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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為妃之世子爺請繞道在線閱讀 - 第86節(jié)

第86節(jié)

    婚書寫下的翌日早晨,老夫人馬氏破天荒地從病床上爬了起來,吩咐丫鬟通知幾房的晚輩們都來請安,順便也好將瓔珞定親的消息給宣布出去。

    福祿院中難得的熱鬧起來,瓔珞到時,長房二房和四房的夫人姑娘們都已經到了,擠了滿滿當當的一屋。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旁邊蘇瑛鶯和蘇瑛雨姐妹陪著說笑。

    老夫人今日明顯心情極好,穿著件極為喜慶的暗紅色毛領繡金菊的長褙子,頭發(fā)用頭油梳理的锃光發(fā)亮,臉上還施了脂粉,雖然一場病使得她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好,可精神倒極好。

    瓔珞進了屋,老夫人難得目光柔和地看過來,待她請了安,便笑著道:“坐下吧,不必和祖母這般客氣拘謹。”

    老夫人不喜歡三房這個庶女那是有目共睹的,今日老夫人讓大家來請安,大家在心中不由便紛紛猜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此刻見老夫人對瓔珞這個態(tài)度,眾人不覺都瞧向瓔珞猜度起來了。

    瓔珞見老夫人笑容和藹,心道看來這老夫人是真對自己厭惡到了極點,如今自己眼見就要出嫁離開,這股子高興勁兒當真和得了靈丹妙藥一般。

    她笑了笑起身,這才打量起坐在老夫人身旁的蘇瑛鶯姐妹幾個。

    蘇瑛雨和蘇瑛雪瞧著還是老樣子,倒是蘇瑛鶯瞧著有些不同。

    她今日穿著一件極明媚鮮艷的海棠紅對襟繞領褙子,淺粉色的襦裙。那褙子領口袖口鑲著明紫色的瀾邊,其上有繞領繞邊兒的繡著石榴紅的海棠花,衣裳華麗鮮亮,故此頭上便裝扮的素了些,只挽著個單髻,上頭纏繞著一圈米粒大珍珠攢成的珠花。

    人瞧著瘦了兩圈,可氣色卻還不錯,臉上也不知用了什么好藥膏,這么些天竟已養(yǎng)好的傷。那些青青紫紫,血淋淋的傷痕都沒有了,皮膚瞧著竟比被打前還要細膩一些。

    因為之前蘇瑛鶯性情清高,孤芳自賞,總是愛穿素淡無華的衣裳,好彰顯自己的脫俗雅致一般,今日卻一改風貌穿著極為艷麗,故此瓔珞便本能地多瞧了她兩眼。

    這一看倒心中微詫,卻見蘇瑛鶯著實有些不一樣了,以前蘇瑛鶯雖然竭力表現的端莊嫻雅,可舉止間眉眼間總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的心浮氣躁來。如今她坐在那里倒是瞧著沉靜了許多。

    對上瓔珞打量的目光,蘇瑛鶯即刻便回了一個文雅友善的笑來。瓔珞也笑著點了下頭,福了福身,道:“四jiejie好,前些日原是想去探望四jiejie的,又恐打攪了四jiejie養(yǎng)病,故此便只讓丫鬟送了些打發(fā)時間的小玩意過去。如今瞧見四jiejie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蘇瑛鶯也站了起來,回了個禮,笑道:“讓五meimei費心了,那日也多虧了五meimei和七meimei通知京兆府,我才能脫險,還沒謝過五meimei呢。”

    說著又沖瓔珞福了福身,竟似真心誠意的道謝一般。

    當日街頭挨打的丟人事兒,瓔珞原以為蘇瑛鶯只怕被人提及就要不自在,不想人家自己竟都能若無其事的提起此事。

    瓔珞不由揚了揚眉,覺著這個堂姐經此一事,倒是長進了不少。

    不過她也不甚在意,回了個半禮便坐下了。倒是一旁的四夫人瞧著蘇瑛鶯淡笑道:“鶯姐兒啊,說起來嬸娘和你九meimei,十meimei也是受了你的牽連這才挨打的,你得了好的傷藥,怎么也沒想起來給你嬸娘和你meimei們送點。你嬸娘也就算了,左右一張老臉了,便是毀容那也不會怨怪于你,可你meimei們還沒定親,這若是毀容了,叫她們可怎么活呢。你瞧瞧,你九meimei現下這臉上還留有印子呢!”

