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閉上眼睛用天心意識仔細閱讀了這個似乎蘊含星辰變換的水晶條，然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說道：“你猶豫了。”秦自行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是只不過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仇恨。”張安說道：“這上面的規定我方會遵守，相對有序的戰爭守則可是對醒族有利的。”

    秦自行緩緩的說道：“此戰過后，南北雙方皆是人類，醒族也該回歸了。”張安嘴角微翹說道：“融合嗎。”秦自行點了點頭說道：“確切的說應該是與人類核心精英融合。四十萬醒族和25萬掌控整個人類高等力量的精英融合，你們不虧。”張安搖了搖頭說道：“不要說你們我們，如果按照血統來算，我有一班人類血統，從小從夕陽城長大的我，從來不認為自己不同于其他人類。”

    秦自行點了點頭說道：“血脈不是問題，問題是醒族和人類之間對錯的討論，符文機械科技和母皇科技之間的誰優孰劣，不只是南北各自想證明的，就連你我也想知道，自雙神之戰以來到底是誰的道路更正確。”張安點了點頭說：“這是人之常情，沒有經過力量之間的比較，就算你我強壓兩個種群相互融合，雙方也會因為各自的驕傲最終分開。也唯有戰爭讓雙方相互尊重，相互讓對方見識對手的最強力量，才能讓“我貢獻的更多別人占我便宜的思想”消失。”

    秦自行苦笑道：“是的，人心崩壞下，什么事都做不好。兩只人類勢力在地面上相互攀比，卻不知道被重重煙幕遮蓋的天空上正在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秦自行的話讓張安默然不語，這兩個人都是強天位，都能rou身橫渡太空，靈體大劫在東方結束的這幾年，太空中雄壯的造星運動接連不斷的開始，三十六天罡要塞同時開建，月球上也帶上了七顆要塞組成的項鏈，一個個環地球引力通道在運行的時候，閃耀著微弱光輝像銀河一樣壯麗。

    只要有人的世界，必然是在不斷進步的，人類已脆弱之軀通過認知世界掌控力量，從而改變世界。新紀元后。妖獸和其他種族可以通過強大的異能虐打人類，但是只要人類掌握異能，不要多，只要掌握一點，得到可以改變這靈氣世界的支點，靈氣世界會隨著人類的求知欲不斷站在人類這一邊。

    世界不是靜止的，而程攀比本位面的掌控者走的要快，一個人向前，比不過上百人向前，哪怕這一個人是天才，程攀現在最大的依靠是上百億對未來向往的人類。而地球上的靈氣文明的掌權者自我的前進之心受到束縛。權勢向往，力量的攀比，從動物性中帶來的，意圖在群體中取得高等級地位的劣根性。讓靈氣文明跑的沒有認知文明快。哪怕他們在力量上的起點高。

    而且現在的人類屈從于靈氣環境，不斷向著高能軀體進化，由于附能基因在靈氣文明的人類基因比重不斷增加，生育期，生長期開始延緩。無論是東方玄幻位面，還是西方奇幻位面，凡是生來帶有力量的種族，都是孕育期漫長的種族。比如說西方的精靈族，龍族。東方的蛟龍鳳凰。這種將力量傳承加入繁衍的種族，就是純粹的重法不重道。一個種族力量只要能在環境中生存就夠了，能讓個體盡快的成長擁有完整的自我思維，和追求大道的意志，才是種族繁衍的正道。力量好得，境界難求。追求大道的道心才是人類在諸多位面號稱天地主角的基礎。

    程攀現在帶領文明走過的路程，不用像新紀元前某國宣揚普世價值一樣到處推銷。秦自行和張安這兩個二階看到了，已經開始思考自己所代表的人類該有什么樣的未來。所以在這兩個二階眼中符文科技和生化科技的融合是必須的。

    而融合過程中人心最重要，這點從歷史王朝上可以看出，凡是通過篡位登臺能夠長久的只有宋朝一個，而宋從建立到滅亡，都在做一件事，以文壓武。一直慫了幾百年。因為非武力獲得統治地位，不能讓反對勢力信服只是用大勢讓其被迫屈從，反對勢力一旦找到機會還是會嘗試一下。而明朝，這種絕對武統的王朝，幾乎把全天下所有不服的勢力打服氣，奠定自己就是正確的正統地位。所以明中期皇帝按照商周春秋的價值觀，就是怎么無道怎么玩，要是在商周時期，西伯侯早就帶著幾百諸侯換天子了。而在明朝皇帝再混蛋，天子的地位不容置疑，這就是用武力證明自己正確的好處。

