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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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 就像他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傷心欲絕,喝醉了酒給他講自己的初戀,難過地對他說:“林雋,我不相信偶像劇里那些十年二十年的等待,不相信誰有勇氣背負著整個現實等一個人到白發蒼蒼的……” 那時她哭得滿臉通紅,給他講自己的故事,和別人的故事。講完一個老教授和初戀因文革分離的故事,她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濕熱的,緩慢地,用濃重的鼻音說著醉話:“這樣就算是好故事了吧?男女主角彼此相愛,即使終老時身邊陪伴的是另一個人,為別人誕下子女,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到臨死的時候想起最好的年紀里轟轟烈烈愛過的人,還是覺得他閃閃發亮得讓人心如刀絞,還是美好得讓人遺憾數十年也甘之如飴,還是讓人覺得,多好啊,我居然背負著一整個他,一個人走完了一生。” 那時他是怎么回答的來著? 記不得了,好像是:“謝芷默,你怎么去當了攝影師?你應該去當個作家。” 她笑呵呵的,醉得神志不清的時候連笑都醺人。 他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兩個人的事。從一開始,他就是因為她對別人的癡傻,才慢慢生起了想要了解她的*。就像段譽對王語嫣,永遠隔著一個她心心念念的慕容復。 盡管他從來都不喜歡王語嫣,可是那個醉醺醺的影子,居然一點一滴,滲透進了他的心。 林雋佯裝漫不經心地聳了下肩膀:“不祝我前程似錦嗎?” 謝芷默怔了片刻,才有些呆滯地笑:“祝啊,祝你飛黃騰達,一往無前。” “讓你祝你就真祝,不挽留一下我?” “……” 林雋沒再跟她說話,反倒是退后一步去跟未來打招呼:“再見了,小家伙。” 未來擠動著肥碩的身軀,想爬出貓窩去蹭他的手,喵嗚了一聲。 天長日久,生靈都有感情,不知等到他下一次回來的時候,這只小貓兒還能不能認出他,還有沒有這樣依賴的眼神? 時間真的會治愈一切,他用五年陪伴的人,也會慢慢走出心臟。 最后,他沖她笑了笑:“網上發給你的東西收到了嗎,你的想法呢?” 謝芷默說:“我想……還是不要了吧。網上的謠言一陣一陣的,這兩天已經慢慢消退了,過了一段時間大家的關注點跑去別的地方,也就沒有人關心這事了。我知道真的打起官司有多麻煩,你都要走了,就不要再為我和明笙費力了。” 林雋仿佛早有預料,只是親耳聽了,才輕松地說了最后一句話:“那樣也好。”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還是那個瀟灑的背影,隱入黃昏時分的斜暉里。 誰也沒有話別。 ☆、第四十一章 未來不親人,謝芷默把它送到聶子臣的公寓之后,它就躲進一切可以藏身的角落,偶爾怯生生又帶點威脅地喵嗚一聲。 貓咪對新環境的適應需要時間,謝芷默耐心地一點一點跟它建立起信任,哄它出來。哄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未來從柜子底下探出一個頭,房門突然打開,聶子臣回來了,未來機敏地縮回了腦袋,功虧一簣。 謝芷默泄氣地埋怨他:“你晚一分鐘回來也好啊!” 聶子臣扯開領帶,屈膝在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那只眼睛泛著藍色光澤的毛團子:“你的貓?” “嗯。”謝芷默也有點懊惱。好歹她也是它的正牌主人,居然被自己家的貓這么嫌棄! 聶子臣笑著摸了一下她的頭頂:“跟你蠻像的。” 謝芷默翻了個白眼:“那交給你了,你看上去比較有經驗。” 