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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將葉央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榮華富貴,還是圖個安穩日子,這是個問題。

    有句話說的是富貴險中求,哪有不流血犧牲就得來的寵信呢?店鋪里的伙計都會拼命干活討好老板求個漲工錢,現在定國公府里若不甘心就這么退出一線,也得做出些犧牲才是。

    文臣,熬得就是資歷,拼的就是時間,同朝為官,五十年后你比人家活得久,什么太子少保太子少師的重擔,遲早會落到你頭上。

    葉二郎糊涂話說了小半輩子,就清醒過一回,便叫人無話可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那種。

    更痛苦的是,家里沒人能拒絕他,葉老夫人病倒,有一半是被自己氣著的,長孫和孫女在榻前照料著,對視間發現彼此眼里有深刻的絕望。

    無能為力的絕望。

    因為葉二郎選擇的路,太正確了。如果否認他,就是讓列祖列宗的心血付諸東流,如果同意……多少人埋骨沙場,葉二郎能獨善其身嗎?

    進退兩難。

    仲秋夜里露水凝重,風一起,吹得人骨頭縫兒都涼。懷王府里,聶侍衛踮著腳在長廊中穿梭,手里捧著的木匣子看不出多珍貴,但他小心翼翼地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殿下,你要的小吹箭,左邊是涂了劇毒的,見血封喉,右邊是涂了麻藥的,劃破一絲油皮,連頭牛都能麻倒。”他穩穩地把匣子送了過去,手不搖不晃,卻在商從謹接過時抖了一下,“殿下,當心!”

    懷王家里比定國公府更空曠,畢竟主子只有商從謹一個。他生母早逝,宮里頭的林貴妃賞了不少用人,貌美又不安分的宮婢也有,不過一個個見了商從謹都老實得很,誰也不干上去湊,就這么不咸不淡地住在偏遠的小院子里。

    吹箭在光線映襯下泛著碧色的光,商從謹坐在院中獨對著滿桌點心,收回觸摸吹箭的手指,“放起來,有機會給阿央送去。”

    “……是。”人家貴族男女互贈的都是香囊手帕,自家主子送的是毒箭,葉大小姐每次還樂呵呵地收下,當真是大祁的一對奇葩。

    躬身退到一旁,聶侍衛的暗自腹誹沒持續多久,只看見自己離開后商從謹還是孤零零地坐著,嘆了口氣。

    在手下聽差的時候商從謹才六歲多,就已經生的很兇悍,任職前夜聶侍衛連后事都跟家里交代好了,沒想到殿下和傳聞中的一點都不同,起初的不安變成了摻雜著回護的敬重。

    封王這種好事對他的殿下來說沒有多大區別,無非是孤零零的日子從宮里搬到了宮外。不對,一直以來商從謹都是一個人,卻在出宮后有了陪伴。

    “回房,睡了。”呆坐了片刻,起身后商從謹的語氣如常,聶侍衛卻聽出一絲異樣。

    殿下肯定不高興了,是因為擺了一桌子點心等的人沒來么?

    他沒時間多想,捧著匣子跟在商從謹身后往臥房走。

    知曉那個秘密是通過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卻給在宮里規規矩矩兢兢業業活了數十年的聶侍衛留下了難以估算的心理陰影。有天晚上月色很好,他睡前喝多了水,起來上茅廁時老媽子病又犯了,要拐到商從謹屋里看看殿下睡的好不好。

    可一進院子就覺得不對,正屋的門開著,墻上隱隱有談話聲傳過來。

    聶侍衛循著說話聲瞇眼看了片刻,才分別出遠遠坐在院墻上的是一男一女,中間隔著二尺,未長成的少年刻意壓低嗓門說著什么,被風吹得模模糊糊,他聽不清,女子笑了笑,聲調倒清脆:“時候不早,你家點心很好吃,不過我得回去啦。”

    說罷一個起落從墻頭躍下,輕飄飄地消失了。

    聶侍衛睜大眼睛,死命捂著嘴巴才沒發出一絲聲音——說話的人是葉大小姐!一個貴女大半夜出現在懷王府里,而且這事兒除了當事人,只有他知道了!

