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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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柴恒心中千回百轉,道:“齊軍這樣倉皇逃離,只怕無暇顧及許多?!闭f罷,恭聲道:“可汗英武,必然能戰勝這些狗賊!” 至于哈爾墩攻進云州城之后,發生了什么,阿翎也沒能知道詳細的過程。只知道原本亢奮得能以一敵十的戈雅勇士們進城遭到了埋伏。而這埋伏完全是按照所謂的地道戰形式攻打的。而等到戈雅找到反擊的機會,卻又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原本亢奮得跟牛似的士卒,竟然在一瞬間軟了身子,渾然不是對手。 戈雅所仰仗的,正是他們比大齊百姓強壯得多。一瞬間沒了力氣無疑擊潰了心理防線,一時間倉皇逃離的不在少數。 當夜血染紅了整個云州城。哈爾墩出征帶來的七萬大軍被重創,只剩下一萬,隨著哈爾墩倉皇逃回了都城。 被安置在幽州的留守人員們一直提心吊膽的,直到第三日上午,才見有人來領著他們回去。 云州再次被血洗了一次,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訴說那日的恐怖。阿翎如今月份大了,連動也不敢動多了。 躺在床上,蕭清晏半撐在身邊,細細端詳著阿翎愈發圓潤的小臉。被看得發膩,阿翎背過身去,趕緊岔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哈爾墩到底是怎么了?” 蕭清晏含笑,將阿翎撈入懷中。感覺到他身上的香氣鋪天蓋地而來,將自己緊緊包覆著:“你忘了,咱們軍中可是有一位江南神醫的傳人?!贝笫志従彄徇^阿翎的肚子,“乖孩子,別折騰你娘。” 心兒一暖,阿翎臉上也紅了,朝他懷里拱了拱:“也就是說,你們刻意扔些腌臜物件激怒他們,然后引來他們偷襲,將藥涂在兵刃上,割傷他們?然后算準了時間?” “是?!笔捛尻毯?,口中熱氣徐徐噴在她耳邊,“人在極度亢奮的時候,意志也會格外高漲。你且想,他們都覺得一定能戰勝我們了,怎會不來進攻?又怎會允許我們逃離?” “而后關門打狗?”阿翎被蕭清晏弄得身子都軟了,拿手肘錘著他,“清晏,別鬧了,好清晏?!?/br> 蕭清晏笑起來,軟軟道:“阿轅有沒有告訴你,這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兒?” 阿翎一張臉頓時紅了,悶著搖頭不語。 而那頭,哈爾墩一路回了戈雅都城,因為藥性,他如今的精神亢奮未曾停歇,對于布下這個局的更是惱怒了。一路回到行宮,見莊和坐在銀桌旁,正在把玩手中的虎睛石。那近乎完美的側顏,看得哈爾墩粗大的喉頭直顫,沒等莊和迎上來,已然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幾乎要將她揉到骨血里:“囡囡……” “怎么了?”吃了敗仗的事莊和早有耳聞,還是故作不知,雙手只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笑道,“哈爾墩,你怎么了?” 哈爾墩也不說話,只是將她抱在懷中,錮得莊和肩膀生疼,只好推了推他:“哈爾墩,我好痛?!?/br> “囡囡……”哈爾墩喃喃喚著,大手撫著她臉上的傷痕,“別怕,你別怕?!?/br> “我不怕?!鼻f和一笑,卻被哈爾墩攔腰抱起來,幾乎扔在了床上。明白他要做什么的莊和忙不迭攔道:“哈爾墩,不行,我……”還沒說完,便被狠狠堵住了嘴。 這樣近的距離,莊和幾乎能看到哈爾墩雙眼之中全是血絲,癲狂得讓人發憷。 一番狂野之后,藥效漸漸過了,哈爾墩才尋回了自己的理智,見莊和被自己折騰得渾身青紫,下/體竟然淌出血來,唬得急了,忙抱著她:“囡囡……” 莊和只覺得喉中腥熱,看著哈爾墩,從來沒有這么恨過。感覺到熱流漸漸流淌出來,莊和還是掌不住落出淚來。 