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 謝燕紅暗地里嘆口氣,心里有些酸酸的。 剛才母親提到穆戎救了她,他好像一點不記得。 也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那時也才八歲,他只是路過聽到呼救聲,伸手拉了她一把而已,那是舉手之勞,他不記得也是應該的,只有她把他當成救命恩人。 后來再遇到他,她送了點心給他吃。 結果他當著她的面倒掉了,說不愛吃這些。 謝燕紅想著皺了皺眉,這樣的人,真是好難親近。 倒不知這王妃與他如何相處的? 見她時不時的瞅自己一眼,姜蕙有些尷尬,好似被人偷窺了一般,她笑著問蔣氏:“怎么今兒只請了咱們來,我一開始只當皇兄皇嫂也來的呢。” 蔣氏道:“原本也想請的,不過聽說……”她忽地收了嘴,問姜蕙,“你與表弟最近沒去宮里?” “沒去,怎么了?”姜蕙奇怪。 這離穆戎被行刺不過才過了三日,這幾日城里一點不太平,都在挨家挨戶的抓捕刺客,也是等到風平浪靜了,謝家才會請他們,可宮里,要是宮里出了大事,穆戎定會知道的。 蔣氏道:“也是昨日的事。” “太子妃胎氣不穩,咱們不敢請。” 姜蕙忙關切道:“要緊嗎?那我明兒得入宮去看看了。” “也是母親昨日有些不舒服請了太醫才知道的。”蔣氏解釋,“好像是好一些了,另外富安王身子也不太好,故而只請了你們。” 這富安王只打算一直生病賴在京城了? 姜蕙好笑,不過想到太子妃,她又想到另外一個人,問道:“那你可知衛二姑娘?她在宮中養病呢。” “知道啊,她不是救了表弟的。”蔣氏笑起來,“咱們都欠了她人情呢,昨日母親也問起的,聽說前日就已經清醒了,如今還在宮里,衛夫人也在,太醫說,過陣子毒就能驅除干凈的。” 果然治好了,怎么就沒毒死她? 姜蕙眸中閃過一絲寒意,真不知她病好了,以后還會惹出什么事情來。 兩人說著,謝二夫人來了:“叫廚房準備了膳食,一會兒就能吃的,倒不是阿蕙你可有喜歡的?別客氣,盡管說,但凡廚子能做的,一定盡力做了,可不能阿蕙你吃得不快呀。” 阿蕙阿蕙的了,真會套近乎。 姜蕙笑了笑道:“我吃飯不挑食,不用勞煩了。” 謝二夫人笑道:“吃飯就得精細些,怎么能不挑呢,阿蕙真是好脾氣。不過女兒家,要吃好了身體才會好,我聽說太后娘娘都叫你暫時別懷孩子呢,可見你還不夠胖呀。” 像是打趣的樣子,姜蕙也不客氣了,說道:“那好,就上道紅燜駝峰罷。” “正好家中有。”謝二夫人吩咐下去,又道,“聽說阿蕙你也沒有親姐妹?” “是,我們二房我是獨女。” “哎呀,那是有些冷清了,正好與咱們燕紅做個伴,以后常叫著去玩玩才好呢。咱們燕紅人是很好的,從來不發脾氣,想來與你應是相投。”她推一推謝燕紅。 謝燕紅勉強一笑。 姜蕙道:“看出來了,二姑娘很是溫和。” 謝二夫人只笑。 姜蕙此時已有些不耐煩,總感覺這謝二夫人有什么目的,怎么總是要提到謝燕紅呢? 蔣氏卻明白謝二夫人的意思,當下站起來,與姜蕙道:“咱們去那兒走走罷?” 逼得太緊,一會兒叫姜蕙生氣,可怎么辦? 她這二嬸也是夠了。 二人往東邊走去。 此時宮中,太子妃正要用午飯,宮人端來一碟粥道:“太醫吩咐了,娘娘只用些粥便好,旁的怕吃了不舒服。”她安慰道,“幸好孩兒沒什么呢。” 太子妃沉著臉,捫心自問,她一口粥都吃不下,沒想到太子為了那衛鈴蘭,當真到了神魂顛倒的程度。 她動胎氣的時候,他竟然還在衛鈴蘭那邊,倒是不怕他那孩兒沒了! 也不怕旁人說閑話。 季嬤嬤見狀道:“娘娘千萬莫生氣。” 原先太子妃生了一個女兒,養到一歲夭折,這個可是個男孩兒,再沒了,只怕她活不下去。 太子妃心里也知道,可眼睛卻微微紅了。 她雖然對太子不抱有什么期望,可這次他也實在有些過分。 衛鈴蘭可還不是他側室呢!他竟然那么熱心,真要納了,還能得了? “嬤嬤,我想去見見皇祖母。”太子妃委屈,伸手握住季嬤嬤的手,“還是頭一次看他這般。” 她心里有種強烈的不安。 “娘娘別胡思亂想,便是見了太后娘娘,又能說什么呢。”季嬤嬤安撫道,“娘娘放心,奴婢自有法子的。” 到得下午,皇太后將將要歇息,李嬤嬤疾步上來道:“太后娘娘,奴婢有一事兒不得不稟告您。” “何事。”皇太后問。 