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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廚妃之王爺請納妾在線閱讀 - 第131節

第131節

    紀道不敢說話,頭垂的更低了。

    元謹恂快速起身,快速向外走去,一路暢通的走入浴房,無視春思、春香瞬間扯下浴巾為她們的主子遮掩的動作,語氣干硬:“出去。”

    春思、春香聞言,小心的看娘娘一眼。

    林逸衣泡在浴池里,攏過長發,側對著元謹恂,沒有動,也沒有亂,甚至沒有因為他的出現有任何多余的表示和動作:“出去吧。”

    “是,娘娘。”

    浴室里瞬間沒了外人,林逸衣在水里裹上濕了的浴巾,繼續洗澡。

    “我們談談。”元謹恂盯著她,眼里沒有*,只有寧靜,或許半年多前,他會因此發怒,但現在不會。

    林逸衣伸出手本想用點玫瑰香精,但以往好聞的香氣最近總覺得的刺鼻,便放棄了:“隨意。”

    元謹恂靠在浴池旁的柱子上,他面前三扇屏風張開分別掛著林逸衣不同的衣物、飾品,在蒸騰的霧氣下,顯得充實、圓滿。

    元謹恂聞著鼻尖潮濕的空氣,側對著她表示最基本的尊重,雖然他覺得這完全沒必要,甚至會因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影響他的判斷。

    但元謹恂覺得林逸衣會喜歡這莫須有的‘尊重’,盡管他完全看不出這個所謂的尊重在哪里:“以前的事我們彼此既往不咎……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

    林逸衣的眼睛動了一下,一絲落寞一閃而逝,她是不是該因此感動?畢竟這些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就算不愛,也該能滿足莫須有的虛榮不是嗎?

    林逸衣卻覺得心里無比安靜,以為沒有愛情和年齡的關系,她什么感覺都沒有,甚至覺得他話語背后充滿了要挾,的確,就是要挾。

    他把姿態放低后,阻擾你所有選擇的要挾,甚至把他放在弱者的立場懇求!

    林逸衣只覺得想笑,弱者?!誰都有可能是,唯獨元謹恂不是,她再次出現在王府,就足以說明,對著男人的所有同情都是多余,他有的是能力禁錮他想要的一切,不論生死!

    而叫林逸衣的生物恰好命好,被下令‘要活的’。

    其實這種事如果夜衡政來,她或許會抱怨會想反擊,會覺得咬不死夜衡政不過癮,但面對元謹恂,則沒有。

    林逸衣神色倦怠的靠在水池里,任流動的溫水流過身體,覺得有些頭暈,這么一會都堅持不了了,然后微微一笑:“好。”

    元謹恂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她,直覺認為她在說謊,事情根本不可能如此順利!

    元謹恂發現自己這樣想后,在心里對自己冷笑:有病嗎!事情按照他預期的發展,他反而不適應?

    但元謹恂潛意識里已經屈從靈魂先一步問出:“你說真的?”

    林逸衣從水里出來,全身包裹在浴巾里,走入屏風背后:“有什么可假的。”然后想到什么探出頭,不好意思道:“我懷孕了,幫我通知廚房晚上加頓夜宵好嗎?謝謝。”

    ------題外話------

    八點四十,12點,晚6點,無差別的話會選擇這三個時間左右更新,可能因為審核有左右誤差

    ☆、018

    林逸衣說完退回屏風后換衣,還沒有解開身上的衣服,就聽到嘭的一聲,房門砸上的聲音。

    林逸衣神色一動,向外看了一眼,一個人也沒有:“這就對了嗎,大家都清凈。”

    元謹恂回了前院,屏退所有伺候的人,一腳把眼前的屏風踹爛,回身砸了三套茶具,然后扶著軟榻的扶手,緊緊的攥著,眼睛里仿佛能噴出火來!

    懷孕?!

    再他做出最壞的準備,認為已經把底線放的最低的時候,才發現她給那一巴掌多么可笑!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上趕著讓對方笑話他!

    他元謹恂要什么沒有!權勢!地位!人品!犯賤了才要愛一個瘋子!

    門外,紀道聽著里面噼里啪啦的聲音歸于沉默后,頭深深的垂著,何必呢?把人找回來也不過是這個結果。

    房門突然打開!

    紀道頓時站定,敬聽!

    元謹恂氣的呼吸綿長,目光如鬼!他想吼一句‘把她拉出去斬了’!最終深吸幾口氣,換成:“讓廚房給太子妃準備夜宵。”——碰!——的一聲甩上門,又是連續的更激烈的碰撞。

    他元謹恂沒氣量?!

    錯字!

    他有的是氣量!

    林逸衣不仁,他就不義!不就是想看看誰先受不了妥協!好!咱們就走著瞧!你想跟夜衡政雙宿雙飛!做夢!

    懷孕了是吧!

    生!

    想怎么生就怎么生!永遠名不正言不順的孽種!

    孽種!——哐當——

    元謹恂撐著頭,神色痛苦,手背上的血一點一點的滴下來,淋濕了地上的地毯。

    可笑的、悲傷的、不知所措的,最后只能隱藏在不能丟棄的權勢下,冷冷的發酵、蔓延,侵蝕一個人心里深處最驕傲的自尊,疼的人心力衰竭,也沒人知道內部已經腐爛。

    想他元謹恂算是圣國史上最齷蹉的太子!頭上頂著一個帽子,卻被說摘下來,就是碰一下都覺得撕心裂肺。

    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發育不良!一生下來就該戳瞎!才會覺得她是自己該等的人,才會在她身上看到溫暖、真心、陽光!

