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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錦書難托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我會注意盯著他們。”白語元從最初的沖擊中回過神來,也沒和白素錦客氣,“三妹,這件事能請大將軍的人幫忙查一查嗎?”

    剛剛結(jié)束的官場大清肅,表面上看是欽差周大人雷霆手段,但長腦子的人都想得到,周大人辦案能如此神速,手上的證據(jù)能搜集得如此確鑿,絕非三兩個月能成,必定是周慕寒早在背后綢繆。

    能不動聲色掌握那么多證據(jù),可以想象周慕寒該是多么的耳聰目明。

    白素錦毫不猶豫地應(yīng)下。她最欣賞的就是白語元這種不死要面子的性格。

    事實上,小丫環(huán)打碎水罐什么的,不過是白素錦杜撰出來的,古人深信滴血驗親,現(xiàn)有技術(shù),白素錦也沒法確定白語昭的確切身份,但對于丁氏母子出現(xiàn)的時機,白素錦一直耿耿于懷,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還是先防著點兒好。

    誠如白語元所說,白二爺那個人,謀算不足,貪心有余,弒兄奪家產(chǎn)并做得不落人把柄,還能高調(diào)執(zhí)掌家業(yè)毫無一絲心虛,這么高技術(shù)含量和高心理承受能力的事兒,白二爺還真干不出來。

    自從前線大軍的糧草出現(xiàn)問題后,白素錦將已知的情況細細整理了一邊,最后將目標(biāo)鎖定了白三爺!

    可是,白大爺當(dāng)家時對他的扶持相比于白二爺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么他為何要多此一舉下此狠手呢?

    盡管還有問題想不明白,卻不妨礙白素錦繼續(xù)懷疑他。

    原有的棋盤已經(jīng)被大亂,博弈重新開始,只要對方打破蟄伏有所動作,那么總有一日,真相會水落石出!

    自己的懷疑、自己布下的線,白素錦從沒想過要隱瞞周慕寒,他們兩個可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況且,白素錦覺得用他手里的資源用的越來越順手了,所以還是開誠布公的好。

    自從嫁進大將軍府,林大總管就幫她做這些挖人老底的事兒,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白素錦跟著周慕寒一起進京,林大總管留在府中打理事務(wù),今年新買了不少田地,御風(fēng)馬場的生意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年宴雖然推遲到了年后,但年終攏賬卻是必須要做的,還有府中各處的仆役,過年時總要打賞和安排年飯,這些事往年都是林大總管在做,今年也只能繼續(xù)交付與他。

    “夫人,怎么說您也是第一次進京,真打算就帶著這些東西做禮物?”夏mama手里捏著白素錦寫好的禮單,再一次不死心地確認。

    第77章 入京

    白素錦再一次非常確定以及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就這些。”

    夏mama無奈,只好拿著禮單退下去,出發(fā)前最后一次清點禮單上的東西。

    其實也不能怪夏mama三番兩次確認,但凡看到禮單上的東西,誰也不會認為這是要送進宮里給皇帝陛下、太后娘娘的東西!

    而白素錦卻覺得自己帶過去的禮物再合適不過。此行要拜見的人,俱是大富大貴之人,尤其是皇帝陛下,坐擁天下,整個大歷都是他的,還有什么金銀財寶、金石玉器真能入得了他老人家的眼的,不如來點實在的。

    棉紗織成的布和錦,茶油和青果油,少見的百年濮茶,頂級的花羅糯米做成的干米線,自家莊子上改良配方后做成的各種臘味。

    太后娘娘的,皇后娘娘的,各位皇子的,林老將軍府里各房的,周慕寒在京中幾位好友的,許二少許唯信的,白素錦提前都讓給給打好了包裝,一家一份。

    至于皇帝陛下,白素錦則另外準(zhǔn)備了“大禮”,兩本冊子,一本詳細記錄了棉花的種植流程、棉布的織造工藝,及紡車、織機、軋棉車等織造工具的改進和制作圖紙。另一本則陳述了自己和許家手里的兩條商線開拓情況,并做了十年內(nèi)的展望。當(dāng)然,兩本冊子里都明確寫明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及未來將會給國家的稅收做出多大的貢獻!

