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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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本來不就是因為生病了,在吃齋嗎?” 這可謂一語洞穿天機。尤氏生病被迫吃素的,其實,說不說吃齋都無所謂。 “你這個笨蛋。夫人說了戒齋,戒齋哪止是吃素的,聽說是一點葷都不能沾,炒菜都只能是用開水燙過,不能用豬油炒。” “不用豬油,不是可以用香油嗎?我記得寺廟里的和尚,都是這樣做的菜。” “香油,也不比豬油——” “誰說的。太白寺的香油,據說現在一兩重是市價豬油的十倍。” 兩個小丫鬟在窗戶外議論的有滋有味兒。 李敏想裝作聽不見都很難,只能說,要把人的這張閑嘴鎖上都是不容易的事兒。像她這兒的丫鬟私底下喜歡議論尤氏,尤氏屋里的,私底下肯定是喜歡議論她李敏。 按照規矩,李敏是一點都不想聽見自己屋里的人私下說尤氏的壞話。不過,這些人,肯定也是不敢真的說尤氏的壞話,畢竟尤氏也是這個王府里的女主子之一。只能是,拐彎抹角地嚼點舌根罷了。 倒是這兩個丫鬟,無意中嚼的舌根說中了重點。她那婆婆,終究是沒有辦法忍受素食,變著法子想讓自己飲食變的好一些,因此什么借口都給用上了。 說尤氏是犟脾氣,還不如說,尤氏那種固執勁頭底下埋的是樂天派的天性。尤氏從來不相信吃點這個東西,會把自己變殘了變廢了。哪怕變殘變廢了,終究也不會有人真的拋棄她不管。從這點樂天派來說,尤氏其實還真算不上在京師里混熟了,和京師里那群貴婦人一樣,都十分擅長于勾心斗角了。因為,善于勾心斗角的人,她的心思必定是憂愁的,前景肯定是悲觀的。猶如太后那樣,因為憂愁因為前景悲觀,所以無論如何想盡方法,要把秘密權力都掌控在自己手心里。擔憂自己不能因此長命百歲,所以拼命吃齋。 樂天派性格的人,古話說的好,笑一笑,少十歲,尤氏這條命,肯定是還長著的,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話。 紫葉站在她桌邊給她磨墨,李敏如今,是在幫夫君整理這幾日災情的情況。像尤氏說的那樣,不幸中的大幸,沒有人死,但是,接下來,一系列賑災工作不是說可以因此停止。 她老公,已經忙到兩天兩夜都沒有回過王爺府了。 她那年輕的小叔也是,出外幫著大哥忙活事兒,抽不空回來。本來,朱理還說過,抽空想到她房里跟她再學點東西,不想再犯下那些之前那種錯誤。 現在,護國公府里的男人一個都見不到影子。恐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將來也是。李敏突然腦海里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尚姑姑從廚房里端來兩只精細的水晶包子,想給她嘗個鮮。路過走廊的時候,那些丫鬟嚼舌根的事兒,尚姑姑都聽見了。所以,踏進門以后,和李敏說起需要留意的另一件事兒。 “夫人好像是叫了底下的人去準備祭祀的物品,可是,并沒有通知到大少奶奶屋里。” 尚姑姑這點擔心顧慮是存在的,天知道,尤氏會不會偷偷再次私底下給李敏使絆兒。 李敏對此肯定早有所料,她婆婆那性子天生如此,只能是,慢慢磨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兒,老人家年紀老了,少不了會使性子,年輕人,不是涉及原則的問題遷就一下老人,算是孝敬的美德。 “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再說了,夫人屋里的,大多數是在燕都生活許久的,對這里風土人情比我們要了解許多,辦起事來,當然是要入鄉隨俗最好。夫人愿意擔起這個責,我們更是該感激才對。” 尚姑姑聞言,抬頭,是欽佩地看了眼李敏。真不是什么人,都做到李敏如此隨機應變的。 也是,尤氏真把什么事兒都包了的話,出了什么事,還不是都算到了尤氏頭上。 歇下毛筆,洗干凈手,李敏扶著紫葉的手坐回榻上,對著她們兩個說:“雖然說,夫人把所有,我這個兒媳婦該做的事,都幫忙做了。