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在那之前,任冉將那塊得自霍老板處的橄欖球大小的礦石給解了開來,將那塊黑黢黢的物質(zhì)給了任歌。 如今任歌已然結(jié)嬰,五品的君臨明顯不再合用,而她那把黑黢黢匕首做成的弓則還非常合用。這些年來雖然一直在沉眠中度過,丹田也自孕養(yǎng)著它,原本不起眼的黑弓隱隱已經(jīng)有了幾分靈氣,雖然還沒來得及試用一番,感知的結(jié)果卻是比當初更加合適,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突破而顯得品級過低,不再合用。 任冉有種直覺,在自己飛升之前都不用擔心它跟不上自己的境界,拿游戲中的數(shù)值來說,這就是一種無初始屬性,卻能直接將使用者的屬性按一定比例加諸在上面的一種神奇的武器。 這樣的好東西,她當然要推薦給任歌,且這種東西的煉制完全不需要任何技術(shù)含量,直接用丹火將它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狀就行,所以自己也不需要幫他煉制,只讓他自己用嬰火慢慢煉著罷了,解出來的份量也剛好夠他煉制一柄長劍的。 而后任冉就進了空間。 這一進去,她頓時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眼前的一切再不像之前那樣死板,而是靈活的充滿了生機。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空間根本不需要她再刻意栽培,自己就能利用當前的條件衍生出各種變化來,只是這種變化究竟是好是壞也很難說。譬如她之前種植藥材,絲毫不用擔心蟲害、生病之類的,如今卻會完全像生長在她目前所在的世界中一般,充滿了各種可能。 不只如此,日月交替,風雨雷電,所有的一切都運轉(zhuǎn)了起來,使得這個世界越來越趨向于一個真實的世界。 任冉將意識沉入丹田之中,看著那個閉目打坐的元嬰微微有些發(fā)怔,是因為這個嗎,嬰兒初生,意味著萬物初始,她的空間因此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開始? 此時不止任冉在發(fā)怔,蟲祖也在發(fā)怔。 他以任冉的半個監(jiān)護人自居,當然不會隨白露而去,早就悄悄地從它身上溜了下來,藏在了任冉的衣縫里,現(xiàn)在自然而然地隨任冉進入到了空間之中。 蟲祖體味著這勃勃的生機,體味著這萬物生長、新生命誕生的偉大奇觀,突然驕傲了起來。 唔,這都是它當初偷偷將混沌撒入這個空間的功勞! 混沌乃是這世界上最本源的東西,可以說萬事萬物都由混沌衍化而成,不止人間界,便是仙神界同樣如是,因此蟲祖才會將任冉空間的這種特別的生機歸功于混沌。 事實上,它從未在凰靈空間,不,應(yīng)該說,它從未在任何一個除了世界的空間中看到過這種生機,除去混沌,蟲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能導(dǎo)致這一切。 它調(diào)丨教出來的小鳳凰,自然不同凡響! 蟲祖躊躇志滿,又覺功德圓滿,心安理得地找了一片梧桐葉子,躺下睡大覺。 任冉正好巡視到這兒,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梧桐已經(jīng)高聳入云,昔日干巴巴的朱果樹已然成片,一片紅艷艷的果子恍如紅云,朱果樹中間夾雜著那么一株兩株瘦小卻極其精神的小樹,赫然竟是朱心! 