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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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坐著,氣氛相當尷尬。 諶冰被人追的經(jīng)驗足,其中有些人是真瘋狂那種,愛而不得反對諶冰破口大罵,說茅坑里臭石頭捂捂還有味兒呢你他媽啥也不是。 諶冰自我感覺有變化,至少現(xiàn)在會多說句“對不起”。 靜了兩三秒,諶冰說:“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感情。” 蕭致半靠后桌吊兒郎當坐著,長腿踩在桌腳橫杠上,漠然地咀嚼諶冰這話的意思。他額頭烏發(fā)垂落幾縷,半遮了眼皮,眉眼涂抹著壓抑寒冷的陰影。 末了,諶冰又道:“但,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 我cao。 蕭致直接氣笑了。 接下來是不是好人卡? 諶冰握緊了筆,手指瘦削細長,在陽光中顯得白凈纖塵不染。他轉(zhuǎn)過下頜,瞳色淺,渾身透著股性冷淡的矜貴、潔癖和整潔感。很難想象這個人為誰失神瘋狂,他似乎永遠不會理解少年的感情。 藥袋放桌上,諶冰取出創(chuàng)可貼牽蕭致的手:“傷口還疼嗎?” 剛碰上,蕭致猛地甩開。 桌椅推拉的動靜吸引了周圍的視線,蕭致重新坐好后幾乎警告性地向諶冰說出這句話,但話里并無任何攻擊性,只有蒼白的自我保護。 一字一頓,含著表白時的顫音。 “你,不要,靠近我。” - 整個下午諶冰心不在焉,到打鈴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文偉才擠過來。 “兄弟,出校吃飯還是食堂吃飯?” 諶冰停下無規(guī)則在書頁上亂畫的筆,起身沒太注意撞到桌角的突起,疼得臉頓時白了。 文偉:“……你想什么呢?” 諶冰搖頭,說“吃食堂”。端著夾著涼透了的菜,直到咬到一塊辣椒皮,神色又微微變化。 文偉看膩了:“冰神,您要真看見了解答不出的難題,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加油打氣!” 從下午聽到蕭致的拒絕諶冰就懵了,到現(xiàn)在,頓了半晌說:“我想不明白。” “小猿搜題借你一用?” “……不是。” 諶冰拿著筷子,欲言又止地問:“假如你很喜歡某個人,想和他在一起。但為什么他想和你交朋友,你卻要推開。” 文偉整理他的思路:“我很喜歡的某人,是情情愛愛的喜歡吧?” “嗯。” “但那個人,想和我做朋友,是不是普普通通那種朋友?” “嗯。” “cao!這他媽不是綠茶婊嗎?”文偉瞬間眼眶紅了,“我當年年少無知就被這句話騙過,當了整整三年的備胎!” “……” 諶冰夾了筷rou。 “推開才是明智選擇!即使對方不茶也不婊,單純做朋友,但你朝思暮想夜夜入夢的人卻只能相敬如賓,這是什么狗屎生活?當斷不斷會越陷越深的,你懂不懂?” 文偉說的很激憤,腳踩上了食堂圓凳,似乎深有體會。 諶冰:“你先坐下。” 文偉舔了舔唇,還是胸膺不能平:“冰神我跟你說,我當時根本走不出那段感情,我踏馬陷得太深了簡直痛徹心扉!要不是蕭哥告訴我一個真理——” “……” 諶冰抬起眼皮。 “心中無女人,劍法自然神。”文偉似乎想起了曾經(jīng)的時光,露出看破紅塵的笑意,“只有心如死灰,才能無堅不摧。” 接著,總結(jié):“我蕭哥,冷漠無情,永遠滴神!” “……” 諶冰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糾正他。 