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整個山谷里看起來像是森林，但是其實一共只有一顆大樹，那樹簡直就突破了自然界生長的定律，不知道是沒有樹干還是樹干整個埋在了土里，露在外面的都是向上生長的枝條，看起來就像是獨立的樹木一樣。

    姚子清嘗試將樹枝截取一段出來，看是否能在空間外存活。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它能在外面活的很好，問題是它需要的不是土壤也不是水，而是元素能量。這不是明擺著跟自己搶資源嗎，姚子清果斷的將那一段截取的樹枝丟回空間里。

    多出來的一個山谷很快被姚子清摸了個徹底，又不能種東西時間還不恒定，真不明白多出這個到底有什么用，還不如那個黑暗的儲物空間呢。二哥回部隊時帶走了那一截樹枝，說是帶回去化驗一下，姚子清倒是挺好奇最終會化驗出個什么東西。

    在家里最后膩歪了幾天，再如何不舍得，姚子清都要回學校了。雷厲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硬是將他安全送到學些這才放心。姚子清也知道大概這次突然的異狀確實將他們嚇到了，只好乖乖的各種聽話。

    雷厲跟雷蕭的高冷不同，非常和善地對姚子清的幾個室友表示了對他家四兒的照顧，走之前還請他們幾個一起吃了個飯，將里里外外全部打點好了這才回家。雷厲一走，那三個就圍上來了，不停的打量著姚子清。蘇利瞇眼掃視片刻道

    “看這小臉給圓潤的，聽說你請了病假還擔心多嚴重呢，手機不開機，也不上通訊軟件，我看你是故意找借口想多在家玩兒一段時間吧”

    姚子清往床上一趟“可不是嗎，都不想回來上課了，這不是大哥怕我不老實回來上課特意壓著我回來嗎，熬過了這半年，到了大四就自由了”

    程濤見他確實沒什么不對這才放心，知道他請了病假又聯系不上人，別提多擔心

    “沒良心的小東西，電話也聯系不上，你就不知道自己跟我們聯系一下嗎，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姚子清趕緊賠笑，他只記著摸索剛出來的山谷去了，真把他們給忘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認錯”

    蘇利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喲，沒良心”

    最終懲罰姚子清給他們買一個星期的早餐，算是將這事兒給揭了過去。

    大孫子去工地了，二孫子回部隊了，三孫子去上班了，小孫子回學校了，屋里就只剩奶奶一個人了。老人坐在堂屋里良久，最終還是找來了個梯子，從倉房頂上橫木架子的一個角落里翻找出來了一個木盒子。

    上面滿滿都是灰塵，像是塵封了百年都沒動過的東西。木盒子上精致的雕刻花鳥草魚，看起來相當的講究。老人找來濕毛巾將木盒子擦拭干凈，拭去了積壓的灰塵露出本色的木盒子煥然一新，暗紅色的盒子繁復細膩出神入化的雕刻工藝，在陽光下還能看到盒身若隱若現的金絲線，哪怕是個外行都能一眼看出這個盒子價值不菲。

    老人蒼老的手有些哆嗦地撫摸在盒身上，眼里是時光走過的一幕幕畫面。

    那個一夜之間蒼老的叔叔瀕死前的猙獰面孔仿佛又浮現在眼前，以及那聲歇斯底里凄慘的嘶吼聲還言猶在耳

    “不要打開，永遠不要打開它！永遠不要！”

    第24章

    三月才剛剛冒頭，毛衣就在一夜之間退出了群眾的生活。現在氣溫的變化是最熱門的話題，各種網絡頭條社會新聞都在談論著天氣的異常。

    之前持續了近一個月的大暴雨導致多個地區水患成災，然而驟然降溫嚴重影響了農作物的收成，這也進一步促進了物價上漲。而隨后的雪災更是雪上加霜，這一整年天氣的異常變化給國家帶來不少的損失，也給民眾的生活造成不小的麻煩。

    二月還在下著鵝毛大雪，結果三月初就艷陽高照，甚至部分地區的氣溫高達近三十度了。

    蘇利攤在電腦椅上坐姿十分不雅，嘴里叼著碎冰冰啃著，一手還拿著扇子不停的扇著“這才幾月就熱成這樣，夏天要人怎么過啊，要不我們去外面租個房子吧，至少有空調”