    小劉氏說著,撫著蘇瑛雨的臉給老夫人看,道:“母親,我可聽說四丫頭得了宮中的雪脂霜,可憐我們雨兒和雪兒,受了無妄之災,這臉算是毀了。”

    小劉氏說著便抽出帕子抹起眼淚來,她一言,眾人看去,果然蘇瑛雨的右臉頰上還有條淡淡的白印,雖然假以時日,定然會沒了痕跡,可這道淺傷對比了蘇瑛鶯完好如初的面容,便顯得有些刺眼了。

    蘇瑛鶯一時面露窘迫之色,看向大夫人,道:“母親,你不是姨母送的雪脂霜都分成了等份給姐妹們送去了嗎?怎么……”

    大夫人愣了一下,遂滿臉尷尬地道:“那雪脂霜是我騙了你,實在是雪脂霜太少,就那么一盒底,你臉上好幾道子血印,若是用一般傷藥是一定要毀容的。再說了,我看雨丫頭幾個傷的也都不重,用雪脂霜倒是浪費了……”

    白氏一言,小劉氏頓時便不干了,狼哭鬼嚎著喊著讓老夫人給評評理。

    瓔珞冷眼旁觀,卻是沒放過白氏方才面上一閃而過的呆愕之色。這蘇瑛鶯為了不被指責不念姐妹,竟然將錯往自己的生母身上推,這可真是……本性難移。這樣狠心自私的人,誰知將來會做出什么事兒來,這才是一只隨時都有可能咬人的狗呢。

    瓔珞正想著以后對蘇瑛鶯定不能放松警惕,那邊蘇瑛鶯已面露懊惱之色,忙起身跪在了地上,磕頭道:“祖母,母親也是一片愛女心切,這才做的不夠周全,還請祖母看在她一片慈母心的份兒上原諒母親。我代母親給四嬸,九meimei和十meimei陪個不是。”

    她說著便磕了個頭,她這樣四夫人一時倒不好再哭下去了,蘇瑛鶯已起了身,拉住了蘇瑛雨姐妹的手,道:“這次讓兩位meimei跟著我受罪了,我前些時日得了兩匹雪融錦,一匹嫩綠,一匹蔥黃,剛好適合兩位meimei,一會子就讓丫鬟給兩位meimei送過去,也好為兩位meimei壓壓驚。”

    那雪融錦是貢品錦,倒是上好的東西,價值不菲,四夫人聽聞此話也便不鬧了,蘇瑛雨也面露歡喜,道:“瞧四jiejie說的,咱們姐妹間哪里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蘇瑛雪也拍手高興的道:“上回去高府上游玩,葉七jiejie就穿了一件雪融錦的衣裳,帶了一套粉珍珠的頭面,不知多好看呢,當時我便想我要是也有那么一件衣裳就好了。多謝四jiejie了,只可惜我卻沒有粉珍珠的頭面搭配……”

    蘇瑛雪說著瞟了眼站在一邊的大夫人,白氏如何不知道四房姐妹這是又抓著話柄要東西呢,心里恨得癢癢,可眼瞧著老夫人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得笑著道:“是伯娘做的不好,兩位侄女的頭面算在伯娘頭上,等做好了就給兩位侄女送去。”

    小劉氏這才放下揉弄眼睛的帕子笑道:“那可真是煩勞大嫂了,我記得大嫂陪嫁里頭有一匣子淺玫瑰色珍珠,一匣子淡紫紅的珍珠,極是稀奇,我看她們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用多大的珍珠打頭面,就嫂子那兩匣子珍珠便不錯,個頭都不大,顏色也也適合她們小姑娘。”說著回頭沖蘇瑛雪二人吩咐道,“還不快謝謝你們大伯娘!你們大伯娘肯拿出嫁妝給你們打頭面,那當真是將你們當成親女兒般疼愛呢。”

