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畢竟這樣絕色的女人不多見,更何況,這女人還耍弄了他。 此次蘇瑛玥一找上他,他便立馬答應了蘇瑛玥,和她一起謀算蘇瓔珞,事成之后,他自然會將她抬進家中做妾。 蘇瑛玥見瓔珞面無表情地瞧著他們,都到了這般地步,她竟然還一副冷清冷靜,對自己不屑一顧的高傲模樣,蘇瑛玥只覺怒氣蜂擁,蹲下身來便在瓔珞腰間狠狠捏了一下,見她痛的臉色微變,蘇瑛玥開懷地勾起了唇角,又在一下下在瓔珞的手臂上,腿上連著又捏又掐好多下,被喬恩珉阻止,她才停了下來。 她盯著瓔珞因疼痛而冒出冷汗的臉,見瓔珞面色蒼白,可神情卻冷厲,映襯的整個人有股凌傲不羈的冷艷,無堅不摧的風骨,竟是更美了幾分,蘇瑛玥想到喬恩珉對瓔珞的幾番維護,更是怒不可遏,道:“蘇瓔珞,你也有今日!當日你害的我六meimei名聲受損進了家廟,今日我便以牙還牙,不,我可比你良善多了,起碼事后你還能進平邑侯府去做妾,可比六meimei要幸福的多,你該謝謝三jiejie才是。” 瓔珞一點都不愿看蘇瑛玥那張丑惡的臉,移開了視線,道:“你找了平邑侯世子來,而非隨便一個人,不過是想讓你那父親覺得是我自己又和平邑侯世子舊情復燃,做了下丑事罷了,若然不是如此,想必你更樂意像上次在楚衣閣一樣,給我尋個叫花子來吧。呵,一個閨閣女子,手段永遠這樣下九流,總想著毀人清白,實在不堪。” 見瓔珞竟還嘴硬,蘇瑛玥瞬間暴怒,可她很快卻又笑了起來,道:“想要激怒我,好拖延時間?蘇瓔珞今兒我都安排的好好的,成事兒前誰也別想接近這里!你果然聰明,不過再怎么聰明今日不還是栽了?” 瓔珞挑唇,點頭道:“確實,三jiejie手段高超,為了這一刻可真是煞費苦心。竟然先讓霜杏在三日前就引得我的懷疑,將我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衣裳首飾上,今日更是上演了一場大戲給我看,讓我以為你們的算計就是馮姨娘那一出,我避過了,自然就會放松警惕。哪里知道那不過是你們施展的障眼法,真正的殺手锏居然隱在后面,果然是環環相扣,高的很呢。” 蘇瑛玥冷哼一聲,道:“可惜你此刻想明白已是晚了!” 瓔珞依舊面無波瀾,道:“讓我想想我是怎么中招的吧?想必你早算準了我在昌平侯府一定會時刻注意入口的東西,故此那小喬引我在院子中亂轉,后來我折返卻正好撞上了英郡王世子偷情,避到那臨水暖閣中,這都是你算計好的。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暖閣中點的香有問題吧?而那什么英郡王世子,只怕也并非真正的英郡王世子,不過是你逼我進那暖閣的手段罷了。” 蘇瑛玥見瓔珞這么一會子功夫便清楚了她的一切手段,不由面露贊賞,拍手道:“五meimei聰明的很,竟然這都被你想明白了。沒錯,我就是為了讓你進那暖閣,暖閣中的香吸上一會子便會讓人口干舌燥,嚴重缺水,喉嚨干澀的厲害。你聞了那香,等到了雙喜院,又因湖心亭的事兒松懈了戒備,自然會喝下丫鬟上的茶,那茶里下了藥,一經走動藥性便會隨血脈散發。這會子,你便是什么都弄明白,卻也已經晚了。” 蘇瑛玥言罷又勾唇笑了起來,瓔珞瞇了瞇眼,道:“我只不明白,你為何不將暖閣中的香直接換成害人的香,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蘇瑛玥面露得意之色,道:“五jiejie,你那么聰明豈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是想引我多說,好盡可能地拖延時間罷了,不過我今日好心,不防就遂了你的意。” 