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誤打成招
正在討論著,一個身著胃甲的守衛疾步走入上報道:“稟報殿下,在河流下游,我們打撈到了劫匪所穿著過的衣服。” 公子帆聽了,不由一驚,又聽守衛繼續道:“蘇大人已經根據當地殘留的痕跡開始了進一步的追蹤抓捕,應該不久就可以回來。” 靖王看著云起和公子帆,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公子帆只是笑笑不說話。 郊外,蘇素騎馬追捕,很快將一輛馬車重重圍住。車馬停靠,突然間,蘇素發現他們又被一群人包圍了,這…… “叮”,劍出刃飛,短兵相接。蘇素已斬殺兩人,一時間就混戰開始了。對方人多,但是官兵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們。 蘇素的馬,騰越而上,踢腿斬敵,戰斗力也十分兇猛。小小用計,就把他們活捉了。 蘇素走近馬車,掀開門簾,下一刻就發現上當了,連忙放下簾子,對將士道:“帶回去,押入大牢!” 回朝復命時,早朝已經結束許久了。公子帆被靖王留在殿內用膳,教習楊環向公子帆遞交了一份文書后回到國子監。公子帆略讀,此時蘇素和幾名守衛押著一行人進入。 靖王看著公子帆,公子帆輕輕搖搖頭,不知這蘇世子又從哪里抓來些不三不四的痞子。不過,帶都帶來了,兩人再怎么也得裝裝樣子,隨便審問幾句,關兩天再放了。 公子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邊吃邊問:“你們是哪里人?” 一個最快的連忙回答道:“我們是長安周縣人,因為家貧,受雇為雇主賣命。” “都抬起頭來!”蘇素怒喝一聲,幾人抖擻一下,戰戰粟粟地抬起頭來。可是一抬頭,頓時就下癱了。 他們是被蒙著頭帶入京城的,甚至是進入宮殿也是這樣。剛剛進門就發現門檻很高,起先還以為是個大戶人家,可沒想到居然是進皇宮里來了。尤其是看到龍椅上方那塊檀香木鑲著金邊的金字紅印的“天啟圣明”,他們就知道,這次是真的栽了,這罪過不可饒恕。 公子帆仍然帶著笑,問道:“這京城里的案子,可與你們有些關系?如果有關系,供出雇傭你們的人,可以寬大處理。” 為首的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很多,瞳孔不由放大,問道:“左大人他,他死了?” 一聽這話,反倒是靖王沉不住氣了,放下碗筷道:“這么說,這案子是你們做的了!” 幾人連忙叩頭道:“大人饒命,饒命啊!我們,我們只是想的那樣可以養活家人,就按照雇主的意思做了。” 蘇素冷哼一聲:“這還有什么好說的,通通給我押入大牢。” “大人,大人饒命!我們都是受了湖州太守的指示才……”聲音漸行漸遠,留下公子帆和靖王面面相覷。 “來人,事不宜遲,去查湖州太守。”公子帆立馬下令,隨時都可以對簿公堂了。 幾天后,靖王來到了公子帆的檀香宇,公子帆笑而不語。 “殺,一個都不留。”靖王看著公子帆,甚是平靜,很快就說道,“殺他們是罪有應得,湖州太守已自盡,這個時候正好可以結案。如果壓制不發,為人詬病。若是繼續查,不免會把自己牽扯不清。現在一箭雙雕,也可以寧息事端,免得讓人人心惶惶的,就像大難臨頭一樣。” 公子帆聽了只是輕笑,提筆在一張空白的皇榜上奮筆疾書、落印,然后交由楊康檢查過,再由靖王發放出去公示問斬。就在這短短的一日,做了許多事情。 公子帆也有自己沒有說的事情: 不久前,大理寺內,公子帆突審了幾名罪犯。至于這么做的原因,就是為了補全口供。 “你們這一路上都干了什么事,經過什么地方,與湖州太守許渾有什么關系,快與本官如實招來,本官一定會呈報靖王殿下,將你們從寬處理。” “稟大人,草民為湖州太守內侍所招攬,他說湖州太守與左家的兩位大人有仇,要我們在河運上劫持他們的船只。因為十五夜里,各位大人家的船上都會標記的,我等劫持就只需要看標注就好。等我們劫持劃到指定地點時,接頭的人說少了一個,一問才知道那位大人在宮中值守,我等又根據線索進去,暴打一頓就好。不小心驚動守衛,分散兩路潛逃。約定好在百花樓見面。” “哦?這么說,百花樓有參與了?” 劫匪道:“沒、沒有,百花樓里都是女人,怎么可能會有?不過小民真的不知道是誰殺了左堂大人的。等我們出宮時,那名女子就出現了。等我們在河邊脫下夜行衣扔在河里,開始在京中待命。畢竟哪個女子出現,告訴我們左大人已經死了,我們的任務完成,可以從百花樓離開。那里有船等著你們。” “百花樓?”公子帆的眉頭微微一皺,停下了手中的筆錄。 “千真萬確啊!大人。那是一艘大船,是妓館。我們從后面的船頭那邊乘坐一艘小船到了對岸,有人在暗處接應。對,船上還有一挺有錢的老頭,被他們喚作‘司空大人’。” 公子帆聽了,有些明白了,心里自然有數,又問道:“然后呢?” “有兩輛馬車在一旁停著,他們帶著那大人走了。我們正尋思著,那女子指著另一輛馬車說:‘這是給你們準備好的,除了傭金,還有福利。’說完之后她又乘船回去了。因為夜深,我們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公子帆接話道:“那個地方是郭外西側的城隍廟,隋朝建的。你們費盡心機從城東南跑到城西,卻讓一堆沒有燃完的木頭暴露了行蹤。最終,你們又敗在了你們車上那個被你們蹂躪過的福利身上。可惜你們不知道的是,那個福利,恰恰是被你們殺了的左堂左大人的女兒左丘銅。現在筆錄已全,我將呈報給靖王殿下,爾等聽候發落……” …… 公子帆看著靖王,緩緩開口道:“殿下如此為云帆枉信失義,值得嗎?” 靖王沉聲道:“答應不殺他們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枉信失義,先生何嘗不是走在我前面,現在我也該殺個人了。” 公子帆不依不饒:“殿下可知,這一殺,往日建立的仁義權威就一并掃落于地了。” 靖王回頭,看看公子帆,輕聲道:“這不就是先生一直想要讓我認清的事實嗎?什么人該殺,什么人不該殺,我心里要有定數才能讓大炙長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