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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為妃之世子爺請繞道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血腥味瞬間便蓋過了河邊清新的草木香氣,野狼吞噬嚼咽骨rou的聲音令人渾身打顫,如墜地獄。

    瓔珞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作為文明社會成長起來的女人,她即便平日再冷靜膽大,也不能面對這樣血淋淋的一幕。想轉身可偏偏腳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想扭頭便脖頸像鋼板一般梗著動不了,眼睛更像被粘著了一般就是移不開,只無意識地將孩子的頭往懷里埋了埋,直到男人挺闊的胸膛擋在身前,她才如從詛咒中被解救般,猛然扭頭哇哇大吐起來。

    ☆、037 集體做夢

    瓔珞面上的神情實在太云淡風輕,鎮定從容了,以至于靖王世子秦嚴根本沒料到她會突然嘔吐出來,不知道為何雖然接觸不多,可他完全沒法將眼前女子當成尋常的閨閣千金來看。

    她突然腿一軟向前傾來,他本能便抬起手臂,一手拖住了孩子,一手扶住了她的肩。然后便無可避免的被吐了一袍。

    秦嚴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了,眼瞧著女子吐出的污穢東西落在袍擺上,沿著小腿曲線往下流,他奇怪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想象的那么厭惡和難以忍受,甚至于他扶在她肩頭的手都沒有松開。

    他只在她又一次嘔吐時才微微蹙眉側身避了下,倒是瓔珞察覺到了男人的攙扶厭棄地掙了下,將懷中半抱著的孩子往男人的懷中胡亂一塞,幾步撲到溪邊又彎腰吐了起來。

    她這一吐便有些止不住,直到膽汁都嘔了出來才漸漸好了一些,她無力地撐著膝頭,發絲也垂落了一臉,只覺前所未有的狼狽。面前突然多出一只手臂來,干凈修長的手指,中指食指間夾著一方墨黑棉帕送到了眼前。

    男子不送那帕子還好,瞧見那帕子,瓔珞也不知是膽氣回來了,還是氣得狠了,登時壓都壓不下心頭那股怨憤和委屈,一把便狠狠地推開了橫在身前的手臂,扭頭怒目瞪著眼前人,咬牙切齒地吼道:“死開!這會子裝什么體貼周到,裝什么好人紳士,早干嘛呢!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啊,告訴你,這招姑娘早用爛了,放在姑娘我身上,它、不、管、用!”

    瓔珞又咳又嘔的,一會兒功夫便折騰的雙眼蘊淚,粉面微紅,柔軟的黑發凌亂的貼在面龐上,抬眸間怒氣騰騰,眸子被淚水潤過,愈發黑亮逼人,攝魂動魄,偏燒紅的臉龐冷若冰霜,花朵般的唇角嘲弄諷刺,整張嬌面冷凝一如盛放在千年冰灘中的一朵蓮,卻潑辣奪目又若世上開的最艷的玫瑰。

    秦嚴并沒有和女子接觸的經驗,都有些弄不明白她怎么情緒變化如此之快,瞧著她盛怒的嬌美模樣,一時就怔住了。只僵硬著手臂,眉心蹙的更加厲害,以至于那張貼合在臉上的面具都微微撐起,咯著眉頭,頭一次叫他有種不舒服的礙事之感。

    見眼前男人沒反應,瓔珞只以為他皮糙rou厚,自己的話根本傷不到半點,實力放在哪兒,她除了占些口頭之風,根本不能將人家怎么樣,既然如今言語傷不到對方,她便連逗留的心思都沒了。

    頓時她便直起身來,一把推開前頭擋著的人,邁步便重重地往回路的方向走,這里血腥味太濃了,她一刻也不想呆,而且那老媽子是被她捆起來的,她有種做了幫兇殘害人命的荒謬負罪感。

    她走了幾步腳步猛然一頓,轉身又風風火火地沖了回來,在男人灼熱的視線下,一把抓住他腰間的玉佩用力一扯,兩三下沒扯動,索性直接拉了他的腰帶,一個用力,腰帶盤扣便掙開了。

    瓔珞連著腰帶和玉佩一塊抓在手中,也不理會男人瞬間散亂的衣衫,只沖他揚了揚手,理直氣壯又氣怒萬分地道:“要不是我,等你們趕到,你那兒子早死了!救命之恩!兩次!明白?這個抵債了,便宜你了!再見!不,永不再見!”