    元謹恂一拳打在軟榻上!目光充血!如鬼似魔!卻要咽下每一滴血rou告訴別人,他是該被人羨慕的一個!

    元謹恂想想就可笑,他是誰!說好聽了龍子龍孫,說難聽了就是一個人,拋棄如今的身份地位,他就是追求后院里地位最低下的女人也不配!

    但偏偏他是皇子!如今是太子!

    元謹恂諷刺的笑了!權利!多好用!至少有人想在他背后捅刀子也沒有那個能力!

    真愛是不是!

    有感情是不是!

    現在孩子都有了是不是!

    行!誰也別剛過誰!你們不讓我痛快!就別指望我讓你們痛快!否則他擁有的今天的地位豈不是沒用了?

    再說,權勢不是就是讓這么用的嗎!

    鏟除所有不順眼的,站在每個企圖攻擊他的人的背上,看第二天的日出。

    還有……

    元謹恂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微笑,誰說他不用攻心,只是沒有合適的人用而已?

    元謹恂神色殘忍的盯著地面上活靈活現的虎頭,目光對上虎眼上的一堆夜明珠,然后走過去,一腳踩上……

    林逸衣把自己從頭到腳搭理好,端著一杯紅棗酸奶出來,便看到本該離開的人,換了一身裝扮,神態自如的坐在客廳里看書,不遠處的茶幾上,放了幾盤菜色和點心。

    “看什么,還不過來吃。”元謹恂煩著手上的書,神色如常、動作如常、連說話的頻率停頓都沒有變。

    林逸衣把手里的酸奶交給春香,然后走過去,掀開一個銅蓋,眉頭一皺:“突然有沒胃口了,不過,謝謝。”然后把蓋子放下,轉身。

    元謹恂突然把書合上:“去哪里?”

    “睡覺。”林逸衣離開。

    元謹恂盯著被她打開卻沒有吃的盤子靜了好一會,重新垂下頭,動作緩慢的打開書,翻到剛才看的那一頁……

    林逸衣睡醒的時候,感覺到身旁有人,困頓的翻個身,聲音朦朧:“什么時辰了?今天……不上朝……”

    “休沐。”男人的聲音冷硬,沉悶,聽不出任何感情;“你還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進宮拜見皇上。”

    林逸衣聞言,腦袋往被子里鉆了鉆:“懷孕的人容易困,不去行不行……”

    元謹恂啪的一聲合上奏折:“你不用總是提醒我,大夫已經找好了,大夫說不差睡著一個時辰,還有……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免得被人說我們夫妻不尊敬長輩!”

    林逸衣不想動,所以也不回答,該睡就睡,其它的跟她有什么關系。

    元謹恂垂著頭,手里的主筆即便落在雙膝的奏折上字跡也依然蒼勁有力:“半個時辰后,你如果還沒起來,就由我親自幫你穿衣服。”

    林逸衣蓬頭垢面的坐起來,看眼半躺在床上辦公的男人,頭發比他還長,面色比他還蒼白:“唉,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林逸衣看著兩人偶有交際的發絲,覺得真是諷刺。

    元謹恂換了一本奏折,問的沒什么誠意:“什么話?”

    “頭發長見識短。”

    元謹恂回頭,見林逸衣一頭青絲盤繞在床鋪上,紅潤有余大氣不足的臉上,除了還算小家碧玉,永遠看不出傾國傾城:“不用自卑,你最近讀的書不少。”元謹恂轉過頭,繼續披手里的奏折。

    林逸衣撓撓頭,站起來,然后從他身上買過去。

    春思、春香、紀道,碰的一聲全部膽戰心驚的跪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林逸衣旁若無人的仁自己放來七八個侍女入復讀機般,毫無新意的重復著一句話,然后突然停在紀道面前,匪夷所思的開口:“紀道,你不是公公吧?”

    “回娘娘,奴才不是……”

    “那……你打算凈身?”

    紀道冷汗直冒,舌頭打轉,他就這道這一天總會到來,遲早他要因為殿下身份的不同交出現在的位置。

    元謹恂頭也不抬的開口:“紀道,出去!”

    紀道神色一僵,垂下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是……”

    林逸衣確定他離開后:“更衣。”

    “是,娘娘。”

    春思、春香等七八個丫頭快速伺候太子妃梳洗。

    春香趁殿下看折子,沒功夫注意夫人的空隙,悄悄的接過書文手里的發釵,靠近夫人,小聲的道:“娘娘,禮法有云,妻不可躍夫之身,不可目其眸,不可……踏……總之娘娘,你剛才做的不對。”

    林逸衣微微一笑,接過她手上的小鳳釵戴上:“放心,禮法我剛背了一遍。”

    春香聞言陡然有些心虛:跟夫人談禮法,夫人心里一定最不好受!她怎么這么笨,哪壺不開提哪壺!笨死了!

    一個時辰眨眼而逝。

    林逸衣剛起身準備走。

    元謹恂掀開被子,里面是完整的一套太子朝服:“走吧。”

    ……

    太后和善的抓著林逸衣的手,心里一千個一萬個喜歡:“回來就好,回里就好,你這孩子有,快走,這里有冰,別熱著了。”

    “謝太后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