只有那朵一向萎靡不振的山仙花,依然有些垂頭喪氣的。 任冉有些發(fā)蒙,她這一覺究竟睡了多久,空間竟然產(chǎn)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她卻不知,他們?nèi)齻€人繼承了一條成年祖龍的全部,任歌因為個人限制,血脈和能量皆繼承不多;白露繼承了幾乎全部的血脈,一時卻也容不下一條成年祖龍所積攢的全部能量,而任冉被那條祖龍誤以為是自己龍孫的咳咳(消音)對象,加之對于她的高貴身份滿意異常,祖龍便理所當然地將所有剩下的能量都注入她的體內(nèi)了,她自己沒吸收消化的部分,通過某種玄奧的聯(lián)系,統(tǒng)統(tǒng)地被空間接收了過去。 其實無論是陽水還是促進任冉空間的成熟,這條祖龍都只有一個意思,讓自己的龍孫快快與這只小鳳凰龍鳳呈祥,對于這種強強結(jié)合的后代他是相當?shù)钠诖?/br> 要知道任冉的空間那可是凰靈之地,乃是母凰孕育進而孵育并撫育幼崽的所在。 至于龍孫其實是龍孫女什么的,那完全出于任冉的誤導(dǎo)。忘記檢查性別這種事,不獨任冉會搞出這種烏龍,祖龍也會。 其實再早先,咳,任天行也做過同樣的事。 他們的錯誤都在于:他們太信任任冉了! 任冉又一一查看空間中的其它情況,地火升級,冥火升級,靈脈升級,土壤升級……所有的一切都升級了,庚金礦都已然孕育出礦母來,礦髓的出現(xiàn)似乎指日可待,通天藤更是不可一世,霸占了整整一個山頭,仿佛一根擎天柱一般巍峨雄壯。 總歸,都是好事! 消化了這一切之后,任冉淡定地出了空間。 唔,她還要搞一批高品階的靈植種子來,雖然之前種下的那些四品藥材自己雜丨交出了不少五品甚至六品的靈植,但整體而言高品階靈植還是少了一點,這種東西多備些總沒壞處。 靈獸方面她暫時倒沒什么打算,這個要搞的話最好直接弄出一個食物鏈來,否則她立刻就得化身為全職靈獸飼養(yǎng)員。 這之后任冉又將貓瞳礦髓給煉化了,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她自己取了幾片萬劍冢中的斷劍碎片與之一起煉化,雖多了一個提煉的過程,有劍老相助,一切還是很順利。 這之后的時間任冉就都投入到了海量的知識吸收當中。 從結(jié)丹到結(jié)嬰,煉丹方面還好,關(guān)于陣法、禁制等她已經(jīng)拉下了太多。 不過她也并沒有急躁,按部就班地學著就是,總之她過目不忘,結(jié)丹和結(jié)嬰的同時神識也得到了長足的發(fā)展,識海更是一下子擴大了千百倍,雖不如莬那樣無際無涯,卻也小有規(guī)模。這種神識進步的好處是,在原有過目不忘的基礎(chǔ)上她添了一目十行……不,是一目千行!學起東西來仿佛就如同吃大白菜一般,簡單至極,剩下的只有融匯和貫通了。 當然,任冉將在龍之墓地中領(lǐng)悟的時間靜止、五行相濟也好好研究了一番,將之練至慣熟。 與此同時,她也著手將心羅藤煉化進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 雖說本、分丨身之間的切換并不麻煩,但心羅藤的晉級卻始終是一個問題,這次正好祖龍助她晉級的,否則她這具分丨身還在結(jié)丹期,且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晉級呢。 而與自己境界相差太大的話,它的存在也就沒有意義了。 另外,因為結(jié)嬰任冉還又得到了一個天賦技能,名為鳳凰真言,有些言出法隨的意思,又有點金口玉言的味道,因為她目前的境界有限,還不能做到如何的狂拽酷霸帥,但如時間靜止一樣用在一些很細碎的方面還是很有效的。 