    說罷,她再度轉身,裙擺帶起一陣風來,利索地撿起地上被打落的帷帽抬步便走,這次她再沒回頭看上一眼,眨眼間便沖出了山澗,很快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秦嚴一直蹙眉站著,眼睜睜的看她沖出又轉回,眼睜睜瞧著她扯了他的腰帶,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面上神情盡數被面具遮擋瞧不清楚,只是露于外的薄唇卻是越抿越緊,優美的下巴緊繃著,整個人愈顯冷肅,似有股暴躁的氣息從挺俊的身體里彌散出來。

    幾個灰衣人從瓔珞開口怒叱秦嚴起便收起了氣息,拼命減弱存在感,心里已不知為那個膽大妄為的女子默哀了多少遍了,只以為這么個國色天香的姑娘就要做了狼食了,卻沒想到事情越來越往詭異的方向發展,那姑娘竟囂張萬分的離開了,活生生,好端端的離開了!

    不,那姑娘甚至還把自家主子折騰的衣衫不整,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拋棄的模樣,不過這位美人的腦子是不是太奇葩了,盤扣玉佩什么的能比他家主子值錢重要嗎?這太不可思議了,大概是在做夢,嗯,一定是!

    “哇哇……”

    嬰孩的哭泣聲突然響起,這才打破了山澗中無處不在的壓抑氣息,秦嚴回過神來,低頭瞧著正哇哇大哭的孩子,轉頭道:“乳娘和王太醫帶過來了嗎?”

    其中一個灰衣人忙上前,回道:“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秦嚴將懷中嬰孩托給那灰衣人,吩咐道:“抱他過去?!?/br>
    那灰衣人不敢耽擱,忙接了孩子,輕輕裹了襁褓,帶著三個灰衣人護送著孩子一起往普濟寺的方向掠去。

    剩下的兩個灰衣人,其中一人將地上撿到的信遞上,秦嚴只掃了一眼便吩咐道:“查,消息傳出穗州,你便不用回來了?!?/br>
    那灰衣人單膝跪地領了令也迅速地離開了,只剩下尋常跟隨秦嚴的影七站在原地沒動。

    打發了眾人,山澗一下子清冷了下來,秦嚴又站了會方才轉身到溪邊,蹲下將污穢的袍子浸在溪水里任其沖刷干凈,站起身時就見方才被他用暗器削落的瓔珞的那一小縷發絲還靜悄悄的躺在石邊的一處縫隙里。

    烏黑亮澤的發絲夾在猙獰的石縫中,瞧著竟是別樣的柔軟,鬼使神差的秦嚴便抬手捻起了那一縷發絲,發絲入掌他才意識到做了什么,接著卻是感受到了來自影七的驚愕目光。

    也不知是影七的那道視線實在太突兀,還是怎么的,秦嚴耳根莫名一熱,連帶著手中的發絲也瞬間變得燙手一般。可這會子再丟掉豈不是更尷尬更奇怪?

    秦嚴登時便淡定無比的站起身來,揚手拍了拍濕著的衣擺,就勢若無其事地便將那一縷發絲袖進了袖囊中。

    影七目瞪口呆,隨即猛地抬頭望天,不住眨眼,心道:太陽這么大,我怎么還在做夢,我沒醒,我啥也沒看見,啥也沒看見……

    “去查查她為什么在這里。”

    秦嚴清冷的聲音傳來,半響影七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一抹有如實質的冰冷視線投注過來,影七才猛地將目光從火辣辣的太陽上移開,眼前一陣陣金光亂冒,傻顛顛的道:“他???!她???”

    隨即他恨不能咬掉自己舌頭,只覺自己今日出門一定忘了帶腦子,再這么下去,不用主子吩咐他便得自行去當嘯月的狼食了,他頓時連抬頭去瞧主子臉色的勇氣都沒有了,咳嗽著連聲道:“是,是!屬下這就去查那位姑娘為什么在這里?!?/br>
    盯著自己的視線又冷銳了幾分,影七立馬捂住嘴,又慌亂的放下手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匆匆轉身,以平生最高絕的輕功消失在山澗。

    不過是片刻,影七便飛身而回,稟道:“爺,那姑娘是穗州知府蘇定文的庶女,在家行三,今兒乃是她生母姨娘的十年忌日和弟弟一起往普濟寺上香去的?!?/br>
    秦嚴聞言眉心動了一下,帶得面上貼臉的面具輕輕抖了一下,道:“蘇定文的庶女?不是小妾嗎?”

    他問罷便緊緊抿了唇,心知說了傻話,影七辦事他還是放心的,這么說當日夜里她是故意那般讓他心生誤解的,這女子……秦嚴一時心生出一股極為復雜的感覺來,有些莫名煩躁起來。

    影七聞言唇角抽了抽,感情爺還當人家姑娘是蘇定文的小妾呢,可這更不對了啊,爺這樣的人怎么能對人家的小妾生出覬覦之心呢,影七覺得今日的太陽有點大,烤的他的腦子都糊涂了。

    ------題外話------

    秦嚴淚流滿面:嚶嚶,奴家終于也有名字咧。不過,親媽啊,這個女主才見面兩回就給奴家寬衣解帶,這節奏真的好嗎?

