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jié)
楊夫人嗆了水,聲音暗啞難聽,不復(fù)平日的鶯轉(zhuǎn)柔婉,可卻更顯可憐凄楚。 靖王瞧著眼見又要暈厥過去的楊夫人,雙手握了起來,心中難免在想。 難道竟真是秦靖為爭寵動的手?如今靖王妃被禁足,秦靖知道他這個父王是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依持,更加看中父愛,而楊夫人又得寵,他怕自己有了寵妾生的幼子,會慢待了他,對他不復(fù)從前那樣厚愛,所以就謀害手足? 靖王不覺想到了前些天秦蘊的話,他哭喊著問,是不是母妃被禁足了,父王以后都再也不疼他了。 秦蘊才五歲,哪里會懂子憑母貴,秦蘊這種想法是不是就是秦靖這個哥哥灌輸給他的?! 靖王臉色鐵青,又是痛心又是失望,拍撫著楊夫人,神情莫辯。 待從楊夫人的住處出來,靖王便令人將當(dāng)時在后花園的涉事之人都傳喚了過來。 他先審問了楊夫人的丫鬟海棠,海棠便又將和瓔珞稟報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末了道:“奴婢聽到夫人的尖叫聲,忙忙奔過假山,就見夫人被六少爺推下了湖,六少爺?shù)氖之?dāng)時還沒來得及收回!而且當(dāng)時劉姨娘和丫鬟碧珠就站在遠處的九曲回廊上,奴婢還聽到了劉姨娘的驚呼聲,說不定劉姨娘也瞧見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靖王聽聞謝芷蘭當(dāng)時竟也在遠處,便又令人去傳喚謝芷蘭。秦靖面色慘白,汗水直往下滴,沖上去便對著海棠一陣拳打腳踢,神情猙獰的道:“你這個賤婢,為什么要冤枉我!我沒有推人,我沒有!” 海棠哭著抱住頭,卻是縮成一團任由秦靖踢打,哭著道:“六少爺,我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礙不著六少爺?shù)穆罚植涣肆贍斣谕鯛斝闹械牡匚唬鸀槭裁匆@樣狠心!” 秦靖氣的渾身發(fā)抖,還要踢打,靖王卻暴喝一聲,道:“夠了!” 秦靖對靖王還是敬重的,他忙回身沖靖王跪下,磕頭道:“父王,兒子真的不曾推楊夫人,兒子今日午膳用的多了,便想到后花園去散步消食,誰知兒子剛到后花園便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個奴婢,從花道邊兒滾出來撕裂了兒臣的衣擺,接著竟是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兒子惱怒非常,這才一路跟隨到了那湖邊。誰知接著就聽到了有人落湖的聲音,兒子聽到有人喊九少爺落水了,兒子以為是蘊哥兒落了水,一時心急,這才中了計奔到了湖邊去,然后就見水里楊夫人浮浮沉沉,兒子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有許多人聽到動靜跑了過來。事情就是這樣,兒子真沒推楊夫人啊。” 海棠卻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道:“六少爺,明明是你推了我們夫人下去的,奴婢看的真真切切,又哪里來的什么引你的奴婢!” 靖王聞言道:“既然你說是有人撕裂了你的衣擺,引了你到湖邊的,那便將那奴婢的樣貌道來。” 秦靖面色難看,神情激動,道:“兒子沒能瞧清那人,不過真有這個人啊,父王你要相信兒子啊!” 