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秦嚴似一時間沒明白瓔珞的話,怔怔的瞧著她,瓔珞卻展顏一笑,抬手環(huán)住了秦嚴的脖子,一面將他的頭往下拉,一面抬起脖頸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以前兩人也曾親吻過,可每回都是秦嚴強迫的瓔珞,她甚至從來都沒有回應(yīng)過。秦嚴覺得對他的親近,她不掙扎推拒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怎么都沒想到瓔珞會主動親吻自己。 她的唇貼上來,秦嚴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僵住了,甚至瞪著眼眸,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知道她的唇嬌軟甜美,卻不知她主動貼合上來,那觸感會更為美妙動人,秦嚴覺得她的唇好似帶著電流,每一下碰觸明明都輕的不能再輕,可卻引得他身子一下下地顫抖,似被雷擊一般。 他雙唇甚至都有些顫動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才克制著自己一動不動,不曾將她揉進身體中去。并非他不想動,而是他不敢,被她這樣主動親近的感覺實在太美好,讓他整顆心都輕飄飄的要飛起來般,他怕自己一動會將她驚走。 瓔珞是很想繼續(xù)這個吻的,奈何秦嚴卻好似一直不在狀態(tài),一雙桃花眸瞪地炯炯有神,就那么逼視著她,讓瓔珞想要忽視都難。本來她還吻的挺有感覺,卻被他盯視的如芒在背,渾身的不自在。 她本就不是古代人,自然不會有婚前恪守禮法守貞之類的想法,她先前不喜歡秦嚴靠近,并非她古板,而是她對秦嚴沒想法。如今決定試著和秦嚴交往,她覺得男女談戀愛,動情時有些親密舉止才是正常的,她也沒想克制拘束。 可貌似她這種想法或做法嚇著秦嚴了? 瓔珞禁不住睫毛顫抖,睜開了眼,迎上的卻是秦嚴黑洞洞有些亮的駭人的雙眸,那雙眼眸似要將她盯兩個洞出來。 他這種震驚的眼神實在太打擊人了,瓔珞臉上有些發(fā)熱,往后退開,想要結(jié)束這個吻,誰知秦嚴卻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腦勺,一個用力又將她壓了回去。 瓔珞不防,唇瓣撞上秦嚴的,兩人的牙齒甚至磕在了一起,疼的她微皺了下眉,推了把秦嚴,嗔惱道:“你發(fā)什么瘋啊?” 秦嚴壓在她腦后的大掌卻又用了兩分力,再度將她往臉上壓,聲音壓抑地道:“乖,再親親我。” 瓔珞愕了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誤會了,這人方才沒反應(yīng)并非被她嚇著了,而是……太激動? 秦嚴好似沒發(fā)現(xiàn)瓔珞臉上的錯愕古怪,只一徑地將她的唇往自己唇上壓,見她沒動作,甚至扣著她的腦袋搖晃了兩下,強迫的兩人唇瓣磨蹭了兩下。 只這樣沒分寸的動作,卻令瓔珞唇瓣被他牙齒蹭了兩下,一陣微疼。 瓔珞有些無語起來,瞧著他急躁的模樣,當(dāng)真啼笑皆非,只覺再沒人比眼前男人更不懂風(fēng)情了,枉費她前兩日還覺得他在情事兒上學(xué)習(xí)探索能力驚人,如今全部倒退回去了。 “快,再親親我。” 她遲遲沒動靜,秦嚴又催促了起來,瓔珞有些好笑,心道,這位大爺,氣氛都被你折騰沒了,還親什么親。 見秦嚴扣在腦后的手又動了下,瓔珞忙捧著秦嚴的俊面,唇瓣動了下含住了秦嚴的唇。 這回秦嚴倒是學(xué)乖覺了,立馬極配合的閉上了眼眸,擺好了角度等著佳人主動獻吻,瓔珞卻不在狀態(tài),瞧著他一陣好笑,一口咬上秦嚴的唇,狠狠撕咬了下,猛然推開他,笑著跳下了床。 