    素素斜眼挑眉:嗷嗷,得了便宜還賣乖,太傲嬌了小心女主直接踢你出局!不過,親們啊,都快十萬字了美人們還潛水,這節奏真的好嗎?

    ☆、038 入寺

    上次瓔珞還恐被殺人滅口,后來一直相安無事,瓔珞便放下心來,明白那男人沒有殺她的意思。既是如此,這次她好歹又幫了忙,自然更沒有被滅口的理由了。

    故此瓔珞出了山澗便腳步慢了下來,她不會傻到將男人腰帶拿回去等著惹事,故此到了路邊莊稼地,她便蹲下刨了塊尖銳的石頭將那腰帶和玉佩都拿了出來,使勁割裂了縫隙和絲絳。

    直到將腰帶上的祖母綠腰帶扣和玉佩碧璽珠子都撤了下來,這才收進懷中藏好,又跺了被拆的四分五裂的錦緞腰帶幾腳,刨了個坑埋了進去,一邊填土,一邊怒罵著,“混蛋,臭蛋,王八蛋!”

    狠狠地在土坑上又壓了兩塊石頭,瓔珞才整理了下散亂的頭發,匆匆帶上帷帽往路邊茶寮的方向跑去。

    她尋到云mama時,云mama正在和劉mama爭執著。劉mama拉著云mama的胳膊,一直逼問姑娘呢,云mama卻是垂著頭,只一個勁兒的哭。

    瓔珞滿身怒氣地從莊稼地里沖出去,眨眼就卷到了劉mama身邊,冷聲道:“劉mama可真是盡忠職守,姑娘更衣也要寸步不離不成?這是吵鬧什么,莫不是想引得路人圍觀,毀了我的閨譽吧?知府家的姑娘更衣被農人瞧見,哈,這樣的笑話可真是千年不遇,只怕以后蘇府的姑娘也別想要出嫁了!”

    瓔珞的話毫不客氣,令劉mama一時漲紅了臉,見路沿上不知何時真聚集了好幾個農人在瞧熱鬧,劉mama心知瓔珞的話不假,若三姑娘真這么毀了閨譽,夫人也不會繞過她。當下劉mama便沒了氣焰,吶吶著道:“老奴這不也是擔心三姑娘,三姑娘這么久沒歸,又不見了蹤影,老奴追問云mama只知道哭,三姑娘出個什么事兒,老奴也甩不脫責任,回去夫人還不得趴了老奴的皮?!?/br>
    瓔珞便揚眉道:“什么叫我不見了蹤影?不就是鬧個肚子,怕被人笑話避的遠了些嗎,至于惹來你這等誅心之言?”

    劉mama便閉了嘴,再不言語。瓔珞這才扶著云mama的手緩步往茶寮而去。

    一行人再度上路,這回馬車行駛的飛快,不到正午便到了普濟寺。普濟寺是大豐秦川路八州郡最富盛名的寺院,百余年前大豐圣祖皇帝的母親高氏嫁后多年無嗣便是在普濟寺中上香而歸,九個月后順利生下來了圣祖爺,至圣祖爺一統山河建下大豐,當時做了德純孝賢太后的高氏,親自從京都動身前來普濟寺上香祭拜,為佛祖重塑金身,使得普濟寺一時間名聲大噪,一躍成為大豐數得著的名寺,也成為據說求子最靈驗的寺廟。

    普濟寺修建在蔥翠的云香山半腰開闊處,瓔珞在山腳下了馬車,改而乘滑竿一路沿著青石臺階上了山,寺門前兩顆上百年的銀杏樹枝繁葉茂,遮天蔽日,樹下早已有知客僧等候著。

    進了寺廟,瓔珞帶著弟弟一起先到大圓通殿拜過,添了香油錢,這才被領著到了專供女香客休息的客院。院子清幽異常,客房中雖鋪設簡單,但卻極是干凈整潔,檀香裊裊,令人心靜。

    知客僧雙手合十一禮,道:“如今已到了飯食,施主請用過齋飯,慧能師叔已在準備,下午便替蘇施主姐弟做法事。”