她說著撫了撫裙擺上不存在的塵土,這才悠悠然地道:“一來在暖閣中點了害人的香,香氣一時半會難免不能散盡,到時候我帶了看客來,很可能會被聞到味道,那不就壞了事兒了?若是少點一些香,味道倒是散的快,可卻達不到效果,且那香爐殘香處理起來都很麻煩,容許留下痕跡。藥下在茶水中卻不然,洗上一洗便什么痕跡都沒有了。再來,有了馮姨娘的事情,父親再怎么樣,也想不到事情敗露一次,我們還敢害你第二次,何況先時,你勾引表哥,父親可是親眼所見,這回你和表哥成就了好事,父親也只會以為是你和表哥舊情復燃,一時糊涂做錯了事兒。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今日會出現遲家大少爺被豐州按察使攔截的事情,這下可更好了,便連你為什么和表哥舊情復燃的原因都是妥妥的了,五meimei,你瞧,今兒可是老天都站在我這一邊呢。” 喬恩珉在一旁早便等的一臉著急,搓手不停,此刻見蘇瑛玥說完了,他忙插嘴道:“好了,三meimei你快走吧,雖然都安排好了,可也難保不會有人經過,還是快些辦正事兒的好。” 蘇瑛玥這才站起身來,最后憐憫的看了瓔珞一眼,這才吩咐紅雀道:“將她拖走,跟我來。” 說著又瞧向喬恩珉,道:“我給你望風,你動作快點,先破了她的身子,來日人進了平邑侯府隨表哥如何還怕沒有機會。” 紅雀聞言忙俯身將淚流滿面,驚恐擔憂望著瓔珞的妙哥拖住,往外拉走。而喬恩珉也俯身抱起了癱軟在地的瓔珞,瓔珞沒有再多言,也沒叫喊,更不曾叫喊,只因她知道現在做什么都是徒勞,倒不如保存最后一分體力。 喬恩珉很快便將瓔珞抱進了一處假山洞,隨手將瓔珞抱放在了地上,解開身上披著的斗篷抻展開來,鋪在了地上,然后他便彎腰將瓔珞抱放在了上面,順勢便壓在了瓔珞身上,用手撫著她清冷的臉龐,見瓔珞瞧都不愿意瞧自己一眼,他面露冷色,遂卻又溫和了下來,以指觸摸著她光滑的如同上等冰絲面的臉頰,語氣溫柔的道:“五meimei莫怕,爺是真心喜歡你的,爺會好好待你,將來你進了平邑侯府,爺也會寵愛你,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見瓔珞偏著頭一點動靜都沒有,好似根本就沒聽到自己的話,喬恩珉又哄道:“方才是因為三meimei在,我為了安撫她,說不得說兩句重話,怎么?生爺的氣了?” 他說罷,就要往瓔珞因扭頭而露出的一截白嫩脖頸上親,瓔珞卻猛然回了頭,冷厲的眉目盯視著喬恩珉,道:“今日你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保證你活不過今天去,甚至連這昌平侯府的大門都出不去,你信否?” 瓔珞的眼神實在太凌冽,她的語氣又實在太過篤定自信,且遇到這種事情臉上半點害怕之色都沒有,竟是顯得底氣十足,這讓喬恩珉愣住了,一時心中竟升起一絲不安定來,只他也不是被嚇唬長大的,轉瞬便笑了起來,道:“五meimei還是莫白費口舌了,我會很溫柔的。” 說著便坐起身來,竟是開始脫衣解帶,瓔珞卻盯著喬恩珉,道:“蠢貨,被你那蛇蝎心腸的表妹蘇瑛玥給算計了,竟然還一無所知,當真是要落得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境地了。” 喬恩珉見瓔珞那樣子半點都不像是在胡說八道,不由頓住了手,道:“什么意思?” 瓔珞卻勾唇冷笑,道:“你被三jiejie當了槍使……” 聽瓔珞這樣說,喬恩珉卻是松了一口氣,又飛快地解起了衣裳,道:“嗨,原是這個,我自然知道三meimei是利用爺,只爺也在利用她,若不然爺如何能有這等機會親香五meimei?” 