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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在年代文里暴富在線閱讀 - 第013章

第013章

    十分鐘后,蘇瓷和吳巧艷一起站在了安老師的辦公桌前。

    吳巧艷一身的泥灰還沒撣干凈,頭發(fā)衣服上全是土,左邊半張臉更是腫起了四指印子。

    她還在不停地哭,眼淚像崩了一樣收也收不住。

    一邊哭,她一邊哽咽著說:“安老師,葉蘇瓷她打我。”

    安老師看著她的慘狀,不是很相信她的話,便掛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自己帶的學(xué)生,平時什么品行什么樣子,她還是知道的。

    說別人打人她還勉強(qiáng)能相信,說葉蘇瓷伸手打人,那她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不過她還是例行公事,問了蘇瓷一句:“你打她了嗎?”

    蘇瓷搖搖頭,嘴巴微微一抿,眼淚就從眼角滾落下來了,又大又晶瑩的兩三顆。

    她不嚎啕大哭,就這么默默流眼淚,看起來又委屈又讓人心疼。

    安老師本來就很喜歡她,看不得她這個樣子,忙掏了手帕給她擦眼淚。

    吳巧艷看安老師給蘇瓷擦眼淚,自己臉上和身上還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氣得直咬牙。

    給蘇瓷擦了眼淚,安老師又柔聲說:“不要害怕,有什么說什么就行了。”

    蘇瓷這邊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像有了勇氣,“嗯”一聲道:“吳巧艷她覺得我好欺負(fù),在學(xué)校總是欺負(fù)我,在教室故意踢我凳子,做cao的時候又故意踹我。我不敢跟您說,怕跟您說了,放學(xué)后她再報(bào)復(fù)我,找她哥哥打我。我爸和我哥哥都不敢惹事,只會讓我忍,所以她就一直欺負(fù)我。剛才做cao的時候,她又踹我,我說我要告訴老師,她就自己打自己,污蔑我打她。”

    安老師聽了這話心疼,目光無奈地看向吳巧艷,問她:“蘇瓷說的是真的嗎?”

    吳巧艷眼睛睜大,連忙搖頭,“假的!假的!我怎么會把自己的臉打成這個樣子?都腫了!”

    蘇瓷輕輕抽一下鼻子,又小聲說:“是真的還是假的,找同學(xué)問問就知道了。之前被你欺負(fù)了,我都是自己去廁所偷著哭。今天我忍不了了,我要勇敢地說出來,讓安老師知道。”

    安老師看著吳巧艷的臉,沒再聽她說話。

    她起身去教室,把五年級剩下的六個學(xué)生都叫了過來。

    六個人排成排站在她面前。

    安老師看著她們說:“問什么都要說實(shí)話,老師一直教你們的,做人要誠實(shí)。所以我現(xiàn)在問你們,平時的時候,吳巧艷會欺負(fù)葉蘇瓷嗎?”

    一個男生隨口就回答:“這不是天天的事么?”

    安老師看向他,“天天的事?”

    男生點(diǎn)點(diǎn)頭,語氣懶散道:“嗐,吳巧艷嫉妒葉蘇瓷長得漂亮成績好又招老師喜歡,沒事就欺負(fù)她啊。像什么踢她的凳子啊,掃地的時候往她身上灑水啊,撕她的作業(yè)本啊,吹粉筆灰在她臉上啊,做cao的時候踹她啊……太多了……”

    吳巧艷聽得眼睛一瞪,“你放屁!”

    安老師立馬瞪了她一眼,“女孩子怎么說話呢?!”

    吳巧艷抿了下嘴,屏氣弱聲道:“我沒有。”

    安老師沒聽她的話,問其他幾個學(xué)生,“是這樣嗎?”

    李秋玲看了一眼蘇瓷,心里不自覺為她擔(dān)心。

    不過蘇瓷自己都說出來了,她也就不幫她瞞著了,便也開口道:“安老師,是這樣的,蘇瓷怕放學(xué)后再被她報(bào)復(fù),所以一直不敢說……”

    李秋玲說完后,葉安慧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剩下的三個男生,也都陸續(xù)點(diǎn)頭表示是這么一回事。

    吳巧艷有一點(diǎn)急了,連忙道:“今天確實(shí)是葉蘇瓷打的我!我的臉就是她打的!”

