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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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威嚴度!謝芷默現在一看見這頭像閃起來,都覺得自己養了一只q~q寵物。 可是林雋是個真實存在的人,不是她的q~q寵物。謝芷默難得地黯然了,沒有回他的消息。明笙的話不無道理,她和林雋最近相處起來……確實越來越不對勁了。 大概是年紀都大了,不能像年輕那會兒隨心所欲了吧。 老了,新認識的人越來越少,也就越來越害怕,失去故人。 ※※※ 但她轉眼就認識了一群“新認識的人”。 簽約《e》之后,還沒接到過正式工作,時間卻已近年底了。《e》雜志社的年會在濱江的一家酒店舉行,她這個新面孔也在與會之列。 明笙比她還高興,激動地說:“這是好事啊!你可是逢獎必中小紅手啊,年會上肯定會有抽獎,《e》那么財大氣粗,一等獎說不定是輛車呢!這不就是一筆巨款入賬嘛?” 謝芷默揉揉額角:“不要做夢了,明笙女神。” 不過,她的逢獎必中體質倒是確有其事。她第一次中獎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抽中了冰紅茶的香港兩日游,顛覆了全班同學的三觀——飲料瓶上的大獎居然不是騙人的! 不過謝母擔心她的安危,根本沒準她去領獎,三年級的謝芷默郁悶了小半年。 大概是因為人生第一次中大獎就遭到了扼殺,謝芷默越挫越勇,從小到大戰績累累,抽中過臺燈、ipad mini、演唱會門票……甚至還包括一套價值9999的婚紗攝影。 現在想想,她的人生一路高歌猛進,風調雨順,唯一稱得上倒霉的,只有遇到了聶子臣吧? 而《e》的年會,當然也是有抽獎環節的。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一件不功不過的黑色小禮服,在人群中并不顯眼。不過年會現場的熟人還是在人群中輕而易舉地發現了她。 小柔遠遠地沖她揮手:“默大,我們在這一桌!” 謝芷默望過去,她原本工作室的團隊成員都坐在同一桌。小柔是她的攝影師助理,剛畢業就跟著她走南闖北,年輕小姑娘最黏人,跟著她的粉絲一起喊她“默大”。 謝芷默慢吞吞挪過去。小柔在《e》實習了一段時間,對臺上的領導比較熟,一個個給她介紹,從主編副主編,到千月集團的領導。謝芷默很認真地記下,突然一愣,指向正要上臺的女人:“這個是?” “顧千月啊。聽名字就知道了,千月集團的老總,女強人一個,居然也來了!主編肯定要忙死了!”小柔嘖嘖嘖了半天,卻發現謝芷默失神地看著臺上,抿唇不語。 是她嗎?應該只是有點像吧。 正當此時,一個掛著工作牌的正裝男穿過人群找上她們:“小柔!你怎么在這?抽獎環節快開始了,你還不去后臺!” 小柔撇嘴:“知道啦,不就是充個禮儀小姐嘛,用得著這么急嗎?” 正裝男焦頭爛額:“當然了!另一個實習生不知道哪里去了,待會兒估計只能辛苦你一個人捧號碼箱了。” 小柔啊了一聲:“不要啊!那么沉一個箱子!”她撒了會兒嬌,突然靈機一動,挽上謝芷默的胳膊,“默大~反正坐著也是坐著,就當混臉熟了,一起來唄~” 謝芷默失魂落魄的,半推半就就被小柔勾走了。到了后臺才后悔,但拗不過新入職的小姑娘熱情高漲,給她套上一條印著公司名的綢帶,叮囑道:“等下捧著箱子走到抽獎嘉賓面前就行了,抽完就下臺,前后一分鐘的事!”還塞給她一張號碼紙,說是當禮儀小姐也能參加抽獎福利。 謝芷默在這方面是個濫好人,無奈地點了點頭。 顧千月關于“攜手奮進”“展望來年”的發言結束之后,就是抽獎環節。三等獎和二等獎很快抽完,一等獎的抽獎嘉賓面子很大,由顧千月親自宣布。臺上的女人風姿綽約,用得體而官方的語調宣布:“接下來這位抽獎嘉賓,是我們《e》合作珠寶品牌elaine的ceo,同時也是我個人多年的好友,非常榮幸今天可以請到他——聶子臣先生。” 場下掌聲如潮,候在臺側的謝芷默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小柔把她半推半搡地一起走到臺中央。 