瓔珞卻揚眉一笑,媚骨天成,道:“哦?那世子爺可知道,我早已不是完畢之身了?” 她這話簡直像是天雷,一下子便將喬恩珉給炸呆了,瞧著瓔珞那風情嫵媚的模樣,他竟是一下子就相信了她的話。 若是不知男女事兒的閨閣女子,又怎么可能有那樣風情嫵媚的笑?更何況,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誰也不會這樣給自己抹黑啊。 怪不得她遇到這種事兒一點都不驚慌,方才自己抱她,壓在她身上,她都半點反應也沒有的,原來…… 喬恩珉頓時便陰戾了一張臉,幾乎是粗暴地將瓔珞給拽了起來,道:“蘇瓔珞,你怎么這么賤呢,蕩婦,尚未出閣便失了身,是那遲家大少爺吧?可真是傷風敗俗!不過也好,今兒爺也用不著對你溫柔了!” 他說著撕拉一聲便扯開了瓔珞身上的那件桃紅色短襖,瞬間露出里頭的雪白里衣來,不過同時也有一塊玉佩從瓔珞衣衫中掉落了下去,喬恩珉卻并沒留意那玉佩,又去扯瓔珞的里衣。 卻聞瓔珞輕飄飄的道:“我若是你,便會先好好看看地上那枚玉佩。” 喬恩珉卻不想再聽瓔珞說東說西的了,他已認定了瓔珞是在故弄玄虛,拖延時間,美色在前,他一刻都不想再等。 瓔珞見喬恩珉已經失去了耐性,登時也不敢再拖延,扔出了殺手锏,道:“實話告訴你,我的身子是被靖王世子得了去,靖王世子是什么人我想不用我多提醒你吧,喬恩珉,你還是現在收手的好,不然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瓔珞的話頓時便令喬恩珉停下了所有動作,震驚地瞧著瓔珞,半響他才道:“你少騙我,靖王世子不近女色,又怎么會要了你!更何況,你一個閨閣女子如何識得的靖王世子!” 瓔珞見他眼眸深處已是游移不定,心中微松了一口氣,道:“我騙你?呵,不信你可瞧瞧地上那枚玉佩,那是靖王世子方才在昌平侯府門前剛剛送給我的。你也不想想,若非如此,他從來都不曾參加過哪個府邸的宴席,今兒何故就早早來了這昌平侯府?你真當昌平侯府的顏面比誠王府,瑞王府都大?昌平侯府小兒洗三比瑞王誠王迎娶正妃還重要?” 今日秦嚴早早道賀的事兒,喬恩珉身在外院,自然是知道的,本來他就心中疑惑不已,此刻聽了瓔珞的話便就先信了三分,他撿起地上的玉佩細看,卻見那玉佩乃是極品羊脂玉雕刻而成,不論是玉質還是那雕工都不是凡品,一眼便能瞧出乃是出自宮廷。 喬恩珉頓時渾身一僵,臉色難看起來,瓔珞見他如是,心中又松泛了兩分,可卻又泛起自嘲來。 她惱恨著秦嚴,卻沒想到,真到了這叫天無人,叫地不應的時候,竟然還要靠秦嚴的名頭來自救,竟然還要借他的勢狐假虎威,倘若那男人知道這些,只怕不知怎么嘲弄她,得意忘形呢。 可如今她卻沒了旁的辦法,只能靠這個指望著能夠嚇退喬恩珉了。 她勾唇繼續道:“你真以為豐州按察使海云天會無故將嫡長女嫁給遲璟奕?若然沒人使手段,海云天怎么可能將愛女下嫁?老實告訴你,那海云天之所以如此,都是受了靖王世子的指使,靖王世子要壞我的婚事!這事兒三jiejie也是知道的,可她卻瞞著你,不過是想將你當槍使替她報仇而已,等事后靖王世子找上門來,還能有你在前頭頂雷,可笑你竟還一無所知,以為自己得了什么便宜!呵,不然三jiejie那么恨我,何苦尋了你來,她更愿意尋個流浪漢來惡心我,尋上你,都是想讓平邑侯府替她擋災呢!你真以為她是怕被父親追究啊?這太可笑了,父親根本不疼愛我,知道我沒了清白,只會更加看中三jiejie那個嫡女,又怎么可能責罰她呢?” 喬恩珉原本只信了三分,聽完瓔珞這一番說辭倒是信了六分了,想到那靖王世子的可怕,喬恩珉盯著瓔珞的目光頓時取舍不定,掙扎猶疑起來。 