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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婦來歸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第23章 木秀于林

    “腰桿挺直!”衣著橘黃色衣衫的中年婦人坐在賢王府的石凳上,拿著藤條嚴肅看著正頂著花瓶的林紓,而旁邊另一位夫人正拿著紈扇悠哉的給自己扇著涼,眼睛時不時的盯著還余有一半的線香。阿玉焦急的看著線香的燃燒的速度,希望它能再稍微燃得快一些,林姑娘已經頂著花瓶快一個時辰了,如此下去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只見林紓雖然面色蒼白,額頭隱隱冒著汗珠,雙眸卻直直的望著前方紋絲不動。

    凌江羽一身白色蟒袍從外院走進來,看著這一幕微微皺眉,眼神之中透著心疼。太后昨日下懿旨,命張、李二位姑姑親自教導林紓,這兩個姑姑便更加肆無忌憚,每日苛刻的禮儀教導還是平常,這兩個時辰頂著花瓶,稍有晃動便藤條相向,林紓不過是個弱女子,如何受得了。

    阿玉正想對凌江羽說這兩位姑姑的事情,凌江羽卻輕抬手,表示他已經知曉。

    “兩位姑姑辛苦,本王近日得了幾兩上好的天池甘露,如今正在人泡著擺在涼臺。”凌江羽溫和的笑著說道,手中的紙扇合起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請兩位姑姑賞臉一品。”

    天池甘露是望君山頂天池旁所培植的名種,每年上供進宮的也不過數斤。就算是帝都的名門大戶之家也不見得能有此物。

    拿著紈扇的李姑姑冷冷一笑,她們在宮里待了多年還不知道賢王的把戲不成,站起身來對凌江羽行禮俯身,“太后娘娘懿旨,讓奴婢們教導林紓姑娘應有的禮儀,奴婢們不敢有負太后所托。”

    凌江羽皺眉正想說什么,林紓卻看著他微微搖頭,面色雖蒼白卻眸光堅定,點頭告訴他自己可以的,不要為了她而將自己陷入兩難之地。這般柔弱中透著不屈的模樣,卻讓凌江羽再難忍下去。母后她……林紓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苦如此為難。

    甩袖而去,讓管家備好馬車即可進宮面見太后,林紓想阻止卻因為頭頂重物而動彈不得。

    在永寧宮見到太后,太后正在觀賞著當年咸州上貢的紫竹屏風,凌江羽上前行著大禮跪在地上,“兒臣叩見母后。”

    “江羽來了,快來和哀家一同觀賞這屏風。”太后并未轉身,聚精會神的看著屏風上的站在梧桐樹上揚起頭顱的鳳凰。“這屏風上繡著的鳳凰,這么多年仍舊是栩栩如生。”

    凌江羽此時并沒有心思研究這些身外之物,況且這紫竹屏風帶給他幼年的,也并非是些好的記憶,不知母后忽然將它擺出來又是為何。他并未起身而是俯身磕了一個頭,用明顯哀求的語氣求道:“兒臣求母后,收回張、李兩位姑姑。”

    太后聞言皺眉轉身,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上軟椅上坐下,看著跪在地上的凌江羽。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他如此哀求的模樣,無論她心里如何謀劃自己的兒子總還是心疼。“我看你是真的迷了心竅!”

    “母后,林紓姑娘對兒臣有救命之恩,兒臣心中有她至多是兒臣的過錯,和她有何關聯?”當年說要負責的是他,前幾日向母后求娶第一側妃的也是他,林紓卻并未說過一句。若是霍王府有何不滿,為何不沖著自己來,偏偏要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

    太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她迷惑與你做下如此荒唐之事,難道你還替她辯解不成?!”