    蘇瑛雨兩姐妹忙忙福身笑著謝了,白氏的臉色一時極為難看,卻四夫人將話說到了這份兒上也不能再說不給的話,心肝疼的直抽抽,應了聲不謝。

    白氏的那兩匣子珍珠蘇瑛鶯自然是見過的,雖然個頭都不算大,可顏色實在是稀奇漂亮,且個個色澤好滾圓滾圓的,就那么兩匣子珍珠少說也能賣個五六百兩銀子,母親還說等她及笄時就用那兩匣子珍珠給她做一套首飾,如今倒好,就這么沒了。這四房的吸血鬼母女可真敢張這個口。

    蘇瑛鶯雙手也握了起來,面上卻還掛著溫軟的笑意。

    瓔珞坐在一旁又瞧了場好戲,瞧著蘇瑛鶯母女強顏歡笑的模樣心中失笑。這四房母女雖然行為有些令人不認同,可瓔珞覺得四房母女倒有些真性情。起碼這母女三人除了費盡心思的籠銀子以外,從來不背地里搞那些陰損事兒。

    且小劉氏和蘇瑛雨姐妹這般作為也是可以理解的,四老爺是個不正干的,四夫人的出身也只一般,嫁妝也沒多少,如今生活在定安侯府中四房的日子還不錯,可一旦分家,四房生活便成問題了,四老爺靠不住,這古代女子身在閨閣并不是人人都會打理生意,有手段發(fā)財致富的,四夫人為兩個女兒精打細算雖然小家子氣兒些,卻也是被逼無奈。

    經此一事,馬氏原本大好的心情一時被鬧的大打折扣,也不再等待了,招手令瓔珞到了近前,拉著瓔珞的手,沖眾人道:“今日叫大家來也是有件事要和大家說,咱們五丫頭昨兒便算是訂了親了。松枝。”

    馬氏言罷,松枝上前將一對盈綠的翡翠手鐲捧給了老夫人,老夫人接過笑著套在了瓔珞的手上,道:“你這是祖母給你的定親禮物,既然定了下來,就趕緊將嫁衣繡起來,以后便莫四處走動了,祖母這里的晨昏定省也給你免了,好好調養(yǎng)身子。”

    瓔珞定親一事辦的極為快速且隱秘,便是掌家的白氏都沒打聽到什么風聲,如今眾人驟然聽聞此事,一時間竟都沒反應過來。

    這會子見瓔珞低著頭羞答答地沖老夫人福身應是,白氏才笑著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這悄無聲息的便訂了親了,定的可是哪戶人家?不會是……”

    白氏的話沒有說完,眾人卻都聽明白了,這五姑娘不會是要去給人做妾室的吧。

    再不然就是定的親事極不好,畢竟只是一個三房外室出的庶女,做妾或是去給老頭做續(xù)弦什么的也是正常,也只有定的親事不好才不會悄無聲息就定了的。

    這樣想著,一時白氏瞧向瓔珞的目光便有些同情可憐,二夫人劉氏也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瓔珞,心想真是白瞎了這么一副好顏色,庶出就是這么可憐,像她嫁個庶子,一輩子抬起頭。

    小劉氏面露惋惜,輕輕搖了搖頭,蘇瑛鶯愣了下,早先平邑侯夫人母女過來向老夫人提親,蘇瑛鶯倒是探知了些消息,此刻她只以為是老夫人應下了這門親,垂眸間不覺面露喜色。

    心道早知道這樣,她也不必費心對付蘇瓔珞了,蘇瓔珞這樣四處樹敵,怪只怪她自己太蠢,得罪的人太多。

    倒是蘇瑛雨姐妹,頗為同情唏噓地瞧著瓔珞,而蘇瑛玥如今抱病在床,根本不曾前來,蘇瑛紫卻是面露驚詫擔憂地望著瓔珞。

    瓔珞只低著頭裝羞澀,完全忽視眾人四處射來的各種不明目光,馬氏卻呵呵一笑,道:“定的是前吏部尚書府遲家。”

    眾人聞言頗為詫異,二夫人劉氏笑著道:“喲,這遲家如今雖不為官了,可聽聞富可敵國,生意做地大江南北,頗令人艷羨,且這遲家老爺們不為官,娶的太太們卻都是官宦之女,頗有些姻親關系,咱們五姑娘能嫁到遲家去也是好福氣呢,不知說的是哪房的庶子呢?”