蘇瑛玥弄出這些事兒來,一會子若然賓客到了,自己身上還是癱軟無力,未免露了痕跡,故此瓔珞猜想自己身上的藥性應該很快就會慢慢消散,只要她拖延到恢復了力氣,她相信憑借自己的能耐,還是能制服的了喬恩珉的。 只可惜她到底低估了絕色美人對男人的誘惑有多大,喬恩珉猶豫再三,竟丟掉玉佩又撲向了瓔珞,道:“五meimei這張嘴可真是厲害,但你卻休想騙過爺!便你真是靖王世子的女人,爺今兒能嘗嘗靖王世子女人的味道也算值了,他靖王府尊貴,可爺也不是草根,平邑侯府也不是隨便什么人便是欺了的,爺就不信,為了個臟了的女人,靖王世子還能將平邑侯府怎樣!” 他說著撕拉一聲便扯開了瓔珞的中衣,里衣,瞬間便露出了里頭穿著的肚兜來,白的晃眼的玉肌,頓時便令他什么都顧不得了,渾身都激動的顫抖起來,雙眼燒紅撲了下去。 瓔珞沒料到情形急轉直下,明明先時喬恩珉已被她的話驚住了,可瞬間卻又這個樣子,她心頭一陣絕望起來。 雖然她并不是這古代女子,還不至于遭受了欺辱便一根麻繩將自己吊死,她只會說服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可那不過是無奈之后的阿q精神,有了這種經歷,只怕一輩子心中都會留下陰影,更何況,她一直都是有潔癖的。 喬恩珉的唇落下來,瓔珞只覺一陣惡心,而她也不曾壓制這種感覺,反而在情緒上加深那惡心,頓時便一口嘔出吐在了喬恩珉的頭上,企圖以此將人惡心走。 喬恩珉也確實被惡心到了,頓時抬起身來,抹了一把頭臉,簡直不敢置信,他面色一怒,到底被激怒了,抬手便給了瓔珞一巴掌,遂用脫在一邊的衣裳胡亂擦拭了下頭臉,便徹底扯開了瓔珞身上半遮半掩的衣衫,露出了肚兜包裹著的身體來。 瓔珞眼見這樣都沒能讓喬恩珉走開,一時面色慘白,饒是她再冷靜的性子,此刻圖窮匕見也面露慌亂驚懼來,她的神情顯然很令喬恩珉滿意,他冷笑一聲,又欺了上來,這次瓔珞沒再掙扎,只聚集了全身的力量,猛然屈膝狠狠往喬恩珉的身下撞去。 奈何她渾身根本用不上力,這么全力一擊,也不過是令喬恩珉微哼了一聲,倒更像是挑逗,反倒令他更加激動了起來。 瓔珞是當真絕望了,大睜的眼眸死死盯著頭頂的山洞,血色暈染,盡是殺意! 只怨她今日心思太眾,早被遲璟奕和秦嚴的事情攪地失了敏覺,到底大意了,竟是遭受算計落得如此境地,只今日之辱,來日她定要他們千百倍的償還。 她攥進了雙手,狠狠閉上了眼眸,然而卻在閉上眼眸的一刻,驀然聽到砰地一聲重響,隨之她身上也跟著一輕,分明是壓在身上的喬恩珉被擊飛了出去! 瓔珞驀然睜開眼眸,心跳如鼓,尚什么都未看清,便覺眼前陰影一閃,身上已被蓋了個尚且帶著暖意的斗篷,暖暖的大氅壓在身上,頓時便溫暖了被撕裂的冰冷,甚至連她的心都似滲進了那股暖意。 瓔珞強撐起脖頸來瞧了眼,就見山洞中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背光而立,加之這山洞中光線極為暗淡,故此瓔珞并不能瞧清他的容顏,可她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一道模糊的身影來。 心神徹底松了下來,整個人便再度軟倒在了地上,于此同時,她卻也聽到那邊撞在石頭上又滾落在地,爬起來的喬恩珉驚呼一聲,道:“靖王世子?蘇瓔珞真的竟是你的女人?!” 瓔珞一時松懈下來的神經又提了起來,她甚至能感受到來自秦嚴的錯愕灼熱的視線。 她真恨不能上前撕爛了喬恩珉那張嘴,這人不僅人令人厭惡,連嘴巴都是臭的! ------題外話------ 呃,這樣紙算放男主了吧 ☆、139 哄 秦嚴早便令人探過了,知道今日遲府老太爺到京,更知道今日那云海天進京述職也該到了,自然更清楚今日遲璟奕和海大姑娘的親事會鬧出來。 