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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閨事在線閱讀 - 第49節

第49節

    “姑娘,該給五爺喂藥了。”海棠立在門外,雖然不忍心打斷里頭的溫馨,但藥要趁熱喝才會有好的藥效。

    就在她說話的當下,青衣已經提著食盒進了堂屋。

    聽得屋里頭輕輕應了聲,海棠便給青衣打起簾子,跟著他進了屋。

    “你們來了。”姚姒起身,臉上猶帶淚痕,一看是青衣提了個食盒,海棠幫著打開,里頭是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

    青衣端了藥上前,對姚姒道:“姑娘,要給五爺喂藥了。”他看了姚姒一眼,表情非常沉重,“這幾日要給五爺喂藥是難事兒,一碗藥能喝進去一小半都不容易,有時喝進去了還會吐出來,大夫配了幾味藥丸,都是吊著五爺的命,不然這不吃不喝的又受了這樣重的傷,正常人都難以撐下去,要是再喂不進去藥和湯水,小的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姚姒聽他這么一說,心沉到了谷底,望著他消瘦而又蒼白得沒一絲生氣的臉,只恨不得自己能代他受這份苦痛。

    她心里明白,一個昏睡沒有知覺的人,要喂苦藥和湯水進去,有多么的不容易。“那你們是怎么給五爺喂藥的,要不要讓我來試試?”

    青衣就點了點頭,他把藥碗遞給姚姒,自己坐在床頭輕輕的扶起趙斾,又讓海棠在趙斾的脖子上圍了一圈兒紗布巾子。

    姚姒把藥碗挨在自己臉上試了試溫度,藥溫剛剛好,青衣看到她這樣嫻熟的樣子,心里那一點疑慮頓時消去,看來姑娘很會照顧人。

    姚姒拿起湯匙試著送了一口藥喂進趙斾嘴里,可惜不成功,送進他嘴里的藥馬上就順著嘴流到了紗布巾上。

    她不死心,又喂了一湯匙,他還是沒有吞咽下去,依然流了出來。

    姚姒想了想,就吩咐海棠上前端起藥碗,她把趙斾嘴巴一捏,再送了一口藥湯進去,卻還是不行,最大的原因是趙斾跟本就不吞下去。

    姚姒又送了第二口,并讓青衣把他的頭稍稍向后仰,這回一湯匙的藥湯喝進去一半卻也灑了一半。

    如此下來,一碗藥湯多半灑進了紗布巾上,真正能進趙斾的肚子里沒多少。

    青衣就搖頭苦笑,這樣的情形這幾日都在上演,他實在是沒有法子可想,“今日比昨兒個要好些,好歹是喂進去了一些。”

    姚姒卻憂心不已,趙斾現在的情形并不樂觀,十多天來都還未有意識的真正清醒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她看了看青衣,沉聲道:“勞煩你再去端一碗藥過來,我想我有法子喂五哥喝藥,不管如何,我要試看看。”

    青衣聽見她說有辦法,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就道:“這幾天來每次都會多煮兩碗以備用,姑娘且等著,我這就去把藥端來。”

    他出去了一會,果然又端了碗溫熱的藥湯來。

    姚姒把藥放在桌上,轉身對青衣和海棠道:“你們且在外面等候,一會我再叫了你們進來。”說完,許是想到接下來要用那種方式喂藥,她的臉色就極不自然起來。

    “姑娘不用我們幫忙嗎?”海棠忙道。

    站在一旁的青衣卻是看出了些門道,他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連忙朝海棠使了個眼色,“我們聽姑娘的,就在門外候著,若是姑娘需要,就喚小的一聲。”

    青衣出了屋子,卻落后一步,轉身把房門輕輕的掩上,又放下了簾子。

    海棠這才遲鈍的意識到,姚姒要用什么法子喂藥,她瞪大了眼晴,不敢置信的望了望青衣。

    青衣回了她一記眼色,再不理會她。

    姚姒眼瞅著青衣和海棠出了屋子,然后青衣又折回來替她把房門給掩上,她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她挨到他的床邊,深深呼了幾口氣,到底沒敢再耽擱,她端起藥碗含了一口藥湯,盡管舌頭傳來陣陣苦味,她卻不覺得為難,閉起眼她就覆在了趙斾的嘴上。

    藥湯緩緩的進了他的嘴巴里,嚴絲合縫的,她的雙唇緊緊貼著他的,見他無意識的微微掙扎,她狠下心來,伸出雙手就禁錮了他的頭,唇舌再稍稍一用力,他的喉嚨就輕輕的動了下,這口藥湯全數進了他的肚里。

    人從生下來就學會了呼吸,從此鼻子和嘴巴一吸一呼的配合,并與生俱來的會吞咽,稍稍一使外力,即便昏睡去了卻還有吞咽的本能在,因此,第一口喂成功了,接下來便越發嫻熟起來。

