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真的?” “嗯嗯!”這種眼神,自己就算想否認也不行啊~ 哎~~怎么成婚之后就變成這樣了?動不動就用這么危險的眼神盯著人家,以前百依百順的夫君去哪里了?這不會也是個冒牌的吧?哼! “你們竟也來了。”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顯得溫和而沉靜。 霍菡嫣詫異轉身,看著自家兄長,青色披風,俊逸出塵。笑著上前喚道:“大哥。” “大哥。”薛嚴也拱手。 “大哥,你怎么會來?大嫂呢?”這次的畫展目的并不單純,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出來的。雖然大多數都是假作,那是因為大哥流落在外的畫作本就極少,方才所見有幾幅的確又是貨真價實,價值千金的,非極大財力能夠做到。 “綺羅近日總是疲得緊,母妃讓她在家多歇歇。”霍灝軒看著四周的畫作,饒有深意的挑眉,“況且若我不來,那人今朝的苦心安排豈非毫無意義。” 自己最近也略微覺得有些無聊,既然有人要尋他,那么來玩玩又有何不可? “那人?”霍菡嫣皺眉,“聽大哥的語氣,好像知道是誰?” “還能有誰?”霍灝軒無奈搖頭,似乎不愿意再深言。只是看著薛嚴,眸光閃動。“據說邊城一些將領,并不聽從皇家調遣,這些可都是少宸的舊部。”皇上與云王最近對此事都頗為煩心,薛嚴的權是交了,可是抵不住邊城將領陽奉陰違啊~ 薛嚴揚眉輕笑,眉宇之間顯盡風流,如今他身上哪還有本分戀權之心,殺伐之氣。皇上既然要權,自己便交出去,如今有了菡嫣,其余一切都不再重要。至于邊城將領是否聽話,似乎就不在自己管轄范圍了吧。“大哥這意思,是少宸暗中控制了他們?” “誰知道。”霍灝軒笑容不減,接著食指微動,從掛著些許薄冰的梅花枝干下滑下,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最近天氣轉涼,菡嫣自幼便不會照顧自己,記得下雪時替她添衣服。” 薛嚴明白對方深意,隨即點頭。“少宸知道。” “你們在打什么啞謎啊?”怎么自己完全聽不懂,霍菡嫣才不信大哥會用這么認真的口氣,讓夫君給自己添衣服呢~ 見她不滿的神色,霍灝軒謔笑道:“怎么?嫁了人便只要夫君關心,大哥關心不得了?” “大哥~~”自己問他們話中的深意,‘天氣轉涼’莫非是帝都要變天了?可是怎么大哥動不動就取笑自己,分明就是故意岔開話題!自己又不是院子里嬌弱的花朵,有必要連她也瞞著嗎? “你居然弄臟本公子的衣服——找死!”一道清冽而高亢的怒斥聲,帶著穿透力響徹整個梅林。 分散各處賞畫之人聽見聲音,迅速往出事的地方走去。忽然從喊聲中飛出杏色的人影,霍菡嫣當即抽氣,是方才那位白發老者~!正想施展輕功縱身而上,卻發現兄長大人已經搶先一步。霍菡嫣匆忙跑過去蹲下,看著老者已經陷入半昏厥,而霍灝軒正朝老者身體里,輸入溫和內力緩解傷情,不一會兒見老者臉色漸漸恢復紅暈,才松下一口氣。 站起來對著仍舊帶著高傲的白衣書生,怒聲道:“你未免太過分了!” “過分?哼,我這衣服可是天線蠶絲所制,何等名貴。又豈是他一介賤民賠得起的?!”白衣書生手拿折扇撫著自己袖子上的印子,怎么也弄不干凈。隨即眉目微挑,冷笑甩袖,絲毫不將霍菡嫣放在眼里。 有幾個宛若狗腿子一般的人,在旁邊幫腔。“就是,看著咱們公子就湊上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人老了站不穩還來看什么熱鬧?”“……” 有些名流子弟見此情形,雖然略帶不滿,但礙著傾墨公子的名望,也不便上前。 薛嚴神色不變,將霍菡嫣攬在懷中,厲聲說道:“掌嘴!” 梅林中恍惚閃過一道黑衣身影,隨著‘啪啪啪’連續的巴掌聲,隨著一連串的悶叫,只見霍菡嫣面前的幾人瞬間撇著臉,臉上顯現出紅色的巴掌印,包括白衣的‘傾墨公子’。 “怎……怎么——”怎么回事?‘傾墨公子’捂著臉正要叫道。