海云天雖然受過他的救命之恩,但海云天是個真疼惜閨女的,若不是他去信將遲璟奕一陣違心的狠夸,海云天也不能為了報恩就依了他的意思將海大姑娘許配給遲璟奕。 他給閨女定了親事,沒見過遲璟奕的人,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故此海云天這回進京述職,當真是夜以繼日的趕路,若不然也不會這會子便到了京城。 秦嚴已經料定了海云天進城頭一件事便去見遲璟奕,剛好今日又是昌平侯府的洗三禮。 秦嚴擔憂海大姑娘的事情傳到了瓔珞耳朵中,瓔珞會惱恨自己,故此今日一早便也來了這昌平侯府,就是想著到時候事情出了,自己還能第一時間哄哄佳人。 故此聽聞后宅這邊洗三禮已經結束,他便尋了個機會摸了進來,可惜打探了半響都沒瞧見瓔珞的身影,后來弄明白她是被老夫人喚到了紫竹院,他便又往紫竹院去,結果卻又打探到瓔珞根本就沒在那里,這才發覺可能出了什么問題,一路尋來到底找到人。 他幼時跟著狼群夜里活動,相比白日他甚至對黑夜更加的熟悉,故此即便假山洞中的光線很暗淡,秦嚴進來幾乎沒有適應這種光線變化的時間,便一眼瞧清楚了洞中的情景。 有一刻他目眥欲裂,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個他都不舍得橫加一指的女人,竟然被人壓在身上那般對待! 喬恩珉算什么東西,他竟然敢,他怎么敢! 他幾乎是本能地便踢出了一腳,直接便將喬恩珉給踢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假山山石上。 只他這一腳雖然踢的重,可因盛怒之下,倒踢的毫無章法,更不曾用上內力,故此平日一腳便能踹死一個人,這會子卻倒便宜了喬恩珉,讓他只受了些內傷,當場就爬了起來。 聽到喬恩珉的話,秦嚴倒愣了一下,看向瓔珞,見那女人緊緊閉著眼眸,睫毛顫抖個不停,臉色紅的厲害,似羞窘惱憤的不行,秦嚴竟盛怒中都抑制不住那股從心底深處蕩漾出的歡喜和愉悅。 她告訴喬恩珉,她是他的女人? 便知道當時情況特殊,瓔珞多半是拿他嚇唬喬恩珉,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忍不住心生愉悅,起碼她面臨絕境時想的是他秦嚴。 這點子不合時宜的愉悅,使得秦嚴心中的怒恨之意得到了緩沖,恨不能立刻捏死喬恩珉的心也淡了些,見喬恩珉縮在地上,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秦嚴不過略掃了眼,便先在瓔珞身邊蹲下了身子。 方才只那一眼,他只瞧了個大概,此刻細看,才發現她的右臉頰上赫然有著一個掌印,此刻已經紅腫了起來,映著那散亂的鬢發,瞧著有些觸目驚心。 秦嚴的眉立刻擰了起來,雙眸如電般盯向喬恩珉,那眼神令喬恩珉想到了暗夜中隨時準備撲上來將獵物撕個粉碎的狼群,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企圖撐著山石站起身來,奈何方才秦嚴那一腳踹的實在不輕,他好像是被砸到了肋骨,努力了兩下卻又倒在了地上。 秦嚴卻收回了目光,輕輕將瓔珞臉上散亂的發絲撩撥開,露出她清晰的眉目來,這才道:“你還好嗎?” 他似乎是怕驚嚇到她,聲音輕柔的好似一縷微風。被秦嚴撞上這樣的一幕,又在她接二連三惱恨著他的時候,瓔珞此刻雖然感激秦嚴,可也恨不能立刻消失在這里才好,只秦嚴的目光鎖著她,大有聽不到她回答便不罷休之勢,瓔珞緊閉的眼瞼顫抖了兩下,終是道:“我沒事。” “動不了?”見她躺著一動不動,秦嚴卻并不知道喬恩珉在她身上動了什么手腳,心中難免擔憂。 