    雖然大祁新貴的規矩不太多,整個天下都是皇族的隨他們折騰,但深夜見面什么的還真是……

    艱難地把這件事埋在了心底,從那以后不管發生什么,聶侍衛都沒在晚上出過門了,日子一長,居然沒到聽過自家殿下和葉大小姐的風言風語,也就放了心。

    這幾日商從謹頗有些魂不守舍,似乎是秋燥未平,整個王府都籠罩在陰云里,黑壓壓的,今夜恐怕又在等葉央,只是對方依舊不到。

    胡思亂想間,聶侍衛已經陪著殿下走到了房門前,正要進去,商從謹驀地開口:“你且去休息罷,我想自己待會兒,把偏廳的一干丫頭都叫走。”

    您已經自己帶了無數天了……

    聶侍衛躬身告退,走出幾步,不放心地回頭望了一眼。清冷月光下,正屋頂上似乎站了個人,他不敢細看,加快步子匆匆走了。

    直到院落中再也沒有旁人,立在屋檐下的商從謹仰著頭后退,接著提氣躍起,扶住屋檐的嘲風獸一借力,整個人翻身上了房頂,將瓦片踩出幾聲脆響,一身錦袍沾了檐上的灰塵。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葉央負手而立,大大咧咧地站在懷王府的屋頂上,眼睛炯炯有神,冷著臉看商從謹。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靜默片刻商從謹很認真地回答,見聽的人不領情便說,“自從你第一次來,我就把府里夜間的護院都撤了。”

    葉央穿著一身墨色的貼身胡服,頭發束得一絲不茍,聞言冷哼了一聲:“那些護院都在,也不見得能發現我。”

    “……能的,聶侍衛就知道。”

    一板一眼地回答讓葉央一口氣堵在了喉頭,也不裝帥了,憤憤地就地坐了下來,腳胡亂踢著屋脊上的瓦,心情煩亂之極。

    商從謹彎著腰走了幾步,還是隔著二尺遠坐在她旁邊,貴氣和煞氣在身上凝成一個矛盾的點,“你身上有藥味兒,病了?”

    “我家老夫人身子不好,別說你不知道。”葉央氣呼呼地回答,略側著身子不愿理他。

    “不知道。”商從謹老老實實道,“我不會瞞你。”

    葉央霍然轉身,伸手扯著他的衣領,四目交匯間能感覺到懷王的確沒有隱瞞,卻咬牙質問道:“那你同我二哥說了什么!為什么他赴宴回來就成了那副樣子?”葉二郎是在那之后才變得古怪的!

    話吼出來頓時覺得心頭暢快很多,緊接著,葉央就意識到她是在遷怒于人,把家里的種種不如意發泄在別人身上,而商從謹呢——除了擺著一張不和善的臉,幾乎是聽圣旨一樣的聽她發牢sao!

    “我同他說了炙手可熱的權貴世家一旦失去帝寵是怎么個蕭條光景,又說,父皇過些日子準備征兵。”商從謹垂下眼睛,看葉央的手指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衣領上松開,果真沒有半分欺瞞,“二郎聰慧,他明白了。”

    葉央也在看他,商從謹的眼睫就像他這個人,直直的沒半點弧度,一鋪開就能遮住全部心事,“我……不該怪你的。”

    她曲腿抱膝,把腦袋埋在手臂間,悶聲道:“祖母病怏怏的,大哥整日嘆息,連三哥都讀不進書,大家不是生二哥的氣,而是氣自己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能守住這個家了。”