    不知不覺的,她含一口逼他吞咽一口,這碗藥一滴不剩的被她給喂得精光,擱了碗,又細心的幫他擦拭頭上的汗。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姚姒見他沒有把藥吐出來,她頓時心頭大定。

    她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樣,臉上滿是欣慰,她略把自己收拾一番,就起身把門打開,喚了青衣和海棠進來。

    青衣一眼就看到桌上放著空空如也的藥碗,又見屋里并沒有趙斾吐過的痕跡,到底放下心來。

    海棠臉上的笑意就沒止住過,她認認真真的給姚姒屈膝蹲了一禮,就拿著空藥碗出了屋子。

    青衣也對姚姒道謝,“姑娘這一路都沒歇過,小的給姑娘準備了些吃食,五爺這邊由小的親自看著,姑娘用些飯食也去去乏。”

    姚姒深深知道她不能倒下去,人要吃了飯才有力氣,因此她沒跟青衣客氣。

    兩天一夜都沒闔過眼了,她用過飯后,海棠又準備好了熱水服侍她梳洗,她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只覺得眼皮直打架,但到底撐著去趙斾屋里瞧了一眼,見他睡著沉,她實在熬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太陽正要落山,她不知道自己這是睡了多久,海棠也沒在屋,她急忙忙的把自己收拾好后,就往趙斾屋里去。

    得知她不過是睡了一個多時辰,她拍了拍胸口,就怕自己這一覺睡過去而耽誤了給趙斾喂藥。

    趙斾依然沒有清醒,許是中午那碗藥起了效果,他身上的溫度雖然較常人還是高些,但至少已經不那么燙人。

    大夫給他扶了脈,說這是個好現象,趁著大夫給趙斾換藥時,她趕緊的用了晚飯,再回到趙斾屋里時,就按著先前的法子,又給他喂了一碗藥。

    營地里沒有女人,只有姚姒和海棠兩個,姚姒看著青衣滿是胡渣且眼窩深陷的臉,心知他這些時日一定是熬壞了,就和青衣商量,晚上由她和海棠輪著來給趙斾守夜,白天剛是她和海棠一起看顧趙斾。

    對此青衣自然是十分樂意的,他把姚姒的屋子安排在了西邊,和趙斾養傷的東邊也只隔了一個堂屋,屋里非經允許并不許人隨意進入,這樣屋里發生的一切,外人就很難窺視得見。

    姚姒心里明白,青衣這是在替她著想,到底她和趙斾男女有別,心里很是感激他的這番安排。

    晚上姚姒留在趙斾屋里照顧他,上半夜的時候,趙斾終于退了燒,呼吸也相較先前平穩了不少。

    大夫是隨傳隨到的,青衣就守在外屋,聽姚姒說趙斾退了燒,急忙把大夫叫起來。那大夫摸了趙斾兩只手的脈,臉上也有些激動,道:“脈相較之前要平和些,況且又退了燒,顯見是藥效起了作用,也是參將大人求生意志強,總算是脫離了危險期了,不過,還是要堅持把藥給大人按時喂下去,照這樣看來,只要大人能醒過來,大人身上的傷口就不會再惡化下去。”

    大夫的話令到屋子里的幾人心頭大定,個個臉上都藏不住臉上的喜色,見夜已深,青衣就把大夫客客氣氣的送回了屋。

    姚姒見人都退了出去,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她跪坐在他的床邊,握起他的手,把他的手心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五哥,你聽到大夫說的話了嗎?咱們再加把勁兒,你要快一些醒過來,好不好?”她眼眶濕潤,她的臉貼著他溫熱的手心,心里覺得這樣才踏實。

    “傻,丫頭。”寂靜的夜里,就見床上原本沉睡著的人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

    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產生了幻聽,一時間腦子有些懵。

    他的手卻撫上了她的臉,指腹在她臉頰上輕輕的摩挲。

    她一個激靈,胡亂的抹了把眼淚,就著朦朧的燈光,就見他是真的醒了過來,那剛才就不是她的幻覺。

    “五哥,五哥,你真的醒了嗎?”她還不死心,又揉了把眼晴,再瞧一遍。

    她就是他的良藥,他看到她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他面前,天知道他多么感謝上天叫他遭這一回的難,“擔心壞了吧!”他望著她,嘶啞著聲音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這么無情的人,到底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該是怎樣的心心念念,才讓他醒來先不問自己的身子如何,而是與她這樣的糾纏。

    她滿心的激蕩,不知如何開口,想到先前自己的所做所為,只覺得無顏面對他,背過身,“我去叫大夫來。”

    他哪里容她走脫,拉住了她的手不放,“大夫能治身卻醫不好心,姒姐兒,你就是我的良藥。”

    有種她兩輩子也不曾有過的感覺如雷擊著她,她的眼淚瞬間洶涌而至,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哭,全身如被人施了法定住了似的,心跳得那樣的快。

    她隱忍的低泣都叫他聽在了心上,他臉上的希寄就變成了一種令他目眩的喜悅,他的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纖細的手,“姒姐兒,你轉過身來。”

    只聽得一聲輕嘆,她慢慢的轉過了身。

    他的手攀上的她滿是淚痕的臉,包著紗布的手指那樣溫柔的劃過她腫脹的眼晴,消痕的臉頰,再到她的雙唇,他呢喃了聲,“姒姐兒,乖,別再和五哥鬧了好嗎?”