    “她并未迷惑兒臣,是兒臣心系與她。”凌江羽已經打定主意將一切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自己總是皇上的胞弟,總是母后的親生,就算母后發怒也不會真的對他如何。

    “如今你是在頂撞母后?”太后失望的搖頭,她一直以為凌江羽是個認得清大局之人。“你覺得母后讓兩位姑姑去教導她規矩是為難了她?你可知如今朝堂的形式,你皇兄為平衡朝堂cao碎了心,而你卻顧念著這些兒女私情。你求娶第一側妃,究竟是為了林紓還是為了敲打霍王府,你當母后不知?”

    “母后。”他從沒想過自己這些打算能瞞過母后,他的確存了兩份心思。沒曾想最終竟然是自己作繭自縛,如今在朝堂政見上,曾經和自己站在一邊的霍王,逐漸保持中立,多數都是請上圣裁。衛國舅伏法之后,衛相的身子便不爽利,纏綿病榻,在民間的聲望也一落千丈。朝堂之上幾乎已經是魏國公一人獨大,若是霍王府站在自己這邊,還可以一抗,否則差距太大,難以對持。

    太后無奈的示意身旁的宮女,讓凌江羽起身,目光銳利的看著紫竹屏風說道:“江羽,你可還記得這紫竹屏風的由來?你可還記得當年的你父皇盛寵的季淑妃和五皇子。”凌江羽自然知道,當年季淑妃乃是父皇在宮外便認識的江湖女子,初進宮便幾乎是專房獨寵,母后的后位險些不保,而那淑妃也是爭氣的,不到一年便產下五皇子。先皇喜極竟然大赦天下,這紫竹屏風便是當時的咸州知府上貢而來。如非五皇子被嫉妒而染病早逝,季淑妃哀傷過度也跟著去了,這皇位豈會落到皇兄的身上。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如今你處處護著林紓,你以為這便是為她好?”

    太后想著當年之事,難忍痛楚,當年后宮之中有三千寵愛的季淑妃,她這名存實亡的皇后是怎樣的悲涼,險些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不禁閉上眼搖頭,“你乃是皇上胞弟,又是嫣然的未婚夫君,朝臣的目光都注視著你。你如今因著林紓之事讓嫣然受委屈,霍王府怎會善罷甘休?!豈會放過林紓。那些和霍王府親近的朝臣,又怎會支持你!”

    凌江羽沉默不語,這些他都知道。可是看著林紓如今模樣,為了朝堂為了自己所受的委屈,心里頓時歉疚萬分。“母后,兒臣該怎么做?”

    “這第一側妃是斷不可行。”太后說得很直接,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這幾日你給哀家去霍王府,求得菡嫣的諒解,過陣子哀家便去找皇上,給你們定個好日子,即刻完婚。”如今霍王妃的口吻已經透著解除婚約的意思,若是再拖下去定會夜長夢多。菡嫣自幼便心悅江羽,少女心思,心上人哄哄總會好的。

    凌江羽看太后如此堅決的模樣,只得輕聲應著,離開永寧宮。如今朝堂的格局比他想象的更為復雜,為了保護林紓,目前也只得委屈了她。待順利成婚后,定要好生補償,讓她一生幸福才不負她一番情意。

    “去霍王府。”凌江羽剛離開皇宮,便對車夫說道。

    坐在馬車上想著怎么對霍菡嫣解釋,情不自禁的想著幼年的點滴,自己也確實疼愛這個表妹,可惜她卻太過跋扈張揚。略微有些糾結,賢王府中那柔弱卻堅韌的身影倏然出現在眼前,心下微微一疼。“回王府。”

    車夫微微詫異王爺去向的轉變,卻也并未多問,只是掉轉車頭往賢王府方向而去,恰好和另一架馬車擦肩而過。而這架馬車的方向正是霍王府,馬車外沒有任何裝飾,似乎是京城車行最正常的造型。馬車停下,車夫跳下來將凳子規矩的搬下來,打開車門。一位身著簡單青衣,身如玉樹的男子便出現在眼前。那是怎樣的俊美絕倫,臉頰棱角宛如刀刻一般,長眉若柳,劍眉星目,鼻梁挺直,厚薄適中的紅唇微微揚起,透著瀟灑自若和絕世風流。

