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聞歌“啊”了一聲,絲毫沒有理解他話里的意思:“就一個小時啊,我知道……” 溫少遠微微挑眉,還沒等到她說完,已經(jīng)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低頭吻了上去。 聞歌腦子一懵,張嘴就咬了他一口,不輕不重地力道,卻把溫少遠身體里的邪惡因子全部激發(fā)了出來。他俯下/身,一手擁住她,相貼的的唇瓣濕潤又柔軟。 輾轉(zhuǎn)的親吻,溫少遠閉了閉眼,握住她戴著戒指的那雙手,悶聲問道:“挑個良辰吉日,領(lǐng) 證吧?” 聞歌迷茫地睜著眼睛看他。 溫少遠微微退開,拇指輕按了一下她溫熱香甜的唇瓣,一本正經(jīng)道:“合法化才能做得更多一些……不止是這樣,點到即止。” 最后那句話,他刻意壓低了聲音,那話語里的曖昧就又如實質(zhì),把聞歌整個包圍了起來。 聞歌囧囧地看著他,耳根子默默地發(fā)燙,莫名地就有些口干舌燥起來…… 光天化日的,能不能別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耍流氓啊! …… 溫時遷久等溫少遠沒來,到底是坐不住,剛起身要去叫一聲,才走到門口就遇上了春風滿面的溫少遠:“再不來,我就要廣播通知了。” 溫少遠無視溫時遷話里的嗆意,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示意她坐下說話:“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趕緊開會。” 溫時遷一雙眸子頓時一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開始開始。” 溫時遷的母親是美國一家跨國公司的總裁,雖說她等高中畢業(yè)之后才出國去的母親身邊,但幾年下來,耳濡目染,加上溫時遷的母親也有意培養(yǎng)她。她在從商上的天賦很快就表現(xiàn)了出來。 后來和傅衍結(jié)婚后,有“賢內(nèi)助”的指導和從旁引導,溫時遷自己成立的那家公司蒸蒸日上,已然成了a市小有名氣的一匹黑馬。 所以,一談到公事,就連溫少遠都無法忽視這個meimei的專業(yè)能力和掌控的魅力。 一個小時不到,溫時遷就把盛遠最近的情況詳細的敘述了一遍,算是做了簡單的交接。 溫少遠沒有任何意義,接過她遞來的文件拿在手里翻了翻,隨意地問道:“你的那個婚禮策劃在哪里請的?” 溫時遷正要回答,話到了嘴邊,一頓。瞇細了眼,上下打量著他:“問這個干嘛?” 溫少遠的視線從文件夾上移開,看向她:“沒什么,想結(jié)婚了。” 溫時遷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一挑眉,好奇地問道:“為什么想要我那個婚禮策劃?” 溫少遠揚長尾音輕“嗯”了一聲,微微勾唇:“她喜歡。” 這個“她”是明擺著的,溫時遷當然不會蠢到問“她”是誰,消化了好一會,還有些懵懵的:“總覺得你們的長跑離終點還有段距離啊,居然這么快就……” 溫少遠微抬了抬下巴,唇角還含著笑,卻清冷了聲線,音色低沉:“不快,認識她十年了。” 十年了,從把她帶進溫家開始到如今,已有十年之久。 十年的春去秋來,初識的場景似乎還在眼前,可如今,她已經(jīng)亭亭玉立,正值年華正好。 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等待? 一個恰好的人,要多么不容易,才能夠等到。又需要多辛苦,才能兜轉(zhuǎn)一圈回到相識的原點? 他的前半生年華即將落幕,帶上她,正好開始新的旅程。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簡單的工作交接后,溫少遠收拾了一下文件和資料起身,很順便地問道:“晚上我和聞歌一起去景梵那里吃飯,要不要一起?” 他那漫不經(jīng)心地語氣明顯就是隨口一問,溫時遷擺擺手,有些心累地拒絕:“不湊熱鬧,回家找人伺候。” 溫少遠對這樣的答案顯然很滿意,微微頷首,拿起文件頭也沒回地推門走了出去。 溫時遷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口已經(jīng)涼透了的茶水,一瞇眼,眼神危險地看著溫少遠遠去的背影:“也不知道說些客氣話。” 話落,她狠狠捏了一下玻璃杯,沉沉吐出一口氣來,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爾后,倏然一笑,那雙眼映著澄澈的日光明艷艷地張揚著:“幸好……” 幸好。 你們在一起。 …… 聞歌嫌沙發(fā)太軟,坐著不舒服,干脆抱著電腦盤膝坐在了地板上。剛挪好位置,下意識地瞄了眼電腦右下方顯示的時間。 拜溫少遠剛才那怨念十足的抱怨所賜,她從他離開開始就一直下意識地去關(guān)注時間。現(xiàn)在不偏不倚的,正好滿一個小時。 “還說一個小時……”她不滿地嘀咕了一聲,微傾過身用手去夠放在桌幾另一側(cè)的水杯。指尖剛挨著,就聽門鎖被擰開的聲音,她轉(zhuǎn)頭一看,溫少遠正低著頭推門進來。 她“咦”了一聲:“這么準時?” “聽見你在想我了。”溫少遠微微勾唇,幾步繞過沙發(fā)走到她身前,彎腰把水杯遞給她,順勢撐著地板在她身旁坐下:“在干什么?” “上網(wǎng)啊。”聞歌低頭抿了口水,戳了戳電腦頁面:“在看新聞。” 還是見習記者時養(yǎng)成的習慣,沒事總會去刷刷新聞。 溫少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不怎么關(guān)心:“收拾下,我們準備走了。” 聞歌“哦”了一聲,剛要站起來,又被他握住手腕。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見他神情認真地湊過來,用手指擦了擦她的唇。那低垂的眼眸像是一彎鴻溝,漆黑明亮,格外得專注。 