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她嫁了人有她老公管，本來就不要你管。”

    顧魏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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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然后呢？”

    顧魏：“沒有然后了。他們倆買菜去了。”

    我：“…………”

    顧魏：“林老師又顛覆了我的價值觀，有時候解決問題，不講理比講理更有效。”

    我：“你以后不要學(xué)他。”

    顧魏：“…………”

    一三三

    我們把被子裹成一個窄窄的筒，兩天沒怎么合眼的我歪在顧魏懷里，抱著他的脖子很快睡著。

    由于睡得太熟，脖子下面墊著他的胳膊睡姿比較奇特（囧），睡著睡著，嘴巴張開了……

    先睡醒的顧先生突然——無聊心起——

    把嘴唇湊到我唇間，“啵”地親了一聲，聽到我口腔里被放大的聲音，樂了。

    然后繼續(xù)……

    我活生生被自己口中奇怪的聲音震醒，醒來就看到顧先生兀自開心得一塌糊涂。

    我立刻閉上嘴，囧囧地看著他：“你干什么？”

    顧魏笑瞇瞇。

    我：“你的樂趣越來越奇怪了。”

    顧魏：“因為結(jié)婚了^_^”

    我：“…………”

    一三四

    凌晨，手機響。

    我半睡半醒中聽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響的是我的手機。

    我看到屏幕上路人甲的名字，立刻清醒：“生了？”

    “從昨天下午開始陣痛，已經(jīng)疼了一個通宵了，宮口開不到寬度，怎么辦，力氣都沒了，怎么辦啊，啊？怎么辦？”

    我：“你別慌，我馬上過來。”

    我匆忙換衣服的時候，身后的顧魏也坐了起來：“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到了醫(yī)院，小草皺著眉頭，半瞇著眼睛，路人甲坐在床邊，看到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繞過他走到小草旁邊，伸手抹了抹她發(fā)跡線的汗。

    小草只有氣聲：“校……”

    我：“放松，越緊張宮口開得越慢。”

    等待的時間實在難熬，我看著小草疼卻完全幫不上忙。

    草mama一邊給小草擦汗一邊試圖讓他吃點東西補充能量，但是小草一點不想進食。

    路人乙和我們前后腳到的，站在門口遠遠看到小草的模樣，有點不敢湊近，小聲問我：“怎么樣了？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我：“等著。”

    過了一會兒，顧魏進來：“指標沒有任何問題。不建議過早打催產(chǎn)素。”

    路人乙湊過來用地下黨接頭的語氣問顧魏：“男孩女孩？”

    顧魏：“女孩。”

    路人甲說，他一直想要個女兒，最好能復(fù)制小草身上的所有優(yōu)點，不要遺傳他，因為他全是缺點……

    我們都不忍心告訴他女兒一般都像爹……

    看著床邊雕塑一樣明顯精神狀態(tài)不怎么正常的路人甲，我們決定還是先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七點一過，顧魏要去上班，臨走前低聲問我：“要陪產(chǎn)么？”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一直等到八點多，終于宮口開到足夠的寬度，我隨草mama路人甲一起進了待產(chǎn)室。

    路人甲已經(jīng)不能正常說話了，眼巴巴地看著和小草，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一直在抖，也不知道是誰在抖。

    護士來問：“一會兒哪位陪產(chǎn)？”

    路人甲：“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只會發(fā)這一個音。

    我：“你不行就我進去。”草mama心臟不大好。

    路人甲：“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看了眼小草，她朝我抬了抬另一只手。

    我：“我陪產(chǎn)。”

    雖然等宮口開的時間非常漫長，但是進到產(chǎn)房后，小草卻順產(chǎn)得迅速而順利。

    我握著她的手，跟著她一起，呼——吸——呼——吸——用力——

    在兩頓飯沒吃沒攝入任何能量的情況下，小草爆發(fā)出了巨大的潛力。

    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到生產(chǎn)過程。

    小草額側(cè)的血管爆起，臉色一點點憋紅，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擠壓出來的。她緊緊握著我的手，指甲完全陷進我的皮膚，我秉著呼吸，聽到那句“頭出來了”，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看到小寶貝完整的模樣，我長長呼了一口氣，才發(fā)覺渾身肌rou緊繃。

    寶貝做了基本的清潔后被送進病房。路人甲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忠犬狀趴在小草床頭開心地說：“胳膊腿兒都是全的^_^”

    小草無奈地想笑，但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路人乙笑著虛踢了他一腳：“怎么說話呢？”

    “健康就好健康就好。老婆你太棒了你太偉大了！”路人甲低頭對著小草臉上就叭嘰一口，然后突然轉(zhuǎn)向我，“為什么不讓我陪產(chǎn)？”

    我：“防止你看到過于限制級的畫面產(chǎn)生心理陰影從而影響今后的夫妻生活。”

    路人甲：“………………………………………………”

    小草把頭偏到一邊，閉著眼睛裝沒聽到。

    路人乙：“咳……老林，你可以不用說得這么直白……”

    我打開柜子上的蛋糕盒：“小草，餓不餓？起司蛋糕搭果汁。”她的最愛。

    小草：“餓……”

    一三五

    路人甲趴在嬰兒床床頭，著迷地看著他的小女神，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她的手背，嘴巴對著空氣一口一口地隔空kiss，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路人乙：“名字取了沒？”

    草mama：“定了幾個，回去再商量商量。”

    路人乙：“小名呢？”

    小草：“本來想的，男孩叫小樹，女孩叫小花。”

    我囧：“………………”不擅長取名字是不是理科生的通病？

    路人甲突然出聲：“叫angel~”

    路人乙：“噫，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么少女心的一面。”

    路人甲斜了他一眼，嬌嗔道：“你沒女兒的人，你不懂。”

    路人乙：“嘶……”

    一三六

    晚上回到家，顧先生問我：“怎么想起來陪產(chǎn)的？”

    我：“見識一下。”

    顧魏：“…………見識到什么了？”

    我：“上了堂極其透徹的生理課。”

    顧魏→_→：“…………”

    我忍不住問：“男醫(yī)學(xué)生——學(xué)婦產(chǎn)……的時候都是什么心情啊？”

    顧魏：“和女醫(yī)學(xué)生學(xué)泌尿系統(tǒng)一個心情。”

    我→_→：“…………”

    腦海中回放了一下早晨的畫面，我艱難地組織語言：“其實，我后來，都沒看，就盯著小草的臉……不敢看，怕看了，自己以后不敢生了……”

    顧魏：“到時候我在旁邊你怕什么。”

    我立刻：“你不要進去，千萬不要。我怕你看到……影響以后我們夫妻感情。”

    顧魏活生生被噎住，沉默了半天：“我也只盯著你的臉，別的都不看。”

    我：“我怕你忍不住。”

    顧魏：“………………林之校，這個對話進行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章一曲：

    《when a child is born》 by “圣菲利普童聲合唱團” from 《天使之音 3》

    第 3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