上輩子警方調(diào)查蕭致死前兩小時行動路線,發(fā)現(xiàn)他在一中校門口徘徊了一個小時。遠遠看到諶冰被簇擁出校,似乎準備了高考賀禮,但隨后丟進垃圾桶,轉(zhuǎn)身走了。 想到這,碗里的飯索然無味。 文偉說:“所以蕭哥才是我男神,他永遠不近美色,才能這么強。” 諶冰:“他騙你的。” 他就是個戀愛腦傻逼。 文偉:“什么騙我的?” 諶冰:“沒事。” “……”文偉看了兩秒,“冰神你咋這么煩人呢?” 文偉脾氣很好,諶冰沒繼續(xù)扯淡,吃完回了教室。 進去發(fā)現(xiàn)哪兒不對,看了同桌的書才懂,朱曉座位跟蕭致?lián)Q了。 陸為民抬手指揮:“哎,諶冰你還是跟朱曉坐一塊兒吧,有話題。早拆伙,免得蕭致影響你學習。” 就這么換了? 胸口涌出怒火,諶冰開口,壓抑著但語氣依然不太客氣。 “我不都坐了嗎?誰換的?” “蕭致跟我打報告,說學霸坐他身邊煩,影響睡覺了。我覺得你倆坐一起確實不合適。” “……” 當頭一棒,諶冰頓時沒話。 蕭致位置換成了對角里側(cè),光線有點兒暗,高挑挺拔的身影靠在窗臺,細長指間似乎夾著根煙,朝他這邊瞥了眼。 諶冰沒忍住“cao”了聲。 陸為民驚慌地轉(zhuǎn)過來:“哎呀諶冰你怎么還會說臟話啊?這怎么行,咱們不跟那群壞孩子學……” 諶冰拉開凳子坐下,翻開課本。 諶冰是九中燒香拜佛這么多年求來的好苗苗,所以要特別保護。但保護到這份上諶冰也覺得氣氛怪尷尬,反而和同學們格格不入。 除了文偉,唯一能說得上話的還真只剩朱曉和幾個女生了。 周末一天假期,下午放假,剛給朱曉講完題接到了許蓉的電話。 “手機發(fā)下來了?” 諶冰出了教室,走廊能看見隔壁cao場幾個高挑挺拔的男生打球。 “發(fā)下來了。” “回家嗎,我現(xiàn)在讓司機來接你。”許蓉邊招呼邊問,“在學校習不習慣?教學質(zhì)量怎么樣?老師照顧你嗎?” cao場,投籃的中心沒穿校服,腿又長又直,假動作sao得要死,偶爾還故意逗幾個菜雞玩兒。 聲音遠遠傳來:“cao,蕭哥你好惡心啊。” “媽的你到底投不投,投幾分,想清楚了沒有!?” “……” 諶冰收回視線。 “這周不回來了,國慶再說。” “行,趁放一天假自己出校門買點水果啊牛奶啊,補補營養(yǎng),食堂飯怎么樣?要不行你以后就開個假條出校吃。” 諶冰應(yīng)聲,到馬路邊掛斷電話,攔了輛車。 “去最近的醫(yī)院。” 的確很近,大概四五分鐘,下車后諶冰盯著樓層掛牌的“虹橋九中婦科醫(yī)院”走神了兩秒。 “……cao。” 回頭想找司機,人早溜沒影子了。 太cao了吧。 醫(yī)院廣場上支起好幾個棚子,宣傳畫冊、橫幅拉滿寫著“關(guān)愛女性健康,您一生的摯友——九中婦科全體醫(yī)護宣”“她好,我也好”。 諶冰準備走時被一熱情醫(yī)生叫住,挺和藹的:“是mama在住院嗎?” “不是,我看別的科。” “別的科我們這兒也能看!雖然叫婦科醫(yī)院但現(xiàn)在業(yè)務(wù)早拓展了。回來,你看那條道,往里邊走。” 生怕諶冰跑了似的,抓起一把宣傳單塞他手里,說:“去吧去吧!” “……” 醫(yī)院規(guī)模大概一棟樓,很破敗,進去大廳沒幾個人掛號,空蕩蕩的,對應(yīng)的腦科還跟眼鼻喉科掛在同一張牌子上。 “拍片嗎?”醫(yī)生問。 “拍。”諶冰頓了幾秒,“看看有沒有癌化。” 醫(yī)生訝異,隨后,分析電腦的圖:“很健康,沒看出癌細胞的痕跡。” 重生前是高考后才察覺不舒服,檢查時同時發(fā)現(xiàn)惡性腫瘤。按時間推算高二自己可能還健康—— 但未來…… 諶冰出了醫(yī)院。 傍晚,余暉落地,日光勾出長椅上清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