譬如,她現(xiàn)在吃飯都可以不用動手夾菜,只說一聲菜來,菜自動就會飛進她的口中,只是尚未嫻熟之時,免不得鬧出一些笑話。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任冉與任歌的境界徹底穩(wěn)定了下來,瑯琊閣與流云閣的合作也徹底展開。 說起來,瑯琊公主與碧浮仙子并沒有什么深仇,不過當日因為一個男人有些不愉快,從此習慣了相互針對罷了,上次礦會,瑯琊公主雖說坑了碧浮仙子一把,但碧浮仙子并不了解其中內(nèi)丨幕,只當自己運氣不佳,給人擋災(zāi)。到最后兩人還可以算是合作了一把,雖說各有所需,但也的確是一次各得其所的合作,雙方都能算上滿意。有了那一次合作打底,這一次的合作看起來也就沒有那么突兀了。 又由于這個項目,碧浮仙子在流云閣的身份水漲船高,瑯琊公主也是獲利多多,當年的那點不愉快,在利益面前,早就不翼而飛。 總之一切都上了正軌,這一日瑯琊公主卻遲遲沒有回歸。 這并不是什么大日子,但一家三口早就習慣了一月一小聚,三月一大聚——隨著任冉與任歌境界的提升,每次入定的時間變得長久了,公主府再不復(fù)那種一日三餐的狀況。但因為大家的點時間都被拉長,成比例發(fā)展,日常生活其實與過去也沒什么分別,只不過過去一日,變成了如今的一月罷了。 過去一閉眼一睜眼就是一夜過去,現(xiàn)在一閉眼一睜眼就是一月過去,如此而已。 總之,現(xiàn)在公主府一月一小聚,三月一大聚,雖說沒有刻意定下這個規(guī)矩,長久以來也算是約定俗成了,就算是誰因為修煉,又或是什么其它的事耽擱,也總會提前打一聲招呼,今天瑯琊公主這般無聲無息地消失,實在不尋常。 任冉與任歌特地又問了幾個相熟的管事,得到的答案皆是不知,問到秦管事時,他卻詫道:“三日前,我與公主一同從流云閣回來,而后她就直接回公主府了啊。” 流云閣在廣林界新辦了一處分鋪,專門處理有關(guān)瑯琊玉圭的賬務(wù)問題,瑯琊公主會定期前去,這點任冉和任歌都知道。 現(xiàn)在想來,這樣規(guī)律的行為,未嘗不會為別人提供契機,再想到宮里頭的那位,任冉與任歌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些發(fā)沉。 兄妹倆再不遲疑,與管家知會了一聲,立刻就要出發(fā)去尋瑯琊公主。 彼時,院中忽然傳來一聲“啾”,竟是恰好鳥媽醒了,歷時六年,它終于成功進階,且鳴聲飽滿,其意躊躇,明顯已經(jīng)是穩(wěn)定在了六階初期的樣子! 境界相同的情況下,鳥媽速度自然比任冉與任歌快多了,這關(guān)鍵時刻醒來,不啻是如有神助。 任冉與任歌心中一喜,一邊催促著鳥媽帶他們飛,一邊在鳥馬背上將事情說了一下。 升為了六階的鳥媽并沒有如任冉想象的那般立刻威武雄壯了起來,仍舊是昔日的那副模樣,不過是個子更大了,羽毛也更明亮,更修長了。 任天行只以為鳥媽是雷空,卻不知它是被任冉精血改造過的雷空,說它是六品,實際上它已然是七品的鳳血雷空,直到現(xiàn)在也還是亞成年而已,想要真正蛻變?yōu)槌赡甑哪樱€需等他晉級七階。 饒是這樣,鳥媽也是微微展翅便如同鷹擊長空,迅捷無比。 而聽任冉和任歌說瑯琊公主失蹤了之后,它將羽翼全部張開,速度瞬間竟又加快了三成。 任冉輕撫它的背,一邊寬解了它的急躁情緒,一邊和任歌商議何處最可能被伏擊,欲往那處去尋找蛛絲馬跡。 因為一直惦記著東天界,任冉他們一直在收集各個世界的界圖,廣林界當仁不讓是第一份,因此他們雖從未去過流云閣在這一界的分鋪,對于其地理位置雖說算不上熟悉至極,卻也了然于胸。 