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話好好說
錢舵主和張師爺對視一眼,皆暗暗道,“看來姓鄧的所言非虛,不然,怎么這么巧,岳麓書院又派了執(zhí)師過來。” “久聞大名,不知幾位找錢某何事?” 錢少卿對到訪的三人沒什么興趣,他很清楚謝偉陽到此,即便真是蔣堂主指引,也多半是蔣堂主礙于面子的緣故。 他早就受了蔣堂主的嚴令,近期他大智分舵沒有旁的事,只專注于儲備物資,整訓隊伍,為起事做準備。 既如此,蔣堂主又怎么會安排其他事務來分他的心。 謝偉陽看出錢少卿興致不高,掃了一眼戴著斗笠的鄧神秀道,“不知這位是……” 鄧神秀道,“我是錢舵主新招募的客卿。” 說完,八風不動,端坐座上。 錢少卿一肚子不痛快,也不能否認。 謝偉陽哈哈一笑,“既然都是自己人,沒什么不好說的。 不瞞錢兄,我和柳兄到此,就是為了收拾鄧神秀。 貴會在淮東經營多年,我需要錢兄提供幫助。 尤其是關于鄧神秀的詳細資料,對了,還有他母親的下落,這位柳兄很感興趣。 除此外,就沒什么好麻煩錢兄的了。 還有,這位張先生,馬上就要到漢陽走馬上任了,收拾姓鄧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當然,我和柳兄也絕不會讓錢兄白忙一場。 事后,必有一番心意。” 錢少卿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接茬,鄧神秀起身道,“舵主,鄧神秀我聽過,此人英明神武,英雄蓋世,要殺他,可不容易。” 錢少卿、張師爺,目瞪口呆,天下還有這么不要臉的? “我懂,都懂,價錢的事兒好商量。” 謝偉陽以為鄧神秀先提難度,是為漲價。 鄧神秀緩步朝幾人靠近,行到柳朝先身前,“柳朝元是你什么人?” 柳朝先吃了一驚,忽然明悟,柳朝元死在鄧神秀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乃是家兄,閣下到底何人,緣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他乃是鍛骨強者,蠻霸慣了,非常討厭鄧神秀的說話方式。 “在下漢陽鄧神秀。” 鄧神秀從容解開斗笠。 “你……” 謝偉陽和柳朝先同時立起身來,張克清卻沒起來,癱坐在了椅子上,眉心處多了個血洞。 卻是鄧神秀毫無征兆,突施巖心針,瞬息解決了張克清。 謝偉陽、柳朝先、張克清這個復仇者聯盟,是相當嚴密的。 謝偉陽奔著鄧神秀來,柳朝先迎著劉氏去了。 至于張克清,鄧神秀早就聽譚明說過,近期他可能要動一動,派來接任漢陽縣察舉官的,極有可能是謝家的人。 沒想到,張克清這么快就來了。 此刻他先解決張克清,不是張克清最好解決,而是他不能容張克清開口。 “同門相殘,列位見笑了。” 鄧神秀風輕云淡地坐了回去。 謝偉陽、柳朝先全看呆了,錢少卿、張師爺也瞪圓了眼睛。 忽地,謝偉陽如夢初醒,高聲呼道,“錢舵主,你這是瘋了么,他是鄧神秀,是鄧神秀啊,還不拿下,拿下啊。” 錢少卿仿佛蠟像,一動不動。 “老謝,你若能活著出去,給淮東侯帶個話,有什么事兒不能好好說呢?非要動刀動槍。” 話音方落,蹭地一下,兩枚飛針迎著謝偉陽眉心射去。 謝偉陽早防著鄧神秀,大手一拍,整個茶幾,瞬間橫在身前。 騰地一聲輕響,砰,茶幾跌落在地,謝偉陽眉心多出兩個孔洞,整個人歪倒在了太師椅上,沒了動靜兒。 倉啷一聲,柳朝先提刀在手,滿眼的震驚,仿佛見鬼。 “你到底是何境界。” 柳朝先怒喝,絲絲濁氣,朝鄧神秀騰來。 他看得分明,謝偉陽擋在身前的茶幾,是硬梨木制成的,木板足有寸許厚,飛針能夠刺穿。 這得是什么修為。 喝問才出,柳朝先長刀在空中化作一片爛銀,十幾把飛刀如電投出,直射鄧神秀。 “老錢,此人當面行兇,何等囂張,你管是不管。” 鄧神秀展開八極游身術,滿場游走,于此同時,靈力發(fā)動,只盯射向他頭顱的兩柄飛刀。 超卓的靈力控制,竟然精準地捕捉到了兩柄飛刀。 但柳朝先飛刀勁力奇大,單靠靈力他沒辦法捉住,只能在飛刀上施加外力。 嗖嗖兩下,兩柄飛刀從頭兩側飛過。 嘭嘭嘭,其他幾柄飛刀,射中他腹心,刺破衣衫,被金絲甲彈開。 錢少卿恨不得生吃了鄧神秀,他沒想到此人如此兇悍,轉瞬之間,連滅兩人。 張克清也就罷了,謝偉陽明顯已是明勁巔峰強者。 最麻煩的是,鄧神秀滅了謝偉陽,等若是斬斷了他的后路,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老錢你再不出手,老子就死在姓柳的刀下。” 鄧神秀忽然頓住身形,任由柳朝先迎頭一刀砍落。 說時遲,那時快,鄧神秀才要錯步避開,一柄秋水長劍隔開了柳朝先的大刀。 錢少卿出手了。 他沒辦法不出手,總不能看著鄧神秀真死在此處。 此人一旦身死,極有可能導致整個大智分舵搬家,破壞蔣堂主大計。 這個罪名,他承擔不起。 若是張克清還在,他或許還能向張克清打聽一下消息。 誰料姓鄧的下手太狠太快,上來就干掉了張克清,斷絕了他探問消息的希望。 思前想后,他竟只剩了護住鄧神秀這一條選擇。 鐺鐺鐺,錢少卿和柳朝先展現出了超卓的武打特效,一刀一劍,光影交織,滿室生風。 嗖,嗖兩聲,錢少卿一劍削飛了柳朝先的頭顱,頭顱騰空之際,可見一個血洞正中眉心。 卻是鄧神秀枉顧江湖規(guī)矩,趁錢少卿和柳朝先戰(zhàn)得難解難分之際,出手偷襲。 他如今的修為今非昔比,偷襲的威力,非同小可。 柳朝先單戰(zhàn)錢少卿,都已經很吃力了,哪里防得住鄧神秀的電閃巖心針。 望著柳朝先眉心處的孔洞,錢少卿后脊梁一陣陣發(fā)寒,暗暗道,“洪承真特么該死啊。” 他覺得當初聽信洪承的計策,去弄鄧神秀來要挾鄧孝先,簡直就是今生做的最愚蠢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