秦嚴的聲音低沉平緩,無形中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瓔珞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樣閉著眼睛也不是事兒,再是羞窘,也總要面對的。 她睫羽抖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眸,迎上的卻是秦嚴飽含情緒的眼眸,人說美人的眼睛都是會說話的。瓔珞從來不知道,男人的眼睛也可以清楚的表達他的心理狀態,言辭想法。 此刻,她便清楚的在秦嚴的眼眸中看到了擔憂,后怕,疼惜……獨獨沒有取笑得意,他那樣的人,居然也會感到害怕,瓔珞怔了下,突然便覺得也沒什么好窘迫的了,半響才搖了下頭,道:“我只是身上沒有氣力。” 秦嚴這才松了一口氣,眼眸中便有了笑意,安撫地拍了下瓔珞的肩頭這才起身邁步走向喬恩珉。 喬恩珉這會子是真的怕了,他便是瞎子也瞧的出秦嚴對瓔珞的重視。靖王世子的殘暴,壞脾氣那是遠近聞名的,喬恩珉很清楚,就算他是平邑侯府的世子,可秦嚴將他當場弄死在這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秦嚴能夠不經皇帝圣旨,將一個五品知府五馬分尸,他一個平邑侯世子又算的了什么? 喬恩珉此刻萬分后悔,他方才應該相信蘇瓔珞的,靖王世子這樣的人,若非真有其事兒,哪個女人瘋了才敢拿靖王世子做擋箭牌,扯靖王世子的虎皮做大旗。 可如今已經這樣了,便是后悔也沒用啊,喬恩珉眼見著秦嚴一步步過來,只覺地他的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上,他驚恐到了極點,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了,這會子滿腦子都是那些曾經聽來的,秦嚴如何殘暴嗜血的傳聞。 驚恐到了極點,倒是生出了逃命的勇氣來,顧不上內傷,他撐著山石便咬牙爬了起來,跌跌撞撞要往外逃,只可惜還沒跑兩步,人便又挨了秦嚴一腳,再度跌落在地,這次當真是爬都爬不起來了。 他驚恐地盯著秦嚴,死亡的恐懼感令他生出求生欲來,幾乎是哭饒的道:“我還沒來得及做什么,我什么都沒做!真的!若是我死在了這里,今日的事兒說不定便遮不住了,我死了沒什么,靖王世子便不怕連累了蘇五姑娘嗎?她一個閨閣女子,名聲壞了便是進靖王府做妾都難啊。世子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是當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啊,我若早知道,如何敢和三meimei一起謀害她,對,對,都是三meimei,都是她的主意,我不過是被她言辭蠱惑才做下了錯事!” 令他驚奇的是,秦嚴只盯著他瞧了片刻,竟然轉身不再搭理他了,喬恩珉覺得一陣詭異和驚詫。靖王世子真就這么放過他了?靖王世子這么好說話? 不過狂喜到底壓下了驚異,喬恩珉差點沒有喜極而泣。 秦嚴卻是回到了瓔珞身邊,彎腰將人抱了起來,再沒瞧喬恩珉一眼,帶著瓔珞便離開了那山洞。 瓔珞身上尚一點氣力都提不起,被秦嚴抱出山洞,一股寒風吹來,臉上一片冰冷,她卻只覺暢意,那個憋悶的山洞她片刻都不愿意呆。 喬恩珉以為秦嚴是放過了他,瓔珞卻很清楚,秦嚴只是要先安置好自己才找喬恩珉算賬,為著他的細心和體貼,瓔珞眸中閃過些許復雜的光,心中有些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