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霍菡嫣有武功在手,又有薛少宸在側(c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達山底,半道上從懸崖朝外看,白云在山澗流傳,宛如一道道的瀑布云連綿而下,當真是美不勝收。 剛下山,還來不及休息。鳳城的飛鴿傳書便到了。薛少宸看著手中的字條,目光頓時發(fā)寒,抿緊薄唇冷哼一聲,“父親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三日墨城就丟了?!辈恢怯幸膺€是無意。 “什么?墨城丟了!那戎國兵馬豈不是兵臨玢城了?!被糨真腆@愕得站起來。墨城乃是兵家重地,墨城一破戎國兵馬便勢不可擋,恐會釀成當年舊患。 魏國公常年征戰(zhàn),應當不會如此不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薛少宸奪回墨城不到一年的時間,費了多少心力?這才幾日的功夫竟然說丟就丟了。 薛少宸見她焦急得臉色蒼白,不禁上前安慰道:“不用怕,有夫君在。” “可是……”霍菡嫣還想說什么,就覺得頭有些發(fā)暈,直直的倒了下去。 薛少宸急忙攬著她,看著她倒在臂彎里,頓時覺得仿佛天都要塌了下來,擔憂的叫道:“嫣兒,嫣兒!” 霍菡嫣只是短暫的暈厥,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隔著紗帳看見有個中年大夫,正在給她號脈。身體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頭也嗡嗡響個不停。 “大夫,內(nèi)子究竟如何?”中年大夫起身后,薛少宸便焦急的問道。 中年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喜氣洋洋的轉(zhuǎn)身,“恭喜郡馬爺,郡主這是夢熊之兆?!?/br> 霍菡嫣聽著他的話,瞬間呆愣。夢熊之兆的意思是……“大夫,當真?!” 有孩子了!她和夫君的孩子!青瑤,會是青瑤嗎?激動的將手貼上自己的小腹,里面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慢慢長大。這一世自己定會好生疼她,讓她在父母的疼愛下長大。 中年大夫略微皺眉,捋須笑著點頭,這明明是喜事,可郡馬爺似乎還未反應過來,反倒是郡主聰穎?!叭绱撕唵蔚拿}象,在下又怎會斷錯?”說完提起藥箱?!安贿^脈搏稍弱,平日多休息,切記多思。” 大夫離開后,霍菡嫣等了半響也沒感受到夫君說話或是有所動作,疑惑的掀開簾子,看著他站在桌子旁發(fā)呆?!胺蚓?,你怎么了?” 他的表現(xiàn)不太對啊~為什么他一點都不開心呢?成婚半年,終于有了身孕,不是應該和自己一樣,期待著? “夫君?”難道是覺得自己此時有孕,并非好時機? “夢熊之兆是……什么意思?”薛少宸的問題有些傻。若是換做旁人他自然明白,可是當事情落在他身上,卻有些恍惚。 “……”霍菡嫣看他模樣,破顏而笑,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說道:“你快要做爹了?!?/br> 薛少宸的手指顫了一下,盯著她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過了半響,也不見他有絲毫喜悅,霍菡嫣心下一沉,“夫君,你不開心嗎?” “我怎會不悅?”見她不悅,薛少宸立即笑著回道。任何事情也抵不過她一顰一笑?!澳阏f咱們的孩子會長得像誰?” 明明不開心,還要和自己說這個……方才以為他不過是高興傻了,可是此刻他氣息平穩(wěn),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心里頓時難受極了,夫君前世那么疼愛青瑤,怎么今生卻這副模樣,莫非真是前世今生兩不同? ‘我強迫了你娘,才有了你。你娘在時,你是我的至寶,如今你娘不在了,你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句話猛的涌上心頭,難道過夫君從來因為孩子的事情高興過。前世,不過是因為想用孩子困住自己,讓彼此有所羈絆。 不行,自己前世已經(jīng)夠?qū)Σ黄鹎喱?。今生,定要讓自己的孩子在父母的疼愛中長大。母愛與父愛,都是必不可缺的。 