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學奕，你叫什么？咱們交個朋友吧，我覺得你們挺不錯的”

    “姚子清，這是我二哥雷蕭，我家就住那個林子前，有時間你可以來我家玩”

    陸學奕連忙點頭“就是那個新裝的漂亮大房子是嗎？我剛回來的那天看到那棟房子還以為是哪個富豪來這兒蓋的度假別墅的，你們房子建的真好看，不像農村那種豆腐塊似的樓房，一看就土得掉渣”

    雷蕭眼神冷冷的落在陸學奕身上，這人不止暴躁好武，還特別話多“回家了”直接勾著四兒的肩膀轉身就走。

    姚子清一邊被二哥帶著走，一邊回頭對陸學奕揮手再見。過了個轉彎口這才轉頭對二哥說道“這個陸學奕也太有意思了，人家不要，還要追出來送錢，他們家得多有錢才這么不把錢當錢看啊”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雷蕭松開了他，就這么一會兒，剛剛兩人碰觸的地方就已經汗濕了。一進屋，小五就歡快的搖著尾巴朝著他們跑過來，抬起前肢扒在姚子清的腿上要抱。

    姚子清只得無奈的蹲下來摸著小五的背毛“小五你長大了，不能動不動求抱抱，而且你好肥，又重，上次睡個午覺被你趴在腿上，害得我的腿都睡麻了”

    “我去地里，你在家別亂跑”

    看著二哥轉身出門，姚子清撇嘴，村子也就這么大，亂跑能跑哪兒去。見家里沒人，姚子清關上門，進到一樓的一個小單間里。里面全是堆放的都是一些老屋子里的東西，沒什么用，但是老人又舍不得丟掉，于是就放到這個小單間里。將一個角落里堆放的東西推開，露出一塊顏色稍稍有些不一樣的地磚。姚子清將地磚拉開，里面一股冷風頓時撲面而來，還夾雜著一些土腥氣，不怎么好聞。順著窄小的石頭堆成的樓梯慢慢朝下走，沿著墻壁一路摸著，摸到一個凸起的地方按下去，地窖里瞬間變的亮堂起來。

    這個地窖做的相當大，屋子面積有多大，地窖就有多大。只是有隔開一些空間，就像是一個地下房屋一樣。姚子清將空間里面的發電機拿出來放到地窖里，一共買了十個發電機，無論今后是否還能用，至少有備無患。

    跟二哥一起去收的集裝箱，姚子清差不多花了近半月才在空間里面整理清楚，現在正好將一些高檔的酒拿出來放到地窖里。這種東西不怕時間久，就怕時間不夠久。還有鹽，一些精裝鹽現在超市都是限購的，根本就不讓買多。好在那時姚子清買的時候控管沒這么嚴，分分散散的也買了不少。

    又從空間里面拿出一個半人高的大缸子，姚子清將那些鹽拆箱，一包包的鹽直接放到大缸子里，差不多滿滿一缸子，這才將口子封好。這么一大缸子，他們一家吃一百年都沒問題了。一些比較耐放耐存儲的東西姚子清早就在空間里面整理好了，趁著這會兒想起來了，干脆一起都從空間里面拿出來先放好。

    忙活了半天，姚子清又原路摸了回去。一回到屋子里頓時舒爽的舒了口氣，地窖雖然涼爽，但是有些不透氣。要是再封閉一段時間，再進去之前要先等等透氣才行。

    小五盡責的坐在門口，剛剛雷蕭過來準備進去都被小五’威脅’著不讓。這會兒見他出來，連忙歡快地迎上去。姚子清夸獎道“小五真乖，晚上獎勵你一個rou骨頭”

    小五汪汪叫了兩聲，尾巴搖的更歡快了

    “二哥你看，小五能聽懂我的話，我說給它rou骨頭，它就沖我叫呢”平日里小五都是不怎么叫的，每天都安安靜靜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前跑后，就像當年雷蕭身邊的他。不對，這比喻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雷蕭坐在客廳里，雷厲和雷朗正在整理曬干的玉米。打算去訂做個磨子，將這些玉米磨成粉，耐放又能做多種吃食。進屋沒看到四兒的時候四處找了一圈，看到肥團子坐在小倉房的門口，就知道四兒肯定是下地窖了。還沒走近就被低嗚著威脅不讓靠近。雷蕭也沒堅持。都訓練了這么久，這狗還是只認四兒一個主人。反正只要不亂咬人，得到命令的時候攻擊性強就行了，認誰都無所謂。