    北方符文科技人類聯盟和南方生化科技醒族現在都是認為自己牛逼，在和其他種族征戰中養出的自信，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如果強行融合都會認為自己的血脈最高貴，為了維持自己家族的血液高貴性拒絕與對方家族融合。也只有打一場深刻認識對面家族遺傳的智慧力量不遜于自己，才能無礙融合，將融合視為給自己家族補充新血。

    在秦自行和張安會面的三天后，戰爭似乎規定好時間統一爆發。沒有提前偷襲，而是堂堂正正對推，二十萬浮空裝甲部隊和上百萬飛行生化獸在天空中遭遇。排山蹈海的高斯子彈遮蔽了天空，在子彈掃射下不停的有飛行生化獸，帶著靈氣結構的頭箍被打碎，而頭上光線組成螺紋的尖角不停的用高能射線還擊，高能射線擊中符文裝甲上被防護能量擋下來，明晃晃的鋼鐵上各色光線線條浮動。一個個高能光線仿佛撞上了一個無形的墻壁。隨著一道道射線密集的擊中，鋼鐵上的紋路逐漸暗淡，猛然間防護力場破碎。

    巨大的火花在裝甲上盛開，鋼板表面微微發紅。裝甲炮臺更加瘋狂發射。

    在江淮之間，這場天空戰斗發展到了白熾化。前線眾多飛行生化獸倒在密集的火力下。但是北方人類的聯盟的這片戰地的指揮官王路面色一片嚴肅。前方的生化獸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雖然地上血rou一片，但是也不時有重型裝甲化作黑煙降落至地面，這些翅膀或者噴口損壞的裝甲緩緩降落在大地上，立刻鋼鐵肢體伸了出來。，變成了一個地面炮臺。支援天空戰斗形成立體火力。

    看著雷達上無數代表著生化獸的紅點，王路說道：“通知所有受傷的和護盾低于百分之三十的單位，降落至地面，組成防御陣型。其余的隨我組成突擊陣型。目標＋16723＋56，134.567km處”王路手直接只在球形坐標系中龐大生化獸群體后一個地方。

    在距離王路134.5公里的地方，在七頭3對翅膀翼展120米的巨型飛龍的北部，一群高等醒族坐在上面，中央的一頭飛龍上原本閉上眼睛的女孩對站起來，飛龍正中央，是一個直徑一米的巨大眼睛，這個獨眼中放出光芒投射出現在戰場局勢的投影。這個醒族女孩用仰慕的眼神看著在投影邊思考的男子，將手按到到獨眼的一個觸角上，潔白的玉手上絢麗的光輝出現了一會，巨型獨眼投射的影像立刻發出了變化。

    這名醒族男子對負責探測的女孩點了點頭：“干得不錯，玲”隨后對周圍的人傳音道，這里被那個傻蛋發現了，我們分成七部分轉移。

    當七只飛龍分為七部分轉移的時候，處在裝甲部隊核心的王路狠狠的說道：“好你們走，我也走。”龐大的裝甲部隊開始轉向移動。掩護地面部隊向著北方陣地返回。

    繼續這樣消耗只會將裝甲部隊的機動力量磨損完畢。這場激烈的沖突在太空可以看到，層層云霧大氣下激烈閃爍的火光。北方人類聯盟的裝甲部隊損失輕微。掃掉了眾多的生化獸。但是戰果真的是這樣嗎？

    在北方裝甲部隊撤離陣地后，超巨型陸行運輸蟲族，到達戰場，在天空和大地上眾多生化獸的控制下，層層疊疊的尸體被運輸蟲吸進肚子。這些有機物，最終會運回醒族陣地的母皇體內。經過兩天的產卵，死亡的部隊其中的八成將由這些尸體重新從卵殼中破出。

    中國大陸上的火線就這樣持續下來。開始形成陣地戰。

    第四百二十六章   有序的戰爭

    潮水，地面上角質外殼上放出靈氣運轉光芒的炮灰生化獸如同潮水一般，向北推進。隨著戰爭開始后你來我往的攻擊，北方人類聯盟的裝甲部隊在第一個月連續摧毀醒族長江防線上多個生化基地，將數個專門爆初級地面兵種的母皇打成一團爛rou。但是所有的高等醒族第一時間都撤離了。

    在綿綿不斷潮水般的天空生化獸攻擊下這些裝甲部隊必須快速抽離，否者就會像刀子插入強酸中被慢慢腐蝕掉。無論是哪個位面的生化科技，暴兵數量奇快就是特點。三百公里的縱深防御，是北方人類聯盟咬牙切齒的消耗地帶。