于是她甩手回房查看郵件料理公事,把聶子臣留下跟未來對峙。 聶子臣去碗柜里挑了個奶白色形狀圓潤的碗倒了鮮奶,放在離柜子不遠的墻邊,輕輕敲了兩下。未來一開始不理他,等他把碗留在原處,自己推到幾米外倚墻看著,它才松懈了些,慢吞吞探出小半個腦袋,毛乎乎的一張臉像只怕人的小松鼠,警覺地盯著他。 聶子臣一有動靜,它就閃電般地縮了回去。 他突然來了興致,蹲下來跟它四目相對,笑道:“你是不是在報復我?” 未來:“喵——” “真的?” “喵——” 聶子臣解開襯衣的袖扣,撩上去露出健勁有力的小臂,向它伸過去:“想不想咬我一口?” 未來又向后縮了縮,琥珀一般的眼睛盯著他的手腕不放,仿佛真的躍躍欲試。 謝芷默在房間里待了會兒,出來正好撞見這場面,簡直想過去踹他一腳。她又好氣又好笑地過去把他的手收回去:“你有病啊……” 聶子臣笑得又痞又賤,問她:“你家貓有沒有打過狂犬疫苗?” “……沒有吧?” “好像傳染給我了。”他雙手摟住她的腰,低頭在她頸上輕咬一口,“治不治?” “你放開我……”謝芷默脖子上溫溫麻麻的,感覺不到疼,耳根卻騰地紅了,“放開啊,未來看著呢……” “那就讓它看著。” 他的手掌慢慢不規矩起來,下巴擱在她肩上,貪婪地聞著她發間的香氣。謝芷默全身緊繃著,一開始還弄不明白他突然的粘膩,久而久之察覺到一絲酸味,笑道:“你幼稚不幼稚啊?” 他聲音低啞:“你可以試試看。” 謝芷默被橫抱著往臥室走的時候,臉紅得都能滴出血,喊他停下,結果他抱著她抵上墻:“在這里?” “……!” 幸好他知道她臉皮薄,把她放上床的時候在她耳邊道:“你還是以前比較……主動。” 謝芷默羞慚地把臉埋在被子里。少不更事的時候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心情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甚至隱隱預見到分離的時候,把這種事當成紀念品,裝作醉酒逼他就范。結果還真是,慘痛的紀念品。 謝芷默居家只穿了一條針織裙,寬松的領子輕輕一撥就露出胸前大片雪白,和胸衣美好的輪廓。她喘息著止住他的手,引來他一聲詢問。 “嗯?” 謝芷默覆著他的手,蘊著絲赧然的笑音:“讓我來。” 她攀上他的領口,一顆顆扣子解開,剝離襯衣的束縛,手指滑過他緊繃的皮膚,線條分明的肌理,勻稱的肌rou……她放肆地描摹這一切,像在和回憶里的景象對比。 聶子臣埋頭輕嗅她懷中香,悶笑:“膽子大了。” 他guntang的掌心沿著她的腰線撫下去,除去阻礙,干燥的手心慢慢滑入大腿內側,微癢又敏感,在格外細膩的那片肌膚上揉弄著,卻遲遲不前進。謝芷默無意識地前蹭了幾分,他的長指有意無意地勾到一處濡濕,壞心地伸舌尖舔了下指背。 謝芷默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夾起雙腿,恰好勾住他的窄腰。她能觸碰到他呼之欲出的*,這具溫熱的身體下勃發的力量。最親密的時刻,她接納他,從他浸染□□的眼眸里譯出他的每一分隱忍和欲念,相同頻率的喘息句讀彼此的渴望與真心。 沉沉浮浮里,她追憶起許多難以回首的痛楚和曾經的一場宿醉。那是個極寒的冬夜,彼此的身體是唯一的炭火,焦渴地取暖,仿佛愛欲是天地間最后的熱量。夢醒時他問過她:“后不后悔?” 現在她終于有資格回答。 也許會后悔吧,可她連后悔都不怕。 現實與回憶交纏在一塊兒,渾渾噩噩,讓她分不出真假。 *初歇時分,兩具身體相擁著,謝芷默突然問:“你在我爸墓前說了什么?” 聶子臣含著她的耳垂逗弄:“真想知道?” “嗯。” 他的神情總算嚴肅了些,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謝芷默半推半就地送上唇,兩副嘴唇相貼,連呼吸都是彼此的味道。聶子臣吮著她的舌尖不盡興,謝芷默面上發燙,急著推了推他:“說呀——” 聶子臣笑了笑,俊臉閃過一絲邪氣,在她耳邊啞著嗓輕呵一口氣:“喵——” ※※※ 轉眼到了謝芷默約定好去秦家的日子。