    姚子清記得上一世也是這么突然熱起來的，甚至家里的地里連秧苗都育的不好，最后天氣越來越炎熱，大哥干脆直接種玉米這種耐旱的東西，水稻什么的根本就不做考慮。

    上一世這一年還算好，因為并不缺水，只是天氣太過炎熱，大哥在地里罩上一層防曬網，玉米的漲勢倒是挺不錯。這輩子姚子清知道天氣會很熱，但卻并沒有提醒大哥。要是大哥提前知道了做了什么應對的措施，在鄉親們的眼中總會有些異常，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吳文慶家里也是種地的，而且是靠著種地賺錢養家的，所以此刻吳文慶對天氣的異常更加關注

    “現在熱成這樣，地還怎么種，絕收了國家又不給予補償”

    吳文慶家本來就比較靠更北一點，水資源并不豐富，要是再遇到干旱，那就真的可以說是絕收了。

    程濤拍拍他的肩膀道“別擔心了，又不是你一家，整個地區都是這樣，國家肯定會有所應對的，總不能天氣一變逼死農民國家就不管了吧”

    蘇利不屑的切了一聲“你也想的太世界大同了吧，國家管你死活，大不了實地考察一下，再擠出幾滴鱷魚的淚眼，說些廢話，咱們攜手共度難關，災難會過去的，日子會好起來的，啊呸！構建和諧奔小康這種口號喊了多久了，尼瑪還不是貧富差距巨大！聽國家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濤不悅的看向蘇利“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嗎？不說大實話你是會死啊！”

    吳文慶中了蘇利不留情面的一箭，又被程濤補了一刀

    “你們兩還是都別說話了，跟清子一樣安安靜靜的上網吧，跟你們簡直不能愉快的聊下去了”

    蘇利白了他一眼“地里都要絕收了，還聊個屁愉快的天，你是被熱傻了吧，不對，你本來就不聰明，能考上大學真是一項奇跡”

    姚子清聽他們提到自己，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蘇利嫌熱完全沒心情玩游戲，現在他正用著蘇利的電腦，有些東西的cao作還是在電腦上更方便一點。

    “天無絕人之路，放心吧，再說了，你在這里擔心也于事無補，你家里人都種了多少年的地了，還用你擔心嗎，自然有應對的法子，要是實在沒辦法那也不是你一家的事情，擔心也不能讓老天爺變臉，何必去cao那些心呢”

    吳文慶湊到姚子清旁邊“清子，你現在還在做兼職嗎？”

    姚子清搖頭“沒做了啊，你們不是知道嗎”

    吳文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個，你以前做翻譯的那些資源還在嗎？我想找點兼職做”賺多賺少起碼是個進賬，總好過什么都不做要好。

    姚子清回到自己桌子前翻看著一些資料，以前做兼職的很多東西都還在，干脆整理出來給他們好了。

    程濤疑惑的看著吳文慶“你現在不是在快餐店里打工嗎？周末還有家教，完全夠負擔自己的生活了啊，還要做翻譯？你是擔心家里沒有收入有備無患？”

    吳文慶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蘇利冷哼一聲，將吃完的碎冰冰丟進垃圾桶，斜眼看了吳文慶一眼，什么都沒說轉身進洗手間洗手去了。

    吳文慶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眨眨眼。

    姚子清將一疊文件什么的都遞給吳文慶“這里有幾個聯系方式，你可以先跟他們聯系一下，要是有東西需要翻譯就會用郵箱傳給你，弄好了之后再用郵箱郵寄回去，詳細的費用問題你們自己再談”

    “謝謝了清子，等有了收入請你們吃飯”

    聽到請客吃飯，蘇利又是一個冷哼。

    吳文慶習慣了他的陰陽怪氣，拿著東西轉身去翻看了。

    程濤對著蘇利挑眉—什么意思？大姨夫來了？

    蘇利眼睛一瞪—你才來大姨夫！

    程濤瞟了吳文慶一眼—那你干嘛這么不是鼻子不是眼的陰陽怪氣？招你惹你了？

    蘇利一個白眼，往放在吳文慶桌上的臺歷掃了一眼—圈出來的東西你眼瞎不會看嗎！

    程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確實有一天被圈起來了。然后程濤就秒懂了，女神生日要到了，正抓緊時間賺錢呢。