靖王又道:“當(dāng)時是誰頭一個下去救的楊氏?” 頓時便有個婆子站了出來,她如今已經(jīng)換了衣裳,頭發(fā)卻還在滴水,上前跪在了地上。 靖王便逼問道:“你救楊夫人上岸,可曾留意到楊夫人當(dāng)時手中是否拿有東西。” 婆子略想了想,才道:“楊夫人的右手中好像捏著什么,因為奴婢在湖里將楊夫人托起時,曾將她的手往奴婢脖子上帶,讓楊夫人抓住奴婢,可楊夫人卻攥緊了拳頭,根本不知道抓奴婢,后來還是奴婢強行將她托上岸的,故而奴婢對此有印象,夫人的手中確實捏著一團青色的東西。” 婆子的話滴水不漏,靖王又看了眼跪著的秦靖,他此刻還穿著那件青色錦袍,袍擺被扯掉了一條,很是明顯。 若是按秦靖的說法,楊夫人在水中時,手中是定然不會捏著布料的,可婆子卻說楊夫人從水中出來,手里就有布料,那只能說是秦靖在說謊了。 楊夫人九盼孩子,也沒可能拿孩子來陷害秦靖,靖王如今已信了六七分就是秦靖動的手。 卻于此時,謝芷蘭來了,秦靖頓時便像看到了救星一般,道:“劉姨娘,你快告訴父王,不是我推的楊夫人,你快告訴父王啊!” 謝芷蘭之前住在王府中,和秦靖卻是很熟悉,秦靖也很喜歡謝芷蘭這個表姐,他覺得謝芷蘭一定會站在他這邊,還他公道。 謝芷蘭也確實跪了下來,目光游離,道:“王爺,妾確實沒有看見六少爺推楊夫人,六少爺是被冤枉的!” 秦靖頓時大松一口氣,感動的看了眼謝芷蘭,又去看靖王,靖王卻將謝芷蘭心虛的表情看在眼中,頓時方才的六七分相信,變成了如今的八九分! 謝芷蘭替秦蘊遮掩這就對了,這些時日自己總在楊夫人處,謝芷蘭是惱恨楊夫人的,而謝芷蘭在府中時,又和蘊哥兒感情不錯,所以才如此替蘊哥兒遮掩。 靖王覺得就是這么回事,可是他對親手教導(dǎo),親自帶大的秦靖還是極有感情的,若然秦靖背負上一個弒弟的罪名一輩子就完了。 他雖然痛心楊夫人的孩子,可那孩子畢竟都沒成型,卻是沒法和秦靖相比的,靖王并不想失去了一個未成型的孩子,卻再毀了另一個,故而謝芷蘭的話倒成全了他,讓他有了臺階下。 只是既然是秦靖做下的惡事,卻也不能一點不懲,靖王沉怒道:“秦靖,罰你去跪祠堂三日三夜,誰都不準(zhǔn)給他送吃的,都退下吧!” 他言罷起身竟就這么走了,秦靖卻是面色灰白的攤在了那里,這樣的天,跪祠堂三日夜,只怕半條命都要丟掉,若當(dāng)真是他做的,他也認(rèn)了,可他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啊,秦靖雙目猩紅了起來。 秦靖被押到祠堂受罰時,靖王妃已經(jīng)得知了事情的所有經(jīng)過,靖王雖然最后沒有坐實了秦靖謀害未出世弟弟的罪名,可是這樣重罰秦靖卻也等于判了秦靖死刑,秦靖的品行是注定要遭受質(zhì)疑的。 靖王妃雖然有兩個兒子,可秦蘊還太小,她的所有希望都放在秦靖的身上,她那樣謀算秦嚴(yán),還不都是為了秦靖能當(dāng)上世子,繼承靖王府的一切? 如今秦靖令靖王失望厭惡,又壞了名聲,靖王妃如何能夠再忍!?她那日被靖王當(dāng)胸踹了一下,便傷到了,如今更是忍不住氣血翻涌,當(dāng)場便嘔出了一口血來。 全嬤嬤見靖王妃臉色慘白如紙,殷紅的血無聲無息就從唇瓣間溢了出來,駭然失色,忙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靖王妃,哭著道:“王妃,她們這是要作踐死王妃和兩位少爺啊!” 靖王妃當(dāng)家期間并沒有在梓涵院中單獨設(shè)小廚房,彼時,謝太妃的院子中是有小廚房的,靖王妃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謙恭,和謝太妃的尊貴,才如此做的,這樣也充分彰顯了靖王妃的賢良。 