比較了一番之后,任冉與任歌選中了其中一處,讓鳥媽在那一處降落,以便細細搜尋,找到蛛絲馬跡。 他們還沒降落,任冉和任歌就看到了一個人,英武不凡,氣勢凌人,不是天南將軍寧康靖又是誰。 讓任冉微微詫異的是,見到寧康靖之后,在她識海中老實了很久的域外天魔又躁動了起來,任冉心中不由犯了嘀咕,難道她潛意識中對于寧康靖的觀感這么差嗎,只見到他就會產(chǎn)生負面情緒,從而激活這些域外天魔? 這時候任冉也顧不得這個,匆匆隨鳥媽降落在地。 寧康靖看到他們只說了一聲:“你們也來了?” 見任歌沒有任何搭話的意思,任冉只好硬著頭皮將話接了過去:“您怎么也來了?” “公主出事前用玉圭通知了我。” 寧康靖簡短道。 任冉深深懊惱,玉圭的功能她是早就知道的了,雖沒達到手機那個高度,她也很應(yīng)該與公主娘配上一對才是,不然也不至于需要寧康靖千里迢迢從天南趕來。 若公主娘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通知到了他們,說不定早就化險為夷了。 “手機”的研究不能放棄,在這之前,“對講機”也要配備起來! 任冉暗暗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又問寧康靖:“您找到什么線索了沒有?” 他身為將軍,長年行軍打仗,戰(zhàn)斗經(jīng)驗應(yīng)該比他們多,對于線索的把握也應(yīng)該比他們更敏感才是。 果然,寧康靖一指西邊,道:“此處向前。” 說完,頭前帶路。 ☆、第105章 有寧康靖指路,他們的速度快了不少。 任冉特地用鳳凰真眼查探了一下,寧康靖并不是胡亂指路,盡皆有根有據(jù)。 甚至任冉還偷偷切換出心羅藤分丨身出來感受了一下,只感受到一片空洞茫然,而沒感受到任何惡意,因此心中略有奇怪,但也放了心。 祖龍的提升全面周到,此刻心羅藤□□也達到了六階,寧康靖雖到了元嬰后期,也還在它的探查范圍之內(nèi),當不會出什么大錯才是。 三天后,三人一鳥終于追上了瑯琊公主,彼時她身負重傷,筋疲力盡,法寶皆毀,丹藥已盡,已然窮途。 圍攻瑯琊公主的足有五人,個個都是元嬰后期的修為,瑯琊公主也就仗著公主之尊,身上各種符篆、法寶層出不窮,才能邊打邊逃,耗到此時。 自然,若是登上瓔珞,便是化神修士她也有一戰(zhàn)之力,只是他們又怎么可能給她機會登上瓔珞。 三人一鳥見此慘狀,二話不說,盡皆出手。 只可惜距離相距甚遠,倉促之間,每人只能甩出一道遠距離的攻擊罷了,那五個元嬰修士見了,竟然不逃,反而更加兇狠地迫向瑯琊公主,一人一掌,狠厲無比,似乎非要把瑯琊公主力斃在此處才能甘心。 至于任冉他們的攻擊,他們顧也不顧,竟是將自己的生死與否置之度外了。 此時瑯琊公主已然是強弩之末,正要被著五掌打中了,絕對是十死無生。 任冉目呲俱裂,拉弓射箭,五支雙色炎箭頃刻飛出,與此同時任歌也一力劈出了五劍,寧康靖使了一把□□,五朵槍花,猶在任冉的炎箭和任歌的劍氣之前,可見他也是急了。 比他們更快地卻是一道灰白的身影,它瞬間閃現(xiàn)在了瑯琊公主的面前,那五掌,不遲不早,正好全部印在了它的身上。 “阿濟!” “鳥媽!” 瑯琊公主與任冉一起凄厲地呼出了聲。 “啪!” “刷!” “嗖!” 槍花、劍氣、炎箭相繼落在了那五個元嬰修士身上,五個元嬰修士瞬間重傷,他們眼看不敵,萌生退意,卻正好擋在任冉?jīng)_向鳥媽的路上,任冉的弓身只一揮甩,五道金光,五道加持了五行相濟的金光一一劃過他們的咽喉,措不及防之下,沒有一個人能躲過,五顆大好的頭顱,在全身血液的沖擊之下,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