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君子,師尊應(yīng)當(dāng)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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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魄兒眼眸低垂,勾唇笑了下,輕聲問道:“在師尊心中,我竟是這般言而無信的嗎?也對,我并非君子,師尊應(yīng)當(dāng)防著。” 她轉(zhuǎn)身又躺在了床榻上,雙眸輕闔,淡淡的道:“時辰還尚早,我先睡了,師尊自便吧。” 北帝看著那抹消瘦的身影,竟生出一股歉意,他又皺起眉頭,他是上古帝神,行的是大道,守的是大禮,這人世間的是非對錯他再清楚不過,他怎么可能會生出歉意?這太荒謬了。 可他那雙累的走不了路的雙腳還是不自覺的就走到了床榻前,并且還不情不愿的躺了上去。 狐魄兒忽的睜開眼睛,這張床榻不大,不可能誰也碰不到誰,這刺激來的太猛烈了! 他仍舊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是你讓我自便的,可是這里就一張床,我總不能睡地上吧。” 狐魄兒愣了會兒,又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邊起身邊說道:“嗯,是徒兒欠考慮了。” “干什么去?”北帝聲音微怒。 狐魄兒微微一抖,繼續(xù)繞過他道:“這里留給師尊,我出去。” 話音剛落,她便被北帝固在了懷里,這……有點(diǎn)突然!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但,最尷尬的恐怕是帝神小哥哥了。 狐魄兒你為什么總是躲著我? 狐魄兒你為什么與他們親近與我疏離? 狐魄兒你看不出來我就想待在你的身邊嗎? 他的睫羽輕顫著,竟發(fā)現(xiàn)沒有一句話是他這個帝神能夠說的出口的,也沒有一句是他這個帝神應(yīng)該說的出口的。 他心中的滋味百味雜陳,但更多的是酸澀,遂也酸溜溜的命令道:“睡覺,就在這里睡,哪都不許去。” 狐魄兒動了動手腕,無奈的揚(yáng)起唇角啞聲笑道:“可是師尊,你摁的我手腕好痛呀,你能不能先松開?你是想看[kān]著我睡嗎?你這樣,我睡不著。” 北帝眸光幽深,鬼迷心竅的回了一句,“正巧,我也睡不著,那就做點(diǎn)別的。” 狐魄兒只覺唇邊忽痛,唇齒間便尋覓到了另一種芳香。 這位帝神仿佛是換了個腦子,啞著聲音又不管不顧的耳語道:“喚聲師尊。” 狐魄兒腦子亂的很,她對這個帝神,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她的聲音有些低又有些顫抖,可聽在他的耳中,更加瘋狂了,他吻了下她的額頭后開始蠱惑道:“你還想怎樣大逆不道?” 狐魄兒的整顆心都是顫的,一句話如同潑了一盆涼水那般,她不想大逆不道,她只想本本分分的尊師重道。 可此時,她的帝神卻沒有功夫讀她那一本正經(jīng)的心思,沒等到她的回答遂又抵著她的鼻尖又問了一句。 狐魄兒眼眶含著淚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出息了,竟有美人在懷而不亂的氣節(jié)了,她聲音清冷的問道:“師尊當(dāng)真要沉迷在這媚術(shù)之中嗎?” 是心甘情愿還是媚術(shù),他自是明白的很,但他不愿承認(rèn)這是他的本意,定是被識海那一縷執(zhí)念所牽連,遂橫里橫氣的怒道:“閉嘴!別廢話。” 當(dāng)云雨初歇時,她輕輕的喚了句:“師父。” 而帝神的那顆還沒平復(fù)的心又徒然顫了顫,將她擁入懷中,沒有再糾正是師尊還是師父,他低低的嗯了一聲,等著她繼續(xù)說些什么。 可過了片刻,除了他的喘息聲,竹舍內(nèi)靜極了,他低眸看去,心中忽的一緊,當(dāng)聽到她細(xì)弱的呼吸聲時,那顆緊繃的心才緩緩放下。 他輕吻了下她的額頭,也是第一次心甘情愿的笑的沒了那帝神的架子,他壓低聲音的埋怨了一句,“還等你說話呢,怎么這么快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狐魄兒從睡夢中醒來,那個帝神已經(jīng)不見了。 她開開門,陽光真好,驅(qū)散了清晨的寒涼,眼前的一片紫藤花在她最近的記憶里一直都是開的正艷,好似從未凋零過,怎樣看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紫藤花留住了時光,可她狐魄兒留不住…… 她想,他那么干凈,卻因自己而深陷泥潭了,總不能連他最后留下的地方因她而仍舊污臟吧。 一絲混元之氣自她周身四散開來,那是她的本源之氣,純凈,通透,不帶一絲雜污,這縷干凈的氣息是從她的一半殘魄中提煉出來的,那紫藤花因?yàn)橛辛嘶煸畾獾墓B(yǎng),不僅開的更加絢麗了,也會在以后的歲月長河中一直這樣絢麗的綻放下去。 