秦嚴被她咬地嘶地抽了口氣,都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人已被瓔珞用力從身上推開,倒在了床上,睜開眼眸時,瓔珞已經(jīng)掀開被子跳到了床下,瞧著捂著嘴,一臉愕然的秦嚴笑的彎腰捂了肚子。 秦嚴壓根就沒明白瓔珞笑什么,神情愈發(fā)委屈迷茫起來,瓔珞笑的便也愈發(fā)歡了,她自不敢大笑恐招惹人注意,悶笑卻最是累人,眼睛中蘊了一層淚光,肚子也有些疼了起來,半響才穩(wěn)住了氣息,瞧著秦嚴吐出兩個字來。 “傻子!” 秦嚴撫著被咬的發(fā)疼的唇,想著方才自己僵硬著身子動也不敢動的模樣,倒有些恍然她笑什么了,一時俊面微紅,卻也挑唇笑了起來。 瓔珞這才轉(zhuǎn)身,到八仙桌旁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半盞,這才又蓄滿回轉(zhuǎn)床前遞給了秦嚴。 秦嚴一路頂著寒風(fēng)過來本便有些咽喉發(fā)疼,方才一番嬉鬧更是口干舌燥的厲害,接了茶盞兩口便飲了下去,將杯子遞給瓔珞,道:“還要。” 見他使喚自己使喚的越發(fā)順手,瓔珞明眸輕挑瞪了他一眼,到底接過又倒了杯茶,等著秦嚴用完,將茶盞送回桌上。這才折返爬上床又窩進了被子中,也不再搭理秦嚴,自取了方才做一半的荷包,又拿了繡線來比劃著選顏色繡圖案。 秦嚴見瓔珞不再搭理自己,也只枕著胳膊靜靜躺在一旁瞧她,這樣看著她在燈下做繡活的樣子有種極溫馨的情懷在心房滋生。 見她選好了繡線,用小指指蓋靈巧的挑弄著繡線,將本就極細的絲線又分成三條,抽出一根比頭發(fā)還細的絲線開始穿針,秦嚴不覺撐著手臂靠近了些,驚異道:“要用這么細的線嗎?這樣細的線繡成圖案得多少功夫啊。” 瓔珞聞言側(cè)頭白了秦嚴一眼,道:“本來就不容易,若不然怎那么多繡娘都熬壞眼睛的?女子做繡活最磨練定性了,心一浮躁,哪一針扎錯了地方,好好一副圖可能就毀了。” 秦嚴側(cè)耳聽她說著,好似她說什么他都很感興趣般,瓔珞見他好奇寶寶般靠在旁邊盯著看,不覺好笑地用手肘撞了秦嚴,道:“你若沒什么事兒便早些回去,總不能留在這里過夜吧?明兒還要上早朝,你在這里二更天便要起身往城里趕,還怎么休息。” 秦嚴這才想起今夜來的目的,仰躺回床上,揉著眉心,想著措辭。 瓔珞見他閉眸不語,便也不再搭理他,將荷包固定在小繡棚上,尋準(zhǔn)了位置落了針,秦嚴卻驀然開口,道:“你弟弟回祁陽王府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瓔珞又落下一針,聞言也不曾抬頭,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哪兒有那么快,這事兒不好辦,祁陽王總要思量周全再動作的。” 秦嚴嗯了一聲,又是片刻沒做聲,過了會兒才道:“你弟弟回了祁陽王府,你和他豈不是要姐弟分離?以后只怕為了避嫌,他也不好太過親近你。更何況,你們一個成了祁陽王府的公子,一個卻是定安侯府的姑娘,這往后也沒什么機會接觸。” 這個問題瓔珞早想過,聞言不過抿了抿唇,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你是沒瞧見,祁陽郡王妃是真疼弟弟,這些日子在莊子上,每天都過來接弟弟過去,如今弟弟也越發(fā)依賴祖母,倒是將我這jiejie丟在了腦后,不過他近來性情倒是愈發(fā)開朗了,總算有了些少年郎的活潑調(diào)皮勁兒。” 秦嚴卻嗤笑了一聲,道:“你那個弟弟有十來歲了吧?都這個年紀了倒調(diào)皮活潑起來了,這不是越長越回去了嘛!” 瓔珞這才回頭瞪了秦嚴一眼,繼續(xù)落針,不認同地道:“他才十一,這個年紀要那么懂事做什么,你到底想說什么?” 秦嚴一直繞著這個問題打轉(zhuǎn),瓔珞可不信他是在和自己閑話家常。 