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媚態、鼻血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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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炎失去還擊能力,預示著戰斗告一段落。 翡冊抱著虛軟無力的秘書連帶被子和裹在她身上的兩件外套一起奔出客房,在走廊如期遇到袒露胸肌的英國詩人。 “美若天仙的常綿小姐,你知道我整個心都站在你這邊,可是我的身體卻不聽使喚,你懂的,我不能離開嫣嫣……” 理查德說著話時原本還哭喪著臉,突然又神色凝重起來,華麗地在走廊里轉了一圈,以無限帥氣的姿勢站定:“在這種生命攸關的時刻,如果不能為自己仰慕的女人做點什么,那我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呢?” 翡冊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徑自從他跟前走過。 常綿原以為脫離了危險的火山,眼皮漸漸松懈欲合上,卻聽到客房里傳出吼聲,心臟又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李謹炎知道威脅對他的妹夫不起作用,便轉向這家酒店的老板:“卡西!你不是想立功嗎?難道你就這么放任他們離開?” 封面人物摸著掛彩的臉,退到一邊拒絕道:“不讓碰的也是你,讓碰的也是你,我可不愿再摻和你們的事了。” “齊雯!你也是組織成員之一,理應協助我完成任務……”李謹炎又轉移目標,吃力地吼著,每吼出一個字,都好像有一棍子打在他的肋骨上,酸痛難忍。 “我只是個醫生,不負責調解企業內部矛盾,還是讓我看看你折了多少根肋骨吧!”說著,她就向翡冊和常綿點了一下頭,走向房里的傷患。 卡西和理查德則尾隨翡冊走出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肌rou松弛劑會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我最初只是想搜查那個東西,并無惡意!請到我的醫院檢查傷情吧,我一定用最高級的設備為你療傷。”封面男人緊追在他們身邊,打算贖罪。 常綿一聽到“醫院”一詞,即刻睜開眼睛:“翡冊!不要去醫院,我沒有受傷!” 五年前,她的爸爸和后媽就是死在醫院里,她再也不愿去那種觸痛傷感的地方。 “好好好!我們不去醫院!”翡冊輕聲安撫她,第一次見到懷中這軟玉溫香表現出柔弱的一面,他恨不能化作她腦袋里的一條蟲,把她幾分鐘前的記憶啃噬干凈。 “去我的別墅吧!我有私人醫生,是女的,你也不需要擔心被異性醫生檢查會尷尬。”理查德一陣風貼過去,湊到常綿耳邊柔聲建議。 “你這個有婦之夫,休想打她的主意!”翡冊抱著常綿上了一輛出租車,關車門之前還不忘沖著理查德叫囂:“她是我的秘書!你別摻和我們的事?” “只有上司才有的榮幸,可惜我在中國沒有分公司,要不然當初組織說不定會選上我。”卡西無奈地搖頭,遺憾地看著出租車遠去。 英國詩人任風吹拂開襟的襯衫,即興吟道:“無可奈何美人去,似曾相識悲切來,暗夜孤徑獨傷懷……” 車上,常綿疲倦得合上眼,躺在這位新上司的大腿上漸漸沉睡。 盡管他是傳說中的接吻狂,也曾強吻過她,但今晚他確實救了她,全世界的男人似乎只有他一個是可以相信的,她別無選擇,只能賭一回——賭他不會乘人之危。 “親愛的常綿小姐,看著你恬靜的睡臉,我的心都不忍跳動了,因為我擔心我那煩人的心跳聲干擾了你休息。”翡冊俯首低語,溫柔的指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發絲,望著她精美的五官,不禁羞澀得臉頰發熱。 司機時不時從后視鏡偷看這名金發男子,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卻被他不自然的表情搞得神經兮兮。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倫敦最偏僻的山地,那里坐落著幾座詭異的別墅,因為傳說發生過靈異事件,鮮少人涉足那片區域。 翡冊說出地名的時候,司機已經不太情愿了,這會兒聽到他在后車廂自言自語,包著棉被又披頭散發的女人好像沒了氣息似的緊閉雙眼,司機的膽子早已提到嗓子眼。 翡冊可沒有功夫去顧及司機的憂慮,他一門心思放在懷中的女人身上,腦海中幻想的全是到了別墅之后的事。 他應該先把親愛的常綿小姐放在舒適的床上,拉開棉被,掀開外套,再抱她到浴室好好清洗一番,然后為她身上的淤傷擦藥…… 可是,她穿著衣服時已令人血脈賁張了,若看到她全身鮮美的嫩肌,還要親手去碰觸她每一寸秀色可餐的肌膚,在彌漫著水蒸氣的浴室里替這位天使般的秘書洗澡,這教他如何克制骨髓里猛烈燃燒的激情呢? 出租車突然急剎車—— “下……下車!我要回家!”司機突然莫名叫喊,連發音都不連貫,驚恐地瞪著翡冊的臉——目光確切的位置其實是他的鼻子下方。 “怎么了?為什么你的臉色突然這么蒼白?難道前方有什么妖魔鬼怪?”翡冊探身往前傾,并沒有看到預想的可怕景象,但司機的尖叫聲卻更加刺耳了。 常綿被他們的聲音吵醒,棉被下的曲線微微動了一下,翡冊即刻緊張兮兮地摟緊她:“對不起,我們吵到你了吧?” “嗯。”她如實回道,抬眼望向窗外,車子剛好停在希爾頓酒店對面,但這位新上司似乎并不打算在這里下車。 眼珠一轉,她的目光停在翡冊的下巴上,那里有一滴紅色的液體閃閃欲落,不到一秒鐘時間,紅色液體的體積驟然變大,經不住地球的吸引落了下來。 眼珠往下轉,她身上的白色棉被即刻多了一個血紅色的擴散的圓。 此時,司機仍驚恐地叫嚷,甚至開了車門,隨時準備棄車而逃。 常綿目光驟暗,冷聲提醒道:“翡總裁,你嚇到人家了。” “啊?”金發一臉意外,委屈地叫道:“親愛的常綿小姐,我的長相不管怎么說也算得上英俊瀟灑迷人銷魂,你怎么可以這樣傷我自尊呢?” 常綿白了他一眼,平靜地用英文向前頭受驚的可憐人解釋道:“司機先生,這個人只是氣血上逆導致流鼻血,并不是幽靈。” “呃?流鼻血?說我嗎?”翡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人中處,果然沾了一手的鮮血,頓時羞得說不出話來。 常綿見司機神色漸漸恢復正常,翡冊羞紅的臉卻還未退色,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這個接吻狂也許并沒有第一印象那么糟糕,他只是熱衷于接吻,卻又有羞澀純真的一面,也許并不是什么無可救藥的好色之徒。 “翡總裁,我現在還動不了,你能抱我下車嗎?”她試圖提醒他,卻沒發現自己說話的語氣比先前柔和了許多。 “可是我本來打算帶你去更安全的地方的……”翡冊為難地垂下眼,卻又無法拒絕秘書難得溫柔的請求,便抱著她下了車。 司機不等他們回神,就“嗖”的一聲連車帶人一并消失了。 “嘿!還沒付車費呢!”翡冊一手扶著常綿,一手揮著歐元,卻見出租車的車尾燈瞬時消失在拐角處。 “你真的嚇壞他了。”常綿端詳著這位上司一臉滑稽的鼻血,心情意外地變得愉快,幾乎忘記了一個多小時前的遭遇。 她沒有發現他正在潛移默化地影響她,而他卻早已為她柔和的表情淪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