李嬤嬤道:“外頭傳太子與衛二姑娘有些不干凈,奴婢一去打聽,原來這幾日,太子抽空就溜到衛二姑娘那里去,一去就好一會兒,衛夫人還經常不在,這樣孤男寡女,難怪會有留言!好似太子妃動了胎氣也與此有關。” 皇太后一驚:“還有這事?你查清楚了?” “一清二楚,也是奴婢聽到有人嚼舌頭根,若是旁的也便罷了,這等事如何含糊。”李嬤嬤道,“奴婢立刻就去問了翠玉殿的宮人,都下了板子了,她們不敢隱瞞,說是太子殿下吩咐不準說出去的。” 李嬤嬤小心翼翼道:“娘娘,這可如何是好?二姑娘可是娘娘您的表外孫女兒啊。” 皇太后越發生氣,她只知道衛鈴蘭喜歡穆戎,倒不知竟還與太子有些關系! 實在豈有此理! ☆、第71章 皇太后本是想召見衛鈴蘭,但一想她還病著,不曾下床,便把衛夫人叫了過來。 衛夫人聽到些風聲,來之前就有些忐忑不安。 難怪這幾日總有事,一會兒有小黃門問衛鈴蘭對什么藥材不適,一會兒又有宮人叫她去廚房,好似都是好心,可都是遣開自己的,如今想來,必是太子使得人。 故而她一見到皇太后就跪下來行大禮。 皇太后對衛夫人自是了解的,那是她外甥女,行事作風向來嚴謹,叫人挑不出毛病的,這回定是因衛鈴蘭受傷,一時腦袋糊涂了,被人牽著走。 她淡淡道:“起來罷,今日叫你來,是因為鈴蘭。我看鈴蘭總在宮中不是個法子,到底還有其他家人呢,必是想念的緊,再來,她也是個姑娘家,你現在收拾一下帶她回去。她的傷不用擔心,太醫會上你們家來看的。” 衛夫人領命。 皇太后最后一句語氣重了點:“炎兒雖與她相熟,該注意的還得注意些,我原先當鈴蘭自己心里總有數!” 衛夫人心里咯噔一聲:“娘娘,鈴蘭她還迷迷糊糊的,是有些不清楚……” 忍不住想為女兒辯解,畢竟是太子來看她,又不是自家女兒勾得他來。 皇太后眼眸瞇起來,但半響還是沒繼續說:“走罷。” 衛夫人忙退出去。 衛鈴蘭看到母親回來,支起身子道:“娘,太后娘娘與您說了什么?” “也無甚,是關心你呢,怕你父親,之羽想你,而且住在宮里哪里有家里舒服。”衛夫人微微一笑,“咱們這就回去罷,在這兒也冷清的很,無人陪你說話。” 衛鈴蘭臉色一黯:“定是姨祖母厭煩我了。” “哪里的話。”衛夫人笑道,“你別胡思亂想。” 她吩咐丫環收拾東西。 衛鈴蘭離開皇宮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太子耳朵里,他大急,恨不得要去阻攔,隨從韓守忙勸道:“殿下,奴婢聽說是皇太后下得令,想必是因皇太后得知殿下常去翠玉殿。” 太子一怔,心頭好似被針刺了一下,想到衛鈴蘭蒼白的臉:“那不是我連累她了,她回了家,若是好不了又該如何?” “自然還有太醫去看的,殿下不必擔心。”韓守跟著他許久了,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輕聲道,“殿下要得到二姑娘,也不是難事,不可急于一時啊。” 太子皺起眉頭:“你胡說什么!” 韓守暗地里笑了笑,躬身道:“是奴婢胡說,請殿下責罰。” 太子在殿中走了幾步,越發難耐。 這幾日他常見衛鈴蘭,她睡著的時候,他摸過她的小手,也偷偷親過她的臉,那種想要她的*越來越強烈,已是無法控制,剛才被韓守一語道破,更是難以忍受了。 他忽地頓下腳步,咳嗽一聲道:“你剛才說的,可有什么法子?” 韓守湊過來,輕聲說了幾句。 太子微微笑起來。 德慶侯府,穆戎,姜蕙與寶兒在此用過午飯,又與眾人說了會兒話,眼見時辰不早,便坐了車回去。 姜蕙雖然表面上不曾有什么,可此前早就被穆戎氣到了,故而在車里,也不像來時抱了寶兒在身上說笑,而是與她并排坐著,難得說上幾句,中間又停下來。 車里一陣寂靜。 寶兒也不敢多說,只拿眼睛瞅穆戎。 定是姐夫惹到jiejie了,jiejie在生氣。 她想著,朝穆戎偷偷白一眼。 穆戎嘴角扯了扯,看姜蕙并不看他,只微微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他想了想,開口問道:“剛才去園子里都做什么了?” “不過賞賞花。”姜蕙道,“還能有什么。” 她又不說了,冷冰冰的樣子。 穆戎皺起眉頭,不過就是讓她重新畫了妝,這就要給他臉色看不成? 那以后,他還不能說她了? 他可是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