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傅亦然已經(jīng)沒有精力思考,乖乖的喝了冰水。 這之后,連翹本著“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精神給傅亦然灌了不少能催吐的液體,后來傅亦然的確是吐了,卻吐了兩人一身。 傅亦然吐過后好了很多,不過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連翹連拖帶拽抱著他上床的時候,他一會拉著她喊mama,一會又咬咬切齒的叫她聘婷,過了會又喊奶奶。 反正兒,連翹當了一圈他家女性親戚,愣是沒被叫對過。 連翹將他拖到臥室,看到臥室內(nèi)整潔的床單,再看看傅亦然臟兮兮的一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他給扒了。 反正她在醫(yī)院干了那么多年的醫(yī)生什么樣的男性軀體沒見過,秉著高尚的人道關(guān)懷精神,連翹一身正義凜然,連給他換衣服也換出了金光閃閃的浩然正氣。 除了內(nèi)褲沒扒,連翹幾乎將他脫了個光光,擰了濕毛巾將他又擦洗了一遍后,又拖到床上去了。 估計是本能吧,又或許還有殘留的藥物作用,傅亦然在連翹抱他往床上放的時候,右手不自覺又揩了她一把油。 連翹揉了揉胸口,氣的恨不得皮鞭子抽他,卻又無奈跟個病人計較不得。索性揪住他的腮幫子往兩邊以無限可能拉大。 傅亦然渾身舒坦了,也進入了沉沉的夢香,手掌一揮便打開了,連翹無奈的一手按住額頭,“我真是什么樣的運氣,怎么竟攤上這樣的事,又不能看見了裝作沒看見!該死!該死!真該死!!” 連翹回到客廳后,又費了一番功夫?qū)⒖蛷d的烏七八糟給收拾了,拖完地后,這才去了傅聘婷的房間找換洗的衣服。 但是使勁推了推,又推了推,連翹頓時感覺就不好了,大小姐的房間居然鎖了。 連翹不得不折回自己上次住的臥室,登時又傻眼了,艾瑪,這房間也鎖了。 另一間是傅亦然的書房,連翹知道。可是那房間即使推開了又有什么用啊! 連翹絕望的無以復加。 她這是交的什么運啊!難不成要讓她穿著這腥臭的一身睡覺?!! 連翹在經(jīng)過無比痛苦的掙扎后,毫不猶豫的選擇去了傅亦然房間,拿了他的睡衣睡褲。 因為內(nèi)褲又在洗澡的時候沾上水了,只得中空穿了男人的睡衣睡褲。連翹覺得倒霉透頂又尷尬無比,趕緊的將換下的衣服也順手洗了,晾在通風處。 待連翹一切忙完,已經(jīng)夜里兩點半了。 連翹哈欠連連,進屋看了傅亦然一眼,確定他呼吸平穩(wěn),不會突然暴斃后,便放心的從他的房間拿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薄毯,滾到客廳的沙發(fā)上睡去了。 ** 連翹一覺睡的香甜,醒來是因為東西砸在地上發(fā)出嘭的一聲大響吵醒了她。 連翹睡眼朦朧,從沙發(fā)上坐起身,發(fā)了會呆。 “吵醒你了?”傅亦然站在晨起的陽光處,陽光有些刺眼,笑容很王子。 連翹一個慌神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往沙發(fā)上一靠,正待繼續(xù)睡去,突然就驚醒了。 “你,你什么時候醒的?!”連翹一咕嚕坐起身,用毯子蓋緊自己。 傅亦然是被餓醒的,醒來后,昨晚的記憶也如潮水般涌上了腦海。 待看到自己身上被收拾的干凈又換了睡衣,某些模模糊糊,該回憶的不該回憶的也便斷斷續(xù)續(xù)的回想了起來,就連細枝末節(jié)都清晰無比了。 這就是傅亦然,腦子比旁人就是好使,即使被下、藥了亦是如此。 回想到那些后,傅亦然只有一種感覺,那便是:難為情! 若是往后和那女人一輩子都不見面了也就罷了,可只要一想到時不時就能遇到,那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啊! 傅亦然愁腸百結(jié),可他還是決心先解決肚子問題。 或許肚子飽了,腦子也靈光了。 但他剛出了臥室看到一動不動躺在沙發(fā)上的連翹時,又想哭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一世英明,可真要毀于一旦了啊! 如果這女人是個長舌婦的話。 算了,還是先解決溫飽吧。 傅亦然刻意不看連翹,準備給自己沖一杯牛奶,但是保暖瓶沒有開水,傅亦然便從冰箱拿了酸奶,又從櫥柜取了蘇打餅干。 他正站在桌子旁一邊吃東西一邊兀自出神,當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到連翹,看向她露在毯子外面的衣服時,愣住了。再定住一看,嗬,那寬大的領(lǐng)子露出那白花花的一片是什么呀?! 非禮勿視!傅亦然一驚,一個沒注意,便將放在桌子上準備沖牛奶的玻璃瓶給打碎了。 話說連翹醒來后,抱著毯子,倆人面面相覷。 傅亦然覺得嘴有點干,而后他說:“昨晚,昨晚我沒對你怎么樣吧?” “有!” 傅亦然面上一繃。 “吐了我一身,害的我一晚上沒回家。今天早上看樣子給小皓帶課也肯定要遲到了。” 傅亦然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 正在此時,客廳的房門鎖咔嚓一聲。 雖然聲音輕微,但屋內(nèi)的倆人俱都是神經(jīng)一緊。 進來的人是傅聘婷,傅亦然幾乎在看到meimei的瞬間就變了臉。 