    男子身后跟著一位淺綠色的衣裙的女子,身上同樣沒有過多的裝飾。雖不美,卻在淺笑之間讓人感覺極其舒服。

    輕叩兩下霍王府的大門,霍王府的小門房隨即開門,看著面前陌生的兩人,有禮有節的問道:“不知二位有何事?”還不待他們二人回答,小門房便以為是和平常一般,慕名前來拜訪王爺和王妃的江湖人士,便笑著說:“二位來得不巧,我家王爺日前去了懷秀府,如今并不在家。”

    “那請問王妃可在?”青衣男子眉目含笑,溫和問道。

    小門房被男子的眼眸瞧得有些目眩,呆愣片刻后隨即擺手,“咱們王妃去了天靈寺也不在府中。”

    淺綠衣衫的女子看著此情此景,掩唇而笑,早知他容貌絕倫,卻不曾想竟然能讓男子都失神。男子聽她笑聲,無奈與之對視,眸含寵溺。

    “若兩位果真有事,還請過幾日再來。”

    待小門房有禮貌的彎腰,然后將門關上。女子笑得更歡了,察覺到男子開始嚴肅的眼神后瞬間憋著笑,輕挑娥眉。“如今可怎生是好?”

    青衣男子微微思索之后,仰頭看著霍王府三字的牌匾,淡淡一笑后攜著女子離去。

    ************

    霍菡嫣好不容易離開后宮,母妃又‘神神秘秘’的去了天靈寺,便想著出來逛逛帝都的胭脂水粉。父王此次去了懷秀府,定然是因為姑父過世,要將柳意茹接到京城來照顧。母妃已經將王府后院的云臺水榭著人收拾出來,過陣子大概自己也不得自由了。

    “郡主,你買這么多,用得完嗎?”素言提著一小包琳瑯閣的胭脂水粉,詫異的問道。

    霍菡嫣聳肩淺笑,“誰說我一個人用了?紅色那盒是給母妃的,粉色那盒是我自己的,紫色那盒是給你的。”

    “我也有啊~!”素言驚喜的盯著郡主,這琳瑯閣的胭脂可要賣十兩銀子一盒,都快頂得上她兩個月的月錢,平時可是想都不敢想。

    “看在你如此盡心伺候本郡主的份上,當然有你的。”上次自己在六方閣假扮茹素夫人之時,那薛嚴和凌云琮一擲千金的銀兩一半給了‘果兒’,一半自己收入腰包。如今她可是個小富婆了,幾盒胭脂沒什么打緊的,不過茹素夫人的事可不能說出去,否則母妃定然要生氣的。

    想到那亦男亦女的‘果兒’,其實直到后來霍菡嫣才知道,原來那便是冷峻捕頭的師弟,極樂宮宮主納蘭虢,無外乎那么高強的輕功和易容之術。

    忽然之間有人用急切的步伐從霍菡嫣身邊擦身跑去,讓她險些絆了一跤,素言正待斥聲,便發現四周數之不盡的人潮往六方閣的方向而去。霍菡嫣也同樣疑惑不解,如今六方閣已經沒有所謂的茹素夫人了,怎么現在會人潮洶涌,就連旁邊賣貨的攤販都急急忙忙收了攤子往那邊跑。

    “這都是怎么了?”剛出恭回來的婦人問向身旁也急切的收著東西的商販。

    商販面色異常激動,趕緊收著自己的東西,一邊笑著說:“你不知道,方才有人說,傾墨公子如今正在六方閣擺案揮墨,如今怕是帝都聽到消息的人都跑去湊熱鬧了!”