    從渡口上了船后,周慕寒大老爺似的靠在躺椅上,將白素錦準(zhǔn)備送給皇上的兩本冊子仔細看了又看。

    他身下的這把躺椅可是從府里帶出來的,稀罕得緊。

    “怎么樣,有不妥的地方需要改改嗎?”這兩本冊子是白素錦口述要點,林大總管執(zhí)筆草擬,最后又由白素錦謄寫的。林大總管行文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華麗的辭藻,用詞精簡干練,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且條理清晰,主次分明,流暢易讀,白素錦見識過一次后,以后但凡需要書面整理存檔的重要記錄都要請他來執(zhí)筆。

    周慕寒的視線還停留在冊子的最后一頁,上面寫著兩條商線將會帶來的巨大利潤。白素錦很坦白,不僅注明了稅收那一部分,也列明了她和許家將會獲得的巨大財富。

    面對這樣的數(shù)字,沒有人會不動心。

    尤其是皇上。

    看似坐擁江山,本應(yīng)是這世上最富有的人,可惜,事實并非如此。同皇上想比,周慕寒手中掌管的不過西軍將士三十萬而已,堂堂撫西大是將軍府的賬面就已經(jīng)干凈到那種地步了,肩上擔(dān)著整個大歷百姓的皇上該是如何情形,可想而知。

    當(dāng)今皇上是難得的明君,勤政愛民,自己節(jié)儉不說,就連后宮各殿的月例也較先帝時減了不少。

    可省出來的銀子永遠堵不上花出去的銀子,尤其是防洪筑壩、打仗動兵這兩項,動輒就要數(shù)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銀子,每每提及這兩件事,戶部尚書都恨不得拎根麻繩上朝。

    白素錦這兩本冊子到了皇上手里,將會受到多大的重視,可想而知。

    “稍后給老太爺去封信吧,讓他老人家提前做好準(zhǔn)備,怕是正月里也要進一趟京城。”

    白素錦一愣,“這么急?”

    商線的事其實是許老太爺先寫信告訴白素錦跟上面那面透透口風(fēng)的,“不攬不獨”一直是許家立家從商所秉持的原則,可以走的比別人早,但絕對不會一家獨攬。尤其是這次牽涉的財富利益異常巨大,再加上姻親周慕寒的身份如此敏感,一個處理不當(dāng),財路搞不好就可能成為死路。

    “不若主動上陳,以求共圖長遠之利。”

    白素錦看到許老太爺在信尾如此寫道時,心里對這位的外公的遠見卓識佩服得無以復(fù)加。

    “相信我,如果不是除夕在即,皇上看到這本冊子后一定會宣老太爺即刻進京。”

    白素錦看著周慕寒手里的冊子,眨了眨眼睛,呃,周慕寒這話聽著,好像是皇上很缺錢啊......

    從臨西萬順碼頭上船,溯浯河北上進入大歷最大的河流湍河,穿過兩湖北部入豫西,轉(zhuǎn)沙溪江然后進入直通京城的大運河。

    此時雖是冬日,好在一路所行的都是大江大河,河水奔流不息,即便結(jié)冰也只限在岸邊極小的范圍之內(nèi),并不耽誤行船。

    船上沒有其他取暖的法子,只能燒炭爐,林大管家備了足量的上好木炭,白素錦所在的船艙里周慕寒讓人放了足足三個炭爐。

    “如今太醫(yī)院的院使卓太醫(yī)正是三嫂的父親,這回進京請他來給你瞧瞧身子。”周慕寒發(fā)現(xiàn)白素錦這兩日夜里睡得不安穩(wěn),行動間還有些緩慢,就知道一定是未出閣時那次落水受傷留下了畏寒畏濕的病根。

    兩個人窩在一個被窩里,白素錦靠在周慕寒懷里,兩只腳擠在他腿間,果然啊,人的體溫是最合適的溫度。

    “不礙事,常神醫(yī)已經(jīng)幫我瞧過了,平時注意保暖就好了,倒是你,別把常神醫(yī)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給你配的藥酒可得堅持用。”

    周慕寒這次的傷能好的如此之快,多虧常神醫(yī)醫(yī)術(shù)了得,不過,常神醫(yī)仔細給周慕寒把脈后臉色并不好,說是他之前也受過幾次重傷,雖然外傷看著是痊愈了,可內(nèi)里卻積了不少的暗傷,必須要長時間細加調(diào)理才能慢慢復(fù)原。為此,常神醫(yī)特別針對周慕寒的身體情況給調(diào)了兩種藥酒,一種每晚睡覺前喝一小盅,一種外用,每兩三日泡澡兌溫水用。

    常神醫(yī)下藥比較重,所以,藥酒的味道和口感可想而知,必然沒那么好。周大將軍面對敵人千軍萬馬面不改色心不跳,偏偏對上藥酒,眉毛蹙得簡直能夾死蒼蠅,那臉黑的喲,本來木著臉就讓人心發(fā)毛,這下子更是生人勿近。闔府上下,也就白素錦能面不改色地將藥酒端到他跟前。

    周慕寒悶不吭聲,這是沉默抗拒?

    白素錦伸腳蹬了蹬他的腿,“怎么不說話?不會是在琢磨怎么糊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