    聽到四兒的話，雷蕭冷冷道“讓它坐門口，誰都知道你在里面了”

    “這不是怕你們回來沒見著我到處找我嗎，以后不想讓人知道的時候，就不讓小五坐門口了，小五聽得懂話的，下次試試就知道了”

    “放了些什么東西進去？”

    “我把你弄的那些酒都放進去了，好多，差不多堆了整整一房間的，弄了好半天，還有鹽，還有很多布料啊，蠟燭啊，一些比較耐放的生活用品能放的都放進去了，我準備等天氣涼快之后，就開始做些食物存放，先做好，奶奶做的牛rou干豬rou鋪最好吃，這個可以多做一點。”

    想要那個辣辣甜甜的滋味，姚子清覺得自己的嘴巴又饞了。以前他只有在家里的時候偶爾跟三哥一起才會被三哥影響，覺得嘴巴里不啃點東西就少了點什么一樣。可是自從感受過末世的殘酷和饑餓之后，當他食量變得越來越大，似乎也變得越來越饞嘴了。

    “二哥，我怎么覺得我變得越來越愛吃了，總想嘴巴里咬著些什么，你說我這么吃下去會不會變成大胖子？”

    雷蕭默默幻想了一下肥圓肥圓的四兒，大概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有點壓力之外，其他的時候，手感應該會很不錯。不是有很多人喜歡軟綿圓潤的東西嘛，大概四兒變成那樣他也應該會很喜歡的。

    最后房子的歸屬依然還是雷陶生的，三十戶票選，雷陶生得了二十五票，另外五票大概實在是迫于二叔公的壓力，或者被暗地里許諾了什么好處。因為事后那幾戶跟二叔公家好像還鬧了些什么，但是沒有鬧大，總歸是感情不如以前那般好，雖然以前也不見得多么深厚。

    雷陶生很快就開始找人動工，將老舊的房子重新推平翻新。他們那個地方地段很好，后門出去就是稻田，走出一條岔道就能走到通向大馬路的支路上。如果家里沒有車想要去鎮子上，就必須走到大馬路上去等車。一天早晚四趟班車，錯過了就沒有。

    正是因為這樣，之前姚子清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地方。只是想到如果今后這戶人家在發生災難的時候逃了回來，那就肯定會為了房子這塊地牽扯不清。如果給點東西能打發了倒還好，要是碰上了胡攪蠻纏的，那真是頭大。而雷建看中這塊位子的原因也是因為這一點。

    第二天雷陶生果然就像他承諾的那樣，除了雷厲他們家，其余的一戶不差的給了五千塊。雖然多年沒有回過村子，但就是這五千塊，很快拉近了他跟村民之間的距離，哪怕這只表面的感情。

    對于投了他一票卻沒有要錢的雷厲一家，雷陶生心里是感激的，這倒不是因為錢。不過也是因為錢，才能體現出這份感情。小時候雷厲他們家環境不好，孩子又多，他作為一個成年人，自然偶爾也想要幫襯一下。那時雷厲才八九歲左右，雷朗還在咿呀學語，他就經常帶著雷厲去河里摸魚摸蝦，有時候還帶著他去鎮上賣些野菜什么的。

    后來在他離開村子的時候，他們家的那個四兒才剛剛來，他還逗弄過幾次，不過那孩子認生，而且雷家老二雷蕭看得特別嚴，只要看到有人逗弄他弟弟，就板著一張小臉抱著小四兒走的遠遠的。

    如今一晃眼，他們都長這么大了。看著已經長成四個大男人的小家伙們，突然覺得時光實在是個細思恐極的東西，飛逝的太快，讓人不經意間回頭時，才感到可怕。

    “轉眼你們就這么大了，我走的時候四兒才兩歲，雷朗也才三歲大一點而已，真是歲月催人老啊，幺嬸，他們四個如今出息了，您這今后的福氣還久著呢”

    奶奶笑的合不攏嘴，雷陶生的父親跟她丈夫是堂兄弟，她也是從小看著雷陶生長大的，感情倒也是親厚的。只是自從雷陶生去了市里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原本還想著估計是發展好了，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臨到老了，還能再見著當年小子。真要說感嘆時光飛逝的，該是她才對。