聶子臣的輪廓那么清晰,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每一個表情都像是一個慢鏡。他今天一身挺括修身的灰色西服,鋒利的剪裁勾勒出修長挺拔的線條,愈發襯得他風華無雙,而她卻套著滑稽的禮儀綢帶,活像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聚光燈打下來,面前的男人看著她,取出一塊號碼牌——76號。 主持人舉著號碼牌,一連喊了三遍:“76號?76號是哪位?今晚的一等獎,沒有人認領嗎?” 謝芷默回過神,下意識地展開自己捏在手心的號碼紙。 小柔眼尖地瞧見她的舉動,激動地拉起她的手沖主持人揮手:“在這里!” 抽獎抽中了搬號碼箱的禮儀小姐,底下爆出一陣善意的笑聲,主持人也祝賀她的好運氣。小柔熱情地一個人接過號碼箱,見謝芷默還愣著,推了她一把:“默大你快去領獎呀!” 獎品很神秘,裝在一個包裝精致的淺藍色盒子里。謝芷默硬著頭皮從聶子臣手里接過去,兩人捧著同一個盒子,底下有專業攝影師拍照留念。她挨過這漫長的十幾秒,立刻就想轉身。 不料腳下才剛挪步,手臂突然被人一帶,聚光燈在頭頂旋轉,謝芷默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落進一個懷抱里。男人的力道很大,輕輕松松就足以讓她不得掙脫,清冽而熟悉的氣息環繞著她,像是永不湮滅的纏綿情咒。 聶子臣清潤好聽的聲音念動咒語,在她耳畔溫然響起:“恭喜你,謝芷默。” 好像只是一個禮節性的,祝賀的擁抱。 謝芷默渾身的關節都在作響,忍耐到了極致,終于還是沒有當眾給他難堪、也給自己難堪。她直接沖下了臺,一進后臺就扔掉了那個禮物盒,發狠地扯下身上不倫不類的綢帶。 由于用力過猛,用來固定綢帶的回形針飛濺出去,撞上墻,發出“啪”的一聲。后臺寥寥幾個工作人員紛紛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聶子臣隨后而來,只看到一個僵硬的背影。 他彎腰撿起那個被她遺棄的禮物盒,向她伸手,被謝芷默甩手打開,轉身沖出了房間。 聶子臣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高興么?”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這回真的有話要說…… 這篇文呢,跟以前的人物設定有點不一樣。好像男二看上去更加十全十美一點,男主在女主這里稱得上百孔千瘡。但是為什么后者才是男主呢…… 所以要耐心地看下去呀v 【ps:你們往后點估計能點到一章奇怪的章節,那是因為作者太蠢,在把后面的章節放進存稿箱的時候不小心發了出來,然后不能刪了。你們無視就好t t~sorry~】 ☆、第五章 年會現場越是熱鬧,走廊里越是冷清。 謝芷默被他拽得不能動彈:“你到底在自作主張些什么?” 在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想在他面前丟臉的人面前,被玩得團團轉,讓她覺得難堪。可是這種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已經可以仰頭直視他的眼睛。 聶子臣笑著欣賞她這鴕鳥的姿態。 謝芷默咬著唇默不作聲。 眼前這個人,他不茍言笑時是清正的英俊,可笑起來才像從前的聶子臣,邪氣又耀眼。 聶子臣放開她,向后靠上墻,漫不經心地給她回憶:“你大學參加演講比賽那次,主辦方突然說要抽獎,結果就抽中了你,你記不記得?當時你還很高興……” “聶子臣。” “嗯?” “你夠了沒有?”這個好脾氣的,從來不懂拒絕兩個字怎么寫的謝芷默,現在站在他面前,眼神是耗盡了全力以后的淡漠。 她冷冷地笑:“你現在算什么?已為人父的已婚男子來找初戀敘舊嗎?”余下的聲音飄飄渺渺的,已經發啞,“我當初有哪里虧待你?你說分手,我連糾纏都沒有糾纏過你。現在你多好啊,事業有成,家庭美滿,你什么都有了,有必要再來招惹我么?” 