    商從謹不善言辭,一時也無話,只好陪著沉默。對此他不后悔,總好過數十年后葉家徹底失去了在神策軍中的位置。

    “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呢?”葉央咕噥一聲。

    有。

    商從謹在心里回答,卻始終沒能說出來,他不確定葉央是憤怒還是欣然接受。明明已經認定,她和幾年前是不一樣的了。

    和那個傲慢的,目中無人,滿心家國天下的大小姐不同了。

    自小不被父皇寵愛,也無生母呵護,林貴妃為四妃之首,待他如親子,畢竟也隔了那么一層。漸漸的,商從謹就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五歲時先皇后忌日,他在三王叔家里住著,遙遙望著皇宮的方向,覺得很寂寞。

    葉央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朋友,而后商從謹也想過,是不是因為她是唯一的,所以才顯得特別重要,以至于忽略了缺點呢?

    比如除自己之外,任何一個接觸過葉大小姐的人,都不怎么會喜歡她的。

    可是在民間遇見了死里逃生的葉央,她依舊高傲地抬著頭,堅韌一如往昔,和人說話時卻和善有禮許多,是不一樣了。

    赴宴時執意作男子打扮,滿座愕然,葉央還是不在乎。只不過兒時初遇的她是徹底的目中無人,再次相逢的她,卻是徹底不放在心上。

    長大后的葉央,在最大限度內活出了最多的瀟灑,她不會鄙夷旁人,但也不因旁人的眼神而妄自菲薄。

    如果說兒時商從謹只把葉央當做朋友,那么闊別多年,那股明朗的自信卻讓他生出了不一樣的念頭。

    “莫要發愁了,去與不去總要有個決斷,下這個決定的人不是你,也不會是你大哥。”商從謹開口勸她,心里卻在搖頭。

    不,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第54章

    天上有個缺了一塊的月亮,不久后的葉家也會缺了一人。葉安南吊兒郎當的,主意卻很定,結局如何所有人都預見到了。

    “也不一定會折在西疆,是吧。”話出口時葉央心底已經有了結果,很輕的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畢竟不出兩年西疆必有戰事。”商從謹果真不會說謊,哪怕話不是人家想聽的。

    西疆的情況到底如何,葉央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是那邊過來的。商從謹的話不好聽,卻讓她無聲的笑了笑。夜風很涼,那個微不可見的笑容就凍在嘴角。

    商從謹見她一副很冷的樣子抱膝,忍不住開口:“不如我去取件披風來。”

    “別麻煩了,我待會兒就走。有些話不能跟巧箏姐說,也就只有找你了。”葉央搖頭拒絕,站的高看的遠,坐在屋脊上大半個懷王府盡收眼底,還能看見不遠處的定國公府,最高的那間屋子仍亮著燈,“恐怕知道我來找你聊天,祖母又要病倒。”

    商從謹一臉緊張,如臨大敵,“那你以后不能來了?”

    又要回歸到整日呆坐在府中,想出門逛逛都能聽見遠處有人兵荒馬亂地喊“不好啦煞星出游大家快關店鋪”的日子?

    葉央這回是真的笑了。商從謹的優點是她說的話都信,缺點是她說什么話都信。

    當初怎么就……躥到他府上了呢?

    紅衣師父給的吐納法子不能讓人變成白日飛天,只是身體強健許多,反應靈敏許多。而輕功也沒有想象中的踏雪無痕那么神奇,像是現代跑酷,動作卻更加輕捷。

    平地上肯定練不好輕功,葉央決定給自己更高的挑戰,那天大半夜的把家里最高的院墻和屋頂都爬了一遍,還不過癮,站在高處時突然瞄到懷王府的院墻,心中一動。

    懷王府最高的屋子肯定是商從謹住的,葉央當時趴在屋頂上,突然發現有處透著光,走近一看,居然還有個洞!難道天家都艱難到這個地步了?皇子住的地方破了也不知道補?

    懷著疑惑葉央躡手躡腳地爬過去探出腦袋——然后就和抬頭商從謹對上眼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往房頂上瞎看什么啊!

