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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老板扭扭捏捏還不愿意說——和林氏針鋒相對不是他的本意,但要是能敲詐一筆也挺不錯,“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林青淺很干脆地打斷了他,“他缺錢,他可能準備了錄音筆,想聲稱被強/jian,敲詐程元慶一筆錢,但沒想到程元慶實在蠢,直接上了他,而且先威脅他說不從就讓他丟了工作,或者是其他讓他投鼠忌器的東西,才讓他一個比程元慶撞的男人沒有反抗。他或許欠了賭場很多債——或者是其他債,我想不到其他他缺錢的理由了,你或許還不知道但我建議你查一查,他不能丟這份工作,所以程元慶才能成功。不過既然被強/jian成了既定事實,他就留下了程的體/液作為證據,想這樣訛一筆。我不知道他和你說了什么能博取到你們公司為他站臺,但我建議你去徹查一下你這位好員工。” 林青淺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輕笑著說:“對了,之前的是我猜的,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你要是不信,明天就會看到斯蒂文涉賭的文章,就像你剛才聽到的那樣。” 斯蒂文確實有一個在醫院住院的父親,也確實是這件事發生之后住進去的。 但他父親的病是很早之前就有的,之前不去看醫生,或許只是因為斯蒂文不想出這個錢。 濫賭成性又欠一屁股債。 林青淺自認為,自己對人性的掌控還算不錯。 她愧疚的心理全部消失了,輕笑著對對面老板說:“你還想說什么嗎?” 那邊的老板沉默了很久,緊接著長嘆一聲:“我之前不知道他沾上了賭癮,這次出了事,我們徹查了他過去的經歷,才發現的。” “所以你要怎么辦?”林青淺食指敲著手機蓋,一聲又一聲沉悶的聲響宛如追命的喪鐘。 “林,和你不能讓程被確定是強/jian犯一樣,我也不能讓媒體知道我的員工是個賭徒,這不利于我們做生意,所以,不要再把事情鬧大了。”老板苦笑著說,“我有一個方案……” 林青淺靜靜地聽著,那邊的方案很老套,壓評論冷處理。 她有些無奈地摁了摁鬢角。 她選擇護著程元慶可不是因為什么企業形象,她有一百種方法抵消這次事件給林氏帶來的負面影響。 真正的目的,是在不得罪程家的時候把事辦了,是一個后門黨被撤職的先河,是她心心念念的整/風。 撤職是要撤的,不過當然不能是以強/jian的名義,程家會不高興——他們崽是來鍍金不是來沾一身屎的。 得罪一個程家其實不重要,但林青淺想的可不是一個程家而已。 是無數個程家。 螞蟻多了咬死象,要是那么多原本的盟友開始記恨林氏,也不是林青淺愿意看到的。 她可要釣大魚,現在才把水攪渾,對面就說休戰了? 林青淺可不答應。 “停,”她終于忍不住了,打斷了對面的喋喋不休,“我明天會同時宣布我要起訴斯蒂文和林氏要解散。” 對面懵了:“什么?為什么林氏要解散?” 林青淺微笑道:“你看,沒有人關心起訴斯蒂文。”她嘆口氣,“我的意思是,現在這件事已經是這樣了,要直接壓下去很難,還不如轉向,我們把輿論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用一樁更大的瓜蓋住這件事,哦,瓜的意思是……比如這樣……” 跨洋電話打了很久。 天色漸漸明朗。 “林,你真的很厲害,”老板感嘆著,“不過你為什么要解散林氏?” 林青淺哽咽,掛掉了電話。 不想和傻逼多說話。 她又給程元慶發了條消息:程元慶基本是二十四小時待命,林青淺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只為了能脫罪。 羅竺早就放下了電腦,看著嘴角笑意慢慢揚起的林青淺,搖搖頭,指了指林青淺的左胸:“不愧疚了?良心過得去了?” 林青淺伸了個懶腰,沒回答,而是問羅竺,“你休息室在哪,借我躺一躺。” “也不避避嫌,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羅竺抱怨著,拉開了休息室的門。 林青淺看著和自己辦公室比起來稍微顯得有些簡陋的房間,嫌棄的吐槽下意識冒了出來:“你也是個羅氏繼承人了,怎么不弄舒服點。”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林總一樣驕奢yin逸,不想睡拉倒。”羅竺啪嗒一聲關上門,生氣地走回辦公室。 林青淺懶散地聲音從休息室里傳來:“該怎么做不用我和你再說一遍吧?” 羅竺沒好氣地回應:“我沒那么蠢!”她坐回辦公桌后,手指輕撫下巴,無奈地搖搖頭,笑意慢慢涌了上來。 好在那個一直自信的林青淺及時回來了。 她和謝文亭甘于成為林青淺驅使的鷹犬,不僅是因為林青淺足夠優秀,也是因為,林青淺是他們羨慕而又渴望成為的存在。 感情上,能夠選擇自己愛的那個人;事業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算無遺策。 林青淺是他們崇拜的,是目標,是燈塔;就像各家族二代崇拜又害怕林之音一樣。 不管林青淺是因為什么原因而壓抑暗淡,都不是他們所愿意看到的。 “林總,加油啊。”她瞟向緊閉這的休息室的門,喃喃自語,“要是一切真的如你所愿,那林氏你就徹底掌控在手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