    姚子清抱著平板坐在床上看他們兩人眼神交流，看到程濤恍然大悟的神奇，頓時默了，這是已經精神同步了么，他已經跟不上他們的腳步了。

    姚子清訂購了二十個可以儲存三十噸水的大水箱，還特意去郊外租了一個超大型倉庫，一個水箱就近兩萬塊，比他想象的要貴多了。

    因為只是試水，第一次訂購太多也怕惹人注意。水箱雖然大，但是在他的空間里只是滄海一粟而已。將所有的水箱裝進空間之后，姚子清當天沒有回學校寢室。而是趁著黑夜，到了東臨水庫。

    這個水庫也是他們這個省最大的一個水庫了，正好在本市距離學校也不算遠。水庫附近的生態建設的非常好，也相當于是本市的一個旅游景點。不過這幾年抓環境保護抓的格外嚴實，而且這個水庫也是國家的重點項目，就算是旅游也只能是大壩上看看風景，別說下水去游泳了，連水上游艇項目都沒有。

    東臨省本來就是一個水資源稀缺的省市，所以對于水源更加重視。東臨水庫到了夜晚都有專門值班的人員看守，甚至會拉網將其封閉起來。不過姚子清知道，有一條小道穿過去就能到水庫。

    不過這個水庫沒有魚，也相當的深，不能游泳也不能釣魚，就算有個小道能進去也沒多少人冒著有可能被抓的危險進去。里面除了水什么都沒有，偷偷進去干嘛，偷水嗎？誰能像姚子清這樣自帶設備能夠悄無聲息的偷到水呢。

    差不多到了凌晨之后，附近基本都沒有什么人了。姚子清現在的視力特別清晰，就算沒有燈沒有月光，走在深夜的山林里都能到達夜視的程度。所以穿梭在小道中根本不需要照路就能看的很清楚。

    沿著記憶里的路一路摸索著過去，很快就能看到在月光下碧波蕩漾的水庫了。這種清亮的水源放在幾年之后，那可是一滴水千金不換的。姚子清有些按耐不住激動，借著黑夜的掩飾，今天他還特意選了一件黑色的衣褲，再加上旁邊蔥郁的樹木，偷偷的在水邊，將手放進水里。

    很快空間里的水箱開始大量的注入清水，而姚子清的手下已經漸漸起了漩渦。怕動靜過大，姚子清連忙控制著收取的速度和力道，漸漸漩渦變小，水面再次慢慢平靜下來。差不多半個小時姚子清才注滿一個水箱，頓了半天腳都麻了。

    站起來活動了一下之后，繼續下一個。直到天際擦亮，姚子清才將二十個水箱全部放滿。雖然一夜沒睡，但是他有在時刻吸收著四周的元素能量，精神依然很好。解決了心頭的大患，姚子清整個人心情愉悅了不少。

    這二十個水箱只是個開始，那天他定水箱的時候就看到有不少人也有這方面的意向，正在詢問一些細節。天氣越來越熱，訂做這種生活水箱的自然就更多了，尤其本來東臨省就比較缺水，這種水箱銷售自然更加火熱了，只是這么大的不算多而已。

    隔了半個月多，姚子清再次找到上次的售貨員，這次一次性定了五十個。因為上次就提過這只是第一批，要是村民用的好，后面還會有更多的訂單。

    這些年一直推廣農村發展，什么城中村的，弄的城市人變成房奴，農村人手里四五套房子都算是少的，城里人還不見得有農村有錢。所以這種在農村建造小樓別墅的多不勝數，而他們的單子也更多的是從這里而來。只是像這種批量的私人訂購的不多見，但也沒什么稀奇的。有錢賺就好，只要少些售后的麻煩他們就萬事大吉了。

    程輝轉動著椅子，看著雷蕭收拾東西的忙碌背影，雙手抱在腦后感嘆道

    “我說你就一點情緒都沒有嗎？這次要是圓滿的完成任務你就能升為中尉了，這條線也花了近三年的時間吧，就這么功敗垂成，我都心疼的要死，你這個當事人還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你是機器人嗎”

    對于程輝的碎碎念雷蕭充耳不聞，要整理的東西也不多，夏天的衣服比較薄，幾件換洗就夠了。

    “你說，老歪的那批貨會藏在哪里？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可惜啊，線索就這么斷了”