但是,不可以說,把全部事兒,都真賴到夫人頭上,那是不對的。” 尚姑姑點頭:“大少奶奶說的奴婢都明白。奴婢也是這樣想的。夫人能為大少奶奶做的,也只能是幫手準備物品之類。至于到太白寺祭祀的話,大少奶奶需要做的準備,當然是我們自己屋里的人要做好了。這個忙,夫人是幫不了的。” 見底下的人這樣回話,分明都明白她的意思,李敏感覺肚子有點餓,吃起了包子,其余的事兒,也不用她多說了,讓底下的人自己著手辦吧。 管人,也不能管的太緊,事事親力親為,雖然說權力可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同時會培養起底下人做事不思考不獨立的行為,這可比什么都可怕多了。 她李敏要的不是一群木偶,要的是一個合作團隊。 尚姑姑走了出去,可能是去找人,先打聽太白寺祭祀的規矩去了。 李敏看著紫葉那個丫鬟幫她收拾桌上寫好的文墨,問:“你去過太白寺嗎?” 急忙轉回身的紫葉,福身道:“回大少奶奶,奴婢很久以前,是在燕都長大的,有隨親人去過太白寺。” 像念夏、春梅的身世來歷,她李敏還是必須清楚的。像紫葉,后來才跟她的,反而一直由于忙碌的關系沒有仔細了解。李敏現在才知道,原來,在護國公府做事的那些人,大部隊雖然說跟隨尤氏住在京師許久,卻都是從燕都發派過去的。后來,護國公府擴容人手不夠的時候,才有從京師當地招人,那時候才難免摻進來一些間諜。 “你的親人,一直都在燕都?” “是的,奴婢家里,有三個兄長,兩個jiejie。其中,一個兄長,在王爺底下當兵。” 李敏頓然感覺到,自己或許小看這個小丫鬟了。 “你兄長在王爺部隊里當兵,當了多久了?” “回大少奶奶,奴婢二哥在王爺底下當兵,當了三年了。” 三年的時間,真不算短了。要是有點兒能力,應該可以出人頭地了。因為戰場上是最能出人頭地的一個地方。眼看紫葉這個丫頭在她屋里的表現,也算是聰明,可圈可點。按照遺傳因素,這個丫頭的二哥,肯定一樣不是個愚蠢的。如果真的是從一個普通士兵做起,都當了三年,打了多少仗沒有死的話。只看這個存活率,也該升官發財了。 “你二哥立了多少軍功了?” 紫葉臉上閃過一抹訝異,肯定是在想,李敏不問怎么都能知道她二哥立軍功了。 “奴婢二哥,被部隊里的大人嘉獎過。”紫葉那丫頭謹慎謙虛,不敢拿自己二哥炫耀的樣子。 李敏瞧她這個謹慎到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一笑,深知這個丫頭一家子怕是不簡單的了,否則,之前那個方嬤嬤為何如此緊張起這個小丫頭會不會搶自己的飯碗。 聽到李敏的笑聲,紫葉真的是反而更緊張了,小臉蛋繃的緊緊的。 李敏叫她放松:“本妃又不是想責怪你。再說,你二哥不是本妃管得著的人,本妃只是問你幾句話,了解下你家人,以后,本妃和你說話,也不用那樣生疏。” 這意思可是,主子關心她,注重她,所以連帶關心她的家人。小丫頭還不得對此感激地馬上跪在地上磕頭道謝。 李敏問:“你二哥在王爺底下那支部隊里的,那支部隊的長官是誰,你都說給本妃聽聽。” 紫葉肯定是捉不定她問這個是不是有意提拔自己二哥一把,但是,又肯定不敢在李敏面前說謊話,被李敏抓住說謊的話是得不償失,因此照直說道:“奴婢二哥,之前本來是魏三將軍隊伍里的,后來立了軍功,升到了把總,接著,被調到鏢旗了,如今是在孟旗主底下任職。” 由于跟的老公是個武將,李敏對大明的武官等級,算是略有了解。小丫頭口里說的這個把總,雖然官位低,但好歹是個官了。并且,之后還被調到了護國公的親衛隊,所在親衛隊的頭孟浩明,又是自己老公很注重的一個臣子,不用多想,小丫頭這個二哥的仕途是前程無量。 “你二哥是孟旗主旗下的,你這個丫頭,怎么之前本妃見你和孟旗主根本不認識一樣?”李敏懷疑起這個丫頭太能藏了。 對此,紫葉連忙澄清:“奴婢二哥接到調令,才前幾天的事兒。再說鏢旗不像其他軍隊,奴婢二哥都說了,里面是人才濟濟,孟旗主一時半會兒,要留意到奴婢二哥,還需時日。” 李敏瞧她臉色又緊張了,不由再一笑:“有機會,把你二哥,帶來給本妃瞧瞧。” 屋里的對話傳到外面,被走廊上經過的人聽見了。李嬤嬤頓時沉了臉。想自己和紫葉一樣,一路隨李敏艱辛萬苦逃到燕都來的,只是,自己因為干了一點差錯的事兒,結果,本來自己能有的機會,全被紫葉給搶走了。 