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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師父我們緣起上古時在線閱讀 - 那糟心的一百年呀!

那糟心的一百年呀!

    房內(nèi)、

    突然靜的有些異常,就連外面柳枝浮動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岳崇咳了咳,沖著白無泱眨了一下眼睛,“都說了人情可恕,天理難容,你怎么還沒聽明白呢?”

    話雖說的輕巧、可騎虎難下的也是他們,一邊抗的是十萬士兵的亡魂,一邊擔(dān)下的是白老將軍的恩情。

    其實(shí)、他們二人所處的位置和狐魄兒也沒什么兩樣,都是兩面為難的境地。

    一個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當(dāng)不當(dāng)殺?不殺,因我而死的人有怨,若殺,自己其實(shí)又很冤,死或不死,皆備受煎熬。

    而鐘弋和岳崇那邊則是,恩公之情沒齒難忘,滴水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報。

    可、十萬英靈喚我等一聲將軍,清冷冷的這二字頭銜倒是無足輕重,可若是將這二字呼喊出來的是那亡魂十萬,那就猶如泰山壓頂不得不抗了

    殺或不殺,皆無從取舍。

    鐘弋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白無泱也隨之站了起來,倚在了門旁,聲音不大不小剛好二人皆可聽見,“只要我想護(hù),就沒有護(hù)不了的,即便是自己作死也不行!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找誰去,一根箭而已,既不是弓自然也不是靶子。”

    鐘弋的步子一頓,遂又前行,白無泱這是已經(jīng)明確的跟他表明了立場。

    岳崇將胳膊搭在了白無泱的肩膀上,別有深意的一笑,“少爺真是年少輕狂,這么狂妄的話也敢說,有違道心的呀!不過……”

    他又湊近了白無泱的耳邊小聲的道:“我還要跟你說一句,畢竟像你這個年紀(jì)還沒經(jīng)過人事的實(shí)在是少之又少了,還是那句話,人生得意須盡歡嘛,你若不是個道士,這個年紀(jì)的,家里的娃娃那都一大堆了吧,這兩個人之間的那個什么你會嗎?不會的話,不要不好意思問,哥哥隨時都可以指導(dǎo)你?!?/br>
    白無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聲音略高,“岳將軍這又是渾身上下不舒坦了嗎?用不用我給你松松筋骨?”

    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鐘弋聽到白無泱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回過了頭,岳崇立刻瞪了他一眼,屁顛屁顛的解釋去了……

    白無泱眉頭皺了皺,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房門。

    林中山澗:

    姬逃逃支支吾吾的說:“我們是找了你一百年才找到的,只是我們也沒有多想嘛,你向來嗜睡,自己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偷偷的睡上那么一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嘛!”

    她又皺著眉頭說:“更何況拜仙山那么大,還是被天雷封了的,雖然我們可以進(jìn)出,但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隨便就能進(jìn)來的呀!那個玉帝還擔(dān)心你被誰給擄走了呢,也是設(shè)了結(jié)界的,所以,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就以為你已經(jīng)在那個地方睡了一百年了?!?/br>
    狐魄兒整張臉都冷了下來,“所以說,所謂的我睡了兩百年,并不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睡的?而是消失了一百年后才被你們找到的?”

    姬逃逃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狐魄兒捂了捂心口的位置,眸光幽深,再次抬頭看向姬逃逃,“二哥和拘靈是不是還沒回來?”

    “狐二爺和拘靈估計是被太上老君給扣下了,走后便杳無音訊。”

    “你回去告訴八芝,讓他想辦法聯(lián)系他們,把太上老君給我?guī)н^來?!?/br>
    姬逃逃瞪大了眼睛,“老大,你……”

    太異想天開了吧???

    “有相望的下落嗎?”狐魄兒問。

    “八芝一直再查,沒找到?!?/br>
    “那就算了吧,告訴他們一定想辦法把太上老君給我?guī)н^來,消失的一百年中,紅羅那個死鬼不知道給我下了什么惡詛,我竟能任其擺布,荒唐,太荒唐了!”

    狐魄兒想到那聲可以隨意在她腦海里響起的鈴音,就覺得不寒而栗,她也是這次去了鈴音鬼道那個地方才發(fā)現(xiàn)的。

    特別是鈴音想起后,給她帶來的不良反應(yīng),對她而言,簡直就是沖擊太大了,那難以啟齒的欲望……她不敢細(xì)想。

    她說:“我這身軀是被上神之氣重塑的,被相望花果喂養(yǎng)的,想必是我昏睡的一百年中,紅羅沒有折磨死我,就想個辦法來毒害我,真是卑鄙極了!我有事先走了,你也走吧?!?/br>
    姬逃逃望著茫茫一片的蔥幽,活祖宗果真是走的無影無蹤了……

    桃都山前,狐魄兒扣響了鬼帝郁壘的大門。

    郁壘一襲黑衣黑袍,抱著雙臂站在了她的身后,那面容冷俊,身材挺拔,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就差臉上再貼個“狐魄兒切勿靠近”這幾個大字了。

    “我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令人談之色變的魔王大人嗎?”郁壘開著玩笑說,“我這大門可禁不起您這么敲,畢竟也是風(fēng)燭殘年飽經(jīng)風(fēng)霜了。”

    冷嗖嗖的陰風(fēng)逼的狐魄兒打了個噴嚏轉(zhuǎn)過了身,“都兩百年沒見了,您怎么還是如此的不待見我呢?”