霍菡嫣揚眉一笑,瞇了瞇眼睛,“當然長得像我啦~若是像你,油腔滑調(diào),紈绔好色可怎么辦?” “油腔滑調(diào),紈绔好色?”薛少宸哭笑不得。 “難道不是嗎?等孩子長大了,我一定要對她說,他爹以前,是如何不遵禮法,到處調(diào)戲姑娘。”霍菡嫣吐舌,卻在他表情無奈的時候,猛然蹭上去,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直到他的眼眸中呈現(xiàn)迷離之色,才輕聲說道:“夫君,咱們要做爹娘了,你以后,一定會疼她的對不對?” “嗯?!边@是他跟菡嫣的孩子,他自會疼愛有加。 “母妃曾經(jīng)對我說一句話,孩子是父母相愛的證明。雖然不是每一家都這樣??墒俏蚁嘈?,咱們的孩子一定是,對不對?”輕輕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糨真痰哪樕希瑵M滿都是笑容?!耙院?,我一定會很疼很疼她的,因為我愛你,很愛很愛你?!?/br> 愛這個字眼,他們平時很少說。除卻閨房之內(nèi),調(diào)笑之時。 “嫣兒擔心我不疼她嗎?”薛少宸攬著她的肩,他知道嫣兒說這些話的意思。雖說自己對孩子并無執(zhí)念,母親早逝,父親疼著他鐘愛的兒子。想想天倫之樂在他記憶之中似乎從未擁有。 本來他此生是不打算要孩子的,但是嫣兒喜歡,他愿意給。也愿意順從她的意思,做一個疼愛子女的好父親。 “怎么會?我知道夫君一定會很疼她的。因為她的體內(nèi)融合著我們倆的血脈,永永遠遠,都不分開?!弊约撼C情的說了一大堆,他可比什么感覺都沒有才好,大概世上也只有她會擔心孩子不受夫君待見,怎么還怪憋屈的?!胺蚓蹅兊暮⒆訒芸蓯鄣?。” “嗯,我知道。”她說了這么多自己不知道才怪,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傻嫣兒?!?/br> 而另一邊,柳意茹不但未從圣山拿到任何東西,反倒是失去一身的武功,內(nèi)心的不平可想而知。她的武功,是她爹渡授給她的,并非自己多年所練,失去了雖是心痛,但也不至于絕望。 “側(cè)妃,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侍衛(wèi)首領不敢擅自做主,雖然此次上山奪寶失敗。但云王親口下令,一切以側(cè)妃命令為主。 柳意茹眸光微黯,“會鳳城。”如今也只能看看情形再說?!翱捎衅渌说南侣??” “純嘉郡主與郡馬已經(jīng)安然下山,如今邊城告急,他們大概立即就會返回鳳城。而老側(cè)妃則不見蹤影,多半已經(jīng)遇難。”侍衛(wèi)首領迅速回稟。 “茹素夫人死了?”柳意茹冷笑一聲,這可有趣了?!帮w鴿賢王府,成敗就在此一舉了?!?/br> 真假公主就是賢王妃的死xue,她既然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真的不善加運用。當日青鸞身死,賢王妃也脫不了干系,賢王對她大概也不如往昔了。她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怎么做? “咳咳!”柳意茹捂著胸口咳嗽著,現(xiàn)在自己身體虛弱,大概是沒有辦法立即趕回鳳城了。云王可要乾綱獨斷,瞅準時機,一擊即中才好。 “側(cè)妃……”侍衛(wèi)有些擔心。 柳意茹立即揚手,“我沒事,你暫且退下吧!” “是?!笔绦l(wèi)躬身推出門外,只留她緩緩的閉上眼,如今她要想出更好的辦法,對云王有所裨益。否則,茹素夫人今日的下場就是她的明日?;始铱粗氐氖抢妫乔楦?。雖然自己如愿嫁給了云王,卻更是小心翼翼,自己如今失去了太多,云王府絕對不能再失了。 魏國公丟了墨城,在乾國可謂掀起滔天巨浪,墨城之恥影響了一輩人,他們將這種恥辱,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當出薛少宸奪回墨城之時,才會有那般高的民聲。如今不到一年,再次落入戎國之手,眼看玢城就快守不住了,無論朝堂或是百姓,都喚著一種聲音。他們要薛嚴出兵,守住邊塞,守住江山! ☆、117|6.24 . 讓他們 七殺耀目、對供紫微。但紫微星卻并未有所增勢,反倒晦暗無明。以天象而言,恐非吉兆。 圣山之巔,白衣錦緞的男子立于巨大棋盤之旁,昂首星辰斗數(shù)。心中暗嘆:看來這一劫終究避無可避,帝星與將星互相猜忌,彼此試探,不得相離卻又難以共存,好個難解之局啊~ “尊主,屬下已將禁地中所有卷軸歸置麒麟峰?!