    她無聲的點了點頭,抬手也撫上了他凹下去的臉,蒼白得沒有血色的唇,“五哥也是我的良方。”她往他額頭上親了親,朝自己的心口指了指,“沒了五哥,這里空落落的!”

    ☆、第116章 擄人

    他眉梢眼底的喜悅似水波一樣漾在臉上,她對他的心跡附和得這樣的叫人猝不及防,心底被莫名的東西填得滿滿的,以致他懷疑這簡直是個美到不真實的夢。

    他把她攬到懷中,叫她聽他的心跳聲,“你聽聽,這里跳得那樣的快,這該不是在做夢吧。”

    趙斾從來都在遷就她寵著她,她都知道。她親他的額頭,親的時候是懷著一股子的激動莽撞,情不自禁的就說了那樣的話,現在才知道羞得厲害,順著他攬她的力道,臉頰挨著了那層薄薄的衣料,才聽得他的心跳得如同擂鼓。

    “五哥不是在做夢。”她的眼淚慢慢的就氤濕了他胸口那一層薄薄的衣料,她第一次知道,喜悅比悲傷更能叫人無法自控的流眼淚。“我這一生何其有幸,于蕓蕓眾生中遇到了你。”她喃喃低語:“五哥待我的好我都放在了心上,以后再不跟你鬧小性兒,再不叫你替我擔心,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隨你。”

    “姒姐兒,姒姐兒......”他激動得無以復加,再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此刻內心那像海水一樣無窮的歡喜,“你再親親我好不好?”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卑微的祈求,叫她再是不忍心。螢螢燈光下她抬起了頭,看到他比星星還要明亮的眸子,里頭燃著灼灼的光,能叫人融化在那里頭,她抬手覆上她的眼晴,不叫他看到她的羞怯。

    她又輕又快的如蜻蜓點水一般親過他的額角,雙頰如飛霞映在了臉上。

    他哪里能這樣的放過她,趁她將將要抬頭時,他的手不輕不重的按上了她的頭,她的嘴就對上了他的唇。

    她驚得眼晴瞪得老大,他卻開始對她攻城掠地起來,探了舌頭在她的小嘴里勾纏,她羞得無地自容,一顆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來,整個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她的身子軟軟的再無力支撐,雙手緊緊的捉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攬了她貼在了自己的身上,盡管身上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卻統統丟在了惱后,她的兩片兒小嘴又香又軟,他再不似第一次親她時的那種生澀不得其法,什么叫做唇齒相依,這種令人頭暈目眩而又急切的想要得到更多的異樣感觀刺激著他,他盡情的攫取著屬于她的一切,用力的探索她所有的美好。

    她再是想不到他會這樣弄她,一口氣呼不出來也吸不進去,身子軟得像一攤春水,異樣的暈眩陣陣襲來,她想,她是喜歡他這樣待她的,只要他歡喜,她甘之如飴。

    他怕驚嚇到她,到底是萬分不舍的結束了這場狂野,他和她貼著,彼此都能聽到那跳得如擂鼓的心跳,卻又都有些難為情。

    寂靜的夜里,只聽得海浪陣陣,遠處不知何時傳來了雄雞打鳴的聲音,她又羞又難為情還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拿袖子遮了臉,撐著軟軟的身子從他懷里起了身。

    他一時大急,以為她惱了他要走,沙啞著聲音大喊了聲:“姒姐兒,不要走,我,都是我孟浪了,我,我給你賠不是。”

    她嚶了聲,斜倚了半身對他微微一笑,“我不走,我只是,只是......”只是太難為情了,她一時間羞紅著臉,到底道了聲:“我去喊青衣喚大夫來,五哥的身子要緊。”說著,逃也似的掀了簾子出門。

    趙斾在昏睡了十幾天后終于清醒過來,青衣和海棠以及張順這幾個都是重重的松了口氣,大夫給他把了脈,說只要外傷恢復得快,很快就可以下床活動。

    青衣把大夫客氣的送出門,轉頭便吩咐人給月兒港去送信報平安。

    姚姒這邊和趙斾甜甜蜜蜜的,可在琉璃寺的姚娡卻出了大事。

    那日自姚姒走后,姚娡便閉了院門,也吩咐丫頭婆子們無事不要下山去。如此過了兩日倒一切都安好,只不過到了半夜里的時候,幾個蒙面人不知怎么躲過了寺里巡查之人,其中一個拿出了個煙筒似的東西朝各個屋里吹了吹,沒過一會子,小院子里的人全被這伙黑衣人給迷昏了過去。