如今,這里再也聞不到那股子滿是罪孽的血腥子味了,只會伴著微風(fēng)卷著花香,散落各處,從此歲歲年年往復(fù)著…… 狐魄兒面色慘白,但是看著那漸漸隱匿在山野中的竹舍,卻似心滿意足的笑了。 她轉(zhuǎn)身,步子走的緩緩,眼尾有點(diǎn)泛紅,嘴角都已嘗到了苦澀,卻仍笑著開玩笑的道:“師父,我又要離家出走了,這次離開,那便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再次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已經(jīng)隱匿的毫無蹤跡的竹舍,她流下了淚,卻笑的有些滄桑無力,她轉(zhuǎn)回頭來,抬起腳步,聲音很輕的說:“遙遙———無期了。” 誅仙臺前,漫天神佛各自站在天界一隅,那漫天的仙威浩蕩,此時,他們的眼中都是慈悲的,悲憫的,悲憐世人包括那個獨(dú)自站在誅仙臺上的魔頭。 那既熟悉又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天雷封山,你可有怨?” 狐魄兒循著聲音望去,那人神姿熠熠,一身暗紫色的衣袍將那上古帝神襯托的更加冷俊而神秘。那雙清冷的眸子寫盡了世間薄涼,也割斷了所有情義,這是一個審視者的高度,那深邃的目光看的只是一個等待審判的人,而那又是一個大道為公,公而忘私的位置。 帝神那清清冷冷,冷冷淡淡的神色沒有多余的情緒,誅仙臺上的那個妖魔,他也仿佛是從不認(rèn)識那般。 狐魄兒垂下眼瞼,雙膝跪地,雙手疊過頭頂,鄭重的拜了三拜,三拜過后,她并沒有抬頭,聲音平淡無波的道:“無怨,罪徒領(lǐng)罰。” 北帝良久沒有回答,狐魄兒緩緩的抬起頭,伸出左手,一顆淡紫色的指環(huán)從她的手心里浮出隨后又飄向了北帝。 她依然笑得淡然,“想來,我還欠了師尊一個禮物,這是我最珍貴的了,送你。” 指環(huán)周身散發(fā)著古息之氣,在空中劃了一道璀璨的弧度便歡快的向北帝飛去…… 突然,北帝衣袖揮起,一縷紫光閃過,指環(huán)本能的向后退縮一段距離后碎成了兩半。 狐魄兒徒然一顫,那本源之魄又虛弱了幾分,喉間的血腥氣來的突兀的濃郁,她卻只皺了皺眉頭,硬是忍了下去。 她低著頭,眼尾泛著紅色,勿自忍著疼痛再次拜了下去,又?jǐn)S地有聲的磕了三個頭道:“師尊息怒。” 北帝冷眼看去,四個字如同一把軟刀子,狠狠地刺進(jìn)了他的心里,她的語氣平淡如常,如常到隨意的一句話都可滿是寵溺而她都不自知的地步。 狐魄兒見他沒有說話,再次抬頭看去,或許是在他身邊太久了,這個帝神的情緒她也能猜出七八分,顯然,此刻的他是不高興的,是因?yàn)槟莻€禮物而不高興嗎? 她還想哄一哄,寵了一個人千百年,當(dāng)真是自然而然的就寵成習(xí)慣了。但隨著指環(huán)的碎裂,她傷的太痛了,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開口。 另一邊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狐魄兒!” 她尋著聲音望去,那是一天之主,玉帝。 玉帝的天音字字珠璣字字威嚴(yán),他說:“狐魄兒,你本該受制于這萬千雷劫之下,如今,又因你一己私欲,逃脫出去,枉害了那么多無辜的性命,你可知神佛有慈心,天規(guī)不心慈,是非對錯,賞罰皆分明,你可知錯?” 狐魄兒那雙本是霧色的眸子瞬間又帶了三分笑意七分薄涼,有意無意的瞥了玉帝一眼,猖狂不減半分,她微微勾唇輕笑著質(zhì)問道:“知錯了就可以改嗎?改了就可以免掉天罰嗎?玉帝不由分說的就賞賜了我一頓抽筋剝骨,我做什么了?真就那么天理不容嗎?想必,玉帝的神心彼時若有一絲慈悲,我今日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抬眸看去,繼續(xù)冷著聲音嗤笑道:“可是玉帝的心和天規(guī)的心皆是一般無二呀。” 二郎神的神戟忽的發(fā)出一道光就刺進(jìn)了狐魄兒的心臟,那本就壓制在咽喉間的血倏的噴出,北帝猛然一愣,隨后便目光陰冷的看向了二郎神。 二郎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北帝的反應(yīng),義正辭嚴(yán)的怒道:“大膽孽畜,竟敢質(zhì)疑玉帝,奚落玉帝是誰給你的膽子?” “二郎神君這是在責(zé)怪本帝嗎?”上古帝神似笑非笑卻是滿身清冷的回道:“這個孽畜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不僅膽大包天更是色膽包天,想必,都是我慣的吧。” 他眸光聚了聚冷淡的開口:“那這顆大了的狐膽可能也是我給的,她連他的師尊都敢戲弄,奚落奚落玉帝又有什么可稀奇的?二郎神君這是在質(zhì)疑誰呢?是在怪我教徒無方嗎?” 二郎神:“……” 玉帝:“……” 漫天神佛:“……”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么護(hù)著,就是你教徒無方,但是誰還敢再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