    老夫人不由沉著臉瞪了眼二夫人,斥道:“不知道瞎胡說什么,咱們五姑娘要嫁的是長房嫡長孫,如今接管著遲家生意的遲大少爺!哪兒來的什么庶子!”

    老夫人一言,不僅二夫人,連著白氏等人都驚愕了。

    遲璟奕雖然不是京城的權貴子弟,可遲家也多在官宦之家中走動,遲璟奕除了出身略低一些,其它各方面都極為出色,因和現吏部尚書阮江的嫡長子阮啟明相交莫逆,每每參加宴席總同出同進,加之那阮啟明有芝蘭公子的美名,故此遲璟奕倒也得了個風華公子的稱號。

    故此便連蘇瑛鶯和蘇瑛雨姐妹也是知道遲家這位大少爺的,雖則從未見過遲璟奕,但也知道蘇瓔珞這是高攀了,當真說了一份再好不過的親事。

    蘇瑛鶯心中不由便不是滋味起來,瞧向瓔珞的目光一時有些晦莫難言。蘇瑛雨姐妹年紀還小,不過詫了下,倒沒多想,當即圍上瓔珞恭喜起來。

    二夫人劉氏面露尷尬和嫉妒,訕訕地笑著說不出話來。大夫人白氏卻是驚愕不已,心中想著,三房這個庶女攀了高枝,也不知老夫人會不會給她加嫁妝,中饋的銀子可不是拿來填補三房女兒的。

    四夫人面露艷羨,心想要是自家兩個女兒也能嫁得這么好便好了,只遲璟奕已及冠,蘇瑛雨姐妹年紀還小,她自然不會有其它念想,轉而又覺蘇瓔珞說了這門親事不錯,將來說不得遲家有別的少爺了,還能介紹給堂妹們,一時也上前拉了瓔珞的手滿口稱贊。

    倒是蘇瑛紫早先總覺著瓔珞和靖王世子有些不對勁,如今乍然聽聞瓔珞和遲璟奕訂了親,面露詫異和疑惑之色,不過她還是替瓔珞高興的。而且,她和瓔珞同為三房庶女,瓔珞嫁得好,對她也是有好處的,起碼父親說給她說親事時,便不能太差了,不然便會引人非議。

    蘇瑛鶯和蘇瑛玥都還沒說親,蘇瓔珞這個做meimei的倒是搶了先,這其中的道理眾人多多少少都猜想到了,故此也沒再多言什么。倒是大夫人白氏瞧了眼自己的女兒蘇瑛鶯,心中琢磨著也得趕緊相看人家,三房一個庶女都嫁的這么好,她的嫡長女說什么也得更好兩三等才成。

    且不說瓔珞的婚事在定安侯府中激起了什么波瀾,卻說那邊靖王府,留守在浮云院的蘇哲卻接到了宮中水嬤嬤遞來的消息,他不敢耽擱,接到宮里的消息便忙忙使人一路飛馬往林山送去。

    這些天四處下雪,道路封堵,并不好走,等這消息送到林山時,已然是四日后的傍晚了。

    彼時林山一帶也已下起了暴雪,天地蒼茫一片,這兩日天璽帝都呆在行宮中沒能前往狩獵,反是處理著各地送來的降雪防災的奏折。

    傍晚秦嚴帶著人親自巡視回來,便見院中廊下風雪地里站著個披著蓑衣,一身風雪的人,望之見是留在京城的侍衛(wèi)江遠,秦嚴不由加快腳步,道:“可是宮中太后出了什么事兒?”