    其中有個帶頭的就朝身后七八個蒙面人打了個手勢,這些人分作兩堆就分別進入了姚娡和姚姒的屋子里,等到再出來會合時,兩人身上各用麻袋套了兩人個扛在肩上,其中那個從姚姒屋里出來的黑衣人眼神有些閃爍,他就朝那頭領走過去,是好一陣交頭接耳。

    “上頭交待咱們要帶走那兩個小娘子,可那個小的竟不在屋里,你說他媽的怪不怪,先前明明打聽到這兩個小娘子都在山上好生呆著的,這不,沒有正主兒,就把屋里看門的一個丫頭扛了出來。若上頭的主子追究下來,叫人得知咱們連兩個丫頭也看不好而弄丟了一個,上頭的脾性他們是極有數的,這么些年來海上一霸可不是那等看上去面善之人。小的這一著急,就想出了這個法子,好歹到時追究起來,就說咱們慌急火燎的擄錯了人。”

    那領頭的聽手下人這樣說,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到底沒得法子,朝這些個人打了個手勢,一行人就如來時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被擄走的人正是姚娡和在姚姒屋里守屋子的綠蕉,兩人睡得正香時,又被人下了*藥,哪里知道是叫人給擄走了。

    此時正是子夜時分,而在縣衙對面宅子里的恒王卻還沒歇下,書房的燈點得亮堂堂的,恒王以手扶額,正在看桌上厚厚一疊的文書,這時,守在門外的護衛輕輕的叩了叩門,恒王輕聲應了聲。

    就進來人恭敬的伏在地上回稟道:“殿下,姚府有動靜了,咱們的人看到從姚府出來八個人趁著夜色直往琉璃寺去,到了琉璃寺后,他們就蒙了臉又極小心的避過了巡查之人,就直奔兩位姚家姑娘住的小院子里,又使了迷藥把一院子的人給迷暈了,把姚大姑娘和另一個在姚二姑娘屋里當差的丫鬟一起擄走了。”

    恒王并未抬眼,依然在看著手上的文書,緩了一陣才道:“可有看清,他們把人給帶到了哪里?這伙人的身份查清了沒?”

    那人就回道:“回殿下,看那些人的身形,一看便知是在江湖上混的,而且這種宵小的手法看著也像是亡命的江湖人,那姚定中手底下有個人,這些年黑道上的事兒都是那人在帶頭,這一伙人沒少在海上殺過無辜的人,他們把人帶到了城里的一間十分不起眼的小院子里,那院里也就四五個人守著,屬下實在猜不透他們為何要擄走姚家姐妹,這才來回殿下。”

    恒王丟了手上的文書,朝一邊正在撫須沉思的謀士許晉良看了眼。

    “殿下,這事只怕沒這么簡單。”許晉良笑了笑便道:“殿下,這回荷蘭人的炮擊沉了趙參將的主船,但趙參將卻將荷蘭人的二十幾條船給擊沉了,這份軍功怎么著都跑不了。”他朝著京城的方向指了指,又道:“若這個時候趙參將的軍功報了上去,朝庭必會對趙參將封賞,韓將軍是圣上的人,又歷懂得明哲保身,到時咱們的人再使些力氣,福建海防的將領必定是趙參將無疑。”

    恒王把許晉良的話仔細的推敲了幾遍,就輕聲笑了起來。

    許晉良便又道:“若是這時候趙參將的名聲受損,而且是引誘姚家的姑娘,若再往壞里頭想,趙參將把人家未出閣的姑娘鬧大了肚子,又有先前姚四老爺在縣衙堂上那番指謫,這豈不是坐實了趙參將引誘以及背后慫恿人家姑娘狀告親族家人,試想想,皇上最恨這種無法無紀之人,這軍功若是憑白這樣沒了,殿下無疑是損失最大的,這真真是一條好計啊。”

    恒王哼了聲,許晉良卻正色道:“那姚定中簡直就是個老狐貍,一面對殿下信誓旦旦的投城,一面又暗中與那位暗通曲款,想要兩頭都靠著,這世上就沒這便宜的事情,殿下,姚家姑娘要救,而且要快,不然一旦出了什么難以想像的事,后果極是嚴重。”

    恒王只沉思了那么一會子,就對那跪在地上的護衛吩咐道:“你帶了人速速去把姚家姑娘和那婢女給救出來,再把那些人給綁了,記住,動靜不要鬧得太大,人救出來了,就把人帶到我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