見她警覺,秦嚴也不再兜圈子,道:“我在想與其讓你和弟弟分開,不若讓蕭家將你也認去祁陽王府算了。” 瓔珞全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愕然地扭頭盯向秦嚴,道:“可祁陽王是弟弟的祖父,和我可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啊!這樣混淆血脈的事兒祁陽王府哪里肯!” 古代的血脈何等重要,便蘇景華是祁陽王府的血脈,祁陽王要認回他,那也沒可能容蘇景華帶個外人回去啊,這種混淆血脈的事兒,哪個高門大戶不忌諱。 秦嚴卻冷哼了一聲,道:“你又不是男子,去了祁陽王府還要分家產(chǎn)的。不過一個小女子,便到了祁陽王府沒兩年也要嫁出去的,談什么混淆血脈!你去祁陽王府,那是祁陽王府燒了八輩子香才修來的福分!” ☆、154 坦言 秦嚴的話令瓔珞愣住了,她之前完全沒有想過跟著蘇景華到祁陽王府的可能性,她骨子里還是個驕傲的人,雖然努力經(jīng)營,像要改善自己的生活,也想著適時為自己找些后臺,攀附權(quán)貴,找顆大樹好乘涼,可她卻從沒想過不擇手段去鉆營,更沒想過占人便宜。 她和祁陽王府就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她沒想過去占這個便宜,厚著臉皮跟著蘇景華賴進祁陽王府去。 可如今秦嚴的話卻讓她心思微動,確實,她并非男子,就算是被祁陽王府認作了孫女,記上祁陽王府的宗譜,那也不過是一兩年便要出嫁,確實算不上什么混淆血脈的大事。 這古代高門大戶都是子嗣昌盛了才能扎根深穩(wěn),繁榮鼎盛,這種子嗣昌盛雖然多說的是男兒,可家中姑娘多了,也是一種優(yōu)勢,姻親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秦嚴讓她去祁陽王府,不過是為了賜婚方便,若然如此,她到了祁陽王府雖然占了祁陽王府女兒的名分,可得到她出嫁,卻能為祁陽王府添一個靖王世子妃。 祁陽王府所要付出的不過是一副嫁妝,甚至她可以不要祁陽王府添任何嫁妝。這其實是一件雙贏互惠的事情,認真說起來,只怕還是祁陽王府占了便宜。 見瓔珞眸光閃動,若有所思,秦嚴又沉聲道:“祁陽郡王連帶著你一起認下,只賺不虧,重要的是,你到了祁陽王府,就不必和弟弟分開了。你弟弟畢竟沒在祁陽王府中長大,如今祁陽郡王陡然知道有這么個孫子,自然是百般中意喜歡,可等你弟弟進了郡王府,認祖歸宗,這時日一長,熱情激動勁兒過去,祁陽王會不會更疼愛他府中那個庶子,那可不好說,畢竟那庶子才是祁陽王瞧著長大的,感情總歸是要深厚一些。你弟弟年紀還小,便有祁陽郡王妃護著,可郡王妃年紀畢竟大了,精力難免不足,你便放心你弟弟獨自呆在郡王府中?” 秦嚴說罷見瓔珞蹙眉沉思,若有所動,不覺又加了一把火道:“便你弟弟果然能順利在祁陽王府站穩(wěn)腳跟,祁陽王府的子嗣到底太單薄了些,祁陽王年紀也不輕了,以后你弟弟還是少了臂膀,若然他有個做靖王世子妃的jiejie,那可就不一樣了。再說,那定安侯府實在沒什么可眷戀的,你若是對蘇家其他人有感情,爺也不會說這樣的話,攛掇著你不孝。” 瓔珞也確實不放心蘇景華,秦嚴說的都有道理。且若她從定安侯府出嫁,那可當(dāng)真是一輩子都甩脫不了蘇家那一群蛀蟲了,以蘇定文的鉆營,還不得纏上她一輩子。且定安侯府早便爛到了根,瓔珞覺得早晚要出事,她和定安侯府一家人根本只有仇怨沒有親情,并不想被拖著一起往下沉。 她想著又瞧了眼秦嚴,想必他也是不愿有定安侯府這樣一門糟糕的岳家吧。更何況,那靖王府不知是什么情況呢,靖王妃又并非秦嚴的生母,有個定安侯府這樣隨時都會被人利用,隨時都會給她闖禍的娘家,對她也著實不利。 怎么看,她離開定安侯府到祁陽王府去都是只有利沒有弊的事情,瓔珞并非拘泥之人,想清楚這些自然也就點了頭,道:“你說的是,定安侯府的長輩們不慈,我自然也不會愚孝,離開也好。” 