聶子臣淡淡抬眼:“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已婚了?” 他突然笑了,鋒利的面容顯得有些疲倦:“你仔細想一想,悠悠今年五歲,五年前我在干什么?你是覺得我跟你在一起的同時,就已經結婚了,是么?” 謝芷默覺得自己真是氣糊涂了。剛剛顧千月明明說了,他是她多年來的一個朋友。是朋友,那就不是戀人,更加不會是悠悠的父母。 可她關心的早就不是這些了。 謝芷默的聲音沒有起伏:“沒區別的。” 他故作輕松地笑:“謝芷默,你這么絕情?” 她搖頭:“聶子臣,不要再來招惹我了。你現在要什么樣的女孩子沒有,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呢?我不年輕了,已經沒有資本陪你轟轟烈烈地耗了。” 聶子臣聽得心里莫名地煩躁,打斷她:“不用說了。”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垂下嘴角,從前讓她覺得最緊張的樣子,“好歹也做過你的男朋友,最后送你回家一次。以后不會再未經你同意,干涉你的生活,可以了么?” 他自嘲地扯動薄唇:“你不想跟我說話,至少點個頭?” 謝芷默垂下眼睫,良久,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 謝母的公寓樓下,路燈壞了一盞。 聶子臣把車停在陰影里,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只聽到她解安全帶時利落的聲響。然后是車門鎖松開的聲音,她慢慢離開的聲音。 終于,他還是沒有按捺住,在她下車之前握住了她的手:“謝芷默。” 她冷冷淡淡逸出一聲:“嗯?” 那雙熟悉的眸子里是陌生的神情,連她眼底映出來的自己都讓他覺得陌生。 那是時隔多年重拾不回往日熟稔的陌生。 謝芷默已經下車了,聶子臣突然跟下去把她一把拉回來,甩上車門的同時兩個人一起重重撞上去。朦朧的光線里兩人相疊,他抓著她一只手按在車頂,目光凜然:“為什么沒有區別?” 這么重的一下,承載著這段沒有彼此的歲月。 冷厲的氣息令人無處可逃。 謝芷默單手撐開他:“放開……” 細長的指甲陷入胸膛,仿佛一直刺到心口。她的反抗激怒了他,他控制不住力道,也許捏疼了她的手,哼笑一聲:“因為沒法原諒,還是因為有了新的人?” 回應他的是一串突兀的手機鈴聲。 謝芷默從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機,來電顯示清晰地映入兩個人的視線:林雋。 他目光像刀鋒一樣凌厲逼人,謝芷默沒敢接起來,只是鼓起勇氣抬頭,微啞的聲音揉在輕緩的樂聲里:“聶子臣,我不是沒有想過和你好好道別,是你沒給這個機會。五年了,原諒不原諒都沒意義了。”她留下這句話,趁他松手的瞬間離開,一步步踏進他身后的黑暗里。 高跟鞋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低沉又鋒利。 謝芷默只聽背后一聲巨響,是他砸上車門的聲音,驚動了小區里無處不在的車輛報警器,一片“滴滴滴”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謝芷默的心隨著這片雜亂無章的警報聲一起跳動,攥著還在響的手機向前走,不敢回頭。 進了樓道,她才猶豫著接起電話,一邊往樓梯上走。 林雋:“你最近是失聯了么,消息也不回?” “最近忙著背交規,沒注意,不好意思……” “你哭了?” “……沒有啊。”謝芷默乍然被拆穿,錯愕地抬起頭。 林雋拿著手機,靜靜地站在她面前的樓梯上,按下了結束通話:“連這也要對我撒謊?” 沉默得久了,樓梯間的聲控燈倏地熄滅。 可她的樣子那么清晰,映在淡淡月光下,清瘦的輪廓微微發顫,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紅紅的,解釋道:“風太大了,吹的。” 林雋幾步下去,幫她裹緊了外套:“你夜半不歸,伯母擔心你,我騙她說你已經回工作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