    在開戰初期的一個月中，多股裝甲部隊朝著醒族暴兵的基地上直沖而來，一個母皇被高爆彈炸成血rou大坑，整個戰場上彌漫著一股烤rou的味道，大地布滿了半米厚的死尸。而這個暴兵母皇的也完成了吸引仇恨的任務。四面八方的飛行生化獸在這時候完成部署。以絕對優勢兵力包圍對手，原本昏暗的天空瞬間變得漆黑一片。但是黑暗是瞬間的。無數光亮的線條，刺破了黑幕。這時候在天空中的裝甲部隊幾乎不用瞄準，彈幕撞擊的都是飛行生化獸，但是這不是屠殺的時候。飛行生化獸放出的高能射線，讓符文裝甲部隊宛如置身于盤絲洞中一樣。

    每每裝甲部隊都可以消滅十倍二十倍以上質量的對手。沒錯通常是一百三十噸中的飛行裝甲，可以消滅一兩千噸重的飛行生化獸。北方聯盟的飛行裝甲可以以一擋住千。開戰第15日最大規模的一場戰斗打響，整個淮河以南將近上億的地面空中生化獸，與單兵置入的25萬輛浮空裝甲部隊展開會戰。這是北方人類聯盟開戰以來最慘的一次。也是南方醒族抽空了東南中國所有的力量開始的一場會戰。雙方動用了除了天位之外所有武力。

    醒族以35個母皇要塞為誘餌，引動了北方人類的裝甲力量攻擊。北方醒族也的確做到了，30分鐘內突入兩百公里，刺破重重地面空中防御火力。毀滅醒族主基地和醒族高端異能力量交戰的目的。

    當人類自雙神之戰后出生，靈體大劫中成長的新生代，首次會面同時代的醒族時，這場令雙方年輕一代相互尊重的戰斗打響了。在血腥和硝煙尚未散盡的戰場上，周圍是避開這兩撥高等戰士的飛行裝甲和生化獸的交戰。這些人的背后巨大母皇的七個直徑7米支柱骨架，此時已經四個斷裂，流出淡綠色的有機液體。至于周圍的生化防御建筑，如同在沙土上被筷子直接戳死的小強一樣，一個個血rou模糊的深坑似乎說明剛剛經歷的一場殘酷的碾壓。

    北方人類聯盟這些從大家族中培育出來的精英。全身覆蓋著全金屬構造魔導裝甲，成半包圍圍繞著背靠生化基地的醒族。這場戰斗的初期，為閃電戰模式。是北方人類聯盟不甘心醒族利用蘑菇戰術的一種反擊。羽無塵是這次戰斗尖刀異能部隊的頭，在北方聯盟的地位和當年秦自行他老爹秦霜天的地位是一樣的，屬于進階天位的頭號種子選手。

    現在人類這邊十二位醒族被束縛住解除一切武裝帶上束縛手鏈成為毫無反抗力的俘虜，而造成著一切的就是這個羽無塵。羽無塵拍了拍手上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的表情下帶著是咄咄逼人的氣勢：“還有誰。五分鐘后如果你們不投降，那么我方就要采取強制性行動。不過到時候交手我們將全力以赴，難免會產生不必要的傷亡。”

    相對人類聯盟這邊清一色的裝甲，醒族這邊全身覆蓋著各色角質骨板的生化裝甲。相對于魔導裝甲刻畫符文的困難。生化裝甲需要的是一個被自己徹底用實力壓服的妖獸。然后通過母皇混合雙方基因建立聯系，戰斗中這個專屬妖獸將會和醒族合體戰斗。當然不是什么生物都可以充當生化裝甲的，哺乳類妖獸建立契約效果最好。而且妖獸的實力也要到達一定程度。越強大的妖獸基因上纏繞的靈力組成的高能力量，就越強。如果說符文科技是在鋼鐵上刻畫能量回路，醒族的生化科技就是利用強大妖獸附能基因上固有的能量循環，制造異能生物。

    在羽無塵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符文科技鎧甲上傳來報警的聲音，“請注意，44方位出現敵人，23方位，234方位，……”一連串急促的報警聲告知人類異能者們，他們的時間不多了。羽無塵面色一寒的說道：“快速解決，如若遭遇抵抗，不必留情。”“哈哈哈，久聞羽兄在北方威武，在下一直想和閣下見面，今天總算是遇見了，羽兄何必著急。”聲音傳來，但是人影卻在三千米之外，聲音傳播的沒有這么快，而是通過力量延伸三千米震蕩這里的空氣來傳音的。