    郁壘斜了她一眼,似乎就沒怎么正眼看過她,“自知之明你倒是從來不缺,就是鮮少用對地方?!?/br>
    狐魄兒粲然一笑,“好像也是!”

    郁壘突然眉頭一皺,剛有些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被壓在拜仙山嗎,怎么出來的?”

    “我……”

    “又被烤了?”郁壘的話,說的波瀾不驚、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丁點(diǎn)都不意外。

    狐魄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想請你幫個忙。”

    “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哼了一聲:“什么忙?”

    “招魂幡借來用用。”狐魄兒笑道。

    郁壘冷著眸子看了她一眼,本能的后腿兩步,“招魂幡豈是你說用就用的?”

    狐魄兒嘖嘖的道:“退什么,我又不搶,人間最近不太平你知不知道?”

    “只是最近涌進(jìn)酆都的惡鬼比以往多了些,怎么,另有隱情?”

    “這有鬼王相助,紅羅當(dāng)真是隱瞞的極好?!焙莾汉喢鞫笠恼f:“紅羅害我于不仁不義,冤枉了拜仙山,她傷人性命無數(shù),又牽連甚廣,人間早已恐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她想了想又說,“被紅羅枉害的性命,多數(shù)的冤魂都埋在了鈴音鬼道,不能歸鄉(xiāng)不入輪回,所以,地府亡魂雖增,但也不太容易被察覺。”

    郁壘正了正神色,“鈴音鬼道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從來沒聽過?”

    狐魄兒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不太好說,我也是才知道那個地方?!?/br>
    “借招魂幡是救那些亡魂嗎?”郁壘問道。

    “我想試試!”

    “怎么進(jìn)去?”

    “紅羅既然想害我、”狐魄兒別有深意的一笑,“我就自投羅網(wǎng)唄?!?/br>
    郁壘沉思片刻,“我本該與你同去,可又一時抽不開身,大帝可是與你在一起?”

    狐魄兒微微垂了垂眼瞼,點(diǎn)了點(diǎn)頭。

    郁壘見此也沒多問,伸手換來招魂幡遞于她道:“小心!”

    二人分開時,已夜幕。

    狐魄兒手握招魂幡再次來到山里的石陣前。

    如她所料,這里的確是進(jìn)入鈴音鬼道的一個入口,石陣已恢復(fù)的完好如初,她回頭望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她腳尖剛一邁入時,整個心魔仿佛就已經(jīng)被鈴音喚醒了那般,兩股正邪之氣瞬間便在腦海中撕裂開來。

    當(dāng)真是、還沒遇見敵人,自己的陣營便已經(jīng)開始起了內(nèi)訌廝殺起來……

    狐魄兒雙眼猩紅,心魔的力量大到可怕,僅一瞬間,自己便已亂發(fā)翻飛一副妖形頓顯無疑。

    九尾白狐那一身耀眼的白,此刻又和她身上的血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眸中狐光頻現(xiàn),意識掙掙扎扎間便又不知不覺的渾渾噩噩了……

    而紅羅,也是在她秘密囚禁了狐魄兒的一百年中才慢慢的發(fā)現(xiàn)了她的這個非常致命的地方。

    她對北帝的執(zhí)念太深太深,經(jīng)不住一點(diǎn)有關(guān)他的風(fēng)吹草動。

    紅羅囚禁她時,確實(shí)是想把她碎尸萬段,可奈何她真真的是生了一副不死之軀。

    傷她可以,一旦殃及到她的性命,便會從她體內(nèi)爆出一縷紫色的光環(huán)將她罩住,而后就是任誰都不可再傷她半分了。

    紅羅自然不傻,一看便知,這是北帝引自身之氣護(hù)著呢,且還護(hù)的霸道,除了施術(shù)之人,根本無解,若強(qiáng)行破之,也只會落了個被反噬的下場。

    于是,這百年間,紅羅便試盡各種不讓狐魄兒好過的方法,可效果均不太理想,狐魄兒覺得實(shí)在太痛苦時也只是輕微的皺了皺眉頭,便繼續(xù)睡死過去,就像是真的死了那般。

    有一日,紅羅坐在她的身側(cè)突然提起了北帝的過往,可僅僅一句,狐魄兒的身子就有些顫抖,紅羅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繼而也漸漸地開始笑的面目猙獰。

    也是從那時起,她開始不斷的提起北帝,不斷地與她講起過去。

    狐魄兒的反應(yīng)也是極大的,她皺著眉頭,蜷縮著身子,額間布滿了細(xì)細(xì)的汗珠,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痛苦極了!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依舊沒有醒過來。

    紅羅忽而一笑,起身離開了。

    從此,這一百年間,紅羅不但尋到了一副可生雙心的蠱惑之藥,也時常的講講北帝的現(xiàn)在和過去來刺激她,每每看到她那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時,真的是比殺了她都要痛快。

    紅羅手中握著一朵極寒的冰花,名為玄斬,玄斬散出的寒氣已經(jīng)染上了她的鬢角,她似有似無的笑著,“你說、我應(yīng)該給這顆玄斬再起個什么名字好呢?才能讓它更像是把刀子一樣,割的你那顆狐心能夠痛一些更痛一些呢?”

    她說,“別著急、讓我慢慢想想,你還需要你那個師父為你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