旁邊,那些小丫頭們,在她面前像是添油加醋地說:“大少奶奶喜歡紫葉jiejie,現在說這個話,肯定是要提拔紫葉jiejie了,紫葉jiejie一家子,光靠紫葉jiejie,都要升官發財了。” 在這古代,哪個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李嬤嬤心里都愁了,她混了大半輩子,都沒有紫葉升的快。李敏可以關心紫葉一家老少,怎么就不關心她這個老人底下一群嗷嗷叫著一樣要吃飯的兒孫。 不過,有人得勢,肯定其他人都要失勢了。紫葉出了頭,打壓的,肯定遠不止她李嬤嬤一個。李嬤嬤眼珠子幽轉著。 尚姑姑四處差人,詳細了解太白寺的規矩之后,回到了李敏屋里報信兒。 李敏卻是突然笑了一下,說:“剛好,我下午剛才知道,紫葉那個丫頭,家里一個大伯,是在太白寺剃發出了家的。常年,紫葉他們家人,都是要到太白寺拜見這位大伯。你要不問問紫葉。紫葉年紀小,在京師住的時間比較長,但是,她家人都是留在燕都里的。紫葉答不清楚的,你讓她家人過來,再仔細問清楚了。” 這個事兒,尚姑姑肯定之前也是不知道的,突然聽見,乍然一驚,誠惶誠恐答:“大少奶奶說的話,奴婢都記著了。” 心里卻是想,哪怕紫葉家里有人是在太白寺出家的,但是,了解太白寺的不止紫葉一家人,李敏怎么突然間,如此注重紫葉這一家子了。 底下的年輕人,突然間超越了自己,是誰,心里都未免有一些著慌。好在,尚姑姑知道,李敏娘家這邊人,除了她和春梅以外,由于念夏還生死不明,沒有其他人了,紫葉肯定威脅不了她們兩個地位。不過,換做其他人,那就難說了。 由于李敏特別提出了紫葉一家,尚姑姑不得不得把自己收集來的消息,先延后稟告,等找來了紫葉的家人,再問問看。 紫葉一家,聽說是女主子親自關注的問題,那是十分重視的,由紫葉的母親,親自扶著紫葉的祖母,到了護國公府回答尚姑姑的問題。 尚姑姑對紫葉的家人也不敢小看,既然李敏都發了那樣的話,聽說人來了以后,叫了聲:“把人帶進來吧。” 從角門進來的兩個女子,一個身著藍色碎花的棉襖子,年紀較輕,為紫葉母親胡氏。年紀老一點的女子,滿頭銀發,發髻上插了一支雙魚銀簪,身上衣裝雖然說樸素,不超過普通老百姓范圍,但明顯比一般老百姓家好多了,這是紫葉的祖母張氏了。 尚姑姑跳過窗戶,看到這兩個人進來時,已經有些吃驚。沒有想到那小丫頭家里環境不錯。為何說不錯,只要想想春梅家。春梅家里人全是在老家,春梅自己一個人被牙婆帶到京師里的,后來被轉賣到尚書府當丫頭。 春梅家里人來尚書府看春梅是不可能,每次,都是托進京的朋友,在春梅這里掏點銀子回去。 足以可見,一般在大戶人家家里干活的丫頭,都是因為家里生活所迫不得已才賣身的。可是,這個紫葉,儼然不太像是這么一回事。 后來尚姑姑想了想,只記得回來燕都這么多天了,她們這批隨李敏漂泊到護國公府的,出生入死,足以嘉獎。也確實是,那天回燕都以后,不過幾天,不知道是不是李敏同朱隸商量的結果,結果,她們這批人,每一個,得到了足足百兩銀子的獎賞。 百兩銀子相當于多少? 按照大明的消費水平,百兩銀子,足以買一幢比較好的民宅了。 那些領到獎賞的家奴,無不都高興地趕緊把大部分賞銀送回家,通知家里人來拿。她和春梅是因為燕都里無人,所以暫時沒有辦法把銀子送出去。可紫葉不是。沒有聽說過紫葉叫家里人來拿賞銀的。 尚姑姑心里頭轉到這兒,起了身,走到門口。 胡氏和張氏到了屋門前,見從屋里掀起的棉簾里穿出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子,穿的很是端莊的深藍色的暗花褙子,腳上一雙素面的盆鞋,頭頂上一支玉簪雖然素凈卻是玉質通透明亮。 這樣的一個女子,怎么看,都應該是有點地位身份的。 果然,聽身旁的人介紹說:“這位是尚姑姑,以前聽說是皇上宮里面的姑姑,之后,由于尚書府的二小姐做了我們王府的王妃,尚姑姑就此跟著王妃到了我們王府。” 一句話,明眼人一聽就明白。那就是,尚姑姑幾乎等于這府里的左右手了,在女主子面前應該是一個可能能說上話左右女主子做決定的人,相當于參謀之類,在這府里的地位身份由此可見。而她們來這里,不是要來巴結女主子的嗎?聰明點的人,怎么能不先巴結女主子身邊的人? 