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聞歌的手指正勾住他的,她還僵著不想動,就被他微一用力,直接抱著坐進了他的懷里:“要是早知道……” 他頓了頓,湊近,吻了吻她的鼻尖:“那段最黑的路一定由我來走,現在想起來,舍不得……舍不得的心都疼了。” 他扣住她的手指按在了胸口上,那低啞的聲音,就像是被煙嗆了一樣,突然讓聞歌覺得有些難過:“不說這些,再來一次我依然還是會這樣做的。” 愛情沒辦法隱藏,而她,也不想隱藏。 猶帶著幾分紅酒醇香的唇沿著鼻尖落下來,吻了吻她的唇:“最近忍不住想很多事,很多很多過去的,未來的,總覺得像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 說著說著,他自己也笑了起來,悶悶地笑藏在她的頸間。那溫熱的呼吸癢癢的,讓聞歌的心口也一陣發麻。 “很多事情都好想從來一次,想想這個可能性不大,就決定要更愛你一點。”他抬起頭來,眼里印著她,也印著那火光,一簇簇的,在他眼底盛開出愛情的模樣。 他一溫柔下來,那柔情攻勢簡直勢不可擋。 “所以你今天有些不高興,因為我沒有把時間空出來給你?”聞歌捏了捏他的耳垂,見他點頭,低下頭和他額頭相抵,軟聲撒嬌:“好多人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怎么把男朋友撇開跟她們吃飯,我說跟你認識了十年,偶爾缺席一天沒關系……” “十年了,我居然這么早就認識你。”聞歌就著他喂過來的酒喝了幾口,那雙眼就像是寶石一樣,在燭光下明亮得像在發光,一閃一閃:“你看我們多好,沒有費多大的勁,早早地就遇到了。” 她松軟的短發蓬松凌亂,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些迷糊,可偏偏是這樣慵懶的,帶著醉意的樣子卻讓溫少遠心尖癢癢的,急需一只爪子去撓一撓。 索性,把酒杯里的酒都喂給了她,聽她低聲嘟囔,話題越扯越偏,這才抵著她的鼻尖,低聲笑起來,那笑聲沉沉的,格外好聽。聞歌醉得不行,聽見他的笑聲時,瞇著眼用手指摸著他上揚的唇角:“小叔,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于我而言,就是全世界?” 溫少遠怔了怔,眼底的光猝然明亮。他張嘴含住她的手指,輕咬了咬她的指尖,那微微的痛感讓聞歌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他的吻沿著她的頸線往上,落在她的唇上,鼻尖……最后落在額頭:“沒說過,但我知道。” 一句“沒說過,但我知道……”讓聞歌頓時紅了眼眶。 她愛得這個人,很多話即使她不說,他都能感知。 以前,安然問她:“為什么非要是他?” 那時候,聞歌答不上來,只有一個很堅定的信念,就是溫少遠是唯一的,而她喜歡他這件事,于她而言,是避無可避。他給予她的一切——恩情,寵愛,責任,指引,愛情等等……都是獨一無二的。 除了溫少遠,這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給她。 他們之間的特殊,讓聞歌從開始就知道,這條路并不平順。 所以最能打動她的,從來不是溫少遠的“我愛你”,而是“我知道”。 全世界那么多人,可真的懂我,知道我,了解我的,只有你。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聞歌的視線在這搖晃的燭光中有些迷離,那光源被稀散成模糊的一團,讓她看不真切。 寂靜的深夜里,這一團火似乎都有了自己的聲音,搖曳著,輕聲細語的柔軟。那醉意像是被這團火烘暖了,聞歌只覺得渾身都有些熱熱的,似有什么東西在不經意間被點燃了。 她抬手,攬住他,近在咫尺的純黑色的眼眸映著燭光,那團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燒著。聞歌有些著迷地湊上去,那guntang的手指輕輕的,輕輕地碰了碰他的眼角:“小叔,我有些困了……” 她軟聲呢喃著,身體卻靠近他。那溫熱的臉頰摩擦著他的耳廓,微微的癢,讓溫少遠瞬間有些心猿意馬。 他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聞歌就像是被抽走了能夠支撐身體的骨頭,軟軟地歪進他的懷里。帶著醇香的酒氣,濃烈又芬芳。 紅酒的后勁對于聞歌而言,顯然是有些無力承受的。她無意識地扯松了領口,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溫少遠的面前。偏偏她自己卻不自知,很是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雖然…… 剛開始的出發點是有些不太純潔,可真的把人灌醉了,溫少遠卻又不忍心對她做些什么了。 他輕嘆一聲,一手攬著她,一手去弄熄了桌上擺放著的蠟燭。那燭光一盞盞熄滅,光線漸漸微弱,直到最后,客廳內只有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昏暗得什么都看不清晰。 “抱你回去睡覺。”他覆耳,輕輕地說了一聲。 感覺到她搭在自己脖頸后的手指動了動,低頭去看時,她一手扯著他的衣領,歪著腦袋往他懷里靠了靠,十足的依賴和信任。 