    說著把臉給其他同學(xué)看,一再強(qiáng)調(diào),“現(xiàn)在還火辣辣的,肯定腫了!”

    那個說話的男生“嘶”口氣,又開口:“可是按照葉蘇瓷那點(diǎn)連鋤頭都掄不動的力氣,怎么可能把你的臉打腫啊?她力氣有多小,我們都是知道的啊。”

    安老師盯著吳巧艷看一會,又看向六個學(xué)生,“你們今天誰看到葉蘇瓷打吳巧艷了?”

    六個人紛紛搖頭,表示都沒看見。

    倒是這么幾年下來,有很多次,看到吳巧艷在做cao的時候踹葉蘇瓷。

    不過葉蘇瓷自己愿意忍,他們也就當(dāng)沒看見了。

    被踹的人自己都沒什么意見,他們主動出來摻和什么呀?吳巧艷她哥吳大彪,在村里出了名打人手毒,五大三粗長得兇,每天就愛尋釁打架。

    今天葉蘇瓷自己站出來了,他們幫著說點(diǎn)實(shí)話,倒是可以的。

    畢竟這算葉蘇瓷自己帶頭反抗,吳巧艷總不能怪到他們頭上吧,吳大彪也不敢把他們六個人都打了。

    安老師問清楚了話,心里了然了。

    她轉(zhuǎn)頭又看吳巧艷一會,輕輕抿口氣,對她說:“以前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肯定要管,吳巧艷你今天到教室后面站著上課!”

    吳巧艷不服氣,眼睛又一瞪:“憑什么?!”

    安老師語氣和臉色都硬,“憑什么?憑你欺負(fù)弱小,不友愛同學(xué)!作為無產(chǎn)階級,我們都是彼此的兄弟姐妹,要互愛互助,攜手共建社會主義。而你呢,欺負(fù)同學(xué),霸凌弱小,你這樣發(fā)展下去,有沒有發(fā)展成壞分子的可能?!”

    聽到“壞分子”三個字,吳巧艷臉色瞬間慌了。

    她睜大了眼睛,盯著安老師,連忙道:“安老師,我不是壞分子,我平時都是跟葉蘇瓷鬧著玩的!”

    安老師認(rèn)真看著她,“我沒有說你現(xiàn)在是壞分子,你也不用這么緊張。知道自己錯了,就要去反省,不要還一味地逃避責(zé)任。今天罰你站著上半天課,反省好了,給我寫份兩百字的檢討。”

    吳巧艷被“壞分子”三個字給按住了。

    明明還想再狡辯個八百回合,但現(xiàn)在是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她站在安老師面前又默了一會,不情不愿道:“知道了,安老師。”

    說完偷偷瞥一眼站在她旁邊的蘇瓷,梨花帶雨嬌怯怯,手指甲緊緊掐進(jìn)手心里。

    安老師沒什么話要再說了,讓大家都回去準(zhǔn)備上課。

    而八個人前后回到教室,七個去座位上坐下來,吳巧艷一個人拿課本到后面站著去。

    三四五年級的學(xué)生用同一個教室。

    低年級的學(xué)生看熱鬧一樣,沒事就回頭往吳巧艷看上一眼。

    吳巧艷在教室后面站了一上午,臉蛋耳根羞得赤紅,腿都站麻了。

    她一邊站一邊盯著蘇瓷的后腦勺,心里把蘇瓷放在牙齒間嚼了一百回,早嚼成碎渣渣了。

    放學(xué)鈴聲一響,學(xué)生們一窩蜂背起書包跑路,回家吃午飯去。

    蘇瓷說自己中午不回家,李秋玲也沒等她一起,自己背著書包先走人回家。

    吳巧艷拿著課本回到座位上,教室里的人已經(jīng)跑光了。

    她把手里的課本往課桌上“啪”一甩,也不去揉她站麻了的腿,對蘇瓷說:“葉四丫,今天的事沒完,你給我等著!”

    蘇瓷背好了書包,懶得廢話理她。

    她起身徑直往教室外去,連個眼神都沒給吳巧艷。

    吳巧艷更是被氣到了,沖著她的背影扯著嗓子再次喊:“你給我等著!等著!!!”

