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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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按兵不動地等,等水落石出。 *** “我的榮幸,席先生的這兩句話,都把我擺在情敵的位置。”邊疆的神色有些晦暗,聲線低沉。 席宴清打開自己座駕的后門:“沒多想,隨便一聊。” 也就是說,你也別想多了。 邊疆臉色一黑。 “我如果有情敵,會留給汶汶處理,我相信她會處理得干干凈凈,不需要我煩心,讓人不再有什么念想。” 席宴清躬身從車的后排掏出一個收納盒:“我來解決,這人只會難堪,或者更難堪。” 他看到邊疆眼底的光碎成更細(xì)小的碎片,動了下唇,卻沒說出什么來回應(yīng)他。 *** 邊疆是很難堪。 霍之汶已經(jīng)跟他說得清楚明白,他已經(jīng)在愛情的領(lǐng)域被處理了個干凈。 可這個男人,明明上陣再度處理了他一遍,讓他難堪,何必說得像從沒做過、不屑于做、以后也完全不會做這樣的事? 且還說得那么坦蕩毫無愧色。 他想起席宴清適才溫和地告訴他的話:“為你考慮,怕邊先生后悔。” 他是有些后悔,當(dāng)席宴清把那個收納盒推出來讓他接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是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烈。 讓他后悔自動上門。 自尋恥辱。 “醒酒藥,ok繃……各種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她需要的東西,既然碰巧遇到你,我就不再等了,幫忙轉(zhuǎn)交一下?” 呵—— 邊疆很想此刻犯次故意傷人罪。 他只從這個男人的舉動里看到了刻意和故意。 刻意和故意地刺激他,最無恥地是溫柔一刀,讓他本就出局的心更加傷痕累累。 可席宴清的身形比他還要高些多,小臂的線條一樣流暢有力。 內(nèi)里蟄伏的力量,邊疆看一眼便有些了然。 更加難堪了一點,他竟然有了即便打一架,也許都不會贏的想法。 像是戰(zhàn)斗力從來都不在一個層次。 邊疆動了動手指,自然不會主動接過。 腦海里思緒纏繞,驟然想到了什么,這才面露些許笑意:“還要等在女兒學(xué)校外堵人,我的洞察力很一般,但是很不幸,剛明白你們在分居。” “席先生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讓我趁虛而入?” 席宴清點了下頭,云淡風(fēng)輕地笑:“第三者挺光榮的,你可以試試。” 他蹙了下眉,微一思忖:“原來邊先生還記性不好。” 邊疆心念一動,想起席宴清最早告訴他的話之一:你想從我手里搶人,丁點兒希望都沒。 他是可以“趁虛”,但真得能“入”嗎? 他的剩下不多的信心,更加徹底地湮滅在席宴清的三言兩語中。 可并沒有結(jié)束。 席宴清又晃了下準(zhǔn)備的那一堆應(yīng)急物品:“現(xiàn)成的道具也有,你還可以昧著良心說是來自你的關(guān)心。” 一副不怕小人離間,自身君子之態(tài)的模樣。 讓邊疆生生嘔血。 席宴清話畢把收納盒一放:“另外,謝謝你做司機(jī)幫我接女兒,開車小心。” 他手一揮。 迅速地上車,發(fā)動,離開。 留邊疆站在原地,一地丟盔棄甲,緊緊攥拳。 *** 流沙對邊疆有些抗拒。 她很少會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獨(dú)身和并不熟悉的大人待在一起。 路況很好,邊疆的車開得也很穩(wěn)。 平日里他是個極有耐心的人,對待小孩子一向也溫和細(xì)致。 可此刻看到流沙眉眼里像席宴清的部分,邊疆還有些后知后覺地咬牙切齒。 想起霍之汶,他又軟了唇舌,柔聲告訴流沙:“抱歉沒有兒童座椅,你需要什么都告訴叔叔,像你對——” 他把差點兒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爸爸”兩個字吞了回去。 “你mama能幫你做什么,叔叔都可以。” 流沙在后排攥著安全帶,很客氣:“沒關(guān)系。謝謝叔叔。” 這樣發(fā)展,對話很難進(jìn)行下去。 “給你放音樂?”他又問流沙。 流沙搖頭:“不用麻煩,謝謝叔叔。” 邊疆斟酌了下用詞,不太習(xí)慣和小孩子這樣疏離:“我和你mama很熟,你不用和我這么客氣。” 流沙眨了下眼睛:“謝謝叔叔。” 她每句話里都有“謝謝叔叔”那四個字。 聽起來禮貌,實際上疏離。 邊疆覺得一張老臉頗有些尷尬,開始放音樂,去旋按鈕。 音符聲響起之前,又聽到后排的小姑娘說:“男性,我只對我爸爸和舅舅不客氣。叔叔你別介意。” 這涇渭分明,親疏有別的態(tài)度。 邊疆覺得自己還沒從車內(nèi)置音響上放下來的手,有些疼。 **** 等他們到了沃刻樓下,霍之汶還在開會。 流沙從沒到過霍之汶工作的地方,也沒有上去的意愿。 邊疆覺得自己帶著小姑娘去她辦公室,可能會帶給她一些各種顏色的傳聞,征求了下流沙的意見,二人達(dá)成一致,在停車場等。 等人的功夫,流沙將自己下午還沒完工的作品從背包里拿出來。 速寫紙上的那張席宴清的素描有了大致的輪廓,但是表情還不分明。 邊疆回身看了下,一眼便看到流沙筆下那個漸漸豐滿的人臉。 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僵硬了一分。 流沙感應(yīng)到他的視線,回視他,向他解釋:“我爸爸。” 邊疆覺得牙疼:“我認(rèn)識。” “你也是我爸爸的朋友?”流沙問。 邊疆:“……” 他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只能干笑。 相處了一段時間,流沙對邊疆的排斥輕了很多。 邊疆每每再看過去,流沙發(fā)覺就會抬頭回應(yīng),然后一雙大眼睛彎成一條橋,在他眼前笑成燦爛的日光。 她笑的模樣,跟當(dāng)年他從巖壁上被霍之汶拽下來俘虜之后,在霍之汶臉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他二十二歲。 他不知道此后十年,他都沒有從那個笑里走出來的打算。 無論她做了什么,他都可以原諒。 從前他原諒了她突然的不告而別,退役遠(yuǎn)走。 現(xiàn)在也可以原諒她的欺騙。 他不需要她心心念念為他,不需要她完美毫無缺陷。 在他之前,她得開心地活在他的眼前。 **** 等霍之汶和他們會合,邊疆驅(qū)車前往一家私人菜館。 菜單上的名字都很長。 邊疆知道霍之汶的口味,只問了流沙是否有什么忌諱,然后將菜點好,沒有推給霍之汶去做選擇。 流沙在,他選的菜口味都相對清淡。 珍珠蒜蓉微煎白菜。 蜜糖配白醋焗野豬背脊嫩rou。 陳年俄羅斯酸湯煮深海鱈魚。 神戶小牛rou配珍珠甜米飯。 木炭火焦烤微煎法國小填鴨。 …… 他在席上為流沙布菜,體貼的服務(wù),霍之汶看在眼里,三個人整餐飯下來話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