秦嚴頓時便挑唇笑了起來,抬指撫了一縷散落在瓔珞肩頭的發(fā)絲輕輕纏繞把玩,道:“祁陽王那邊爺去和他談,你不必費心。” 見秦嚴這樣大包大攬,分明已將自己看成了未來妻子來對待,且自己遂了秦嚴的心意到了祁陽王府,只怕秦嚴立馬便會請旨賜婚,以后便真要和秦嚴綁在一起,嫁給他了嗎? 瓔珞想著,心中又有些忐忑起來,她原本以為她的身世這般,和秦嚴當(dāng)還有許久的時日可以相處,供她確定心意,在秦嚴想法子定親前,她應(yīng)該有足夠的時間去弄清楚兩人到底適合不合適。如今眼見著他輕松就找到了解決辦法,前路在望,瓔珞倒覺得太倉促了。 秦嚴敏銳的察覺了瓔珞的猶疑和沉默,只以為她是因要離開血脈相連的定安侯府而黯然難受,眸中一時盛滿了憐惜和感動,握住了瓔珞的手,拉至唇邊輕吻了兩下,道:“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倘使你真不愿意離開定安侯府,爺可以再想其它法子。” 秦嚴的聲音很低柔,眸光柔和而包容,瓔珞怔了下,心生觸動。 對于這樣一個,你稍有情緒波動,他便能感知且放在心上,愿意包容你,為你改變計劃和安排的男人,她想她沒有理由一直猶豫徘徊。 之前她一直怨恨秦嚴用強硬手段逼迫她,不知尊重她的心意,如今想來,其實他除了不肯放手,不肯成全她嫁給旁人,在其它事情上還是很尊重她的意思的。 就像現(xiàn)在這件事,他安排的就極好,他卻沒有直接找上祁陽王,而是先尋了自己商量,且誤會她是不舍離開定安侯府,他便立刻有了改變計劃的意思。 這樣又怎么能說他不尊重自己呢?相反,秦嚴一直都是注重她的意思和感受的。 瓔珞一時無聲嘆息,驀然揚起了笑意來,傾身過去靠近了秦嚴懷中,將側(cè)臉貼在他的肩頭略蹭了蹭,道:“我不是為離開定安侯府而遲疑,你莫多想。” 秦嚴因瓔珞突來的依賴靠近而微怔,聽她低低這樣說,才勉強拉回因美人靠近而起的心猿意馬來。 不是因要離開蘇家遲疑,那她還能為了什么? 秦嚴想著,目光不覺一沉,略惱地將瓔珞從懷中扯了出來,雙手鉗著她的雙肩,瞇著眼眸道:“好你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老實說,方才是不是又在想著逃離爺,你那般猶疑不是不想到祁陽王府去,而是怕去了祁陽王府便再甩脫不開爺了吧?” 瓔珞被秦嚴說破心思,一時面色微紅,又見秦嚴神情狠厲,似隨時都會暴跳而起撕碎了自己,他的眸光也頃刻間褪去了方才的柔情似水,迎著燈光有些明銳如鋒,她不覺有些心虛害怕,縮了縮肩膀,卻是吶吶的無法辯解。 她那模樣,簡直要將秦嚴給氣死,扣在瓔珞削肩上的兩只大掌便禁不住一點點收緊,瓔珞被抓地倒抽一口冷氣,欲抬手去碰碰秦嚴,安撫討好下,哪知道她一動,他的手便又加重了兩分力氣,她根本就抬不起手來。 見他往后閃了下,根本不愿意她靠近,只目光沉銳盯著她,執(zhí)意要討個說法,不容許她插科打諢,似非要將她瞧個清楚明白一般,瓔珞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道:“你先松開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見瓔珞聲音微沉,神情也顯得有些凝重,秦嚴眉心微擰,直覺她要說的事情很重要,可能和她一直無法全心接受自己,總是遲疑猶豫的態(tài)度有關(guān),他扣在瓔珞肩頭的手收了回去,目光卻愈發(fā)沉肅幽深了。 瓔珞略垂了下眼眸,調(diào)整了下心情,這才抬眸瞧向秦嚴,聲音平靜地道:“我早先曾被嫡母宋氏算計地喝下了絕子湯,后來被害落水又受了寒,大夫說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受孕。” 瓔珞言罷便屏息盯著秦嚴,一瞬不瞬,不放過他每一個細微神情。