    嗓子都快喊劈了,也沒能得到蘇瓷的半個字的回應(yīng)。

    吳巧艷氣得猛捶幾下課桌。

    然后一屁股坐下來,伸手去捏自己的小腿,捏一下嘴里“嘶”一下。

    蘇瓷只當(dāng)狗吠,背著書包走過cao場,往大門上去。

    她剛走出學(xué)校大門,迎面忽然堵過來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蘇瓷微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堵在她面前的葉安慧,伸手拿起她的手,往她手心放了個東西,同時說了句:“加油!”

    說完便轉(zhuǎn)身跑走了,兩根麻花辮在肩頭一顛一顛的。

    蘇瓷低下頭來,只見手心里躺了顆水果糖。

    糖紙是透明印白字的,里面的圓形糖塊是紅色的,大約一分錢三顆。

    看著水果糖愣了好一會,蘇瓷才微微回過神來——

    堂姐葉安慧給她送了顆水果糖?還對她說了句“加油”?

    **********

    下午半天,在學(xué)校也是出去勞動。

    蘇瓷中午沒有回家,下午也不打算來學(xué)校勞動。

    她把葉安慧給她的水果糖裝在口袋里,先去了公社街道。

    也沒別的要緊事,到了仍然直奔國營食堂,進(jìn)去解決自己的午飯問題。

    公社不比縣里,國營食堂里吃的東西花樣不多。

    蘇瓷沒有多做挑選,簡單要了碗陽春面,一碗白面條加幾顆蔥花,喂飽了自己的肚子。

    吃完午飯她就坐公共汽車去了縣里。

    下車后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她從空間里拿出用來修復(fù)青花瓷的工具和材料,收起書包裹好腦袋,單拎個杉木大箱子,往昨天那個老爺子家去。

    老爺子早就在家等著她來了。

    開門讓她進(jìn)屋,慈眉善目笑著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蘇瓷也微微笑一下,解釋道:“上午要上課。”

    老爺子上下打量她一下,“還是個學(xué)生,就會這樣的手藝,不錯。”

    蘇瓷沒搭這茬,她只是來修復(fù)瓷盤的,不是來和老爺子聊天各爆家底身世的。

    她把箱子放到腳邊,直接問老爺子:“那個青花瓷盤您想怎么修?我這里有三種修復(fù)方法,一個是鋦瓷,一個是金繕,還有一個是無痕修復(fù)。鋦瓷您知道,就是拼起來釘鋦釘,金繕那就是用材料把殘缺的部分補(bǔ)回來,不管是縫隙還是后補(bǔ)的,最后都涂金粉,所謂接受瓷器的不完美,給裂紋和殘缺另一種呈現(xiàn)方式。無痕那就是,修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老爺子聽完這話愣了愣,片刻笑一下道:“你還真是專家,你說的這些手藝,你都會?”

    蘇瓷不謙虛地點(diǎn)點(diǎn)頭,“嗯,只要是古董修復(fù)技術(shù),多少都會點(diǎn)。”

    老爺子也點(diǎn)點(diǎn)頭。

    他轉(zhuǎn)身去把自己的青花瓷盤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又確認(rèn)了一句:“真的能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蘇瓷拎起箱子過去,再次點(diǎn)頭道:“可以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把縫口的氣泡都做得和原來一模一樣,絕對看不出任何破綻。但因?yàn)橐a(bǔ)釉做舊,需要的時間會久一點(diǎn)。”

    老爺子看著自己的青花瓷想了一小會,轉(zhuǎn)頭看向蘇瓷,“那這要不少錢吧?”

    蘇瓷也看著青花瓷,“如今鋦活秀已經(jīng)蕭條落寞了,手藝人都轉(zhuǎn)行了。能接到您這一單的活,我很開心,價錢您定就好。我昨天不幫您修,不是為了多賺您的錢,只是不想糟蹋好東西。”

    老爺子低眉想了一會,然后松了臉色看向蘇瓷道:“小師傅,那就麻煩你了,幫我修回原來的樣子。既然你這么有誠心,那我就不能糟蹋了這個盤子。”

    蘇瓷點(diǎn)點(diǎn)頭,“好。”

    商量好了怎么修復(fù)瓷盤后,蘇瓷便在桌子邊坐下來。

    所有的工具和材料她都準(zhǔn)備好了,接下來只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

    老爺子知道她要專心,自然不打擾她。

    他捏茶葉給蘇瓷泡了一杯茶,便坐去了自己的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看報(bào)紙。