    瓔珞也行了合十禮,目送知客僧離去,這才轉身落座,取下帷帽,瞧著蘇景華目光柔和地關切道:“渴了吧?讓云mama先給三弟弟倒杯水,將咱們帶著的糕點先取些擺上,你用兩塊墊墊饑,省的一會兒齋飯上來吃的急了容易積食。是不是昨日沒休息好,你的臉色怎么這般差?小廝們伺候的不用心嗎?姐瞧著你比上次見到時又瘦了些,如今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怎么能行?!?/br>
    瓔珞絮絮叨叨的說著,盡力拉近和蘇景華的距離,讓他覺出自己的不一樣來。蘇景華也確實沒見過對他含蓄溫暖的jiejie,印象中jiejie總是抱怨他讀書不夠努力,一遍遍的強調要他一定要足夠出息將來能為她撐腰。

    瞧著眼前眉目間滿是溫暖柔情的女子,瞧著她眼睛中分明透出來的毫不掩飾和做作的關切親近,蘇景華一時愣住,半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變,瞬時戒備起來,道:“你又想做什么?我不餓,齋飯你自己用吧?!?/br>
    言罷,竟是站起身來,大步便揚長而去了。

    瓔珞一陣無語,經過一上午的打擊卻已沒初見時那么火大了,只長吸了兩口氣吩咐云mama打水洗漱。

    普濟寺的齋飯做的很是入味鮮美,瓔珞讓丫鬟借了個食盒,自己美美的用了一頓,便將早撥出來的齋飯放在食盒里,打聽了蘇景華的去向,親自提著食盒去后山尋蘇景華。

    此刻普濟寺的觀音殿中,葉宇軒一身寶藍色繡銀絲團紋交領長衣,腰束一條淺藍色綴藍寶石的寬革腰帶,別了個滾藍邊月白色綴東珠的荷包背著手站在殿前向外觀望,妖冶的俊面之上一片清冷。

    白廣彥剛進殿前院門,葉宇軒便微瞇了眼,撩袍跨過臺階站在了殿檐下。小白見了,緊趕兩步上了臺階,低聲在葉宇軒的耳邊道:“爺,探明了,那禪院里頭住著的竟果然是敏惠長公主,連靖王世子秦嚴也在,他不是奉命領兵往川西剿匪去了,怎么突然也跑到了這穗州來。還有敏惠長公主自年前便稱病去了陪都別院休養,沒想到竟是瞞天過海,到了這里。”

    葉宇軒聞言眸光微閃,卻是冷哼一聲,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廟宇望向北方,道:“半年前廢太子和廢太子妃被父皇貶為庶人,流放蒼嶺,咱們的密報探知當時廢太子妃似已身懷六甲,后卻又傳來消息廢太子妃在流放路上小產了……如今看來那孩子只怕根本不曾流掉,還順順利利的降生了,按時間算,只怕如今有四五個月大了。”

    小白聞言驚詫道:“怎么可能,連皇上的密探都確定那孩子沒有了,那么大的肚子怎么遮掩的??!”

    ☆、039 該誰憐

    葉宇軒卻嘲諷一笑,道:“當時正值隆冬,北邊本就寒冷,又是流放,顛沛流離的,只怕一直養尊處優的福佳郡主早就被折騰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孩子在腹中穿著厚重寬松些未必便糊弄不過去。再說,這些年秦嚴在荊北路統兵,他手段不凡,能力超群,又不乏狠辣果決,只怕荊北路上下早已被他壟的鐵桶一般,他是孩子的舅舅,蒼嶺又緊鄰荊北路,即便不能一手遮天,可想要藏著一個孩子那也不是什么難事,父皇這些年也老了,有些事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小白眉頭蹙起,卻道:“爺這么一說倒還真是,那福佳郡主雖喚敏惠長公主為姨母,可她自小便是被敏惠長公主養大的,感情勝似親母女。能讓敏惠長公主出京秘密來了這穗州,讓剿匪的靖王世子這當口上還擅離職守,除了此事好像也不會再有別的了。呵,這穗州可是誠王封地,孩子藏在這里倒叫人意想不到。只是既然在荊北路藏的好好的,怎么又折騰到了這邊來。其實要我說,那孩子也是皇上嫡親的孫子,皇上子嗣單薄,就算孩子送回宮中皇上也未必便會厭棄,何必這般躲躲藏藏的呢。”

    葉宇軒卻抿唇,神情有些懨懨起來,道:“孩子到底小,皇宮那種地方……呵,誰知道呢,這孩子長在外頭說不得還是大福氣呢。”

    他言罷,想了想又道:“上個月秦嚴先斬后奏將賀州知府劉承年五馬分尸了,弄的朝堂上下彈劾不斷,父皇杖了他五十廷杖,這才令他統兵去川西剿匪將功折罪。秦嚴這人雖暴戾,可卻不是魯莽沖動之輩,爺還好奇那劉承年到底是怎么惹了這活閻王,如今看來八成還是和那孩子有關?!?/br>
    他沉吟一瞬,撫了撫衣袖,方才又道:“咱們到穗州來雖也遮掩了行跡,可到底不算刻意,倒是皇姑母和秦嚴,倘使不是有意透露行蹤,咱們也不可能探知他們在這普濟寺?!?/br>
    小白頓時明白了過來,揚眉道:“爺是說,那秦嚴在試探爺的態度?”