    來者自然就是醒族年輕一代最強者趙天林。羽無塵臉色一變對自己的隊友喝道：“14號戰斗隊形。”人類的異能者立刻組成了，火力交替掩護的隊形，現在形勢突變。已經不是剛開始的作戰的時候了。高端異能大戰開始了。比起一百年前在這個位面作戰的王級異能者，這幫身穿符文鎧甲和生化鎧甲的a級以上的異能者，手中的武器更好，配合更加默契，相互作戰的技術水準更高，至于這些進步，符文科技上是一方面，沈競成傳過來的基石戰士大規模作戰知識也是引發大規模異能戰變化的重要原因。

    在戰斗中趙天林最終戰到了一起。處于年輕一代頂級異能者的驕傲，趙天林斷然拒絕了王路等人的幫忙。趙天林cao作著秋水有時就像是在使鞭子，有時候柔軟的通明水條有變成非常剛直的劍，強大的異能力量順著秋水劍施放，秋水劍的良好材質蘊含著趙天林的異能，頗有幾分劍蕩天下的氣勢。而羽無塵有著羽翔空的傳承，異能cao作已經到達天位以下的巔峰境界。和趙天林剛柔并用的劍氣不相上下。

    戰斗中有勝有敗，人類丟下了12名傷者帶著醒族15名俘虜撤退。至于羽無塵算是被趙天林纏住了，雖然兩人沒有分出勝負，但是這兩人的戰斗被醒族的異能者圍觀了。這是趙天林負手而立，說道：“再打下去，對你不公平。你我停手吧”羽無塵：“那么請貴方讓開一條路。”趙天林笑了笑說道：“你我之間的戰斗，沒有分出勝負，但是這場戰斗勝負已分。現在你應該作為北方聯盟被消耗的力量。無塵閣下，接下來應該是你到我族做客，旁觀這場戰爭的時候了。”羽無塵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是叫我投降？”一邊的王路說道：“你沒有輸，而是貴方制定的這場戰斗輸了。”

    人類的裝甲部隊在撤退的時候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損失，25萬輛飛行重裝甲有七萬隕落在生化獸噴出的射線下。一路上各種裝甲掉落被摧毀，到處都是燃燒的鋼鐵殘骸。而醒族的生化獸，損失高達2000千萬。可是由于陣地沒有失去，這些死去的尸體在三天之內被清理干凈，重新進入母皇體內分解成原料。現在醒族的指揮官，不是看手頭上有多少部隊而是看手頭上有多少只可以生產部隊的母皇。由于南方大地越來越平凡的溫泉現象，母皇有了新的能量來源利用溫泉熱量生成有機物。達到原料能源生產一條體系的地步。

    生化獸的大量陣亡對醒族來說不是問題，但是人類方面的裝甲部隊陣亡，可以說是用一點少一點。四千萬人口中最多征召400萬可以戰斗的男子。符文重裝甲的損失不僅是裝備的損失更是人的損失。相對于底層戰斗的慘烈，高層之間的戰斗卻是彬彬有禮。俘虜制度在雙方最高力量掌控者的強行規定下被良好的貫徹下來。在俘虜的過程中嚴禁虐待羞辱對手。當然也只有高等異能者可以享受到這個待遇。至于駕駛裝甲的低等異能者（北方聯盟現在少有完全沒有異能的白板），其人權是和生化獸是一個待遇的。

    現在醒族和人族高層已經在按照一個標準來執行，無論醒族和人類，凡是擁有天位強者的家族是超等，這些家族直接傳承天位血脈的異能者即使是被對面俘虜了也是按照高規格的標準接待。至于旁系血脈要次一等。接下來紅王級家族是第二等。黑王是第三等，a級是最低一等的貴族血脈。

    當然也和被俘虜者的實力有關，一等家族的a級異能者受到的待遇絕對不會比二等家族的黑王級強者要好。

    現在這個位面雖然出現了工業生產，出現了平推世界的龐大軍團，但是本質上還是一個修煉世界，這場戰爭只不過是北方的秦自行和南邊的張安以兩族為棋子對弈。在兩大二階面前，橫跨整個中國的軍事對戰，只是楚河漢界上的棋子。這些棋子雖然龐大但是無法從二階手下走過任何一個回合。

    種族對于秦自行和張安來說只不過是自己修煉的輔助，幫助自己掌管龐大的地盤。所以盡管北方人類聯盟從火土城進口糧食材料才能將這場戰斗進行下去，但是秦自行一點都沒有把柄被握住的焦躁。只要火土城斷掉供給，秦自行完全有能力終止這場戰爭，和張安談判，張安也不可能為此和秦自行展開強天位戰。況且秦自行和張安真正的目的不是消滅對手。而是讓自己手下的種族相互尊重，來融合。秦自行理想的目標原本是和程攀合作的。可是程攀不想讓火土城中出現一個異能修煉的特權階級。也不想樹立一個修煉異能就可以在社會上獲得地位的不良典范。靈氣文明這塊rou吃下去容易，清除副作用就難了。