    蘇瓷安心修盤子,清洗完瓷片的縫口,用粘合劑把兩片拼湊到一起固定。

    好在這瓷盤是完整的,如果要是缺了少了,那一點(diǎn)點(diǎn)補(bǔ)起來,用時幾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用特殊的工具加速粘合劑干透后,蘇瓷繼續(xù)耐心填縫隙。

    填好縫隙打好底,隨后上色作畫再做釉,最后做舊。

    這都是精細(xì)活,每一個步驟熬的都是耐心和時間。

    但蘇瓷眼活手速快,不會有失誤cao作,所以她做起這類修復(fù)工作,比許多專家還要快上許多。

    老爺子坐著看完了報(bào)紙,好奇過來看了她一眼。

    看到她干脆利落的著色手法,每一筆青花都快而準(zhǔn)地畫在了最合適的地方,瞬間就被震驚住了,忍不住在心里暗嘆——這沒有幾十年的功底,畫不成這樣吧?

    這么想著,看向蘇瓷的臉,想起她剛才說自己還在上學(xué),瞬間更疑惑了。

    這又繼續(xù)想,可能鋦瓷是她家世代相傳的手藝,從小就練了。

    總之萬事皆有可能,老爺子沒再多震驚。

    他看到蘇瓷額頭上全是細(xì)汗,便開口說了句:“小師傅,這么個天,你把頭包成這樣,不熱啊?你連我家門都進(jìn)了,還知道我有一件這樣的東西,還怕我坑你不成?”

    蘇瓷聞言笑了笑。

    但她沒有立馬放下手里的毛筆和瓷盤,而是把青花全部補(bǔ)完,才放下來松口氣,然后抬手把圍巾給拿掉了。

    老爺子看著她拿掉圍巾,一張白嫩嫩的臉蛋露出來,更是驚得睜圓了眼睛。

    雖然知道她是女娃娃,也是知道年齡不大,但真正看在眼里,還是忍不住咋舌啊——這么嬌艷艷的小姑娘,居然有這種大師級別的手筆!

    蘇瓷口渴了,端起杯子喝口茶。

    喉嚨里舒服了一點(diǎn),她轉(zhuǎn)頭看向老爺子,微笑著說:“等我把補(bǔ)好的青花烤干,再上一層釉,就算修復(fù)得差不多了。”

    老爺子收起震驚的神色,笑起來道:“你可真是了不得,這是祖?zhèn)鞯氖炙嚢桑俊?/br>
    蘇瓷不想多扯,索性就附和著點(diǎn)頭承認(rèn)下來了。

    老爺子是真對她產(chǎn)生了好奇,又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蘇瓷又喝下一大口茶,放下茶杯道:“蘇瓷,蘇州的蘇,瓷器的瓷。”

    老爺子點(diǎn)點(diǎn)頭,“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秦爺爺。”

    蘇瓷跟著點(diǎn)一下頭,開口說:“秦爺爺,那我繼續(xù)干活了。”

    秦老爺子看她心思都在修復(fù)瓷器上,也就沒再拉著她閑扯,笑一下走開讓她繼續(xù)工作。

    蘇瓷長長松上一口氣,再次專注起注意力,烤干青花繼續(xù)上釉。

    一直到把瓷盤接拼完好,縫隙全部修補(bǔ)起來,蘇瓷才放松渾身的肌rou與神經(jīng),豎了個大大的懶腰。撐開筋骨后她回過頭,揚(yáng)聲對秦老爺子說:“秦爺爺,修好了。”

    秦老爺子忙過來看,發(fā)現(xiàn)瓷盤果然恢復(fù)如初了。

    蘇瓷從桌子邊站起來,還往他手里遞了個放大鏡,對他說:“您瞧瞧,我這修復(fù)手藝,就是專家也不一定能看出破綻來。”

    秦老爺子笑了,“專家都看不出來,我能看出來個啥?”

