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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亂碼小號放出了一張模糊地看不清楚字跡的圖,只有上面一部分。盡管圖片高糊,但是已經被程元慶員工檔案那張圖轟炸一天的瓜民們很快認出了這是什么。 “什么意思?” “字寫了什么看不清楚,但是有兩道很明顯的黑線,好像是劃掉了什么,和原圖對比,那兩行就是程元慶的處分說明。” “媽耶我還是沒懂,有沒有課代表解釋一下?” “天哪!我好像明白了!意思是本來有人修改了程元慶的檔案,所以程元慶才會清清白白,但是這份檔案被糾正了!是林氏自己里面有人在打架!” “這是誰干的?” “還有上面的字跡,真的看不清,有沒有人復原一下?” “很奇怪,爆料的為什么要放一張這樣模糊的圖啊?”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怕得罪人唄。” 在有心人的誘導下,很快瓜眾們就“解密”了上面的結論,一個個欣喜若狂摩拳擦掌,仿佛發現了真相。 “干得不錯。”宋朝度看著網上沸反盈天的輿論,笑著朝張秘書舉了舉杯子,“為什么不放出高清全部的圖?” 張秘書無奈地搖搖頭,“我覺得林董和林總應該想不到這一出,或許現在已經慌了在找應對措施呢?”他的表情有一絲不忍心,“朝……度,如果她們服軟,我覺得就沒必要追究了,這么多年的感情哪。” 宋朝度勾起唇角,手指隔空點了點他的腦袋,“這么多年的感情,你也知道有這么多年的感情。” 他喝了口茶,緩聲說,“我是重情義的人,但我想不通你為什么還要背叛?為什么要偷偷試探我這里有沒有證據然后通風報信?” 張秘書茫然抬頭,看著宋朝度成竹在胸的表情,抿著唇,低下頭,“宋董,我……也是不忍心。” “之音和青淺都是您從小看大的,真要有什么事兒,您也沒法和老林董交代啊。” 宋朝度輕笑一聲,隨后聲音放緩,“剛才不是改口改得挺好的嘛,你就叫我朝度吧,挺好的,我聽得順心。沒事,你報信就報信吧,正好給我點回轉余地,”他靠向椅背,表情有一絲茫然地看著還太陽正好的天空,“要是之音真的服軟了,我得想想怎么收場,這孩子把巨獸放出來了,不喝點血怎么會回去?” 他摁著太陽xue,有點苦惱地思索著,嘴里碎碎念,“我也不想和她起齷齪,當年老林走得早,我陪著她把老林留下來的東西守住了,我琢磨著我算她半個爹沒問題,”他唇間突然冒出一絲笑,“我家里那小兔崽子,小時候就嚷嚷著我偏心之音,現在也是,天天念叨著我不管他的公司,只知道林氏林氏林氏。” 老人陷入了回憶中,眉飛色舞,“那能比嗎?之音比他優秀多了,我一手教出來的,雖然長大了有些自己的意見,偶爾頂撞我,但那都是孩子自己有主見了。” “我有時候看著她吧,有些陌生,你說一個奶娃娃怎么就長成了現在這只笑面虎呢,一點都沒小時候可愛。但我知道她的性子,骨子里還是個重情義的人。” 宋朝度有些興奮,他蒼老的手虛握成拳,敲著桌面,“真不錯,老張你做的真不錯,不撕破臉最好了。” 他一點都不想與林家為敵。 宋朝度嚷嚷了太久,嗓子有點渴,于是一口喝干茶,笑著沐浴在夕陽的余暉下,瞇起眼睛,語調懶洋洋,“只要她們娘倆給我服個軟認個錯,改革可以慢慢來嘛。那些巨獸,哎,我在京都還有點面子,腆著老臉不要也會護她們周全。” 張秘書站在影子里,看著松了一口氣,不再陰郁,相當開心的老頭,眼睛里有一抹晶瑩,他低下頭,將不該有的情緒收歸于自己心底。 “您今晚早點睡,明天可能林董就來找您了。”他笑著說。 “嗯,好,”宋朝度站起身。 他身體還算硬朗,此時健步如飛地向門口走去。 經過張秘書身邊的時候,他突然頓步,好奇地看著老伙計,“我一開始還以為你真的背叛我了呢,所以,不是之音買通你的?” 張秘書嘆口氣,“朝度,你說得什么話?我們共事快五十年了!”他的眉間帶著溫潤的笑意,“我還不了解您?要是之音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您肯定后悔死。” 宋朝度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闊步走出門。 張秘書唇角的笑意,在宋朝度出門后依然停留在臉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又碰了碰宋朝度剛才手拍過的地方,似乎被燙傷一般收了回來。 他低下頭,眷戀地打量著這間辦公室。 真的,快五十年了。 只是,時間有時候,不敵承諾。 他轉身,關上了門。 “等到后半夜再發力,”林之音和林青淺在董事長辦公室里吃著老宅送來的飯菜,林之音瞟了困倦的林青淺一眼,吐槽,“想睡就先去睡吧,到時候我叫你。” 真是,才二十多歲還沒自己這個中年人能熬夜。 吐槽歸吐槽,她還是有些關心地看著林青淺,“最近怎么回事?這么嗜睡。” 林青淺打了個哈欠,有苦說不出,只得在心里把二號拉出來痛罵一頓。 其實答案很簡單,要同時負載兩個思維,大腦自然消耗能量更多,更容易困倦,只是這在林之音眼中怎么看怎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