    程攀不是圣母，在這個冰冷的進化世界中，程攀也用冰冷的態度面對，凡是阻擋自己前進的行為是絕對不會做的，哪怕拋棄血脈上有著直接聯系的靈氣文明4千萬人口。文明是程攀手中的劍，是幫助程攀認知的利劍，這把利劍有時候會傷到自己，比如說文明危難的時，按照文明中人人必須負責的規則，程攀必須要盡義務，這個義務有時候要面對生死。這個會打斷自己在這個世界認知過程的時候，就是劍鋒不小心滑到自己的時候。但是程攀不會怪這把劍太鋒利，只會怪自己御劍的時候不小心將劍鋒對準自己。

    駕馭文明如果因為自我的錯誤決定讓文明減速，這就是御劍用劍鋒對準自己的錯誤。程攀經歷過死亡。不想在未來文明危亡時刻，再次按照駕馭文明的規則挺身面對自我終結。所以涉及到文明前進的問題，程攀不敢用自己的其他情感處理，只有用有利于自我認知的標準來決定做還是不做。

    第四百二十七章   救幾條小魚

    劉長明滿眼金星，大腦昏昏沉沉的，手和面龐黏糊糊的，一點液體從自己的嘴角滲入口中，味道咸咸的帶著一股鐵味。劉長明知道絕對不是汗，而是血，自己頭上流的血，如果在平常時候這么重的傷一定會讓劉長河抱著腦袋，仔仔細細檢查自己半天。但是現在劉長明知道，自己不到百分之一的機會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劉長明的駕駛的裝甲屬于直接被射線能量毀壞后的硬著陸。如同重型坦克一樣的空中裝甲，失去平衡后在天空中翻滾了幾圈砸到大地上翻了幾個身，碾死了七八只躲閃不及的生化獸。當然在裝甲中cao控的劉長明也不好受。身上微弱的異能立刻連接控制符文，內部的駕駛室中，大部分銘刻在控制器上的符文屬于無法控制紅色狀態。劉長明用著自己的微弱異能連接上整個機械。

    此時在側翻在大地上的鋼鐵怪獸，小半個身軀到處是金屬被融化的彈坑。地面防御主炮已經無法運作了。破爛的裝甲上側面的一個地方，一處機械門被打開。一個圓嘟嘟的懸浮炮塔出現。一道道小型高能射線，干掉了一頭正向著裝甲探查的生化獸，這頭生化獸立刻被爆頭。但是這頭生化獸的死，給周圍更多的生化獸一個信號，里面還有抵抗力。

    生化獸是沒有畏懼的，快速的朝著劉長明所在的裝甲沖過來。如果要是劉長明的裝甲主炮完好，還能支撐幾個回合，但是現在只靠著一門浮游炮。那一兩道光線，恐嚇不了生化獸。也阻止不了生化獸的進攻。

    幾乎半秒鐘不到的時間，四頭空中生化獸一個漂亮的能量光束干掉了，那個可憐的浮游炮，地面生化獸咔嚓咔嚓的撕扯鋼鐵的聲音已經傳到了劉長明的耳中。

    時間加速至十分鐘后，劉長河在天空中還忘不了剛剛驚險的時刻，劉長河第一感覺到現在全身崩潰般的痛苦是那么幸福，因為自己還能感覺到疼，真實的疼，自己還活著。當自己兩條大腿被撕裂扯斷的時候，自己瀕臨死亡的時候，自己似乎回光返照一樣，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出現，用納米陶瓷復合鋼劍瞬間殺死一個生化獸。當然這一絲清晰對力量絕對把握的感覺只出現了一瞬間。然后就是全身失去一切控制的無力。似乎自己意識將緊鎖在殘破的軀殼內。

    當生化獸的巨爪落下至自己鼻尖一毫米處的時候自己可以清晰觀察周圍所有的一切，腥臭的氣味，被砸壞符文閃動的光線，等等。但是死亡終究沒有到來。在戰車殘骸中的生化獸瞬間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停了下來。接著劉長明感覺到自己升了起來，穿過鋼鐵墻壁，堅硬的鋼鐵墻壁像是紙糊的一樣被未知力量撕開，自己朝著天空飛去。正當劉長明疑惑自己是不是神田的時候。

    劉長明在天空看到一個人。一個面龐沒有一絲瑕疵，近乎完美的人（由納米材料構造沒有毛孔，五官肢體完全符合人體最佳比例，應該算得上是完美吧）。這個人往自己嘴中松了一顆圓不溜秋的東西，這東西入嘴后快速化為一團液體進入肚子中。