不管想不想要,這總是她第一個孩子…… 腦中漸漸恍惚,面前哈爾墩驚慌的面孔也模糊起來,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第113章 莊和從昏迷之中醒過來,只覺得帳子里火光刺眼,下意識抬手想要遮住這光線,四肢卻酸軟得完全動不了。掙扎著瞇著眼,卻驚動了守在床邊的哈爾墩。 緊緊握著莊和的手,哈爾墩從沒有像現在這么悔恨過,一雙眼睛充血,滿是病態的心痛,就那么緊緊將莊和的手按在臉上:“囡囡……” 莊和看著他,沒由來無力得很,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問道:“孩子呢?孩子沒有了么?” 哈爾墩眼中滿是悔恨的惱意,靜默不語。莊和見他這神色,自然明白過來了,將手從他手中抽回,淡淡道:“哈爾墩,我好累,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br> “囡囡……”還沒說完,莊和已經疲倦的閉上了眼,哈爾墩自知自己傷了她的心,也不敢再留著,轉頭出去了。 莊和躺在床上,雙手平置在平坦的小腹上。這個孩子,才在自己體內待了不過兩個月。前三月之中行房,孩子隨時可能保不住。只是誰又能想到,一向對她體貼的哈爾墩竟然會這么蠻橫。 揉了揉額角,莊和靜靜的躺在床上,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從懷著滿心的恨意嫁到戈雅,到伊雷下令攻打大齊,她委身哈爾墩,從此開始有意無意的挑撥他們兄弟關系。莊和早就覺得自己死了,可是腹中的孩子,總是無辜的。 莊和心痛難耐,幽幽嘆出口氣,喉中苦澀,連哭都哭不出來。 莊和渾渾噩噩了整整三日,到了第四日才進了些吃食。見莊和不再絕食,哈爾墩也是放下心來。心中雖是對大齊惱恨不已,但如今戈雅受到重創,再也沒有辦法反撲,若是逞強,只能死得更為凄慘。 大齊還沒撤兵,外患未止,實在是心頭大患。 但哈爾墩天真得可以,外患未止,內憂也從未消停過。諸如牧仁、莫日根這等子人,哪個又是好相與的?日日變著法子來鬧騰,有時還要組隊,一來二去,哈爾墩也火了。 這日,莊和剛起身,就著奶茶吃了些饃饃,又聽外面喧鬧,輕輕問:“外面出了什么事?” 侍女快步走到門外,不多時又折回來,道:“可汗跟幾位王子吵架呢,都動起手來了。”又給莊和捏肩,說,“閼氏切莫多想,好好養身子才是最要緊的?!?/br> “我沒有多想?!鼻f和輕輕說完,挑了挑眉,說,“也罷,你隨我出去看看,切莫叫可汗傷到哪里了。” 一路到了外面,卻見哈爾墩和莫日根還有牧仁扭打在一起,剩下兩個小些的也在廝打。而身邊伺候的都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站在旁邊,也不上前勸阻。 自然,也怨不得他們,這俗話說得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要是上去,挨了一拳一腳也就算了,最怕這幾位爺一個惱火,群起而攻之,那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故此,大家交換了眼神,還是決定,讓這幾位武力值和怒氣值隨時可能爆表的爺自己解決吧。 莊和身子還弱,也不敢站得近了,只看著這五位毆打對方打得歡,心中揚起淡淡的快意。又見莫日根和牧仁招招朝著哈爾墩要害而來,哈爾墩也不是好欺負的,雙手齊出,扣住兩人的脖子狠狠推開。 還沒等松手,牧仁已經看到了站在一邊看戲狀的莊和,罵道:“就是這個女人!定是你向齊軍通風報信,致使我戈雅死傷慘重!賤人!” 莊和看著他,一臉看死人的表情。哈爾墩這輩子最厭惡誰說莊和不好,頓時發狠,手上大力,竟生生將牧仁喉珠捏碎了。 牧仁瞪大了眼睛,還是不料哈爾墩會為了一個女人再殺兄弟,被嫌惡的扔在地上,還撲騰了幾下,這才沒了氣息。一雙眼珠泛黃,好像那死魚一般。 哈爾墩萬分惱怒,一一看過在場眾人:“我說過了,誰敢說本汗的閼氏,本汗就要了他的性命!”又轉頭,緊緊護著身子還弱的莊和,“如今天氣不好,你出來做什么?” 莊和抬眼看了他一眼,低頭不語。