    “傾墨公子?!”婦人神色夸張的裂開嘴巴,“便是那個傳說中俊美得跟仙兒似的人,我也得去看看!”說完也火急火燎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而聽到他們對話的霍菡嫣,則是瞬間喜上眉梢,激動的往六方閣方向跑去。素言則是疑惑的跟著跑,雖然不明白為何郡主如此急切,但是還是怕人潮傷著郡主,用自己的身子護著。

    剛跑到六方閣下面,底下大門緊閉,周圍已是人山人海。而從樓上拋出一副長帛,長帛之上一位身著白衣,眉目如畫的蒙面女子被揮灑得淋漓盡致,是茹素夫人!在衛國舅伏法之后,茹素夫人便已經離開帝都,而如今這幅長帛上的人兒仿佛此人仍在眼前。底下之人不住叫好!這并非普通之筆所能畫出,傾墨公子不愧是傾墨公子!

    霍菡嫣不禁嘟著嘴,施展輕功飛至長帛拋出的那一層,看著背著雙手,一副儼然自得的青衣男子。甜甜的上前笑道:“大哥。”

    ☆、第24章 兩世無緣

    虎翼大營,薛嚴剛練完兵,一身的盔甲帶著些許汗味,渾身上下無不透著陽剛之氣。眉目微挑,睥睨的氣勢漸漸讓暗衛不敢抬頭直視。“人送進去了?”

    “方才已送進賢王府。”暗衛言簡意賅的說著。

    “和她說明如何行事了?”薛嚴似笑非笑的用食指輕叩桌面,仿佛是人心臟跳動的節奏,讓暗衛不由自主的審視著自己的脈搏,不禁眼眸一凝,頷首應聲說是。

    薛嚴眼神冰冷刺骨,唇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把火可是越燒越旺了。思索片刻瞥眼凝視著暗衛,“衛相最近身子如何?”

    “可以下床。”暗衛回稟道。

    薛嚴點頭,這便好。不枉費自己贈他的‘靈丹妙藥’,如今朝堂乃是父親一枝獨秀,皇家勢必要讓凌江羽聯合霍王府形成對持之勢,只要這格局不破,凌江羽和霍菡嫣的婚約便沒有解除的可能。自己也只有違抗父親的意思,讓衛相盡快回到朝堂。

    “霍王府那邊如今是何情形?”

    暗衛不敢稍有遲疑,“霍王去懷秀府還未回來,霍王妃今晨去了天靈寺祈福。”兩邊都有人跟著,相信過一會兒就會有進一步的消息,如今帝都流言蜚語越來越烈,有些是他們著人散播,有些則是從霍王府內部傳出。看樣子霍王府是不打算和賢王履行婚約。

    薛嚴停止敲擊,唇邊微微勾起,用食指摩挲著桌面,“她呢?”

    “郡主一切安好,并無異樣。”暗衛也實在摸不準侯爺究竟想問郡主什么,似乎自己回復都可,不過這些日子倒是掌握了規律,侯爺最愛聽的便是安好和無恙。不過還有一事必須跟侯爺回稟,“侯爺,方才里邊傳來消息,霍王世子回府了。”在他的印象中,霍王世子這個稱謂似乎只是皇親關系圖中的一個稱謂,對于這個世子傳說很多,不過卻未曾親眼一見。

    薛嚴目光頓時深邃,腦子里不自覺的浮現出當年情形,霍灝軒……

    霍王世子游歷歸來,對于王府而言可是天大的事情,管家喜極而泣的趕緊派人給霍王與王妃傳信,眨眼功夫都四年了,當年世子離開之時面容還有些稚嫩,如今已經長成如此絕塵的男子,王爺和王妃見了定然會高興壞了。派人即可去打掃暖風苑,即使暖風苑王妃今晨才帶人清掃過。

    “哥,你怎么回帝都不先回家,反而去了六方閣?”霍菡嫣美目盼兮的對兄長嗔怪。

    霍灝軒假意嘆氣,無奈輕笑。“被攔門外不得入,只得找小妹了。”