    程輝確實替雷蕭可惜的，他雖然不知道雷蕭的具體任務，但是當初將雷蕭調到特種隊就是因為他是個新人，為的就是這個任務。追了三年，好不容易可以一網打盡，好嘛，居然漏掉了一條魚，還是最肥的一條。

    這種事換了任何人都會惱的腸子都要斷吧，一個級別的差距，權利都有所不同，更何況那隨之提升的待遇。見雷蕭不回應自己，程輝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上面找過你沒有？我聽說這次找了不少人，但是簽訂協議之前卻要保密，連什么性質的任務都不透露”

    雷蕭這會兒終于有了反應“找了，不去”

    “為什么？時間雖然長了點，不過既沒有危險，完全就是用時間攢軍功，哪里熬不是熬，換個地方而已”

    雷蕭看向坐在椅子上悠閑轉動著的程輝，見他明顯有些意動的樣子，眼神微微有些波動。

    程輝被他看的莫名心驚“怎么了？還是你有什么內幕消息？”

    說著還下意識的往窗外門口瞄了一眼，然后湊近雷蕭一把勾在他的肩膀上“小子，有什么內幕？好事還是壞事？透點口風出來”

    雷蕭只是搖搖頭，沉默片刻之后，再次重復道“我不去”

    程輝舔了舔下嘴唇，認真的看著雷蕭，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最后拍了拍雷蕭的肩膀“行了，哥先走了，祝你和你寶貝弟弟有個愉快的五一假期”

    程輝走了之后，雷蕭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虎口和食指還有掌心處有著明顯的繭，這是常年訓練留下的痕跡。

    從進入學校的第一天開始就被告誡，身為軍人就要為國家為人民服務一生。即使當初選擇軍校最初的原因并不是這個，但被這樣洗腦了七八年，這種逐漸根深蒂固的概念在很多時候都會讓他做出一些下意識的反應。

    當親手解決老歪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堅持和信念都隨著那一槍給打的支離破碎。

    見到四兒揚著大大的笑臉朝他跑過來的時候，雷蕭心底的那些存疑和自我推翻的不確定頓時落定了。抬手在四兒的頭上輕揉了揉，見他笑意盈盈的眉眼，喋喋不休的叨念，不停的說著近幾個月在學校里發生的種種趣事，雷蕭眼里也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為了家人，他不介意做個手染鮮血的壞人。

    雷蕭見姚子清的背包空空的并沒有裝多少東西的樣子，就將他的包包放進自己的背包里。機場人來人往，雷蕭背著包一手搭在四兒的肩膀上，圈護著他避開來往的人群。

    之前二哥就跟他聯系定了時間，讓他早上在機場等著，這會兒見二哥下了飛機之后接著拿出的機票，姚子清才知道原來這次他們是要去賽特。

    賽特是個比較負責的地方，那里是幾個國家的邊境地帶，所以治安特別差，幾乎是罪犯們的天堂。姚子清不是沒有出過國，只是第一次去這種邊境地帶，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二哥，難道在那邊買物資就是所謂的’不存在的東西’嗎？

    雷蕭是警察，出入這種復雜的邊境地帶有時候會是因為任務，所以出入境審核的地方很多時候都會給予一定的方便。姚子清被他帶著很快就辦好了手續，一路沒什么意外的上了飛機。

    坐上飛機之后姚子清看向二哥“幸好之前為了以防萬一要出國早就辦理好了護照，不然你這么突然的，一下子哪里能辦下來”

    雷蕭檢查了一下他的安全帶等設施，給他調整了一下座椅“睡會兒”

    雷蕭沒說就算不坐飛機，他多的是辦法帶一個沒有護照的人出入境。

    姚子清也知道外面并不是說話的地方，將手機調整到飛行模式，一只耳機塞到二哥的耳朵里，靠在二哥的肩膀上閉眼養神。

    差不多五六個小時的航程，下飛機前姚子清的手機剛好沒電到自動關機了。聽著機艙里的廣播，姚子清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終于到了，二哥，你定好了酒店嗎？你應該先跟我說的，這樣我能在網上都定好”

    “不用cao心，都準備好了”

    姚子清點點頭，二哥總會將什么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讓他想要幫忙都不行。每次只要跟二哥在一起，自己就像個生活無能患者似的。有些天性就是這么在無形中養成的，例如離開二哥他能獨立的很好很男人，在二哥身邊就自動幼齡化成了凡事需要照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