    “享福喲，如今這就開始享福了，我這輩子，有這四個孫子，人生也沒有什么遺憾的了”

    “可不呢嗎，雷厲如今也不小了，過不了多久也該說個媳婦了，到時候三年抱兩，您就等著抱重孫吧”

    姚子清看了眼二哥，大哥結婚了，大概被催婚的就是二哥了。不過大哥結婚的事兒還沒影呢，到時候世界亂起來了，每天能吃飽肚子都不錯了，估計也沒誰有這個心思了。

    但是當初在避難所，他可是看到過好多不錯的女人，甚至十四五歲的女孩兒，都被賣了換糧食。一些有些能力的頭頭，更是四五個女人。他們家今后肯定是不會愁吃的，以后糧食多那可就是大戶，多的是人眼紅。而且他們家還都是男人，這可都是壯勞力。姚子清已經可以預見，今后他們家將會如何成為一個香餑餑了。

    “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我岳父的要求，這事兒岳父也沒跟我多說，就是讓我回來看看我的房子和地是否還在，我岳母如今退休了，曾經是個高中教師，教了四十多年的書了，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她其中有個學生是東臨省省長的秘書長。”

    說到這兒，雷陶生看了看雷厲和雷蕭“幺嬸，小時候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爹媽下地不管我的時候，都是您做飯給我吃的，如今這事兒我也說不準，只是給您透個信兒，那位省長秘書來拜訪我岳母之后，第二天岳父就讓我帶著妻兒回來了，我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對農村有了什么新的規劃，還是在計劃著什么事情，但我岳父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死活非要我入贅才能娶她，總歸是不可能害我們的”

    雷厲蹙眉，眼神下意識的掃了眼雷蕭。雷蕭卻是八風不動穩如泰山，看著院子外四兒和雷朗帶著小五跟陸學奕在玩鬧，眼底晦暗不明。

    奶奶神色變的有些凝重，卻并沒有轉頭去看大孫子他們。蕭兒要四兒休學，還讓三兒辭職，甚至現在蕭兒還退了下來。這些她早就意識到了什么，只是他們不說，她就不問。她也活不了幾年了，都已經是大半個身子進了棺材的人了，有些事得過且過就算了，人一輩子難得糊涂幾次。

    只是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嚴重的多，加上越來越異常的天氣，老人心情越發沉重起來。活到他們這把年紀的人，都是經歷過災荒的。那些年也是突然就變的這么熱，天氣異常干燥，全國大面積干旱。物種歉收，糧食匱乏，隨處可見的饑餓和難民。

    她還記得那時沒有吃的，就計劃的那么一點灰面根本就不夠一家子吃的。那時屋門前好多曬的發黑的蓮蓬殼子，幾分錢就有很多。曬干之后將發黑的蓮蓬殼子泡在水里，然后用小石磨子磨成漿子，再把漿子摻和進灰面里，做成灰饅頭。饅頭不能細嚼，要大口的吃，然后用水灌進去。不然口感會有些發澀，越吃越難吃。不過那時候能夠有這些東西填飽肚子就算是不錯了，好多煮樹皮的，啃皮帶的，不知道多少。

    沒坐多久，雷陶生帶著兒子就走了。陸學奕還有些不舍的想要多玩一會兒，他們家有無線網！這個月流量不知道超多少了，看老爸跟他們家關系還不錯，而且剛剛相處的那一會兒覺得他們人挺好，還挺玩的來的。

    “爸，家里翻新房子的時候我能去找他們玩兒嗎？那個小五好聰明，長得也好，一點都不像土狗，特別英俊帥氣”

    “呵，合著你審美品位已經跨種族無國度了是吧，想玩就去找他們玩吧，不過要懂禮貌知道嗎，你幺奶奶人特別好，那四個小子也都是很不錯的人，聽你幺奶說，雷蕭，就是他們家老二，還是部隊退下來的，有時間可以找他練練手，不然讓你這么敞著玩兩個月，手都丟生了”

    得到老爸的批準，陸學奕頓時歡喜起來。這農村太無趣了，正好明天可以把他的筆記本抱去他們家，打聯機”

    那對父子兩走了之后，老人坐在沙發上沉默著。姚子清剛剛跟三哥帶著小五在院子里給陸學奕展示它的聰明機靈，根本沒注意屋里他們聊了什么，湊到二哥身邊戳了戳他。

    雷蕭摸摸他的頭，頭發里面有些汗濕“去洗個澡”