    “你怎么知道那茹素夫人是我?”霍菡嫣不禁皺眉,兄長前陣子根本不在帝都,是如何猜到的?她總覺得此事出了王盛懿王大人和冷捕頭、果兒與薛少宸之外,世上不會再有人知曉。

    “能將我的《燕歸巢》送與云王世子,除了你還能有誰?”霍灝軒將一旁剛燒沸的紫砂壺從炭火上拿起來,將面前的紫竹茶杯放進小木盆中浸泡,將剛沸的天池泉水沖入茶壺之中直到溢滿而出再將水倒出,撥茶入壺再進沸水。用夾子將茶杯提出,提壺沿著茶杯逆行轉圈,刮去壺底的水滴。一舉一動莫不瀟灑自若,讓人贊嘆。霍菡嫣不禁想著自己假扮茹素夫人之時,泡茶的技術本以為已經可以唬住人,今日一見真正的茶藝高手,不由自主的甘拜下風。

    自顧的端起茶杯,嗅著望君含仙獨特的清香,“本就是你贈與我的,自然歸我支配咯。”反正送了,讓兄長再畫一幅便是了。幼年不過是自己和母妃賭氣去了皇宮,遇見了還未開府的凌江羽,便整日和他呆在一處,連王府都不回了。是兄長借送畫給她的名義,將《燕歸巢》贈予她,才將她騙回來的。

    霍灝軒笑意不減,看著她如此理當如此的孩子模樣微微嘆氣,眼神卻審視著暖風苑內的陳設,墻上的畫作和桌案的文房四寶,便連那琴案旁盛開的紫玉蘭都和自己離開之時別無二致,門外的紫竹依舊茂盛,不見任何殘敗之象,心中不禁有些感傷。

    “母妃隔幾日便會親自帶人過來,修繕玉竹,打掃庭院。便連桌上的望君含仙都是每隔幾個時辰便換一次。”霍菡嫣知道兄長在看什么,這些日子看著母妃思戀兄長的模樣,只能暗暗心疼。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哥,你這次回家就別走了可好?”

    霍灝軒還未回應,門外綠衣女子便含笑著走進來,對著兩人輕輕俯身,“世子,郡主。”

    “不必如此客氣,和以往一般喚我便是。”霍灝軒隨即給她倒上一杯,眼神中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霍菡嫣見此情景,心中微微有些苦澀。見綠衣女子溫婉有禮的模樣,再想到前世之事,讓她短時間之內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果真是百般滋味摻雜心頭,片刻之后還是輕聲喚道:“綺羅jiejie。”

    阮綺羅微微頷首,目光柔和的對應著,“綺羅不敢。”

    霍菡嫣從方才在六方閣見到阮綺羅的時候,便想情不自禁的上前質問她:綺羅jiejie,大哥到底哪里不好,你為何要那般對他?!

    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兄長和綺羅jiejie成婚當日,綺羅jiejie卻忽然消失不見,好多人都說她跟著一個男子出去以后便再也沒有回來,如此打擊讓風度卓然的大哥一夕之間變了模樣。自那以后,宛如謫仙的傾墨公子就此消失,逐步變成手段陰狠、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恨過阮綺羅,若是心中另有所愛,又為何招惹她哥哥。可是……她同樣忘不了前世當自己因林紓之事,面對父王母后的失望、面對皇家斥責和賢王府的羞辱,是綺羅jiejie擋在她面前替她抗辯委屈,是綺羅jiejie日以繼夜的陪著他、開解她。當綺羅jiejie逃婚而去,面對兄長的是天崩地裂,對于自己又何嘗不是。

    “菡嫣本就年紀輕些,叫聲jiejie本就應當。”霍菡嫣決定暫時放下心結,看看以后的情形再說。“聽雨閣就在踏雪軒的旁邊,綺羅jiejie若是缺什么便來告訴我。”

    阮綺羅笑著點頭,端起茶滿滿的品茗著,眼眸中的柔和讓身邊人都感覺特別舒心,雖然第一次相見,卻毫無隔閡感。

    與此同時派去天靈寺回稟霍王妃的人撲了空,因為霍王妃在一盞茶之前便離開了天靈寺往皇宮的方向而去,侍衛趕得匆忙竟然在途中和王妃的車隊錯過。

    霍王妃身著浮光錦緞,一臉嚴肅的走到太后跟前俯身:“臣婦求太后安。”

    “起來吧。”太后本以為凌江羽已經去過霍王府,安撫住了嫣然,但是看霍王妃如此生硬的模樣,便知此事并未了結。“莫非又是江羽那孩子惹著你了?”