溫少遠就這樣抱著她坐了一會,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了,這才開了壁燈,就著暖橘色的燈光抱著她進臥室。 聞歌并沒有睡著,雖然喝多了,可意識還是清醒的。很清晰地記得自己說了什么,又聽他說了什么,甚至還有心情默默地計算他抱著自己進屋走了多少步。 等身體挨著柔軟的大床,聞歌睜開眼來,黑沉沉的臥室沒有開燈。 溫少遠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醒了,連燈都沒開,徑直去了浴室弄濕毛巾給她擦擦臉。等溫少遠拿著熱毛巾出來時,剛走到床邊就頓住了。 空空如也的床鋪上,原本整齊的被子被堆到一處。兩個枕頭,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顯然就是有人故意弄亂的。 溫少遠蹙眉,低聲叫她:“聞歌?” 沒有人應聲。 他沒再遲疑,轉身要去客房。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后突然擁上來的身體給拖住了腳步。 聞歌從身后抱住他,貼著他寬闊的背脊時,才發覺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似乎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她咕噥著,小聲問他:“你去哪里?” “我去找你。”溫少遠轉過身,握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把她抵在了墻角。原本還溫和的語氣,瞬間就幽沉了起來:“嚇唬我好玩嗎?” 聞歌沒作聲,有些遲鈍的大腦此刻正在分析著他這句話。 “現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一聲不吭突然不見了……”那聲音,幾分壓抑,幾分沉啞,嗓音沙沙的,聽著并不讓人覺得舒服。 他反手關上就在手邊的門,整個臥室唯一的光源都被隔絕,徹底漆黑。 聞歌的腦子這才清醒了些,她又往墻角縮了縮,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伸出手想去牽他時,他已經貼近,整個身體都籠罩了下來,把她禁/錮在了墻角,他的身前。 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 溫少遠低頭吻下來,那微涼的唇上還帶著水珠,他剛洗過臉。 他吮著她柔軟又溫熱的唇,抵開她的齒關,掃蕩著。柔軟又敏/感的上顎,幾乎每次他的舌尖一掃過,就會引發她不自覺的顫抖,細微的,卻很清晰。 她乖乖地仰著頭承受著,不自覺地開始回應起來。原本垂在身側有些無措地揪著袖口的手緩緩地勾住他的脖子,溫少遠彎下腰,扣住她的腰把她整個都抱了起來。 腰上多了一道“枷鎖”,那壓迫感無形之中就增壓了不少。 聞歌睜了睜眼,那睫毛掃在他的鼻梁上,微微的癢。他張嘴,不輕不重地咬了咬她的舌尖。 那戰火早已燃燒到一個細微的觸感都能引發整場不息的戰爭。 聞歌的大腦早已經一片空白,所有的舉動都變成了本能。她緊緊地回抱住他,那種相擁時的力量,讓她在這黑暗里,擁有十足的安全感。 這樣無休止的親吻終于在聞歌覺得光裸著的腳踝有些發涼時,作為一個信號徹底結束。 她墊腳,踩上他的腳背。被他吻得發燙的唇摩挲著他的,那手指輕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這才換來片刻的喘息,開口時,那聲音都隨之染上了幾分動/情,沙啞又熱烈:“小叔,我準備好了。” 這邀約的信號,就像是驟然綻放的煙火。 溫少遠的呼吸一重,攬在她腰上的手微一用力,聞歌就很自覺地把雙腿環上他的腰間。他一手穩穩地扶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撐著她的腿彎,抱著她就往床前走去。 聞歌一挨著床就調皮地往里側一滾,還沒等她滾上幾圈,溫少遠就一手控住她,把她整個都攏在了身下。 幾次的交鋒讓聞歌已然清楚,在體力上,和溫少遠正面交鋒,是很不明智的。 她乖巧地依偎過去,軟軟地纏住他,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樣,毫無保留地呈現自己。而他,漸漸深入,把整個的她都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永無止息…… 聞歌半夜被渴醒了,嗓子發干,整個喉嚨像是燒起來了一般,干渴得難受。 可身體又很累,疲乏困倦,根本不想再爬起來去喝水…… 她睜了睜眼,滿屋子的黑暗壓下來,她剛想側身,一直橫在腰上攬著她的手臂一緊,把她往自己的懷里抱了抱,一種近乎是本能的動作。 見他沒有醒,聞歌被他整個壓在他長腿下面的腳趾輕輕地蹭了蹭他:“小叔……” 那低不可聞的,甚至于聞歌自己都覺得太過于微弱的呼喚,卻讓原本酣睡中的人醒過來。 溫少遠抱著她一個翻身,把她抱在自己的身前:“怎么了?睡不著還是口渴了?” 那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里格外的溫暖。 聞歌搖搖頭,側臉貼著他的胸口:“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