左右大廚房乃至整個靖王府都在靖王妃的掌控下,有沒有小廚房也無所謂。 可這回靖王妃被禁足,大廚房又被瓔珞換了管事,先前不曾在梓涵院單設(shè)小廚房的弊端就表現(xiàn)了出來。 每日里送來的飯菜,不是咸的沒法吃,就是滿滿一厚層油,今日送過來的飯菜竟還有動過的痕跡。 如今又發(fā)生了秦靖被冤枉,眼看就要遭一場大罪的事兒,饒是全嬤嬤平日算個沉穩(wěn)人,如今也是受夠了。 靖王妃緩緩?fù)崎_全嬤嬤,站直了身子,抽了帕子一點點抹掉了唇角血色,眼神堅定了下來,道:“嬤嬤,你去安排,今夜本王妃要出府一趟!” 如今秦儀媛已經(jīng)給人yin奔了,靖王妃夜半偷偷出府,只能是去瑞王府,全嬤嬤身子一抖,遂也一握拳頭,道:“是,奴婢這便去安排,王妃放心!” ------題外話------ 加更求票票嗷,打滾求票票嗷 ☆、164 大結(jié)局(上) 夜幕低垂,繁華的京都也沉浸在了睡眠中,雪花無聲飄落,瑞王府里一片沉寂。 瑞王妃的落霞苑中,卻燈火通明,正房啪的一聲響傳來,分明有碎瓷落地聲撕裂了夜的安寧。 內(nèi)室中,但見瑞王趴伏在床上,身上的衣裳已被褪下,正由醫(yī)女伺候著上藥,他的后背到腿部,此刻早已一片血rou模糊,正是受廷杖所傷。 這幾日瑞王被彈劾刺殺靖王世子和廢太子一事兒鬧的沸沸揚揚,雖則事情還不曾查清楚,可是卻顯然也惹怒了天璽帝,天璽帝將禁足在府中的瑞王召到了御書房問話。 瑞王雖一直辯解,可他先前在御花園蠱毒一事兒上已招惹了天璽帝的猜疑,如今思過期間又被懷疑動作不斷,屢教不改,還是遭受了天璽帝的雷霆怒火,被拖出御書房杖責(zé)了三十。 瑞王這明顯就是失了圣心,情況愈發(fā)糟糕了。瑞王如今身上疼痛,卻抵不過心頭的暴躁焦慮,故而一直沉著張臉,脾氣極大,處理傷口的醫(yī)女心驚膽戰(zhàn),雖小心翼翼,卻還是扯到了瑞王的傷口,令其發(fā)了脾氣,將旁邊的湯藥碗掃了出去。 瑞王妃擰著眉頭站在一邊,臉色微白,沖醫(yī)女道:“笨手笨腳的,你退下!” 說著揮手令下人都退下,上前親自接了金瘡藥給瑞王上藥包扎,見瑞王沉悶不語,整個人顯得陰氣森森,便勸慰道:“父皇只是一時別小人蒙蔽,等事情查清楚,說不定還會對王爺一如往昔,王爺該好生養(yǎng)傷才能早日想法子,維系地位啊。” 瑞王聞言卻冷笑,事情確實是他做的,他覺得只要沒有留下證據(jù)和把柄,父皇也不能將他怎么樣,然而如今都沒有實證,父皇卻如此對待他,這便說明父皇是真雷霆震怒,厭了他,失去的圣寵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回來的? 更何況,廢太子回京如今瞧來已然是大勢所趨,父皇早晚會妥協(xié),到時候便更沒有自己的立錐之地了! 瑞王心情不佳,瑞王妃又連著勸了好多句都說不到點子上,徒惹瑞王更加心煩意亂罷了。只如今他失了圣寵,卻對瑞王妃更加看重起來,畢竟瑞王妃的娘家也是領(lǐng)兵的。 瑞王正耐著性子應(yīng)付瑞王妃,就聽外頭傳來稟聲,道:“王爺,東明求見。” 東明是瑞王前院書房的小廝,他這會子前來必定是有要事兒,瑞王妃也不敢阻攔,揚聲令東明進來。 東明進了屋,卻是瞧了眼瑞王妃,沒有說話,瑞王便道:“茱兒,你也累了一日了,先歇著去吧。” 瑞王妃并不大關(guān)心瑞王在外頭的政事,聞言點了下頭,起身便離開了。東明這才上前,低聲道:“王爺,靖王妃送消息來,今夜要前來拜訪王爺。” 