卑滓旅婢叩哪凶訂蜗ス虻?,拱手回道。 這次雖讓人上了圣山,毀了禁地。但幸而未曾窺其圣山全貌,麒麟峰未被侵擾。其實他并不明白,尊主明明可以在*林中,將試圖入山者盡數(shù)剿滅,為何要刻意讓他們得以上來,險些釀成禍端。但圣山有規(guī)矩,一切以尊主之命是從,不得有異。 圣山尊主背著手并未轉(zhuǎn)身:“甚好。*林擺入七煞陣,將仍盤桓之人葬于其中?!痹撨_到的目的都達到了,這些人自然也沒有存活的必要。不如讓他們死后,尸體化為養(yǎng)分滋養(yǎng)桃花坳,豈不是物盡其用。 “遵命。”白衣面具男拱手退下,即刻前去布置。七煞陣乃是死陣,前一日他們按照尊主之命撤去陣法,換作迷障。才讓外人如此順利抵達冰湖,進入禁地。若換作是平日,那些人又如何可能輕易踏足圣山,甚至無恙而返。 他離去之時,虞伯正巧上了山巔,今日發(fā)生之事著實太多,他就算想休息也睡不安穩(wěn),想著上山巔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會見到尊主,連忙拱手輕聲道:“屬下參見尊主?!?/br> “虞伯不必多禮。”圣山尊主轉(zhuǎn)身抬手,他雖然無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但對于忠于圣山之人他還是照顧有加。“鏡水之事本座已命人前往承襲守護之職,虞伯當可放心?!?/br> 自從虞伯上山,心里念念不忘的就是鏡水的守護與傳承,即使里面早已不復當年身影。 有尊主統(tǒng)轄大局,虞伯哪有不放心的道理,笑著說道:“屬下不敢?!狈讲乓娝鲇^星象,似有所感,不禁問道:“屬下斗膽一問,尊主可要出世?” 如今數(shù)神州風起云涌,若是出世又是解哪一道劫? “此番之局,若是不入豈非可惜?!彼p笑仰首,眉宇之中透著一股自然之風流。所謂在其位,謀其政。圣山也終有千年傳承之使命,得到與失去之間權(quán)衡利弊,無論自身愿意與否。 乾國戰(zhàn)事緊張,皇上搬下圣旨宣薛少宸即可返回帝都,打亂了薛少宸本想休息幾日的計劃。若非朝內(nèi)民情激憤,圣旨上同詞之急切,他們斷不可能如此快就動身?;糨真倘缃駪延猩碓?,舟車勞頓恐傷身子,所以雖然起行,路上耽擱了不少時辰,不若來時的日夜兼程。 到了鳳城,薛少宸命暗衛(wèi)直接將馬車駛到霍王府,對著霍菡嫣不解的模樣,輕笑道:“我即刻進宮面圣,你暫且在王府等著,晚一些我再來接你?!?/br> 霍菡嫣心里明白,夫君這是打算將自己留在霍王府,他只要入宮皇上讓他領軍的旨意怕就要下了。如今自己有孕在身,若獨自在薛府呆著,他心里放不下。“好,我等你。” 帝都風起云涌,霍王與霍灝軒皆不在王府內(nèi),霍王妃得知女兒身懷有孕,心上眉梢,連叫著祖宗保佑。霍菡嫣看著母妃雙手合十的模樣,頷首輕笑?!澳稿挠羞@么夸張???又不是什么大事?” “霍王府的小郡主要做母親了,這當然是大事。”霍王妃嗔怪道:“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這段時日就別回去了,母妃給你補補身子。于媽……于媽……” “王妃娘娘,老奴在這兒呢~”于媽弓著身子從外間小跑進來。 “讓廚子燉只老母雞,把油面去了。免得菡嫣聞著惡心,還有上次太后賞下的覃尾……”霍王妃滿臉喜色的一樣一樣的張羅,把霍菡嫣聽得瞪目,她怎么吃得了這么多東西,看著一旁阮綺羅幸災樂禍的模樣,連忙躲在她身后去?!澳稿?,夠了夠了,你再這樣嫂子要吃醋了?!?/br> “你嫂子也是這么過來的?!被敉蹂蓮膩頉]有厚此薄彼,媳婦和女兒都是一樣,“現(xiàn)在正合適補身子的時候,不得任性?!?/br> 霍菡嫣眼神瞥向一旁捂臉的大嫂,報以十足的同情?!澳稿?,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一下,其他事晚一點再說好嗎?”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趕緊開溜才是最重要的。腹中的孩子不過月余,母妃表現(xiàn)得也太緊張了。 “去吧,晚膳的時候,母妃命人來喚你。”霍王妃何等聰慧之人,自然知道女兒心思。為其子女,擔憂一世,菡嫣剛從軒臨郡回來,多休息休息也好。“晚間讓張?zhí)t(yī)過來給你把把脈,別不當回事。” 霍菡嫣不住的點頭,對阮綺羅打了個手勢,用極其輕快的腳步迅速離開大廳。 返回踏雪軒的路上,一個面容普通的小丫鬟在樹下福身,“奴婢參見郡主。” “免禮。”霍菡嫣并不在意,打算穿過走廊。