    那江三見秦嚴回來,也忙上前一步,不顧風雪跪地將手中的信桶雙手奉上,道:“確乃宮中信函。”

    秦嚴取過信桶,大步往屋中走,不忘吩咐一句,“下去用些姜湯。”

    秦嚴離京時倒不曾為瓔珞擔憂,一來他最后一次進定安侯府,在后花園中和瓔珞相處的不錯,起碼他自我感覺很良好,覺得瓔珞一定會乖乖地等自己回去帶著她見長公主去。他這些天空了就在想,到時候怎么跟姨母說,怎樣才能讓姨母喜歡瓔珞,有時想的許久睡不著覺。

    二來,他知道瓔珞是個不會被人欺負的,加上他也了解如今定安侯府的形勢,知道那總害瓔珞的嫡母如今蹦跶不起來了,侯府的女眷們更是因為當街挨打一事消停著,故此他覺著不用為瓔珞擔心。

    于是,他出京時,甚至都忘記讓人盯著定安侯府,盯著瓔珞。

    此刻接到宮中的來訊,他只以為是太后出了什么事兒,不待進屋已拍開信桶上的火漆,抽出了里頭的紙張來,一面挑簾進屋,一面抖開了信。

    屋中因下雪的緣故,已點燃了燈燭,秦嚴展信一看,不覺腳步一頓,一張臉頓時也黑了起來。

    心道,好啊,他這才離京不幾日,那女人竟然就和七皇子牽扯不清了,弄的七皇子還跑到貴妃面前求她做側妃,她可真是本事見長。

    水嬤嬤在信中只說了瓔珞進宮見唐貴妃的事兒,并沒有提及太后見過瓔珞的事兒,因瓔珞定親隱秘而匆忙,連太后都不知道,故此水嬤嬤自然更不會提及此事來。

    只這樣,秦嚴看了信便覺渾身冒火,捏著信紙的手筋骨微跳。

    秦嚴和七皇子葉宇軒雖然都是天潢貴胄,可說起來其實并不熟,一來兩人畢竟差著年紀,秦嚴比葉宇軒年長不少,當年秦嚴住在皇宮時,七皇子還是個小娃娃。后來七皇子大了,秦嚴也出了宮,之后又多在邊疆。即便這一兩年秦嚴在京城的時間略長了些,可他和七皇子也不是一路人。

    可即便如此,秦嚴卻也知道七皇子雖胡鬧一些,在女色上卻并不荒唐,想到七皇子那得帝寵便格外跋扈,想要什么便定要得的性子,秦嚴頓時面色越來越黑。

    他又想到了這才七皇子留京的奇怪舉動來,往年皇上出京狩獵,七皇子是必要跟隨了,今年偏偏就留京了,又鬧出了這樣一出來,莫不是七皇子留京就是為了此事吧?

    秦嚴越琢磨越不妙,頓時便呆不住了,轉身就往外走,出了屋竟是吩咐一聲,“準備馬匹草料干糧,馬上動身回京。”

    話聲沒落,他人已大步出了院子往天璽帝起居的乾元宮去了。

    他要離開提前回京,自然是需要皇帝批準的,天璽帝對秦嚴一向寵信,聽聞秦嚴求見,也未讓他多等便宣了進去。

    秦嚴進殿時,天璽帝還在和大臣們商議政事,大殿中上百根嬰兒手臂粗的蠟燭將四處照的通明。

    天璽帝正對著幾本奏章凝眉沉目地道:“這是經南路湖州,西川路豐州,甘南路云州和賀州各地的奏章,都道轄下遭遇了風雪,較之往年不僅下的早且下的大,都預測今年只怕冬季不好過,有發(fā)生雪災的可能性,這幾日朕看送上來的此類奏章有增無減,朕需盡快回京才行。”

    吏部尚書阮大人聞言道:“皇上前兩日已然派左大人帶人前往各地查探情形,如今天災未成,只需令各部做好準備,皇上實在無需太過憂心。如今天降大雪,林山到京城一路早便大雪封路,這一道不乏山路崎嶇之處,萬一發(fā)生崩塌,不堪設想。皇上一心為民,急于回京坐鎮(zhèn)京師,可怎么也得等到這雪停下,慢慢探路再行移駕才好。萬望皇上以龍體為重啊。”

    吏部尚書韋大人也上前,道:“皇上憂國憂民,然皇上安康亦是百姓福祉,還望皇上莫以龍體為念。”

    “望皇上以龍體為念,三思啊!”