瑞王聞言雙眸微瞇,示意東明上前攙扶起了身,披了衣裳,穿上斗篷后便出了屋。瑞王妃聽到動靜見這樣晚了,天還下著雪,瑞王身上帶傷竟然還要往前院去,不覺上前阻攔道:“王爺?shù)降子泻问聝海怪磷约旱纳碜佑诓活櫍浚 ?/br> 瑞王拍著她的手,道:“有些事要商議,本王議完事兒便回來,你莫擔(dān)憂只是一些皮外傷罷了。” 他言罷松開瑞王妃的手,大步去了,瑞王妃沒有辦法,只能讓丫鬟再去準(zhǔn)備些補血的膳食來。 那廂瑞王到外院書房沒多久,靖王妃便披著黑斗篷被帶了進來,一番見禮后,靖王妃見瑞王姿態(tài)僵硬,站在屋中也不落座,臉色又有些蒼白,倒像是受了傷,不覺蹙眉道:“王爺這是?” 瑞王倒也不瞞著靖王妃,苦笑道:“本王聽聞王妃被禁足了,大抵外頭的消息不太靈光,今日父皇將本王召進宮中賞賜了三十廷杖。” 瑞王和瑞王一黨的人先后被施壓,這些靖王妃是知道的,可她如今消息確實要得知的慢些,并不知道天璽帝今日竟然懲了瑞王,她面色大變,道:“難道皇上已經(jīng)認(rèn)定廢太子和秦嚴(yán)遇刺是王爺所做?” 瑞王臉色發(fā)沉,眸光中閃現(xiàn)出不平之色來,雙手握拳,憤聲道:“都說父母疼孩子的心都一樣,可父皇卻從來都是偏心的,往日里,父皇偏愛大哥,大哥出生沒多久便受封太子,親自教導(dǎo),后來大哥漸漸步入朝堂,和父皇難免起了些微妙,父皇便又偏疼起了四皇弟來,明里暗里的扶持四皇弟和東宮制衡,再后來又偏愛老七,偏心的都沒邊兒了!唯獨本王,得到的一切,都是本王戰(zhàn)戰(zhàn)兢兢,循規(guī)蹈矩,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父皇卻從來看不到本王的努力,到是稍稍有些風(fēng)吹草動,父皇便如此疑本王,處置本王,實在是……” 瑞王面色猙獰,聲音都高亢了起來,他因雙拳握的太緊,身子微微顫抖起來,一雙眼眸在燈影下泛著一層紅光,卻不知是因憤恨還是因委屈。 靖王妃瞧著這樣的瑞王,眸光微閃。 天璽帝對瑞王雖算不上特別偏愛,可也算不錯了,起碼前世時,天璽帝是傳位給了瑞王的,雖然這其中不乏瑞王的手段,使得廢太子死在了蒼嶺,誠王落敗,但當(dāng)時七皇子葉宇軒卻好端端的,當(dāng)時天璽帝還很是疼愛葉宇軒。 可涉及承繼大統(tǒng)的大事兒,天璽帝卻還是選擇了看上去更穩(wěn)重,更年長的瑞王。 瑞王如今已經(jīng)而立之年了,而葉宇軒卻還是半大少年郎,前世時,天璽帝是在一年后的冬天感染傷寒,竟引發(fā)了早年在戰(zhàn)場上所受箭傷駕崩的,彼時其順應(yīng)朝臣們的意思立瑞王為太子,承繼大寶。 一來是葉宇軒和年長的兄長比起來確實稚嫩,二來唐貴妃雖野心勃勃,葉宇軒卻對皇位好似沒多大興趣,相比之下,確實瑞王更適合皇位。三來,也是天璽帝雖喜歡葉宇軒,但這個幼子,年紀(jì)實在太輕了,生不逢時,攝政也太晚,當(dāng)時還沒發(fā)展起自己的勢力。 若是天璽帝再等個十年駕崩,很可能帝王便是葉宇軒的了,可偏偏天璽帝的駕崩那么突然,也是天命,讓瑞王登基。 不過這卻也說明,天璽帝對瑞王這個兒子還是極為看重的,不然的話,在最后關(guān)頭,天璽帝力排眾議傳位于葉宇軒,瑞王再起兵造反,即便能做上皇位,也要受后世非議。 至于瑞王覺得天璽帝偏心,靖王妃倒覺得也可以理解,廢太子雖然喪母,可總歸是嫡長子,得重視是一定的。 孩子都是子憑母貴,后來天璽帝抬舉誠王,那是因為誠王是中宮皇后所出,也是嫡子。 