    一顆固體丹（納米醫療系統）保住了劉長明的命。劉長河的細胞序列正在被收集，預計三十分鐘后，才能轉化專屬劉長明的胚胎干細胞。

    破曉化身在這幾天就在戰場上游蕩，戰場是要死人的，而在這種環境中能解開基因鎖的還是有幾個的，破曉化身在戰場上找到了69個解開一階基因鎖的人，當然如果程攀不插手，十成會渡不過正在經歷的生死大劫，就算度過了，也絕對挺不過解開基因鎖后的后遺癥。

    收集這幾十個解開一階基因鎖的戰士屬于程攀的在月球攀科技的時候，閑暇時的舉動，這種舉動對程攀的影響不大，程攀非圣母不會包容一切，但是也絕對冷血，只要不阻擋自己的前進，程攀除了自己本心之外的其他情感就展現出來。

    破曉以二階頂峰的能力，在湖北一個臨時開辟的簡陋地下室，在法力面前巖石如同豆腐一樣，劉長明等人在這里的傷勢恢復后的，安靜的等待。一個個重傷員被那個人送進來。被未知的手段救活，這些人開始相互熟悉起來，每個人將自己所在的番號爆了出來。同時為自己現在的經歷感到新奇。

    “應該是一位天位級別的尊者好心，在戰場上救了我們。”一位軍銜最高的人安定人心的說道。當然所有人也都不是傻子，這種救人的方式似乎不是非常光明正大，也沒有將自己一行人送回。更像是偷偷搞邪惡的人體試驗。

    但是他們的等待沒有多久，程攀也沒工夫和他們交際。直接丟出了一個選擇題給他們，是去火土城還是準備回去。程攀的話讓這些剛剛想過千種萬種可能的低級異能者不知所措，非天位級別的強者，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張灼那群砸場子的人直接進入高階異能者盤踞的內城。工業區農業區的平民無緣看見那一天的張灼的表現。至于后來靈體大劫中，一階戰士出場的次數非常多，但是是主動在城市外圍剿靈體。除了夕陽城較高的力量可以接觸。在那個相當于天位級別的戰斗低級異能者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劉長河有些難以取舍的說道：“尊者，你救我一命，我理應報答您，但是我的父母和meimei還在夕陽城中。”破曉：“你的家人，我可以接過來，另外不需要你報答，只要你們一個選擇。”在所有人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預案的時候，一位19歲的少年問道問道：“敢問這位尊者，我到火土城能擁有力量嗎？我聽說火土城有著不同天位的力量之道，可以讓無天賦者擁有媲美天位的力量。”

    破曉看著這位少年說道：“火土城里寶貴的是知識。可以得到遠超過天位的知識。你若追求力量。也許會失望。”

    最終所有人還是選擇了火土城，有的是為了家人的安全，有的是感到好奇。

    醒族和人類聯盟的大戰爆發一個月后，攻防徹底易手，轉為北方人類聯盟主防御的機制。連綿不斷的鋼鐵堡壘依著淮河和秦嶺修建，在天空中懸浮的裝甲戰機，和地面的要塞相互配合，形成了空地一體的密集火力網。相對于醒族上百公里縱深的彈性防御。北方靈氣文明的防御是剛性的。

    黑壓壓的蟲群如同黑風暴一樣涌過來。這是醒族的主動攻擊。地面和空中的生化獸不懼生死的向著一個個地堡群沖鋒，大地像是披上了一個攤子。但是這種大規模集團性沖鋒，遭到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反之。在一個地堡中，一顆刻畫復雜符文的金屬球被身穿魔導武裝的高端異能者從箱子中取出，打開一枚單兵磁力火炮的戰斗部，將這個金屬圓球放進去，用異能球上的符文和炮彈上刻畫的符文。

    一名弓手放下了自己的專屬兵器，扛起了這門單兵電磁炮。所有人帶上了墨鏡，電子炮對準了生化獸最密集的地方。瞬間遠處冒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大約當量五千噸的核彈爆炸。核彈人類新紀元掌握的最強武器，現在大規模出現在戰場上。

    如果是新紀元初期，地球生態良好的情況，這是活活脫脫催生高等妖獸的節奏。但是現在是陽光不足的滅絕時期，而在核爆的地點是寸草不生的戰場，承受核打擊的敵人是已經在母皇中變異到物質基因潛力上限的生化獸。再加上靈氣對核輻射的清理作用。接二連三的戰術核彈被使用出來。

    一枚核材料可以被非常小巧的靈氣符文引爆，核彈小型化單兵化非常優異。灼熱的光線強大的沖擊波，而且北方人類聯盟的前線防御使用了幾十枚核彈一起攻擊的覆蓋式打擊方式。這種瞬間大片殺傷的火力正是防御的利器。如果蟲族想靠拔出人類的防御陣地，就必須將自家的部隊放入地方的炮口之下。

