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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沒向彼此大吼大叫,吵架都沒吵,怎么算鬧呢? 竹觥嗤笑一聲,“您問問身邊的人?” 林青淺低下頭看自己腳尖。 “竹觥!看看這個!”金媽回頭呼喚竹觥。“來了。”竹觥熟練接住往她懷里跳的金杉,面色古怪地看著金媽手中的戒指。 “有點……太花哨了吧?” 林青淺聽見竹觥的表述,走近一看,險些沒笑出聲。 竹觥真是用詞嚴謹且委婉。 “這玫瑰金的大戒指,這祖母綠的寶石,這漂亮的花紋,多好看,多富貴。”金媽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對戒指的喜愛。 林青淺頭扭向一邊,憋著笑。 竹觥沉默,“媽,我們再看看吧。” 金媽聽出了竹觥的言語里的拒絕,頗帶著一絲惋惜地想要將其放回去。 只是突然看見了一邊憋笑的林青淺。 “誒,小林,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突然被cue的林青淺茫然扭頭,神色復雜起來,謹記著自己現在“準備結婚小司機一窮二白打工人”的人設,違心地說,“好看。” “好看就是喜歡!那阿姨送你了!”金媽滿意地點點頭,扭頭對服務生說,“包起來。” 竹觥默默將笑瘋了的金杉腦袋往自己肩窩里摁,自己也將頭埋在金杉耳邊,躲著笑。 林總是影后啊,讓她自己面對吧。 林青淺極其倉惶又無力地回絕著,“不行夫人,太貴了。” “哎呀呀不算貴,”金媽極其熱情,“反正你也快結婚了,遲早要用上的,聽我的,收下。” 林青淺欲哭無淚。 “對了,把你那塊玉拿過來看看。”金媽又一句話給了她一個暴擊,她看著金媽興致勃勃地問店員,“我記得你們家有個很會看玉的師傅。” “沒錯,夫人。” 店員微笑地點點頭,奇怪地瞟了眼林青淺,又很快收回視線。 她心中一邊暗自嘀咕著:這不是小林總么? 一邊接過林青淺哭戚戚取下來的玉佛。 不過林總確實和謝夫人差著輩,喊小林倒也沒錯,就是小林總的品味委實……比較成熟。 林青淺怎么也想不到,未來自己品味“成熟”的傳言居然是從這里傳出去的。 店員很快給自己找好了理由,手里拿著林青淺和金媽遞過來的兩塊玉去了后頭。 金媽瞅著抱頭悶笑的竹觥金杉兩人,還以為這倆又在膩歪,冷哼一聲,干脆挎住林青淺的胳膊,繼續逛起來。 林青淺生無可戀。“小林,這個鐲子怎么樣?” 林青淺看著同樣配色的鐲子,想到剛才的慘痛遭遇,抿唇,斟酌著言辭,“我覺得這個挺好的,就是不襯膚色。” 金媽往自己手上比劃比劃,遺憾地搖搖頭,“確實,顯黑了。” 她一眼瞟到林青淺雪膩的手腕,鐲子往她手上一擺,驚喜地叫出來,“你挺適合呀。” 林青淺內心一萬只土撥鼠在嚎叫。 “媽,你快看看這個。”金杉及時趕過來,吸引了金媽的注意力,順手將林青淺解救了。 竹觥默默撐住林青淺的后腰,防止林總倒地不起,輕咳著說:“林總,百因必有果啊。” “閉嘴!” “好嘞。” 最終,忙碌了兩個小時的竹觥和金杉,選擇了定制戒指。 此時某林總的眼神已經鋒利的可以殺人。 正好店員走了出來,將玉遞還給了兩人,“夫人,師傅說他不太確定,有些像一塊原石,又不太像。他建議您去旁邊的玉器店看看,那里更專業。” “行,”金媽絲毫沒有倦意,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裝著大金戒指的小盒子,順手遞給林青淺。 林總心中默默嘆口氣,接過。 “夫人,我先去把這個放車里吧,您告訴我那家玉器店在哪?” 金媽一揮手,“就車停那地方,旁邊第一家,一起走吧,順路。” 四人走到車旁邊,其他三人也就停下來等她。林青淺開門,順手將戒指放在小柜子里,直起身子關車門,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聽見了金杉的尖叫和竹觥扭曲驚慌的面容。 往前跑。 她心里突然有一個聲音出現。 林青淺猛得向側前方沖兩步。 一輛藍色的大貨車,擦著她的肩,狠狠撞在賓利上。 巨大的動量硬生生將車往前帶了好幾米,最后撞在防護欄上。 林青淺扭頭,又怒又驚。 貨車司機看著四人都安然無恙,唇角泛起無力地苦笑,從副駕駛上拿起一把手/槍。 “趴下!”林青淺怒吼。 槍響了。 什么都沒發生。 過了三四分鐘,林青淺驚疑不定地抬頭,發覺是司機已經飲彈自盡。 “竹觥,報警。”她看著濺了一防風玻璃的血,神情有點恍惚,搖搖頭保持鎮靜,扭頭對竹觥說。 竹觥一邊捂著金杉的眼睛,一邊將金媽拉在身后,撥通了報警電話。 林青淺則冷靜地查看著貨車。 沒有車牌,甚至沒有年檢標志,但又并不是新車,看起來已經很老了,和里面那個司機一樣。 她抬頭,透過一層血色看著司機絕望扭曲的神情,看著他魚尾紋里的不甘。 竹觥面色難看地對她說,“林總,他們說這里不是他們片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