    葉央當時差點就憋不住這句話了,嘴巴張了又張,說出來的卻是:“忙什么呢?”

    “……拆鞭炮。”臉上沾著一道漆黑污漬的商從謹被幾堆火藥圍在中間,手上拿著一些旁人看不明白的小道具,仰起腦袋直愣愣地回答。

    一問一答之間,葉央通過房頂的那個大洞翻身進了屋,把幾架籠著輕紗的燭臺拿遠了些,“要么把火源放在角落,要么別呆在火藥中間,太危險。”

    “好。”商從謹點點頭放下手里的東西,站起來時又抹了把臉,沒問她為什么會大半夜出現在自己家。

    葉央尷尬了一陣,半晌才找到話題,“你拆鞭炮做什么?”

    一提到這個,商從謹立刻來了興致,眼睛一亮解釋道:“你可知道年節時放的爆竹,里面就是它,一旦遇到明火,燒的極快。”說罷伸手指向那堆黑乎乎的東西。

    “知道啊。”葉央不明所以。

    “若是將它們放在一個極小的空間里再引火,就會爆裂開來,破壞力很強。”商從謹又指著屋頂上那個洞,“我拆了好幾捆爆竹,試了許多次。”

    葉央隨著他的動作將視線轉來轉去,想通一點后幾乎崩潰,“敢情屋頂上……是被你炸出來的?”

    商從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聚攏的眉心皺得更深,看起來像下一秒就要引爆整個屋子里的火藥。

    前朝末年到如今大祁都篤信宗教,和尚們倡導與人為善引導民眾,道士們的貢獻在于研究出了許多古古怪怪的丹藥——葉家是沒人吃的,不過火藥算是道士們最有貢獻的發明了。改朝換代的時候,有個道士一心求升仙,扛著丹爐進了深山,日夜采露水野果,用硝石硫磺煉丹度日,結果火藥不小心就這么出來了。

    亂世安穩后那道士求仙不得故而出山,也可能是野果子吃膩了,制火藥的法子就這么流傳開來。

    多熊的一個熊孩子啊!跟他比自己當年簡直是乖巧!

    緊接著,葉央感嘆后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火藥這東西現世的時間并不長,此前一直是慶典時助興的東西,商從謹居然想到了以它研究武器!而且自己作為一個多活了十幾年的人,剛開始居然還一頭霧水!

    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經驗,想到這些的卻不是自己?自我嫌棄了片刻,葉央把一切歸咎于她在前世都見怪不怪了,所以有些事想得太淺。

    “這東西威力太大,你多留心些。”葉央嚴正告誡商從謹再不可大意對待如此危險的試驗,連點防護都沒有還敢玩火藥?況且她家就和懷王府挨著,萬一哪天哈士奇一高興發明個炸彈,定國公府也難留個全尸!借著又憑借印象描述了火炮火統一類武器,希望能給他些靈感。

    葉央不是工科出身,許多專業知識都一知半解,又不好信口胡說誤導了人家,每句話都斟酌好幾遍,爭取用最恰當的詞來描述。

    商從謹越聽眼睛越亮,越過她行至桌前,用毛筆蘸著快干涸的墨汁在紙上記了幾句重點。

    “先不著急寫下來。”葉央阻止了他的動作,“我自己也糊涂著呢,回頭整理好思緒了我去寫,再給你送來。”

    怎么也不能埋沒了這么愛發明創造的好苗子!

    葉央心頭熱血激蕩,打開房門就翻墻出去了。商從謹目送她離開,一臉期待。

    過了兩日葉央總算畫了個不成樣子的火炮圖紙,又寫了寫她知道的火藥,弄出一份底稿,趁著夜深溜到懷王府了。這回那個大洞被修補好了,她伏在屋頂,琢磨著要不要再打個洞。

    商從謹卻沒在屋里,一個人坐在院中,手撐著石桌發呆,神情中有和年齡不符的落寞蕭索,當然還有銳利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