    又是十萬氣勢洶洶的生化獸，在七個不斷擴散的光球中化為灰燼，而人類的地堡依然屹立不倒。在醒族發動主動進攻的十天內，醒族送了上千萬的部隊。人類堡壘中的防御火力是小巧的核彈，換而言之，這些核彈可以輕松攜帶，在上千公里的防線中，蟲族軍隊的調動不如攜帶核彈的人類異能者靈活。

    戰爭再次陷入僵持階段。

    在夕陽城的上空，程攀控制破曉化身到來了，而沈競成帶著程攀點名要了356名一階鎖的家屬到達了，兩人的會面沒有刻意隱瞞，但是也沒有宣揚，而是當做私事來處理。但是火土城中強者到達夕陽城，這本來就是吸引眼球的事情，程攀的破曉化身感受到強天位級別的天心意識一直在自己周邊掃蕩。

    程攀的化身是以程攀的外面為模板構建的，沈競成區分不出來，在送人的時候沈競成的心情非常復雜，過了兩秒鐘才吐出了一句：“老師。”沈競成看了程攀帶來的那幾位認家人的人，眼光銳利有著天心意識輔助的他，清楚的感受到破曉身后的人是一階，瞬間調集資料了解到這些人都是在人類聯盟中已經陣亡的人。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用看自己過去的眼神看著他們。

    沈競成搖了搖頭說道：“老師如果我要是在火土城發展到這個時代再遇上你，應該會好一點，看到了科技的力量，我或許不會被天位的力量所迷惑。”程攀搖了搖頭：“你一直在追逐力量，沒有變，不是天位的力量迷惑了你，而是你看到了更強的力量，如果哪一天你發現火土城科技加載的力量不如天位，你又會再次變換選擇。你是追逐者，不是攀爬者，從一開始我想要走的方向和你期望走的方向就不同。”

    破曉和沈競成的對話沒有使用光學語言，而是直接用聲波對話，二人都想提點在一旁的人，沈競成是想給在場的一階提醒，不要錯過機會。而程攀卻是提醒一旁的人想要從火土城獲得力量的人，不要抱太多的期望。

    正當程攀要走的時候，秦自行的傳音到了：“破曉圣者，已經到了夕陽城，何不坐坐再走。”秦自行的一縷力量緩緩的點過來。程攀手指上絲絲氣流螺旋環繞，法力開始浮現。程攀的手指一彈，大約秦自行的那一縷力量的三分之一功率的法力射過去。輕松化解秦自行的試探。

    在這場試探中雙方動用的力量有限，但是破曉化身cao控法力的水準明顯高于秦自行。破曉說道：“你還忙著在，我就不打擾你了。”秦自行：“那么，不送。”

    第四百二十八章    腳步不可阻擋

    不碰撞，不知道。在程攀離去之后處于夕陽城中心的地帶的秦自行一臉嚴肅。“和老牌強者，還是有差距”秦自行嘆道。

    程攀的破曉化身只動用了秦自行天心意識三分之一的力量，這不是程攀在示弱，這個級別的強者會缺一點能量？這相當于下棋的時候讓對方幾個子。程攀的破曉化身在能量cao作完勝秦自行。對二階天位來說天地靈氣是無限的，代表自身可cao作的能量是無限的。掌控力等于戰斗力。

    程攀的破曉化身沒有動用靈氣，但是法力在秦自行眼中明顯是一種不遜色于靈氣的力量，這種強天位無法直接掌控的力量讓秦自行感到危機。這種危機感和新紀元初期掌控科技傲視地球所有生物的人類，猛然發現其他生物擁有魔法的力量的感覺是一樣的。自己強大的基石正受到挑戰。

    秦自行匯聚了一股微弱的力量朝著南邊發射過去。近乎瞬間相隔一千五百公里的張安接受到了訊息。張安得到了秦自行的闡述。用手指彈了一下自己的劍鋒，說道：“破曉，是展現自己的存在嗎？”手上力量一閃將訊息彈給秦自行，兩人隔著上千公里的距離向聊家常一樣交流起來。

    秦自行和張安認為戰爭應該快點了，應該加快進程。現在北方人類聯盟和南方醒族的戰爭狀態也的確進入了不上不下的階段。已經死去的白圣雪等人所知的原劇情中，這場戰爭的高潮真是在這種兩大陣營相互膠著對峙，然后由神一樣的英雄相互較量，左右天下局勢，來達到一種個人力量凌駕于群體至上的快感。這就是進化三部曲電影前面的前傳中帶有的大片范。