見他瞳孔陡然一縮,雖然面上并沒表現(xiàn)出明顯的神情來,可卻沉默不語,瓔珞不覺苦笑,她瞧的出,對此事秦嚴是極在意的。 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些許苦澀和驚慌來,一時竟不愿再多琢磨他的神色,垂了頭,放在身側(cè)的手也微微握了起來。 是啊,秦嚴怎么可能不在意,古人都在乎血脈傳承,香火承繼,子孫繁衍,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秦嚴如今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他怎么會不渴望孩子。 一個男人在朝堂上混的多風(fēng)生水起,若然后繼無人,可只會遭人嗤笑。 更何況,秦嚴又沒有同胞的兄弟,靖王倒是有庶子更有繼室出的嫡子,可讓秦嚴過繼他們的子嗣,只怕他也是不愿的,還有太后,聽聞太后對秦嚴極為疼寵,怕是早便等著抱外重孫了,他又怎么好讓宮中的太后失望。 她不僅身世和他不匹配,拋開了身世,只她本身無法受孕一事便配他不上,他娶她就代表著無盡的麻煩。 瓔珞忽而有些沮喪起來,這種處于弱勢,好似秦嚴娶了他,便虧欠了他的感覺很不好,每每想到這些就有退縮的谷欠望。 瓔珞正心悶,卻驀然覺得一陣旋轉(zhuǎn),抬眸時,秦嚴已突然將她壓倒在了錦被間,他的身子也覆了上來,不輕不重地擁著她。 瓔珞愣了下,本能想抬眸去看秦嚴,她掙扎了下,秦嚴卻壓了下她的身子,將他的臉埋在了她的臉側(cè)。 瓔珞沒看到秦嚴的神情,自然也不知道此刻男人的面上滿是肅殺的戾氣,一雙眼眸正翻涌著無盡的浪濤,暴戾而嗜血。 此刻,他不愿意她瞧見自己這個樣子,感覺瓔珞不再掙扎,秦嚴才深吸了一口氣,張口打破了帳中的死寂。 瓔珞耳邊響起秦嚴的低語聲,聲音壓抑低沉,帶著些克制的冷意,道:“他們還對你做過些什么?” 他的話傳入耳中,瓔珞半天都沒明白是何意,秦嚴的反應(yīng)有些不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她將那話在惱中過了兩遍,這才明白他是問宋氏他們還對她做過些什么,他聲音中克制的冷意卻原來是因宋氏等人,大抵是怕嚇到了她吧,這才壓制住了殺機肅冷。 瓔珞莫名有些眼眶發(fā)熱,半天才悶聲道:“沒旁的了。” 秦嚴也沒再說話,卻將手沿著她的袖口摩挲了進去,瓔珞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做什么,卻不想他手指不過沿著她的手臂輕輕撫摸,并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他的動作很輕柔仔細,一寸寸的用指腹探索著她手臂上的肌膚,感受著上頭那些斑斑點點的舊日傷痕。 那些傷都是本主在時留下的,瓔珞只繼承了本主的回憶,自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更不會因這些傷而產(chǎn)生任何悲慘可憐,傷痛難過的情緒。 可古怪的是,隨著秦嚴這般憐惜撫摸的動作,瓔珞心中竟升起些酸酸漲漲的滿足來,她安安靜靜地躺著,輕輕閉上了眼眸。 半響,秦嚴平復(fù)了心情,這才將手自瓔珞袖口抽了出來,捧住她的臉頰,略抬起身子來瞧著她,道:“你喝過絕子湯的事兒,遲璟奕可是知道?” 瓔珞方才未曾瞧見秦嚴的神情,此刻見他面色平靜,卻張口就問了這個問題,她有些詫異地抿了抿唇,點頭道:“他是知道的。” 秦嚴卻瞇了瞇眼眸,神情有些不愉的危險,道:“你不告訴我,卻將這樣的私密之事兒告訴他?” 瓔珞見他誤會了,忙搖頭道:“不是的,我怎么無緣無故地將這種事兒隨便告訴人。” 秦嚴見她神情略急,這才面色稍霽,揚了揚眉,大有她解釋的話不能令他滿意便有她好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