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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兒怎命如此苦,碰上個這般男子。 太夫只顧心里難受,全然忘了這男子一開始是他非要人家娶的,甚至不顧愈演愈烈的流言,現在娶了又是他痛心疾首萬分后悔。 太夫定了定神,揮手叫來身邊的宮人道:“你去請皇上來慈寧宮用晚膳。” 宮人應是退下,太夫便將手里的畫像整理整理,叫兩名宮人拿著。 黎挽素來比較聽話,加之雖娶了皇夫,但與皇夫關系并不好,每日都在自己殿內進食,今日父君難得派人來喊她,左右她一人也無聊,不如去陪陪父君。 然而等她到慈寧宮時,便后悔了。 原因無他,只是她剛一到慈寧宮,太夫便對著幾副畫像朝她招了招手! 黎挽:“……” 朕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 很明顯,來不及了,太夫已經叫宮人搬了小凳子給她坐。 黎挽只好僵著一張臉,尋著小凳子小心坐了下去。 “皇上,快過來瞧瞧這些公子。” 太夫臉上含著幾分真切的笑意,指著那畫上的公子。 黎挽有些失笑,無奈道:“這有何好瞧的,大臣們都將公子養的很好。” “哎,你不懂,這些都是君后為你選的后宮妃侍呢。” 太夫毫不猶豫將一切推到林尋聲身上,左右他是不會跟皇上告狀的。 黎挽臉色僵了一瞬,輕聲問道:“是君后主動挑選的?” 太夫當年也是宮斗的佼佼者,撒起謊來自然的很,眉頭都不皺一下,只見他伸出保養得宜的手點了點畫上俊俏男子:“那是當然,你已與哀家說過不愿此時納妃侍,哀家都答應你了,如何會反悔?只是今日君后主動送了這東西過來,總想叫你看看,萬一有那么一兩個喜歡的呢?” 黎挽面無表情,畫上男子她大多不認識,哪有什么喜歡之說。 “父君不必勞心,過段時間便是春獵了,若此時后宮進新人,怕是無心照料。” 此言中的照料,指的便是對新進男子的規矩學習,賜封布置,衣冠縫制等,時間太過緊湊,唯恐處理中會有疏漏。 太夫也知是這個理,但又實在不甘心的看了眼手中畫像,再掙扎了下:“但這畫像君后都已送來了,莫非就要白費君后的苦心?” 黎挽:…… 她只是老實,她又不蠢,若真是君后自己要送來的,她父君如此在意作甚? 但男人都臉皮子薄,黎挽還是沒有戳破,只說:“這畫像可留著日后用,也不急于這一時。” 女兒都這么說了,太夫只得有些郁悶的放棄。 兩人吃了一頓毫無靈魂的晚膳,緊接著便是黎挽回宮處理政務,順便在勤政殿支了一張小榻,以便休息。 臨睡前她迷迷糊糊的想,世上怕再沒有比自己更慘的皇帝了。 第二日起來,又是朝堂上大臣們“苦口婆心”的勸阻她去君后房里,聽的她極為厭煩,根本不想去自討沒臉,最后實在忍不住罰了兩個官員,才沒人再提此事。 春獵將近,宮中事物繁忙,黎挽也要將堆積如山的政務先處理完,才能安心春獵。 待事物準備的差不多了,宮人來送春獵的衣服,女套騎馬裝與男套騎馬裝各十六套,黎挽才想起來,后宮僅君后一名妃侍,那豈非要帶著他一道去? 黎挽敲擊著桌面,擺駕去了清寧宮。 彼時林尋聲正坐在清寧宮的院子里看書,有宮人上前輕聲說:“君后,皇上來了。” 翻書的手一頓,人緩緩起身,走至殿中,黎挽已自發坐下,有宮人為她沏了一壺茶。 “參見皇上。” 林尋聲走近行禮,修長雙手疊于胸前,黎挽淡淡看他一眼,揮手叫來身后宮人,指著他們手里的衣服道:“過幾日便是春獵,衣服內務府已縫制好,你可準備下,幾日后隨我過去。” 林尋聲皺眉:“為何無人通知我?” 幸虧黎挽有曾經身為皇女的素質在,否則絕對要翻林尋聲一個白眼,你也不曾管事啊,整日便在宮殿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來也不見,指望哪個通知你? “近日宮中事物繁忙,許是忘記了,現在還有些時間,你自準備一下便是。” 林尋聲修長手指悄悄捏住一點衣角,又問:“有多少人會去春獵?” “七品以上京都大臣都去。” 他問什么,黎挽便答什么,只是眼里始終藏了一份不耐,心里更是無聲道:快些問完,朕還要回去處理政務呢! 林尋聲垂眸眼里顯出一絲思量,若說京都大臣都去,那便是安王也會去吧。 他們許久未見了…… 想著,林尋聲笑起來,應了黎挽。 “臣侍知道,自會收拾好行裝的。” 黎挽:…… 這怎么笑的叫人有些害怕呢。 第9章 摟住細腰 春獵是從早上出發,行至郊外的春景園,大約需三個時辰。 黎挽的馬車本該是自己一人坐的,然而中途內務府出了差錯,有個宮人不小心弄壞了林尋聲的馬車,被發現后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求饒。 黎挽瞧了一眼,十五六歲的模樣,還是個孩子呢。 她吩咐其他宮人將這個做錯事的宮人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也便算了。 但如此就導致,去春獵時林尋聲坐上了她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