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出手
鄧神秀擺手道,“細節方面的事兒,就不勞煩師叔您過問了。 總之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秦清哼道,“誰稀得管你。 不過你小子今天做的挺過分啊。 往死里開罪鄧孝先和謝昆,真不打算認祖歸宗了?” 鄧神秀道,“我認師叔就行了,威遠侯府算個雞……犬。” 秦清眉開眼笑,“你不用嘴跟抹了蜜似的,看在你救駕有功的份上,師叔我原諒你就是了。” “原諒我?我怎的就需要你原諒了?” 鄧神秀心中茫然,不敢宣諸口外。 秦清道,“鄧孝先是個繡花枕頭,但謝昆非同小可,他到底是侯爵,淮東侯這么多年的底蘊,能動用的力量實在太大。 你今日往死里開罪他,謝昆定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鄧神秀道,“說得好像我不開罪他,他就能放過我似的,誰像師叔你這么人美心善。” 他決定捧著點兒嘮。 秦清眼角含笑,橫他一眼,“少沒大沒小。 罷了,師叔也不能逼你不實話實說。 旁的就不說了,提點你一句,謝昆這樣的勛爵,一般除了謀逆大案,根本很難徹底斬草除根。 所以,師叔建議你還是去找蘇青師兄,讓他在四大書院串聯串聯,保一保你。” 秦清說完,卻發現鄧神秀全無反應,呆呆立在原地。 她忍不住伸手在鄧神秀肩頭拍了一記,‘喂…… 鄧神秀正思慮得入神,秦清拍來,他下意識便擋了攻擊,只一揮掌,秦清便朝湖面迭去。 “呀” 鄧神秀驚呼一聲,趕忙揮手將秦清拉住,這一用力秦清的胸口裂開個偌大口子。 本來,今晚來找鄧孝先,秦清是做了充分準備的,特意換了一身勁裝,衣服就緊繃。 鄧神秀這一用力,立時將衣衫撕破,兩只頂著粉色肚兜的小兔子立時蹦了出來。 鄧神秀瞪圓了眼睛,他根本沒想到看著文秀苗條的秦清竟這么有料。 秦清還沒醒悟過來,正待嗔怪,忽地脖頸下面一片涼颼颼,“啊”的怪叫一聲,跑了出去。 鄧神秀愣在原地,怔怔許久,都沒回過神來,滿腦子都是一首兒歌。 忽地,天上飄下點點絲雨,冰涼的雨絲打在臉上,鄧神秀滿腦子的*****才終于按下暫停鍵。 他就近找了家客棧歇了,次日一早,他在一家書局,罩著斗笠,采買了十余本大部頭的書籍,一張雪緞紙,一瓶漿糊,一把裁紙刀,又返回客棧。 兩個時辰后,他離開了客棧,路過一家鐵匠鋪時,將一堆裁得七零八落的書本、散紙,盡數投入洶洶燃起的爐火中。 靜待紙張化盡,他返回永豐商行,開了一個儲物柜,將一個信封塞入儲物柜后,迅速離開。 第二日傍晚,一個風塵仆仆的斗篷客進了永豐商行,報出了密匙,取走信封。 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九,鄧孝先已返回了東都。 威遠侯一番辛苦運作,他的處分下了,罰俸三年,官職降為柳州守備。 如此結果,對鄧孝先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只要能出外領命,手握權柄,一切就都有希望。 按慣例,到了二十九,鄧氏三兄弟都得攜帶家眷返回威遠侯府,陪威遠侯一起過年,直到過了初五,才會返回各自的小家。 一上午,鄧孝先的夫人攜著三個子女,已經先行返回威遠侯府了。 鄧孝先卻沒急著離開,他在涼亭中備了一桌雅致的席面,單請一名貴客。 將將正午,貴客登門,鄧孝先遠遠出迎,接了貴客入內。 那貴客不是別人,正是淮東侯謝昆。 論地位,謝昆遠比鄧孝先高,但淮西一行,兩人成了難友,皆有鄧神秀這個刻骨銘心的仇人,返回東都后,倒越發親近。 此番,鄧孝先運作柳州守備一職,謝昆也出了大力。 是以,鄧孝先對謝昆越發恭敬。 兩人一番推杯換盞后,謝昆道,“卻不知令尊對鄧神秀如何評議?” 鄧孝先道,“世叔放心,家父不曾提一句那個野種。 單看那野種如此待我,便知他是怨恨吾家到了何等地步?” 謝昆冷道,“你二哥又是何態度?終究是他的種,他豈能沒有想法。” 鄧孝先輕蔑一笑,“我二哥是個悶葫蘆,說實話,我也很奇怪,就他這性子。 怎會當年走了一趟淮西,就留下個野種來,實在太叫我詫異了。 謝侯放心,那野種我一個人收拾,無須謝侯費心。” 謝昆道,“世侄有此雄心,我甚欣慰。 此獠實在非同小可,誰能想到他竟在短短大半年時間,成就如此修為。” 鄧孝先道,“消息摸到了,說來也是有人太蠢,董國公家的小公子……” 鄧孝先極為關注鄧神秀,打探消息的本事驚人。 聽完鄧孝先的敘述,謝昆瞪圓了眼睛,“如此說來,他把董國公也得罪死了,這樣一個混賬,怎能安然活到今日。 待我飛書一封,傳告董國公,讓他也參與進來。 屆時,三家合力,不愁此獠不亡。” 鄧孝先也興奮了,站起身道,“還得是世叔足智多謀,若有董國公出手,大事必成。” 他非是想不到這主意,而是地位太低,和董國公曹孟山根本說不上話。 曹孟山可不是一般的國公,有自己的地盤和軍隊,乃是真正的一方諸侯。 若有曹孟山出手,鄧神秀不足滅。 聯系曹孟山的主意,他不是想不到。 而是地位太低,想到了也沒用。 此刻曹孟山自己提出此議,再好不過。 兩人越計較,越覺鄧神秀覆滅就在頃刻,談到激動處,謝昆山拍案而起,“此番若還滅不了姓鄧的,我名字拆開了寫。” 砰的一聲響,大門被撞開了,一隊人馬闖了進來。 鄧孝先怒極,才要痛罵,忽地掃見來人裝束,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上腦門兒。 來人皆是一身黑衣斗篷,臉上罩著惡鬼面具,隔著老遠,便有壓不住的寒氣從五人身上冒出。 整個大明國內,有這樣裝束的只有夜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