知道她還在惱著自己的哈爾墩立時手足無措,朝后退了幾步,聲音低低得好像做錯事的孩子:“我曉得,我曉得了……你回去好好歇息,我走,我這就走……” 莊和靜靜地,臉上那傷口似乎又在隱隱作痛了。陽光金燦,仿佛是要灼傷人眼一般熾熱強烈。嘆了一聲,還是伸手拉住哈爾墩的衣角,撒嬌般扯了扯,這才轉身去了。 哈爾墩旋即歡喜了,跟在莊和身后,渾然不顧身后兄弟們陰沉得一如吃人沼澤的目光。 陪著莊和休養了一段時日,說來也怪,哈爾墩那些子兄弟們竟然破天荒的不曾來鬧騰。哈爾墩騰出了大把時間,料理完事過后,陪著莊和。 莊和這些日子一直對哈爾墩淡淡的,雖不說將他當做空氣,但也沒有半點熱絡的心思。 難得月圓,莊和倚欄望月,月光清涼如水,將萬物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華。莊和忽然想到了林貴妃來,想到了林貴妃為了自己一頭碰死的事,一時心中也是堵得厲害,再想到往日不懂事,跟阿翎置氣不說,還將長安牽扯進來。 如今,她算是明白林貴妃在知道自己傷害了長安之時的震怒是緣于何故。一個母親,最不能接受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而是傷害自己孩子的,是自己另一個孩子。 手心手背都是rou,向著誰都不是。換句話說,林貴妃,她的生母,是被她逼死的。 這么想著,莊和還是落下淚來,想到再也回不去的京城,想到還在為母守孝的長安,還有喪妻的佟明遠。 她靜靜抽噎,雙肩還是不自覺地微微抖動,落入身后哈爾墩眼中,道:“囡囡,你卻是怎么了?” 莊和如夢初醒,慌忙抹去了自己的眼淚,轉頭,笑容嫣然仿佛春日艷陽:“沒事?!?/br> 許久未曾見到她這樣笑容的哈爾墩只覺得全身血液都沸騰了,上前將她緊緊抱在懷里,顫聲問:“囡囡,你不怪我了是么?你不怪我了……” 莊和靜靜靠在他懷中,扯出一個笑容來。還是落下淚來,輕輕道:“對不起?!?/br> 當夜風細細,萬物無聲,哈爾墩分外歡喜,與莊和坐在一處,莊和身子不好,還不能飲酒,倒成了哈爾墩拉著莊和陪酒了。 澄澈的酒液傾入杯中,哈爾墩歡喜得很,舉杯一飲而盡,一手攬著莊和,笑道:“囡囡,今日,我真是歡喜得很?!彼呀浖t光滿面,眼中有著朦朧的醉意,“囡囡,你不怪我了,真好……我好生喜歡你,你不要不理我?!?/br> 莊和眼中瀲滟,扯出一個苦澀到極點的笑容:“我不怪你了?!痹捯魟偮?,卻聽門外有嘈雜聲傳來,便見柴恒沖了進來,見哈爾墩在飲酒,也是不以為意,神色淡然得有幾分怪異:“可汗,外面出了大事,可汗還有精力在此飲酒?” 哈爾墩堪堪一個酒嗝,笑道:“出了什么大事?要你來告知我?” “莫日根率領其他兩位王子,反動政變了?!辈窈阏f著,臉上沒有半點神情,又緩緩走到哈爾墩面前,道,“另外,大齊的人馬,已經在五百里開外了?!?/br> 哈爾墩猛然醒了酒,拍案而起道:“你為何不早告訴我!”說罷,只待提了自己的大刀出去,“莫日根,反了他!” 柴恒道:“可汗,現在出去,無異于甕中捉鱉。”說著,他起身,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來。那錦盒長一尺,寬不過寸許,“可汗若真想殊死立搏,就用這個藥吧。服下之后,就能將人的潛能激發出來,以一敵十不在話下。雖不是長久法子,但總好過坐以待斃。” 哈爾墩目中閃現精光來,忙道:“好,給我看看?!?/br> 柴恒微笑著將錦盒打開,卻見其中閃出一道寒光。哈爾墩一怔,便見柴恒從其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著哈爾墩脖頸而去。 哈爾墩就算酒意上頭,也是自小就從馬背上練出來的,斷然不是柴恒這一只是習武健身能夠傷及。大手扣住柴恒的手腕,只一聲,就將柴恒手腕給擰脫臼了。柴恒吃痛之下,握不住匕首,被哈爾墩打落,“篤”的一聲,釘在了莊和面前的案幾上。 柴恒被哈爾墩緊緊擰著手,看著哈爾墩,嘴角揚起輕蔑的笑來:“可惜……”還沒說完,被哈爾墩一腳踹開,“狗賊!本汗待你不薄,你竟吃里扒外,幫起了莫日根來害我?!” 柴恒撞上案幾,落了匕首,還是冷笑道:“你的確待我不薄,但多謝你上次領我去看了戰俘?!?