    如果醒族沒有魔方穿越者給的蟲族農民。醒族的生化海戰術是弱化版。如果沒有火土城的工業支援，北方人類聯盟也無法搞出來如此波瀾壯闊的裝甲海洋。而在原劇情中真正造成雙方的僵持的正是生化科技的恢復力，和北方人類聯盟用符文科技將核彈小型化量產化的技術。

    在北方人類聯盟的防御陣地面前，醒族可以回收利用的生化獸成了消耗品，一波波生化獸在核武光輝下化為殘渣。有機物瞬間變成焦炭。在人類防御陣線前20公里內是一個死亡禁區，醒族投放多少生化獸，就像打水漂一樣在火焰中消失，死亡的生化獸還不能回收。前來回收的生化獸來多少死多少。

    在開戰后一個月零二十天，氣勢極盛的醒族發動了最大規模的生化戰斗，上億生化獸如同海洋一樣在淮河以南集結，安徽江淮之間這個天生的戰場，再一次經歷強大的戰爭。

    火力到達一定程度是可以抑制人海戰術的。當核彈隨便用的時候，生化暴兵也就遇到了克星，紅警位面沒有核彈，即使有了核彈，人類也不敢冒著重啟地球的危險進行核戰，五星盟當年的生化暴兵就讓三大強權非常無語。

    但是現在醒族的生化軍團遭遇的情況就是這樣一個核彈可以隨便用的世界。這場戰爭是慘烈的，也是平和的，在淮河河床被炸成琉璃質的戰場。三千萬生化獸變成打印機打印的黑影一樣，將生化獸的痕跡印在了大地上。這些黑乎乎黑影，密密麻麻的排列著，整個大地像是一幅畫一樣。只不過這幅畫給人是nongnong的密集恐懼。一個個放射形狀的彈坑排列在大地上。

    當爆炸出現的時候，近距離的飛行生化獸，瞬間變成保持原來形狀的灰塵，然后才在隨后趕來的沖擊波下徹底化為霧霾。盡管有靈氣可以快速解除輻射，但是這片戰場的輻射花了三個月才解除完畢。在前線堡壘防御的人類，首次出現了新紀元中的罕見病種——輻射病。這也是人類聯盟在這場防御戰中唯一的戰損。

    而醒族取得的戰果僅僅是突進了一個長150公里范圍的區域。這片區域是被密集核彈犁過的焦土。經歷了如此耗費巨大的代價后，醒族和北方人類聯盟認識到，常規戰斗已經無法壓倒對手。在河南信陽區域，雙方共26名小天位帶領著兩方共四百名優秀子弟，決定以異能戰力定輸贏。

    天位下的優秀年輕人相互輪番上臺切磋，天位上的高手也相互較量。這是異能者在自己圈子中揚名的機會，一個個優秀的年輕人。展現了自己的異能力，這是一個天才踩人的大平臺，也有優秀的男女在較量中對上眼，埋下了情愫。

    這東西程攀已經不在乎了，被秦自行踩的時候，這幫娃娃還沒出世呢。而一時的春風得意不能證明什么，時間會證明誰是強者。

    在火土城和桂樹城的幼兒基地上凡是有關世界自然神奇都是引人入勝的精彩畫面，但是牽涉到人類社會學，只是以兩句冰冷無情的話為核心，國家是統治階級維護自身利益的暴力機器。文明是智慧生命以前進為目的聚集在一起的。

    至于這兩句話構成了人類發展的主線，國家是暴力的這是沒得的說的，不要對國家抱有任何人情的態度。而國家這種暴力的東西也只有生命力最強大的統治階級才能駕馭。那就是符合文明發展的規律的統治階級。

    任何統治階級只有保持文明的前進，才能暴力統治。而不是所謂的正義，當原始人中第一批人開始思考前進的時候，這幫先進的階級就演變成統治階級，統治那些不考慮前進動物性嚴重的奴隸。當奴隸開始思考的時候，當希望享受剝削他人，和高人一等快感的奴隸主開始阻止奴隸有想法和擁有改造天地力量時。奴隸主就是從文明的先行者變成了阻礙者。

    阻礙前進的統治階級必然被推翻。現在桂樹城中是物質極大豐富的人類發展階段。在大工業的保護下外界環境的冷暖食品匱乏已經是過去時，站在這個時代回望歷史，在歷史上出現的那些掌握權力的統治者，或以飄渺的神學宣揚自己的高貴，獲以血脈論尊貴，或者以擁有的財富傲視他人，但是這些統治階級一旦從文明前進助推者的身份轉變成阻礙者，一切在歷史面前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