她心里竟然不覺得緊張或者期待,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因為在想象中構建過太多回,真正實現的時候反而沒有預料中的驚心動魄。 她只跟明笙一個人報告了行程,后者這會兒對她也只有鼓勵,親切地表示:“要是碾不死秦沐那個小賤人,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司機把車開在幽靜的路上,謝芷默閑閑靠著聶子臣的肩,問他:“聽說小梔他mama也會來。她好像很年輕……我喊她什么好?” “容姨。” “你這么喊?” “嗯。” 謝芷默有些驚訝:“你認秦穆河當養父,卻喊他的遺孀叫容姨?” “她嫁給秦穆河的時候,我在國外念書,直到秦穆河出事之后我才回來,那之后她就回德國了,我們沒有什么交集,等于是認一個陌生女人當長輩。” 他給她細講容姨的身份,德國華裔,生于一個顯赫家族,嫁進秦家等同于政治聯姻。秦穆河身后留下的秦氏股份中,百分之四十給了聶子臣,另百分之六十留給了當時還只有五六歲的秦子梔,由聶子臣代理,替守住他爸留下的遺產。 在這個過程里,容姨非但起不到對的保護作用,還必須避嫌。秦穆陽對這份遺產虎視眈眈,不容許成長起來掌權的同時,更加防備容姨背后的家族插手。所以這些年容姨一直在國外,七年來見的次數屈指可數。 講完又怕她聽著覺得枯燥,問她:“是不是覺得很麻煩?” “還好。”他已經用最簡潔的方式讓她能夠理清了,謝芷默誠實地垂眸,“大概能記住,但還是沒有概念,估計等下見了秦穆陽就好了。” 她仰頭問他:“秦穆陽是不是很討厭你?” 聽起來明知故問的問句,可他能從她的眼底看到的全是關切。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秦穆陽對他和頗為“照顧”,利用秦家只手通天的影響力,把他就職的范圍限制在秦氏的企業。因此他的職位永遠只能是秦氏的一份閑差,空有殼子,享有高薪,實則任何實質性內容都觸碰不到,像是一條被圈禁在秦氏的寄生蟲。 剛剛念完學位的人初涉社會血氣方剛,就被折去了未來的一切可能,當一只養在籠里的金絲雀,一輩子受秦穆陽的掌控,消磨銳氣,秦氏的實權才是牢牢地掌握在秦穆陽一支的手里。就算他能夠甘心接受這樣命運的安排,卻也不能放任未來也遭受同樣的待遇。 聶子臣輕描淡寫地笑:“討厭我的人不是一直很多,有什么好擔心的。”說完他俯下了身,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似的,在她耳邊附了一聲什么,輕輕的教人聽不清。 可是謝芷默聽明白了,那是一聲極低的貓叫,他昨晚反反復復地學著未來的樣子,屬于貓科動物的乖膩和侵犯欲,一遍又一遍地撩撥著她的神經。 謝芷默果然一下就忘了自己先前在擔心什么,羞慚地別過臉不說話了。 林蔭小道漸而幽僻,遠處映出一扇漆黑的鏤空大門,隱隱能望見一條直道從大門向里,通向一片中式私宅,外表是明清院落白體黑瓦的古韻,形制卻是西式的聯排別墅。 秦家大院。 ☆、第42章 【番外】林雋(上) 在林雋的記憶里,謝芷默的身邊好像一個流水的營盤,路過著各式各樣的相親男,卻沒有誰停留過。原因是因為她有一個傳統、乃至世俗的mama,覺得女孩子過了二十三四歲不結婚是一大罪過。 他嗤之以鼻,問她:“你就這樣逆來順受,來者不拒?” 謝芷默的態度淡然得仿佛事不關己:“沒關系啊,反正也沒有喜歡的人,試試看說不定會有合適的呢。” 他嘲笑她的心態像三十歲的女人。 而確實,她的身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合適的”。不是外形差強人意,就是性格不合,甚至還有性取向不合的。 譬如她最后一次去相親,對方叫方焱,約她在酒吧見面。謝芷默不怎么混跡夜店,一個人跟陌生男子出去,也不知道擔心自己,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赴約了。倒是林雋沒放下心,鬼使神差地跟過去聽了一段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