可是這小丫鬟接下來那句話讓她詫異轉(zhuǎn)身。 ‘郡主,屬下是玨。’ 男子的聲音突兀的出現(xiàn),讓她無奈的笑著,霍王府里限制頗多,有些地方根本不允許暗衛(wèi)踏足。定然又是夫君讓他扮作侍女進來保護自己,呼~~自己現(xiàn)在又不是易碎的瓷瓶,有必要這樣嗎? “跟我來吧,小心些?!被糨真梯p聲道。玨若是被母妃發(fā)現(xiàn)了,自己定要被念叨。這是霍王府,自己能出什么事?在薛府不放心,霍王府也不放心,干脆把自己掛腰帶上算了! 承乾宮 永泰帝直直的盯著下首之人,帶著慍色的說道:“少宸當真不愿幫朕?” 氣氛頓時顯得十分僵硬,薛少宸眼眸中透著冷色?!安⒎浅纪普啠腔噬衔疵馓^強人所難。如今已不單單是戎國犯境,更有垣國穿越落鷹澗在鯉城之外擺下陣法,雖水明著是防范戎國趁機而入,背地里什么伎倆再清楚不過。我父親現(xiàn)在盤踞玉川,瞅準時機,伺機而動。就連云王的七路兵馬也趁機要分一杯羹。臣不過凡人之軀,并無回天之力?!?/br> 他的話說得恭敬,言語卻透著嘲諷,皇上能做到如今這個份上,也真是人才?仁孝治國?如今需要的奮力一搏,背水一戰(zhàn)方能有所生機。“云王如今仍在帝都,只要控制了云王,他手下的兵力自然不攻自破?!币娪捞┑郦q豫,薛少宸謔笑道:“若皇上仍是瞻前顧后,改朝換代不過朝夕?!?/br> 正在此時,小太監(jiān)在門外顫顫巍巍的說道:“啟稟皇上,霍世子在外求見。” 這薛公子膽子當真是不小,敢對皇上嗆聲,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方才他在外面聽得真真的,這些話往小了說,叫犯上。往大了說這些話可是大逆不道,雖然皇上現(xiàn)在沒有發(fā)火,可俗話說得好: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自己還是小心為上,要是等會被遷怒,自個兒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宣?!庇捞┑蹞P眉,坐在龍椅上皺眉扶額,略微有些頭疼。 霍灝軒邁步進來,一世風華?!拔⒊蓟魹?,見過皇上?!?/br> “起身吧?!庇捞┑蹨\笑著,“灝軒這一行可有收獲?” “微臣不負皇上之命,都已辦妥了?!被魹幨紫然貜突噬舷惹暗娜蝿眨倥c薛少宸對視著,這一進來就感覺到了氣氛異常的壓抑,隨即無奈笑道:“少宸何時回來的?” “比大哥早了幾刻?!毖ι馘纺抗馕⒛?。 永泰帝想到方才薛少宸的傲慢之色,心中更是不悅,“灝軒你看看他這個態(tài)度!” 薛少宸覺得有些好笑,一國之君怎跟三歲毛孩兒一般,還學著這是在告狀? “皇上,如今也該是時候了?!被魹帉θ缃袂樾我延写蛩??!罢埢噬舷轮?,宣云王入宮?!?/br> 薛少宸靜靜的添了一句,“還有賢王與賢王妃?!?/br> “少宸的意思是一勞永逸?”霍灝軒輕笑著,他還以為薛少宸要留著賢王慢慢玩。 “不過是覺得麻煩罷了?!睕r且他心里清楚,皇上不會對賢王怎么樣。最多不過是削爵降職,不過不急,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 永泰帝看著兩人絲毫未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自顧說著,不禁重重的拍著龍案,帶有糾結(jié)之色?!澳銈兛蓜e忘了,賢王可是朕的同胞手足,云王是朕的親堂弟。” “當初皇上打算對付少宸之時,怎不見如此婦人之仁?”薛少宸陳述著一個事實。不過自己并非皇上至親血脈,更是功高震主,皇上若對他都狠得下心腸,退位讓賢也罷?!叭缃裥蝿?,也不說皇上多做猶豫。犧牲兄弟,或者讓出皇位,皇上如今只能選一個?!?/br> “皇上,云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賢王妃乃是垣國細作,事實俱在,賢王自然要為此事給皇家,給百姓一個說法?!彪m說這一切有他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永泰帝略微沉吟片刻,“宣賢王與王妃入宮覲見,去云王府傳旨命云王速速進宮,有要事相商?!?/br> 薛少宸心下冷笑,還算沒有軟弱得多厲害。他自己都快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對皇上失了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