    “臣婦何德何能,豈能用賢王惹或不惹之詞。”霍王妃從袖中拿出一塊明黃色的細帛,遞給太后。“今日臣婦去天靈寺還愿之時,恰逢玄恕大師。”

    “玄恕大師?”太后的頓時面露喜色,這可是乾國批命算卦之大能。當年先皇流落江湖,他曾批命先皇乃真龍之象,定能否極泰來,后來先皇果真回歸榮登九五。瑞兒出生之時,他也曾批命說瑞兒當為下任天子,是以先皇才冊封瑞兒為太子。“他如今還在天靈寺?!”

    霍王妃苦澀一笑,坐在椅子緩解自己的心神,“不,大師又遠游去了。不過他離去之時,臣婦曾讓他替菡嫣與賢王算了一卦。”

    太后疑惑的看著霍王妃,再看著手里的細帛,匆忙打開。上面寫著凌江羽和霍菡嫣的生辰八字,旁邊還有一句觸目驚心的小篆:‘兩世無緣硬牽連,芙蓉并蒂一人殤。’

    “太后要菡嫣之命,還是要賢王之命?”霍王妃鳳目漸漸濕潤透著死寂,睫毛輕輕一閉眼淚就奪眶而出。

    太后緊緊捏著細帛,不相信的厲聲道:“不可能,若是如此當年先皇賜婚之時,玄恕大師便會阻止,豈會今日批出如此命言。”她知道霍王妃如今并不愿意將嫣然嫁給江羽,莫不是霍王妃假造批命讓自己同意解除他們二人的婚約?!

    “信與不信,盡在太后。”霍王妃站起身來,有些站不住的晃了晃,身邊的宮女連忙攙扶卻被她制止,走到太后身前哀傷的跪半膝行禮,一字一字的說道:“臣、婦、告、退。”

    “菀月?”太后看霍王妃的行為不像造假,可是如今朝堂的形式……手中的細帛攥得緊緊的,“就算是真,此事也無法更改。”起碼要穩住這一陣子,等衛相出山看情勢而定。

    霍王妃唇邊溢出嘲諷的冷笑,皇家果然薄情寡恩,為了所謂的江山連自己的親身兒子都愿意犯險,“玄恕大師還言明,因九王爺乃是蛟龍貫日之身,菡嫣福薄不堪為配,若是執意而為,則必有災禍降臨。”說完也不理會太后如何反應,轉身徐步離去。

    剛離開宮門,早已守在宮門的小廝便立刻向王妃回稟世子之事……

    “王妃回來了。”管家興高采烈的走進暖風苑,對著正聊天的三人回稟。霍菡嫣立刻站起來,連忙拉著兄長大人往前院而去,她知道母妃見到兄長一定很開心。

    霍灝軒的神色有些恍然,看著激動的從門口幾乎小跑進來的華麗婦人,雙腿一軟不自覺的跪下去,聲音有些暗啞,“母妃。”

    “灝軒!”霍王妃喜極而泣,走上前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兒子,用下巴緊緊的抵著他的頭發,哭出聲來。“我的兒子!”

    不會有人知道,當小廝告訴她世子回府的時候,她心里的難以置信的激動。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她終于再見到她的兒子。周圍的人感動于這母子團聚的場景,都悄悄拭著淚。霍菡嫣看自己母妃痛哭不止的模樣,擦干自己臉頰上的淚水上前,“母妃莫要再哭了,否則哥哥定要難過的。”

    “好……好……我們不哭。”霍王妃仿佛面前人還是孩子一般,摩挲著他的頭發蹲下身子,看著他如今的模樣,欣慰的擦干眼睛,一邊攙著霍灝軒起身,一邊用哽咽的聲音說道:“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