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奶狗是狼狗》第五章

    1

    杜子恆包了半個SUNNY餐廳露天臺，拉拉雜雜叫了一窩人，都是政商二代，非富即貴。這聚會，可謂是披著酒會皮的門當戶對相親宴。

    齊堯對這些聚會沒什么興趣。杜子恆軟磨硬泡，好說歹說才勸服齊堯屈尊與會。畢竟以齊堯的長相家世，來了聚會就是一根定海神針，提升整個聚會的檔次。放出齊堯要來聚會的消息，比什么五星大廚都更能吸引各家漂亮meimei。齊家雖然已經和林家訂婚，但消息卻還沒有透出去。是以齊堯在meimei們眼中，依然是個單身香餑餑。

    齊堯姍姍來遲，剛到露天臺，就有人眼尖看到了他。

    “齊大少換了新眼鏡？”說話的人舉著香檳迎上齊堯。

    “沒有。”齊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錯身走過她，直奔遠處杜子恆那里去。

    杜子恆看著走近的齊堯，又看了看他身后，朝齊堯說：“何蘊玉跟你說啥了？”

    齊堯接過杜子恆遞來的紅酒，道：“廢話而已。”

    杜子恆一邊晃悠著手里的酒杯，一邊和遠處的何蘊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匆匆看向別的地方。杜子恆說：“講道理，何蘊玉長得也看得過去，明眼人都知道她喜歡你那么多年了，你到底對她哪里不滿意？”

    齊堯喝了口紅酒，轉身看著高樓華燈，反問杜子恆：“你為什么討厭小浣熊？”

    杜子恆也轉過身，說：“長得丑啊。”

    齊堯說：“但是我喜歡，我覺得它長得很可愛。為什么覺得它可愛，因為我喜歡。為什么我喜歡，因為我覺得它可愛。這是個循環論證，邏輯不能成立。”

    “你在說什么？”

    “喜歡和討厭，很多時候是沒有邏輯的。找不出什么原因。也沒必要找什么原因。”

    齊堯頓了頓，道：“總結一句就是你別再問我了，我就是不喜歡何蘊玉。”

    “噢。”杜子恆聽不太懂也懶得弄懂，“那你跟林大小姐那事怎么樣了？”

    齊堯又喝了一口紅酒，抬頭看了看天，須臾，低頭望著高架橋上珠串一樣的車燈。等到杜子恆以為他不會回答了，齊堯開口道：“能怎么樣，過兩天和我爸媽說一嘴，退婚了。反正本來也是我一廂情愿。”

    2

    齊堯手里的紅酒很快見了底。

    “齊少爺。”

    是何蘊玉的聲音。

    齊堯和杜子恆一起轉身。然而剛轉過身，齊堯登時瞳孔放大。

    何蘊玉回頭看了看身后，沒看見什么奇怪的東西，問道：“齊少爺怎么了？”

    齊堯恢復了神色，搖搖頭說：“沒事。”

    杜子恆沒注意到齊堯的反應，更沒有看見露天臺的另外一側，林白和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帥哥接了個吻。

    齊堯推了推眼鏡，馀光看向對面——林白在和外國帥哥碰杯，身邊一群人簇擁著他倆。

    何蘊玉遞給齊堯一杯新的酒，“我們酒莊自產的，齊少爺嘗嘗。”

    “謝謝。”齊堯接過酒，聞了聞，喝了一口。視線瞥向對面——林白在和外國小哥說笑。

    杜子恆朝何蘊玉點了下頭，心照不宣地走開了。

    “味道如何？”何蘊玉問。

    “挺好的。”齊堯看了對面一眼，卻正好與林白視線相接。

    齊堯收回目光，看著何蘊玉，勾唇笑了下，突然抬手將何蘊玉耳邊的頭發撩到耳后。

    何蘊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嚇得呆住。

    齊堯笑得更深，伸出手說：“何小姐，能不能請你共舞一支探戈。”

    “啊？”何蘊玉望著齊堯的笑容，還沒明白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嘴上就已經答應了，“可以啊。”

    探戈的音樂響起。齊堯與何蘊玉瞬間成為全場的焦點。所有人看向這幾乎貼在一起的兩個舞者。

    旋轉，舞步變換……齊堯多次看向林白所在的方向，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半曲還沒跳完，林白突然不見了。下一秒，臺上多了一對舞者——林白和外國帥哥。

    齊堯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齊堯摟著何蘊玉的腰，外國帥哥摟著林白的腰。何蘊玉勾著齊堯的腿往下倒，林白開叉裙下的黑絲緊緊貼著外國帥哥的腿，也往下倒。林白笑得恣意爛漫，齊堯則暗暗咬緊了后槽牙。

    一曲完畢，全場掌聲雷動，歡呼四起。

    林白與齊堯對視一眼，挽著外國帥哥的手走下臺。齊堯冷冷的，整個人寫滿了“我很煩”“別動我”“滾遠點”。

    何蘊玉打量著齊堯的表情，問道：“齊少爺，我是不是哪里跳錯了？”

    “沒有。”齊堯看了眼林白和外國帥哥手挽手的背影，“你跳得很好。是我有問題。”

    齊堯沒再聽何蘊玉說什么，徑直離開了露臺。

    那頭的林白回過頭來找齊堯的身影，卻只能看見形單影隻的何蘊玉，不禁愣了愣。

    外國帥哥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想什么呢Crystal。”

    “沒什么，你剛纔探戈跳得很不錯啊！”

    “那當然，我大學選修過這個呢！”

    聊沒幾句，林白收到一條短訊——來自一個她沒有保存的號碼。但一看內容她就知道，這條短訊是齊堯發的——

    ［停車場見］

    林白心跳突然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