    于是姚子清之好默默抱著小五滾了，剛剛小五在外面也玩的一身的灰泥，干脆一起洗洗好了。農村里養狗子沒那么講究，什么吃味道重了會掉毛啊，澡洗多了對狗狗不好啊，這些都不是問題。臟了就洗，餓了他們吃什么它就吃什么，還是一樣茁壯成長，不比城里寵物狗差！

    雷朗明顯感到氣憤的不對勁，見二哥甚至都吧四兒糊弄走了，覺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是大事要宣布，立刻正襟危坐在大哥旁邊。

    雷厲奇怪的看他，不明所以。雷朗小聲的跟他講話，雷蕭耳尖聽的清清楚楚，開口說道“汗濕吹空調容易著涼，不是支開四兒，沒什么大事要宣布”話里的另一層意思是，你想的太多了。

    “那干嘛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感覺，剛剛你們在屋里聊什么呢？”

    奶奶突然朝雷蕭問道“你讓四兒休學，讓三兒辭職，你自己也退下來了，是不是跟陶生他們回來有關？”

    雷朗詫異的看向奶奶和二哥，卻不敢插話。家里的規矩，長輩談事的時候，不可以隨便插話打斷，就算聽不明白云里霧里也只能之后再詢問。

    雷蕭沉默了一會兒，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平靜道“家里修了個地窖，除了我還有大哥四兒知道外，村里沒有人知道，地窖里已經囤積了不少東西，之后陸陸續續會更多，我不確定以后究竟會發生什么事情，但我保證，不會讓家里任何一個餓肚子”

    就算沒有四兒的空間，就算沒有災難的預兆，他也能保證家人的基本需求。除非整個地球的災難已經到了不可抗力的時候。

    “所以，你確實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雷蕭點頭。

    奶奶幽幽嘆了口氣，看了眼明顯驚訝的大孫子和滿臉云里霧里的三兒“你還知道什么，有什么沒說的，趁著今天一起都說了吧，讓他們心里有個數，你哥哥弟弟是什么樣的人你也知道，沒什么不能說的”

    雷厲和雷朗迅速轉頭朝著雷蕭看去，雷朗想了想道“要不，還是等四兒下來再說，不然等下又要跟四兒再說一遍了”

    雷蕭卻沒有停頓，直接選擇性的說道“之前上面就有所動作，動作并不算機密，只是普通市民毫不知情，四兒是學金融的，投資是他的強項，所以我沒有瞞著四兒，四兒負責賺錢，我負責囤積東西，現在氣候越來越異常，我估計，如果再這么下去，世道也快要亂了”

    雷朗倒吸一口冷氣，他真的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原本還以為只是家里看天氣太炎熱，等之后天氣正常了，一切還是會按部就班。只是哪知道，原來更恐怖的也許還在后面。

    雷歷只是沉默，上次雷蕭透出的一點口風他就能猜到猜到一些。只是雷陶生突然回來，還是上面那么大的人物特意關照過得，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突然那個瘋女人的話毫無預兆的在腦海里響起，雙拳下意識的微微握緊，未來，變得像一只青面獠牙虎視眈眈的猛獸，伺機在側隨時將這個世界撕裂成粉碎。

    這種事情真不是一時就能消化的，讓他們各自回房冷靜之后，雷蕭也上了樓。推開門就看到四兒坐在床上，頭發上還帶著一些濕潤。

    見四兒低著頭，雷蕭有些疑惑“怎么了？”

    姚子清抬頭看著二哥，眼中卻是隱隱有些不贊同“為什么不說實話，一個謊話要一百個謊話來圓，以后怎么辦，空間怎么辦？總要讓他們知道的啊，現在瞞著他們，以后等到他們自己發現了，他們會怎么想，他們會覺得自己不被信任，這樣感情會受到影響的”

    “等你什么時候能夠徹底掌控空間了再說”

    “為什么？萬一一輩子都掌控不了呢？”

    雷蕭表情淡淡的，不覺得就算一輩子都掌控不了是個什么很嚴重的問題“那就一輩子都不要說，等你什么時候能夠不觸碰東西也可以收取自如的時候再說”

    這個姚子清也試過，可是根本就不行，二哥這么說完全就是讓他一輩子都不要把空間說出去“二哥，我覺得就算大哥跟三哥知道了也肯定不會暴露的，甚至他們會更加小心，我們沒必要這么防備家人的，二哥，這樣瞞著，他們以后知道了該多難過？”