傅聘婷除了剛開始的怔愣,見到哥哥黑著臉陰氣沉沉的喊了她一聲,“傅聘婷”后,臉跟著就白了。轉(zhuǎn)身想跑,傅亦然已大步一邁,擋住了她的退路。 這之后就是一場混戰(zhàn),傅亦然陰戾的怒吼,傅聘婷因為害怕連連告饒的大呼小叫,還夾雜著東西被撞擊砸落的聲響。 “哥,這事兒真不是我的主意,嗚嗚,是奶奶啦,還有范雨欣她自己主動愿意獻身的,我頂多也就算一幫兇,嚶嚶嚶……”傅聘婷又哭又喊。 從小到大,傅聘婷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傅亦然都無怨無悔的給她擦屁股。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傅聘婷居然有膽子惹到他頭上。 而且還是這么讓他無法容忍的事。 簡直不可原諒! 傅亦然覺得不給meimei點教訓真的不行了,若不然這妮子遲早將天給捅了。 所以,他這次下手也非常重,抓住她后,也不知從哪抽出一個衣架就朝她的胳膊、腿上,身上各處抽。 連翹從沒見過他們兄妹干架,剛開始有些被嚇到。后來覺得傅亦然簡直就是一個暴徒! 太tm殘忍了! 傅聘婷繞著家里跑了幾圈,終于意識到屋子內(nèi)還有旁人,遂哭哭喊喊的就沖到了連翹的身邊,揪著她的衣服,藏著她的身后,“好jiejie,好jiejie,你救救我,我哥快要打死我了。” 連翹再也顧不得衣服寬大又中空,展開了胳膊擋在倆兄妹面前,“傅亦然,你這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讓開,”傅亦然已經(jīng)憤怒的失去理智,平日里一張笑臉此時冷的嚇人。 傅亦然畢竟人高馬大,即使中間隔了個連翹也能照樣抽到傅聘婷。 傅聘婷被打的嗚嗚直哭,一門心思的就想往門口逃跑。 傅亦然一眼洞察她的想法,長腿一邁就要過去。 連翹當時也不顧不得多想,只想盡快制止這場廝打,抱住傅亦然的腰沖傅聘婷喊:“大小姐,快走!” 當時的情況是,傅聘婷手搭在門把手上想跑,傅亦然急紅了眼要追打制止,連翹則抱住傅亦然的腰死活不撒手。總之場面極其的混亂嘈雜。 也就在傅聘婷開門的一瞬間,傅亦然用足了力氣一把拽開連翹再猛的一擲將她丟到一邊。同時大步朝傅聘婷那方向沖了過去,不過高舉的衣架還未落下,只聽到七里哐當咚一陣物品砸在地上的聲音。 傅亦然回頭,連翹正趴在地上,被一堆重物埋在下面。 富家兄妹俱是一驚,同時停住了動作。幾秒后,只見連翹的腿動了動,而后她驟然爆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大喊,“都別打了!我流血了!” 于是傅亦然便看到連翹一臉血的從重物堆里坐了起來,一只手還按在額頭,總之場面很血腥,很暴力。 傅亦然沒再管meimei,而是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 “家里有醫(yī)療箱嗎?拿給我。” “沒有。”傅亦然老實回答。 “那你好歹給我個布條或者毛巾啊,我再不止血就要血盡而亡了。” 這會兒傅亦然也學武俠劇的男主那般闊氣了一把,掀開自己的上衣就撕了一把。 結(jié)果——撕不動。 連翹真不曉得,自己的命怎么這么苦,這人被下、藥了有自己忙前忙后的伺候,現(xiàn)在她因為這人的直接原因流血受傷了,卻還要自食其力。 血好容易被止住了,傅亦然拉著她要送她去醫(yī)院看看。 傅聘婷大概也覺得沒什么大礙了,這才站在房門口喊了聲,“好jiejie,你的大恩大德我記住了,回頭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而后,“嗖”的一聲,一溜煙跑了。 ☆、第四十七章 傅聘婷走了后,連翹仍舊坐在地上捂著受傷的頭部,傅亦然似乎也忘記了要送她去醫(yī)院,呆呆的站在一側(cè)。倆人良久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我們還是去醫(yī)院吧?”傅亦然無奈的出聲。 連翹又疼又郁悶,“等等,我先去換身衣裳。” 傅亦然的目光再次落在連翹寬大的睡衣上,表情古怪。 仿似是看透了傅亦然的想法,連翹有些憤怒的說:“如果不是你昨晚吐了我一身,如果不是你meimei臥室的門被鎖住了,我根本不會穿你的衣服!” “你別生氣,我沒有說你不該,”傅亦然移開視線,“只是你的扣子應(yīng)該扣好。” 連翹低頭,看到本就寬大的領(lǐng)口扣子掉了一顆,一側(cè)雪白的胸部因為她憤怒的呼吸起起伏伏,或許只差那么一丁點兒,那顆紅櫻桃隨時都會跳出來。 連翹瞬間燒的滿臉透紅,一把攥緊胸口的衣裳,語氣惡劣,“流氓!” 傅亦然張張嘴,似乎想反駁,卻又閉了嘴,“我也去換衣裳了,待會我開車送你去醫(yī)院。” 連翹心情不佳的從陽臺收了昨晚曬洗的衣服,夏天的夜晚干燥,文胸的海綿還有一點兒濕涼的感覺,其他的衣服都已經(jīng)干透。 連翹拿著衣服,進了衛(wèi)生間。鏡子里她臉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看上去非常可怖。 連翹拿開那塊捂著頭部的布塊,之前她也是隨便從亂七八糟的地上撿的,抖開一看居然是女人的抹胸。 連翹有些慶幸,幸好大小姐沒有隨便扔內(nèi)褲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