霍灝軒便已經將老者扶到一旁坐下休息,站起身來拱手笑道:“閣下既然自稱傾墨公子,那畫作上的功底自然出類拔萃,在下雖說區區拙計,也想向公子討教一二。” “哼,本公子不與無名之輩較量。”白衣男子冷哼道。 霍灝軒也不惱,只是輕描淡寫的自報家門,“在下霍灝軒。” “霍王世子!”“國子監祭酒霍大人。”在場很多人并未親眼見過他,可是霍灝軒三個字在帝都之中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正在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身邊跟著捕頭服的青年男子。霍菡嫣見來人瞬間便笑了,刑部尚書王大人。 “在下王盛懿,愿作兩位的評判之人。”本來今日也是前來想一睹傾墨公子的風采,沒想到竟然大失所望,此人若不是假冒,那便是傾墨公子當不得畫壇之中的巔峰典范。 白衣男子冷嘲一笑,“你們都是在朝為官,自然官官相護。” “哼,不敢就直接認輸,王大人是乾國出了名公平公正,人盡皆知。”霍菡嫣倚在薛嚴懷中,冷笑道。既然兄長大人出馬,那么自己也樂得清閑,看這假冒之人如何自打嘴巴。 ☆、61|4.26 梅花綻放,帶著縷縷幽香,不過如今梅林中人卻并無賞花心情,大家的心思全都在揮毫作畫之人身上,霍菡嫣此時也是聚精會神的看著,仔細想來已經多年未曾見過大哥作畫,這雪中寒梅倒是美不勝收,應當能讓大哥瞧上眼吧! 限時一炷香的時間,在眾人緊閉鼻息中悄然過,霍灝軒眉目如畫,神態自若,直起身子率先置筆。將鎮紙拿開,讓身旁監督之人將畫作拿上去,隨即拱手對王盛懿笑著,略顯慚愧之色,“晚輩久未動筆,技藝早已生疏,還望王大人莫要見笑才好。” 白衣男子聽他此言,嘲諷一笑,也置筆讓人將畫作呈上。“現在開始博同情了?套關系了?晚了。” “這人說話真難聽。”霍菡嫣看著那副欠扁的樣子,緊蹙娥眉。 薛嚴聞言尷尬一笑,“……還好吧。”若這都叫難看,那自己開口豈非是殺人不見血。若是此話被菡嫣聽見,大抵有得說,他終于有自知之明了。 此時大家的目光都開始緊張起來,可似乎都在期盼霍灝軒能獲勝,其一是因為方才那一幕,第二便是傾墨公子多年畫壇巔峰之人,若是一朝被拽下來,對就不得志的人而言,也算得上一種救贖吧!如今便是就看王盛懿如何評判兩幅畫作。 畫作置于上首,王盛懿看著霍灝軒的畫作之前,本還帶著笑意,誰知卻在看見畫時,有些愣神,目光微移,注視著場外的薛嚴與霍菡嫣,動也不動。一時之間,眾人也目光也開始集聚在此處,雖然這一對男女容貌出眾,可王大人此時看著他們是什么意思? 霍菡嫣也不解皺眉,看著自家兄長淺笑走過來,悄聲在耳邊說了一句話。霍菡嫣頓時怔然,這是什么意思?不過看兄長神態,也不像是鬧著玩的,略微別扭之后,轉身嬌俏的朝著薛嚴喚了一聲,“夫君,菡嫣心悅于你。” 只見薛嚴渾身一震,轉身凝視著她,眸中頓顯萬種柔情與癡戀,唇角輕揚。 “哈哈……此番比試霍王世子獲勝。”王盛懿立馬撫弄著自己的胡子,爽朗笑道。 白衣男子頓時不服,瞪大雙瞳,走上前怒聲說:“憑什么,王大人還未看過我的畫作,便判定他贏,這未免太不公允了。”方才這霍王世子明明說久未動筆,又怎么可能勝過自己?雖然自認比不上傾墨公子的筆墨,但是畫壇之中也早已位于優異之層。 王盛懿也并未解釋,只是抬手讓手持畫卷之人將兩幅作品轉向,讓所有人都親眼看著這兩幅畫,在場的大多數都是畫壇才子,雖說傾墨公子早有盛名,但兩幅畫作,誰好誰壞并不難分辨。白衣男子的《萬梅尋芳圖》,采用的是傾墨公子一貫的文筆,輕墨淡描,下筆前輕后重,布局精細,上頭瓣瓣梅花在雪中綻放,的確是一副上好的萬梅圖,也著實應景,符合傾墨公子的習慣。 而霍灝軒的作品之上,并無任何景致,卻只有一男一女,女子身著紅色披風,從披風縫隙之中隱隱可見白色外衣,如同臘梅一般傲然秀麗,而男子俊逸非凡,墨綠色的披風顯得風度卓然。在畫中,女子嬌俏抬頭,唇齒輕啟。而男子則微微低眉,看著女子的眼神中滿滿是寵溺深情,卻又帶著些許隱忍,韻味之足仿若神來之筆。 眾人腦海中,都不不自覺想著方才的一幕,而畫中之人儼然也就是此時梅林中的薛嚴與霍菡嫣,宛如時光倒流,在那一刻永恒停滯。 霍菡嫣見此掩唇輕笑,終于明白為什么,兄長會讓自己對夫君說這句話,為的便是他畫中場景呈現。 “由筆畫心,畫隨心動,寓以畫魂,才是畫作之最高境界。”王盛懿此時眼中也盡是贊嘆,他雖不敢說在畫作上有所小成,但自讀書以來,賞畫作畫早已是家常便飯,可如今見此圖,才深覺何為后生可謂啊~~“霍王世子勝,實至名歸。” 白衣男子略顯惱怒,眼神冷然。“我不服,我要與他再比過。” “技藝只為切磋……罷了,公子請。”霍灝軒本意并不想像武林中人爭斗一般,勢必掙個你死我活,可既然開了頭,也沒有退縮之理。 白衣男子看著他半響,面露寒光,咬唇道:“我要與你比身手。”雖然剛才自己不知被那個鬼影,扇了一巴掌,可這霍王世子看著翩翩公子、文文弱弱的模樣,也定然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噗嗤——”霍菡嫣聽見白衣男子的話,頓時笑出聲。比試畫藝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現在還要比試武功,實在是想為他默哀,又忍不住發笑。“公子,你還是換一個吧,這不公平。” “哼,既然敢應戰,就別怕輸不起。”既然那少婦人說不公平,讓換一個比試。那么肯定是這世子拳腳上不行,當即揮著拳頭沖了上去,口中喊道:“拳腳無眼,小心了!”眾人看著霍灝軒不動身形,心都不自覺的提起來,有幾個甚至喊著:小心。誰知話剛出口,只見青色身影一閃,白衣男子就飛了出去。 早說了,不公平?你還偏要動手,又怪得了誰啊~ 旁人看不清,薛嚴卻看清了霍灝軒的每一個動作,快若電,飄似影,便連自己恐怕都不是對手。 只見霍灝軒莞爾將畫作取回,置于桌案蓋上印鑒,在眾人驚愕的神色中,將畫坐卷起遞給霍菡嫣笑道:“這可是為兄的一番心意,可不許再送人了。” 霍菡嫣接過后,低眉笑著。這幅畫就算是自己想送,也沒有辦法送出手吧,聽著叮囑便知大哥對于當初贈畫給凌云琮之事,頗為在意。只得頷首道:“好,我定會好生珍藏的。” “你……你是……”方才被擊飛的老者正顫顫巍巍的走過來,憑他多年研究傾墨公子的作品,他應當可以判斷——不,是他肯定!“傾……墨!” 此言一出,眾人由瞬間躁動起來,難道說方才那白衣男子是假的,而霍王世子才是真正的傾墨公子?雖然傾墨公子從未有人物畫作流傳,但有見方才之功底,不是傾墨公子當面又會是何人?他們當真見到傾墨公子本人了! 霍菡嫣低著頭,聽著周圍的聲音,不禁翻了翻白眼,這下看大哥如何收場? 霍灝軒對此無奈搖頭,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既不想承認也不否認。而一旁的王盛懿也走過來,撫弄著胡須。“世子也未免藏得太嚴實了,今日破此畫壇一謎,當真可喜可賀。”心中不禁喟嘆,這么多年為了傾墨公子發生了刑事案子可不少。 見已經瞞不住,而王盛懿又是他頗為敬重的長輩,霍灝軒只得拱手說道:“不過幼年玩笑之稱,王大人莫要取笑。” 此事便宛如炸雷一般,不過半日便在帝都流傳開來。傳得最快的版本便是:傾墨公子當真如傳言一般,顯身萬梅林,并且當場揮墨,贈畫與一雙夫婦。更匪夷所思的是,畫壇多年之謎,傾墨公子究竟何人如今已經揭曉。接連數月,霍王府便開始堆積著來來回回,前來求見的達官顯貴,自然這都是后話。 霍菡嫣回府之后,將畫卷掛在屋里,看著畫卷中薛嚴眼中的nongnong情意,不禁有些羞澀。夫君看自己的眼神便是這樣?癡戀、繾綣、還有隱忍。“夫君,你方才當真是如此眼神?”自己怎么從未發現過夫君眼神中有隱忍,明明他每次盯著自己都赤.裸裸的。 “什么?”薛嚴坐在木凳上,有節奏的敲著桌面,腦子正在思索霍灝軒今日故意曝露身份的原因是什么,對這幅畫作倒是未多留意。 霍菡嫣回身皺眉,“你在想什么呢?” “一些小事。”薛嚴佯裝無異的端起茶,輕啄一口后放下。“菡嫣想問什么?” 一些小事?霍菡嫣覺得心里不舒服了,今日兄長大人和夫君的對話就奇奇怪怪的,現在夫君連與自己呆在一處都心不在焉,分明就是有事瞞著自己嘛。“夫君,你白日里與大哥說的話,是何意?是否帝都快變天了。” “……”薛嚴站起身,將心生不悅的她摟在懷里,輕聲哄道:“誰說咱家菡嫣變傻了,分明精明著呢!” 