    不過他還是拿放大鏡照了照,嘴里嘖嘖稱贊說:“厲害厲害,配得上‘天衣無縫’四個字,簡直和原來一模一樣。”

    蘇瓷嘴角微微掛笑,把自己的工具材料全部收拾好,放回杉木大箱子里。

    她轉(zhuǎn)頭看一下外面的天色,只見太陽已經(jīng)落到了屋頂上,于是不打算再多留,開口道:“您要是滿意的話,我這就先走了。”

    秦老爺子自然十分滿意,卻還是攔了她一下。

    他讓蘇瓷站著等一會,自己進(jìn)了屋,好片刻出來,往蘇瓷手里送了點(diǎn)糧票和錢。

    他對蘇瓷說:“你這手藝是伺候以前那些達(dá)官貴人的,我們都是無產(chǎn)階級,沒有達(dá)官貴人那么闊氣,就這點(diǎn)糧票和錢,你拿著買點(diǎn)吃的買件好衣裳。”

    這丫頭一看家里就很窮,身上穿的衣服鞋子,打了一塊又一塊的補(bǔ)丁。

    蘇瓷看著手里的糧票和錢,猶豫了一會。

    她沒有假裝清高,片刻看向秦老爺子說了句:“那……我就收下了。”

    認(rèn)真論起來,她也沒占他便宜。

    她在這里忙和了一整個下午,付出了時間、勞動和汗水,而且她這手藝是無價的。

    放在二十一世紀(jì),她給玩收藏的大佬修復(fù)一件這樣的瓷器,怎么也得收一兩萬。

    而就秦老爺子的這個元青花,被她這么一修復(fù),以后能多賣出數(shù)幾倍甚至幾十幾百倍的價錢。

    秦老爺子笑著道:“你勞動應(yīng)得的。”

    蘇瓷卷起手心,把錢和糧票收緊褂子口袋里,“謝謝您。”

    秦老爺子看她拎上大箱子出門,送她到門上道:“我算是落了把柄在你手上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需要人幫忙的,可以來找我,我能幫的都盡量幫你。”

    蘇瓷看出來這秦老爺子是個好人。

    也知道,她這長相以及襤褸窮困的穿衣打扮,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可憐和同情,蘇瓷并不排斥這種同情,回頭笑著道:“好啊。”

    她告別了秦老爺子的家,拎著杉木大箱子找個沒人的地方。

    歇下來喘口氣,她把大箱子收回空間里,順便掏出口袋里的糧票和錢數(shù)了一下。

    數(shù)下來發(fā)現(xiàn),老爺子給了她四十斤糧票和二十塊錢。

    糧票上各印了不同的斤重,但都有同一句毛-主席語錄——厲行節(jié)約,嚴(yán)禁浪費(fèi)糧食。

    數(shù)完糧票和錢,蘇瓷神清氣爽。

    瞬間身上一點(diǎn)也不累了,走起來都帶小跑。

    趁太陽還沒下山,她趕緊跑去縣城糧站買糧食去。

    按照糧票的固定份額,換了二十斤的白面,還有二十斤的玉米面,花了十八塊錢。

    進(jìn)糧站之前蘇瓷找地方從空間拿了個平板小推車,推了四十斤的面出糧站后,又找地方把小推車和糧食全收回了空間里。

    隨后她又去了國營副食店,在里面買了點(diǎn)醬油味精胡椒醋,花了兩毛錢。

    買完東西太陽落了西,她又趕緊跑去坐最后一班的公共汽車。

    到福園公社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擦黑了。

    蘇瓷把所有東西都裝在空間里,走起路來倒也不累,走到大隊(duì)的時候,她找地方從空間里拿出書包和一小袋白面,還有買的醬油味精胡椒醋。

    穿越這幾天吃的東西太淡,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

    蘇瓷打算回去和面揉面,做個油潑辣子面來吃,暫時吃不到rou,且先吃個辣面條來解饞。

    想到熱油澆到辣子和蔥花上嗞的一聲響,香味撲鼻,蘇瓷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萬萬沒想到,她這么一個吃慣了山珍鮑魚大龍蝦的人,有一天居然會饞一口辣子面。

    正饞著呢,不遠(yuǎn)處忽傳來一聲:“嘿!”

    蘇瓷聞聲抬頭,只見前方不遠(yuǎn)處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吳巧艷,一個是她的哥哥吳大彪。

    這條林間小土路,是從大隊(duì)到八隊(duì)必經(jīng)的一條路。

    看來,吳巧艷帶她哥哥在這里等她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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