    葉宇軒伸展手臂,打了個懶腰,方道:“不然呢?他們那些個破事爺懶得攪合,秦嚴是個殺神,這秦川路只怕免不了一番動蕩,穗州咱們是呆不得了。等爺找那臭丫頭算了賬,咱們馬上就動身,今夜便離開這穗州府?;使媚改沁呍蹅冞€是莫去打攪了,只當什么都不知道。”

    自家這位爺對有些事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往日若發生這等事情,爺只怕早就跑個沒影了,今兒竟然都到了這時候了還要去尋那蘇家的庶女出氣,小白都不知道該為蘇瓔珞點幾排蠟了。

    望天默哀了下,到底忍不住心軟,小白自言自語道:“哎,其實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也怪不容易……”

    他話沒說完,葉宇軒便自袖中彈出一粒蓮子來襲上他的腦門,小白駕輕就熟的避過,心下一聲長嘆,蘇三姑娘,這可真不是小爺我不憐香惜玉,實在是主命難違啊。

    他迎上葉宇軒瞪視的目光,立馬道:“蘇三小姐這會兒剛出了禪院往后山去尋她那弟弟了。”

    葉宇軒這才冷哼一聲,涼颼颼地道:“出來一趟小白倒是長進了,都學會憐香惜玉了啊。她不容易,你家爺就容易了?哼,那蘇三的香也不是你該憐的!”

    言罷,葉宇軒便抬步走下了殿前石階,大步流星往外去了。

    不是他該憐的?那該誰憐?爺嗎?

    小白瞧著自己爺亟不可待的腳步,自動腦補著,不由又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見時辰過午,那太陽已往西天移去,并沒冒到東邊去,這才似松了口氣般,搖了搖頭,剝開蓮子丟進口中,嘎嘣一咬跟了上去。

    那廂瓔珞提著食盒和云mama往后寺去,云mama到底上了年紀,又是自行跟著滑竿爬上山的,這會子便有些氣力不濟,不住歇腳。

    瓔珞見寺中極為清凈,并沒什么雜人,不時還能遇到小和尚,便吩咐云mama在一方荷塘邊兒坐著歇息,自行往后寺去尋人。

    普濟寺的后寺臨近后山門是一處極為幽靜的小山窩,山窩里遍種了上百年的高山榕,林子里蓋著一座小禪院,是普濟寺被圣祖爺御賜寺名后第一代方丈普慧大師的閉關清修之地。如今雖早已荒廢,可那些高山榕卻依舊冠蓋如傘,遮天蔽日的守護在禪院四周。

    瓔珞遁著林間小道往山坡上爬,尚未登頂就聽到了一陣的喧囂吵鬧聲,她停下腳步細細一聽,不由地雙眸泛冷,滿臉薄怒。

    “你算什么少爺,少爺當成你這樣比狗都不如!給二爺我狠狠打!”

    “二爺說的是,老爺壓根不記得還有你這么個兒子,你算什么少爺,竟然還敢瞪我們文二爺,真是嫌命長!打,快打!”

    “哈哈,瞧他那副窩囊樣,哎,下手有點分寸,別打到他臉上去!”

    ……

    山窩里嘻嘻哈哈的笑聲打罵聲不斷,瓔珞瞇著眼睛,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地上,飛快地脫下了長裙外頭罩著的紗質罩衫,又將長裙裙擺撩起,掖在腰間絲帶里,露出穿了墨綠綢褲的雙腿,四下掃去,瞄準遠處一顆低垂的高山榕便悄步沖了過去。

    仔細選了一支粗細長短都趁手,上頭還長著藤蔓的樹枝廢了大氣力弄斷,又潛到食盒邊打開食盒將那碗沾素包用的辣椒水盡數細細密密地涂抹到了藤蔓上,瓔珞才放輕步子爬上了小坡頭。

    入目,下頭的榕樹林中,一群四個穿短打衫的小廝正圍著一個蜷縮在地上的小身影痛揍,那身影抱著頭躲避著,整個身子都半埋在了樹下的草窩泥土里去,竟是一聲不吭的任人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