲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當厚重的防盜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蔚十一陰陰地笑了笑,她伸出手將眼淚抹掉,然后開始巡視肖欽洲的家。 這套房子很大,四房三廳三衛外加一個空中花園。 蔚十一拿出手機,點開定位,小區的名字立刻跳了出來,她點擊復制,然后切換到買房的app上查了房價,上面立刻顯示這個小區均價大概在八萬一平米。 這個房子和之前她去的肖欽予住的老公房可是有著天壤之別,這可能嗎?弟弟住的是富人區,哥哥卻在貧民區? 蔚十一想自己智商就算是下降百分之三十,也不可能去相信這個答案,所以有沒有可能就是肖欽予平凡身份是偽裝的,他所謂的畫廊老板其實這只不過是個面具。 當然,這只是蔚十一的猜想,真相到底是什么,只能交給時間。 蔚十一在房子里“參觀”了一圈,當她打開肖欽洲的衣柜,看到里面一排排整齊的襯衫時,臉上忽然露出一抹jian笑。 她踮起腳尖,伸手取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肖欽洲回去的路上想到了自己不應該帶蔚十一來這個房子,因為這很容易暴露,但是現在后知后覺已經沒用了,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著怎么挽救。 肖欽洲想好了,到時候他就說這房子是他朋友的,因為朋友出國,所以他來幫忙看房子。 回到家,門剛打開,他的腰就被人圈住。 “你回來啦,我想你。” 肖欽洲提著東西的手僵在空氣中,他沒想到剛回到家就有這么這么一個大大的熱情在等著他。 “嗯,你…你洗澡了?” 肖欽洲先是注意到蔚十一半干不濕的頭發,接著他便發現她身上穿著的是自己的襯衫,還有她身上散發出來似有若無的沐浴液香味。 寬大的白襯衫遮去她姣好的身材,雖如此,但卻給人一種神秘的誘惑感,因為身高緣故,肖欽洲低頭視線直接穿透領口,里面風景一覽無遺。 她竟然沒穿… 肖欽洲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緊跟著把視線移向了別處。 “對啊,我在那里面好幾天沒洗澡了,對不起啊,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穿你的衣服,你不會介意吧。” 蔚十一踮起腳尖,她的唇貼在肖欽洲的下巴,說話的時候氣息若有若無地纏繞著他,與此同時,她的手更是大膽地攀上了他的脖頸。 “你喜歡我這樣嗎?肖欽予。” 蔚十一就是在勾引肖欽洲,她閉上眼,緩緩地把唇送了上去。 “…” 這他媽的誰受的了,肖欽洲想哪怕現在蔚十一就算給他遞杯毒酒他也會乖乖喝下去的。 他不是肖欽予,坐懷不亂這種事他沒那個境界,他又沒有性潔癖,送上門的干嘛不要。 用理智鉤織起來的防線在一點一點崩塌,肖欽洲把手里的東西往地上一扔,直接抱起蔚十一熱情地回應她的吻。 他們一路從大門吻到客廳最后進了臥室,肖欽洲抱著蔚十一,長腿一勾,臥室的門重重地關上了… * 九洲君庭別墅。 肖欽予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液晶電視機里正播報著國際財經新聞。 “董事長,小肖總回來了。” “哥。” 忽然身后傳來兩個人的聲音,肖欽予聞聲點了點頭。 管家上前關掉電視機,肖欽洲繞到另一邊在肖欽予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坐那么遠干嘛?做虧心事了?” 肖欽予淡淡地看了肖欽洲一眼。 “…” 肖欽洲低著頭,眼神有點慌亂,兩只交握在一起的手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他沒說話,肖欽予也很有耐心。 過了一會,肖欽洲終于“繳械投降”了。 他來到肖欽予旁邊坐下:“哥,我錯了,我不該擅自主張去保釋蔚十一,可是…” “可是…” “說下去。” 肖欽予面色平淡,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愜意地品嘗了一口。 “可是我知道你只是想離間她們母女的關系,所以故意借用蔚藍的名義找人去強jian蔚十一,你的目的只是這個,你不是真的要她死對吧?” 肖欽予點點頭表示認同,“然后呢?” “那既然哥你沒有打算要蔚十一死,那我把她保釋出來也沒什么關系的對不對?” 肖欽洲越說越小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什么關系?阿洲,你會不會做的太多了,你冒充我讓人去保釋蔚十一,花了那么多精力把她保出來不就是怕她在里面受罪。” “不是的!”肖欽洲否認。 “不是?不是的話,那天警察是誰叫去的?還有,我想讓她在里面多受點折磨,結果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我…”肖欽洲支吾其詞,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是的,哥,我好歹是蔚十一的第一個男人,她的處是給了我,在我還沒有玩夠之前你找人去強jian她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想怎么折磨她,我沒意見,但這個不行,我潔癖。” 肖欽洲負氣地把頭偏向一邊,那天要不是他偶然聽到祁宴和別人打電話,他還不知道肖欽予要這么對蔚十一呢。 肖欽予看著自己弟弟很久沒說話,他腦海里回蕩著剛才肖欽洲說的那句話,他說他是蔚十一的第一個男人。 肖欽予是不信的,怎么可能,在他眼里只有像孟語初那樣的女孩才可能會有第一次,蔚十一?她可能嗎? 不過到底是不是,他也沒興趣知道,因為在他眼里蔚十一和那只叫雪球的蠢貓其實是沒有兩樣的。 過了一會,肖欽予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灰,看著肖欽洲說道:“阿洲,我再警告你一次,蔚十一不是普通人,你玩不過她。還有,這事若是給媽知道,你知道后果的。” 提到他們的母親大人,肖欽洲忽然覺得背脊發涼,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在肖欽洲的認知里,他大哥和母親就是兩頭冷血的惡狼,被他們盯上可以說是尸骨無存。 肖欽洲以前不會有這種恐懼感,但現在,他突然覺得有一種被牽絆的害怕。 “蔚十一是個魔女…” “肖欽洲,你要冷靜…” “遠離她,遠離她…” 肖欽洲閉著眼,他是有把肖欽予的話放在心上的。 可偏偏他越是想要遠離,心里就越是想要靠近,只要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她的樣子。 肖欽洲不得不承認,他其實已經對躺在床上的蔚十一上癮了。 為了斷戒這種上癮,他只能尋找替代品。 從那天開始肖欽洲便重新流連花叢,可糟糕的是,他好像根本沒有辦法碰蔚十一以外的人。 * 蔚十一提著一袋子的藥游走在大街上,這是剛才安欣給的,她說她的病比以前更嚴重了。 蔚十一知道,自從上次她險些被強jian又殺了人之后,她就沒有在夜里睡過覺。 每一個夜晚,她都是在煙酒的陪伴下獨坐到天亮,她睡不著,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沒有辦法強迫自己入睡。 她在外面租了房,就這么開始了深夜一個人的流浪。 但盡管如此,蔚十一還是決定要活下去,因為她還沒有看到那些人得到報應。 路過一家超市,蔚十一進去買了一瓶礦泉水,然后坐在路邊將那些藥全都拿了出來。 就在她準備把藥塞進嘴里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一個人握住。 “礦泉水不能用來吃藥。” 蔚十一抬頭,當她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心里一陣煩躁。 又是那個多管閑事的憨比,為什么她不管到哪都能遇見他。 “滾。” 蔚十一抽回自己的手,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手里的礦水水被扔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濺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