胡氏和張氏急急彎下腰,弓著身子說:“民婦只是賤籍的,見過尚姑姑。” 古代等級分明,可是,尚姑姑都知道,所謂這個賤籍,為社會最低等的等級,但是,早在萬歷爺登基那會兒,已經是廢除了。如今明令法律的戶籍里,是沒有賤籍之說。胡氏和張氏這是自謙的說法。 尚姑姑一雙眼珠子掃過她們兩人頭頂,接著溫溫地笑了笑,就是那種讓人不明其意的笑,說:“要說賤籍,本人一樣是個賤籍。出了宮,被李老太太和王妃收養了去以后,還是奴才。” 張氏和胡氏差點兒接不上話。她們家,其實不是賤籍,連奴籍都不是了,由于家里紫葉的二哥在部隊履立軍功,連帶家人一塊提拔,如今是良籍。要不是紫葉自己愿意,家里其實,也可以把紫葉從王爺府里買回賣身契贖身了。 只能說,這個尚姑姑不是之前調查過她們,那就是厲害了,一眼都能看出來。 按照李敏的吩咐,尚姑姑把她們領進屋里,開始問起了有關太白寺敬香的問題。 這樣的問題,胡氏和張氏已經之前從紫葉口里略有聽說,所以,回答起來,當然是有備而來的。 胡氏先說:“太白寺的話,其實規矩與其它寺廟的規矩,都差不了多少。但是——” “但是?” 胡氏轉頭對向張氏:“奶奶,您還記不記得,上次寧遠侯府的三少奶奶,說是要去敬香前沐身,花了約十日,做了兩身新衣服,包了春樹街的澡堂,到太白寺敬香之前,還先在太白寺附近的尼姑庵住了一陣。” 張氏點頭:“寧遠侯府的三少奶奶這番動靜算小的了。寧遠侯府的大少奶奶,之前沒有懷上孩子前,以及懷上孩子后,無論是求子或是之后還愿,都是抬了一箱一箱東西往山上去的。” 尚姑姑原先聽著還有些糊涂,想那向菩薩求子,結果得子,如今還愿慎重一點,倒也應該。這恐怕與全國其它廟宇沒有什么不同。 再到后面,聽到胡氏和張氏說起,這個燕都里遠遠不止寧遠侯府這么做,無論是寧遠侯府還是奉公伯府,以及燕都里外的貴籍人士,無不都對太白寺的佛祖抱以十分的虔誠。表現在,供奉香火,捐助香錢的數目,都是要以一個基數最少,并且,要以多少倍數論及方為恰當。 除了銀子這方面的規矩以外,去到太白寺進香,人的衣著打扮,一樣必須十分規整。比如新作的衣服肯定是要的,因為只有新作的衣服,才叫做素凈,沒有一點污染到佛祖面前叫做誠心實意。 這樣奇葩的規矩,都是尚姑姑以前沒有聽說過的,也沒有從之前其他人口里打聽到的。 為何她去問其他人的時候,沒有人告訴她這些。而胡氏和張氏卻都知道這些內幕。這就要說起了,紫葉這一家子,除了紫葉到護國公府當丫頭以外,其他一些親朋好友,都有到城里其他達官貴族家里打工的。這樣一來,很多貴族府里那些不為外界所知的消息,才能傳到胡氏張氏這里來。像胡氏和張氏本身,以前年輕的時候,和紫葉一樣,都是在貴族人家家里當家奴的。 但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尚姑姑的口音,尚姑姑是京師里服務宮里的老人了,早就被京師同化了帶了一口的京腔。哪個地方不排外?聽到尚姑姑那口顯而易見的京腔,一般人的心理上難免會有些排擠,不會對尚姑姑說這些本地燕都里只有燕都人的事情。尚姑姑讓人去打聽,但是,到底,自己來燕都才不久,自己培養出來的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還沒有。 尚姑姑就此,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起了李敏。不用說,李敏肯定早料到這一切。這個時候,不能說單純靠娘家人了,是時候利用這一些本地人。 而李敏讓她去找紫葉,而不是自己一開口召來紫葉一家子,心思顯而易見。李敏這是給她尚姑姑機會。尚姑姑不是正愁到了燕都怎么開展工作,找不到信任的人,缺乏人手嗎?現在,這些人,看來都是可以讓她尚姑姑發展的下線。 尚姑姑又不傻,打斷了胡氏和張氏的說話,果斷下了決定,站起身說:“請兩位隨我去見王妃。” 胡氏和張氏,本來都沒有想到能一來就見到女主子,無疑,尚姑姑這一句話,等于是賣給了她們面子,自然是起身萬分感激,對于尚姑姑的恩情更是牢記在心里了。 李敏坐在屋子里,歇了會兒之后,繼續寫字。見那旁邊站著幫她磨墨的紫葉丫頭,時而往外面望一眼,道:“想見家人的話,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