而葉宇軒又是幼子,又是受寵的唐貴妃所出,而瑞王的生母淑妃一向不受寵,瑞王排在幾人后頭卻也正常。 可靖王妃卻不會這樣規(guī)勸瑞王,更不會提醒他天璽帝是看重他的。 所謂愛之深責(zé)之切,若天璽帝不看重瑞王,這會子何苦將瑞王杖責(zé)警告,直接冷著,到了時候處置了便好。 靖王妃雖然想的明白,開口時卻道:“唉,妾身也提王爺不值,妾身一介婦人都能看出,王爺有雄才偉略,腹中有錦繡乾坤,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明君人選,必定能成就一番帝業(yè),可偏偏皇上就看不到王爺?shù)暮茫缃裢鯛數(shù)奶幘硨嵲诳皯n,等到廢太子歸京,只怕是……” 靖王妃說著又長嘆了一聲,瑞王面色愈發(fā)蒼白起來。 天璽帝沒得到實證不會要他的命,可秦嚴(yán)和廢太子心中卻有數(shù),他們對他可不會心慈手軟,走到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你死我活的游戲,他不能如此束手待斃下去。 瑞王雙拳緊握,眸光閃爍出逼人的光,驀然盯向靖王妃,道:“本王聽聞王妃如今在府中的處境也不怎么好?” 他說著輕嘲的挑了挑唇角,道:“那蕭涵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王妃看來也沒少著她的道呢。” 靖王妃倒不知瓔珞和瑞王之前的牽扯,只是她活的年歲長了,卻是自認(rèn)看的懂男人的,瑞王那口氣,還有面上的表情,以及他這會子特特提到瓔珞,都讓靖王妃生出種古怪感來。 想到瓔珞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那刁鉆精怪的性子,靖王妃有些了然,道:“蕭涵嫣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聰慧女子,本王妃多有不及,這等國色天香,風(fēng)流嫵媚的女子,入宮伺候帝王才不算委屈,倒是便宜了秦嚴(yán)那個冰碴子。” 靖王妃這話似隨意一說,聽在瑞王耳中卻讓其心思一動。 靖王妃說的對,只要他當(dāng)了皇帝,要什么女人沒有,到時候橫刀奪愛未嘗不可,像靖王世子妃那樣的女人,要腦子有腦子,要氣魄有氣魄,要美貌有美貌,這樣的女人就該收藏在皇宮中,秦嚴(yán)也配?! 到時候,他會讓秦嚴(yán)嘗到玷污他瞧中女人的滋味! 瑞王面色變幻,靖王妃瞧的真切,心里對瓔珞多了幾分不屑,直道紅顏禍水。 靖王回過神來,卻道:“對了,上次王妃拿回去的那份血書和手串可曾參悟明白了?” 靖王妃心神微閃,那東西她已送去識得的那紫陽真人處,當(dāng)年這紫陽真人能夠一眼看出她是攜怨重生之人,說明確實是有些能耐的,而紫陽真人也回了話,說是那手串確實有些古怪,只怕里頭封印了什么神秘的力量,只是他還不曾參透里面的玄機而已,讓她且容他一些時間。 靖王妃想著,搖頭道:“還不曾參悟。” 瑞王這才仔細看向靖王妃,眸光映著燭光明滅不停,道:“本王還以為是上次那手串有什么問題,王妃才漏夜前來,既不是因此事,王妃今日來是?” 靖王妃今日前來瑞王府已經(jīng)是打定了主意,這會子見瑞王問起,便也不再打啞謎,直言道:“妾身今日前來,乃是向王爺正式投誠,準(zhǔn)備以靖王府的名義向我大豐未來新君提前行跪拜之禮的!” 她說著便起了身,恭恭敬敬,鄭重地向瑞王行三跪九叩之禮,道:“妾身拜見吾皇,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