霍菡嫣嗔笑著朝他胸膛輕捶一記,就算女人嫁了人會變傻,也不會變蠢吧?要是他們覺得自己想不出那句話意思,那自己也算是白活了一世。不過前世并沒有人造反,今生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云王、賢王還是國公?想了想最有可能的人,喃喃道:“云王。” 如今茹素夫人乃是云王側妃,替他出謀劃策。又讓云王世子凌云琮娶了樞密院副使的女兒,倒也算是強強聯合。不過他就算有反叛的心思也正常,云王乃是當今皇上的親皇叔,母親乃是先帝嫡母,睿賢皇后。也就是說,先帝乃是庶出,這云王才是嫡出。乾國向來嫡庶分明,可最后卻是先皇登上了皇位,而云王多年守著封地,不得離開。直到先皇過世,皇上才下詔讓他回京,如今他手握兵權,內有朝臣,還有茹素夫人手中的江湖勢力。 “夫君,你說云王當真會冒險一試。”若是成功,他自然是榮登九五,貴不可言。若是失敗,恐怕便是死路一條,再無轉圜。如今朝堂格局復雜,云王舉事并無必勝把握。 薛嚴深呼口氣,眼神中透著幾絲冷意。“這世上又有何人能抗拒那至高無上的權位,世襲罔替,坐擁天下。” “那為什么你和大哥都知道的?”既然人家打算叛變,怎么搞得好像人盡皆知的樣子,莫非這是朝堂上公開的秘密? “……” 見薛嚴不說話,霍菡嫣頓時一拍腦門,“暗衛……”最近生活是不是太悠閑看些,不但笨,而且遲鈍。帶著撒嬌的口氣埋首在他懷里。“夫君,如果我變蠢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什么都慢半拍的感覺,很糟的。看來自己該打起精神,多考慮考慮身邊的事情,別總想著處理不了就丟給夫君,這種做法依賴性太強,思維退化也太快了。 “……果然越來越傻了。” “啊?” 什么意思? ☆、62|4.26 “郡主,這側夫人定是故意躲著你,不然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巧了咱們一來她便不在。”素言一邊攙扶著郡主下臺階,一邊不滿的說道。這一連三日,不是說出門上香祈福,便是在雍錦堂伴著國公爺,哼,仗著得國公寵幸便了不起啊~ 霍菡嫣無奈笑著,自己還沒覺得如何,這素言的氣倒是揚了起來。“你以為她又能躲多久,同在一個宅子里,除非她永遠窩著不出現,否則總會見著的。” 方才常穎居門外侍女閃爍的眼神,便知什么上香,什么陪伴國公,通通都是假話,不過是躲在院子里不出聲罷了,這是國公府,自己也不便強行入內,讓府中人笑話。不過她以為躲著不出現,自己便拿她沒辦法? “明日帶著貴妃娘娘給的清單,咱們直接去庫房。”占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總歸是要還的。 “是。”素言笑著頷首。 如今這天冷得越來越厲害,大雪過后又是陰雨綿綿,連著下了幾天,夜晚寒風吹過之后,樹枝與屋檐上掛著長長的冰柱,隔一會兒便能聽見落地而碎之聲。國公府院落之間路程并不算近,一趟來回手里的暖手袋便涼了。 回到碧霞苑,素言即刻將暖袋放在一旁,在小鐵爐子里放上少許炭火,用毛皮裹著遞給郡主。再將郡主的披風掛起之后端了杯熱茶給她驅驅寒,省得著了涼。看茶罐中的茶葉心里有些不滿,昨日就告訴管家,這望君含仙快沒了,怎么今日也不見送來? 霍菡嫣剛想端起茶杯,貴富便從在門簾外說著,“稟郡主,方才霍王府派人來傳話,讓郡主得閑了過去一趟。” “可說有何事?”霍菡嫣蹙眉問道。 “未曾。” 霍菡嫣隨即起身,讓素言將披風拿過來,系上帶子。“準備馬車,我立刻過去。”霍王府那邊從未主動找過自己,此番派人傳話肯定是有要事。 自從霍王世子的身份曝露之后,王府多日以來可謂門庭若市,各地畫壇能手無不前來,希望一睹傾墨之風。剛開始,霍灝軒還是有禮接待,彼此切磋。誰知來人越來越多,最后竟還有女扮男裝的富家女子,這才不勝其擾,閉門謝客。 “母妃。”霍菡嫣邁進明輝堂,對著正廳中的霍王妃下蹲福身,而素言則是行禮之后退下,安靜的守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