/br> 哈爾墩瞇著眼:“戰俘?!”又嗤笑道,“你也配做什么愛國志士?你就是個叛徒!背叛了大齊,來我戈雅尋求庇護的叛徒!你一生都洗不掉叛徒的罵名,烙在你血液里罵名!”說罷,緊緊掐住他的脖子,“你想死,本汗就送你一程,再去料理莫日根那些雜碎!” 還沒等他將柴恒斃命,卻覺一道冰冷刺入心窩之中。低頭,見莊和不知何時已經拾起了那把匕首,此時一雙小手緊緊握著刀柄,一臉冷若寒霜。 “囡囡……”血液漸漸流失,哈爾墩是覺得一股子寒意從腳底升騰到頭頂,扔下柴恒,不敢置信的退了幾步,仿佛莊和那張美艷卻又一道疤痕為瑕疵的小臉是他從不認識的,“為什么?為什么?” 莊和雙手染血,就那樣看著他,勾起笑容來:“你忘了,我為什么會跟你在一起;你更忘了,若不是我,伊雷不會殞命?!闭f到這里,一雙靈動的眸子里盡是恨意,“我早早就跟你說過,我是大齊的帝姬,誰向我母國動手,誰殺我黎民,奪我疆土,我就殺誰!” 哈爾墩笑得蒼白無力,輕輕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又上前幾步,血液一直從傷口蜿蜒而下,滴濕了地毯,妖艷可怖,“你是為了讓我跟伊雷離心,才……” 莊和面無表情,看著臉上漸漸失去血色的哈爾墩:“沒錯?!?/br> 哈爾墩忽然大笑起來,四肢因為失血漸漸冰冷,還是將莊和納入自己懷中:“囡囡,你喜歡過我么?愛過我么?一瞬間也沒有嗎……” “……沒有?!背聊税腠?,懷中的人兒還是突出這樣冰冷的字眼,仿佛千丈寒冰襲上心間,哈爾墩還是狂笑起來,牽得傷口更是流血不止,將莊和一張小臉染得妖冶。 他的聲音漸漸沒入無聲,雙手還是那樣抱著莊和,不見松開。感覺到哈爾墩身子冰冷了,莊和這才抽身離開他的懷抱,一張小臉上染著血,已經被眼淚花了,倒像是被人在臉上劃了數道傷口,血痕道道。 帳子外似乎已經聽得到喊殺聲了,莊和居高臨下的看著柴恒:“柴大人?!?/br> 柴恒躺在地上,看著莊和雙手的血,似嘲非嘲:“帝姬好手段,挑撥離間,心機如此深重,若是男子,當被天下人懼怕!”說到這里,咳出一口血來,“我就是叛徒,你要殺就殺。沈璉害我家破人亡,大齊對我柴家不起!”說到此,堂堂七尺男兒,眼圈也是紅了,“只是我這么幾日,總在夢中看到老祖宗,她指著我,罵我丟臉。大齊好歹是老祖宗用半條命打下來的……” “所以你那日,明知云州城中有詐,還是鼓動哈爾墩進城?”莊和也不擦臉上的血跡,就那樣含著淚問他,見柴恒點頭,才苦笑出來,跪下道:“柴大人,我替云州被伊雷下令屠殺的百姓謝謝你?!庇粥嵵氐目牧艘粋€頭,“柴夫人的事,我替父皇向你賠罪了?!?/br> 柴恒只是笑著,門外喊殺聲愈發近了,柴恒沉吟片刻:“帝姬一定要撐下去,我已然知會了夏侯將軍,將城中設防之所盡數告之,必然極快就會來救帝姬?!庇中Γ拔乙褵o顏再面對大齊之人。” 說罷,將藏在口中的毒藥咬碎,自盡了。 莊和只是跪坐在地上,只聽“砰”的一聲,門已然被撞開,莫日根領著一眾人進來,見哈爾墩和柴恒都死了,莊和滿臉血污的坐在地上,心中一凜。 旋即,將莊和收押。 次日黎明,夏侯軒率兵攻破戈雅都城,擒莫日根與眾戈雅王族,戈雅覆滅。 ☆、第114章 從云州回來,已然是七月了。 阿翎挺著個大肚子,動也不敢動久了,顫顫巍巍下了馬車,見嘉國公竟是親自領著人來接,忙迎上去:“爹爹。” 此時七月流火,好歹算是褪去了盛夏的炎熱,昨日一場秋雨將樹葉洗得發亮,綠油油的透著無盡的生機。 嘉國公不便親昵,嘉國公夫人則是握住阿翎的手,上下打量一番,松了口氣道:“果果倒是豐腴了些?!庇忠Я艘麓剑载煵灰?,“也是我思慮不周,不曾想到許多。若是你真有個好歹,我真不知如何向清晏交代了?!?/br> “老子娘還用向兒子交代什么?”阿翎挽了嘉國公夫人向內而去,又撫著高高隆起的小腹,“也多虧了這孩子,我才能保住自己,不然,只怕老早就自盡了?!庇窒氲侥侨账螘芎鸵凉葥镒咦约旱氖?,不免心中一熱。 伊哈娜擄走了她不假,但最后,她用自己的性命護了阿翎和腹中孩子的周全。 這么想著,阿翎眼中也是濕潤,又與張氏鄭琳瑯打過照面,便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