    他之前沒說是以為二哥會有更好的理由將空間暴露出來，可從來沒有打算過一直不說。但是看二哥的意思，似乎要就這么瞞著。以后災難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生活在一起，哪里瞞得住。

    “他們會成家，到時候他們就不再只是你的三哥和大哥了，他們也是別人的丈夫和父親，你懂嗎？”

    關于這一點，姚子清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不敢深想。那樣的事情光是想一想就會讓他難過的喘不過氣。他不想看到那種轉變，可是卻又無法阻止。只能去賭一次，賭他們即使成家立業，有了完全屬于他們自己的生活，卻也還是他的哥哥，絕對不會出賣他的哥哥。

    雷蕭看著四兒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微微嘆了口氣，摸了摸他還帶著濕潤的頭發“當初你就不該告訴我”

    姚子清眼眶一紅“因為你也會成家是嗎？”

    雷蕭看著他沒說話，姚子清卻追問到“那如果你成家了，有了妻子和孩子，他們快要餓死了，我有空間，有食物，卻只夠自己吃的，你會怎么辦？”

    雷蕭眼神一冷“所以在你心里，我會傷害你？四兒，我是你二哥，你給我記住了，我永遠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不管在什么情況之下”

    姚子清卻是孤注一擲帶了一絲決絕的笑了笑，問道“如果我不要你做我二哥呢？”

    第39章

    空氣一瞬間陷入了凝固的狀態，小五趴在它的專屬地毯上，尾巴悠哉的時不時搖動一下。腦袋擱在交疊的前肢上，烏溜溜的眼睛在兩個主人之間來回打轉。

    雷蕭垂眸看著四兒，眼底隱隱涌動著什么，似狂風暴雨前的寧靜，平靜的可怕。

    姚子清不敢抬頭看他，可是卻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小聲的重復了一遍“可是二哥，我不想你做我哥哥，真的不想，你不要做我哥哥好不好？”

    雷蕭握住他的手，想要拉開他，卻發現他抓的十分用力甚至微微在顫抖。明顯的不安讓雷蕭心口一抽，手上的力道也漸漸卸了下去

    “那，你想如何？”

    姚子清紅著眼睛抬頭，眼里閃動著慌亂不安和些微的期待“我想怎么都可以嗎？”

    雷蕭沉默

    姚子清從床上站起來撲到雷蕭的身上將他緊緊抱住“二哥，我想你陪我一輩子，我不想你以后跟別人建立一個與我無關的家庭，我不想你變成別人的丈夫和父親，二哥，我想要你，你可不可以這輩子只屬于我一個人？”

    室內再次陷入沉默，姚子清聽著雷蕭毫不慌亂的心跳聲，自己卻越來越沒底。緊緊抱著他的手還下意識的抓著他的衣服，生怕被自己緊抱的二哥會甩開他憤然離去一樣。

    最終，雷蕭還是不舍他這么忐忑不安，一只手放在他后背上輕撫，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四兒，你想清楚了嗎？這真的是你想要的？還是只是一種占有欲？四兒，你是成年人了，我不會說你現在還小這些感情混亂分不清，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

    姚子清抱著他的雙手再次緊了緊“清楚！很清楚！再清楚不過了！二哥，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沒有混亂，可是我怕，我不敢說，我怕我想要的會毀了這個家，我躲得遠遠的，我讓自己忙的沒有時間去想你，可是我辦不到，越是不想，總是會變得更想，二哥，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想讓奶奶傷心，不想大哥三哥用異樣的眼光我看，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

    雷蕭閉了閉眼睛，片刻后睜開，深邃的眼眸靜靜看著懷里這個緊緊抱著自己的人，終于抬起另一只手，將人整個圈護在自己懷里

    “不怕，四兒想要的，二哥都會給你，其他的事情有二哥在，不用怕，這個家不會毀的，他們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相信我”

    姚子清猛地一震，有些無法置信看著二哥，似乎不確定剛剛說的話真的是自己聽到的那樣“二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你……”

    姚子清話還沒說完，就被雷蕭整個吞入口中。

    雷蕭的吻跟他的人完全不一樣，那么溫柔那么小心，就像是呵護著精致昂貴的水晶一般，怕太過用力就會碎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