    幾位大臣紛紛表態(tài),天璽帝見秦嚴進來,卻是揚聲道:“阿嚴,往京中探路的斥候可回來了?這一路如何,可能行車?”

    如今大豐四處降雪,這林山到底不比京城交通便利,各地的奏章送過來本就要晚上兩日,如今一下雪,奏章兜兜轉轉送到行宮更是要晚上幾日甚至十幾日。天璽帝還是比較勤政的,自然是心急的。

    秦嚴聞言躬身應答,“斥候未回,只這樣大的雪,道路阻塞是必然的,臣也不贊成皇上此刻移駕回京。”秦嚴說罷,抱拳單膝跪地,又道,“臣知皇上憂心于民,愿先行護送韋大人回京,清算國庫,籌備銀兩糧草,以備救災。”

    秦嚴言罷,戶部尚書韋大人也反應了過來,忙上前跪地道:“微臣愿先行回京,整頓戶部,做災前部署,請皇上準奏。”

    救災卻實最主要的就是銀兩和糧食,戶部乃是重中之重,天璽帝聽聞此話,面露欣慰,親自起身繞過龍案,扶起韋大人,道:“準奏,辛苦愛卿了。”

    言罷,又沖秦嚴吩咐道:“有鷹揚將軍一路護送,朕完全放心,如今兩位愛卿便收拾下明日一早啟程。”

    秦嚴卻沉聲道:“既是要出發(fā),臣現下便帶人出發(fā),免得雪越落越多,一夜不知又積幾尺。”

    韋大人聞言心中發(fā)苦,面上哪里敢露出半點不愿來,忙也表了態(tài)。天璽帝一時大為贊許了一番,這才放兩人離開。

    秦嚴和韋大人一前一后出了殿,秦嚴只沖韋大人抱拳道:“一刻鐘后本將軍派車過去接韋大人,告辭。”

    言罷大步下了臺階身影融進了風雪中,韋大人今年已經年過半百,瞧著漫天的風雪,只覺一出大殿骨頭縫都是冷的,想著這樣的天要連夜趕回京城,就覺要搭進去半條命。

    他瞧著風雪中秦嚴挺拔的身影不由苦笑嘆氣,復想到人家年輕人為了百姓福祉都可以不畏嚴寒風雪,自己這坐馬車的老前輩反倒只想著養(yǎng)尊處優(yōu),便又慚愧起來,握了握拳忙忙回去收拾行裝。

    是日夜秦嚴便帶著人出了林山行宮,一路頂著風雪往京城趕去。

    秦嚴這一路趕的極快,當真是日夜行進,未曾有半刻停歇,故此竟然只用了兩日三夜便在第三日的清晨趕到了京城。

    馬車中戶部尚書韋大人覺得自己當真就剩下最后一口氣兒了,看到京都城門時簡直感動的熱淚盈眶,差點沒老淚縱橫。

    他想就沖著這一路辛苦,差點被雪埋進半山腰的兇險,這回戶部籌措賑災銀糧,他便不允許任何人從中動手腳,中飽私囊,不然都對不住他這一把老骨頭。

    因天還早,城門都還未開,秦嚴直接執(zhí)令牌叩開了城門,一行人進了城,秦嚴便打馬到了韋大人的車前,保拳道:“這一路多謝韋大人配合本將軍行進,大人辛苦,先回府休息下喝點熱湯再到戶部衙門也不遲,本將軍便先行一步了。”

    言罷,跳轉馬頭便率先驅馬奔馳而去了。

    韋大人這一路幾日連口熱水都沒喝上,全靠些干的冷的填肚子,這會子早便不行了,實在有些不明白這位鷹揚將軍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