指腹上那微微粗糙的觸感從她的唇上拂過,那一本正經(jīng)地表情卻讓聞歌微微迥然…… “沾上水了?”聞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嗯。”溫少遠多看了幾眼她那紅得像是胭脂一般誘人的雙唇,移開眼,把電腦從她膝上移開:“等會是買點水果還是買花?” 聞歌捧著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見他側(cè)目直直地盯著自己看,立刻了然地把手里的杯子遞過去,湊到他的唇邊。 溫少遠終于心滿意足,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她喂得水,這才站起身來。 “買水果好了。”聞歌把水杯放回桌幾上,等著他站起來伸手牽她,輕扯了一下他的褲腿借力。剛站穩(wěn),就見溫少遠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聞歌默默地看回去:“那買花?” 她完全不知所以的表情莫名地就逗樂了他,溫少遠低低笑了兩聲,這才說道:“別亂拉褲子……這次我系了皮帶。” 聞歌:“……” 她下意識地瞄了眼他的褲子,可恥地腦補了一下…… xxxxxx 因為早前的那個意外,溫少遠的車暫時不能用了,就暫借了溫時遷的吉普。 去時代名邸的路上,在附近的水果超市買了水果裝籃,剛邁出水果超市,溫少遠便接到了辛姨的電話。 溫少遠把屏幕遞到她面前,讓她看清來電顯示后,這才不慌不忙地換了一只手接起電話,另一只撐著傘的手直接從她的身后繞過,搭在她的肩膀上。 朝向她的傾斜傘面,遮擋了一切的風雪。 “辛姨。” 溫少遠叫了辛姨一聲,微彎下腰,湊近她的耳邊,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肩膀上,讓她也能夠聽到電話那端辛姨的說話聲。 “小遷帶著姑爺回來了,說你和聞歌現(xiàn)在就在a市呢,什么時候回來?” 溫少遠瞄了眼聞歌,微側(cè)了下臉,微微有些發(fā)涼的機身貼近她,他溫和磁性的嗓音就這樣清晰地傳入她的耳里:“快了,這幾天就帶她回家。” 辛姨笑了幾聲,顯然是很高興:“那好,什么時候回來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多做些她愛吃的菜。” 溫少遠沉沉地“嗯”了一聲,偏頭,微涼的嘴唇落在她的臉側(cè),略停留了一瞬,一本正經(jīng)地問她:“聽見了沒有?” 聞歌被他襲擊了個措手不及,正要回頭,就聽電話那端瞬間有些沙啞的聲音:“小歌兒在你身邊啊?” 她一頓,抬起頭看了溫少遠一眼,眼里求助的目光明顯得讓溫少遠都無法忽視——她現(xiàn)在哪知道要跟辛姨說什么啊! 他這才直起身來,那雙環(huán)著她肩膀的手一收,把她攬緊在懷里:“嗯,在身邊呢。正要去景梵那里看看,過幾天回家我提前跟你說。” 溫少遠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那端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過了一會,才聽溫少遠“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景然回來了。”溫少遠攬著聞歌往停在路邊臨時停車位上的吉普走去:“帶了女朋友。” 聞歌頓時來了興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格外有神采:“景然小叔帶女朋友回來見老爺子嗎?” “不然呢?”他勾唇,拉開副駕的車門,扶著她坐進去:“想不想見見?” “想”字到了嘴邊,又及時地被聞歌收了回去,她笑瞇瞇地看著溫少遠給她系上安全帶,微涼的手在他溫熱的脖頸處貼了貼,格外機智地回答:“有機會再見。” 那手涼得溫少遠直皺眉,垂眸看了她一會,這才關(guān)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車里:“逃不了的。” 這一句回答,讓聞歌頓時焉了下來。 …… 來開門的是隨安然,應該是等了很久,見到她,沉靜的臉上綻開一抹笑來。 不知道觸動了聞歌心底的那根弦,她頓時覺得鼻尖酸酸的,張開手就迎了上去。 隨安然也伸手抱了抱她,這么久以來的閨蜜,即使不用說話也能默契地感知她此刻的情緒,她抬手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清然的聲音悅耳又溫柔:“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一進門就要先來這套。” 她抬頭看了眼跟在聞歌身后進來的溫少遠,彎唇笑了笑,叫了聲“大哥”。 溫少遠點點頭,反手關(guān)上門:“最近還好嗎?” “挺好。”隨安然松開聞歌,見她抬手就要摸肚子,毫不留情地伸手拍了下來:“這么久都不惦記我,一來就摸肚子,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這一巴掌一點也沒留情,只拍得聞歌一縮手,微微呲牙。 溫少遠眉心一跳,看了眼聞歌泛著紅印的手,壓下想握進手心的想法,輕按了一下聞歌的肩膀,先換鞋進了屋。 梵希聽見動靜,從客廳探出個腦袋,似乎是還認得聞歌,優(yōu)雅地邁著貓步走過來,走到聞歌腳邊時,很是親熱地蹭了蹭她的腳,輕輕地“喵”了幾聲。 聞歌欣喜地看著梵希,蹲下/身抱它起來:“這么久沒見,你還記得我啊?” 梵希斜了聞歌一眼,很不配合地拿爪子輕撓著她的手,掙扎著要下來。 隨安然懷孕初期,老爺子對于梵希還養(yǎng)在家里是很不贊同的,但梵希對于隨安然和溫景梵的意義特殊,兩個人都格外堅持,這才沒送走它,一直留在家養(yǎng)著。 聞歌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剛松手,梵希就迫不及待地躍到了地面,頭也不回地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