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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到大沒見過mama這么撕心裂肺地哭過,難受得她喘不過氣來。 能稍微理解一點,但讓mama哭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竹觥慢慢揪住了雪白的病床床單,指尖也沒有一絲血色。 金杉偷眼看她,看著她暗沉下去的臉,帶著點嘲諷笑意的唇角,心又開始了那種陌生的急促跳動。 宋清越看著這明明互有情意但都還沒開竅的兩人,嘆口氣:“金杉,你想想竹觥經歷的。” “父母相親相愛,生活雖然有點困難但很有樂趣。但是父親不幸去世后,mama馬上改嫁做了富豪的小……富豪的外室,你怎么想?” 金杉茫然地低下了頭,手指無措地抓著被子。 林青淺看著這兩人一個抓被子一個揪床單,倒是挺配。 她突然懶懶地開口:“金杉,你今天就從林氏離職吧。” “林總?!”金杉剛想說話,另一聲有些急促不解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她看向難得露出焦急神色的竹觥,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林總,金杉還沒有經過徹底的培訓,驟然上任謝家家主恐怕不合適,就算還有一段時間,也不能馬上離職吧。” 林青淺擺擺手,“以后金杉的東西交給我來指揮,”她溫和地看著竹觥,“你也該教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學生了,別老想著別人的愿望。” 竹觥聽著林青淺的一番話,有些怔然。 金杉卻突然站起身,沖出了病房。 她直沖沖跑到走廊盡頭,裙擺無力地飄起,在空中上浮下沉,恍若浮萍。 她金杉,堂堂謝家二代小公主,突然像是一只沒人要的喪狗,只想趕緊逃離那窄小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地方。 金杉胸口微微起伏,覺得空氣實在是太沉悶,于是用力推開了窗。 天上一聲驚雷,下雨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淚珠滑過。 病房里,竹觥低著頭,輕聲說:“您說的對。”隨后陷入了迷茫和思考。 宋清越不滿地揪了下林青淺腰間的軟rou,趁著竹觥沒注意她倆,低聲說:“你不按劇本來,這不是后面一幕嗎?” “重病要下猛藥。”林青淺扭頭和她咬耳朵,“你看看按照原劇本,這倆絕對開不了竅。” “那接下來怎么演?”宋清越抱怨著,“自由發揮?” “自由發揮吧。” 于是,兩個影后開始飆戲。 “林青淺,你干什么啊。”宋清越不滿地推了推癱著的林青淺,“哪有你這么說話的。” 林青淺懶懶地接著戲,“我怎么了?” “金杉不是竹觥姐的學生嗎?” “想什么呢?”林青淺捏了把她的臉,“只是報恩而已。” 宋清越似乎是不滿地嘟囔著:“只是報恩而已?只是報恩還到處帶在身邊?只是報恩還帶她回家還準她揪大橘尾巴?我可是聽秘書辦的人抱怨好幾遍竹助理厚此薄彼了,一碗水端不平。” 竹觥幾乎就要抓住點什么了,宋清越悠悠補上一句,“竹觥姐明明就是把金杉當學生看了的嘛。” 是嗎? 竹觥聽著兩人的對話,再次陷入了茫然。 “就算竹觥拿金杉當學生看,你也要看看金杉有沒有拿她當老師啊。”林青淺不滿地補刀,“哪有學生敢這么對老師大呼小叫甚至指手畫腳的,你問問竹觥當年在媽面前做事的時候,是不是恭謹極了?” 竹觥幾乎是微微點頭,想到了金杉平日里對自己的態度,皺起了眉。 她看向大開的病房門,心中有些焦躁,想要將金杉揪回來好好問問她。 林青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無奈地笑笑,“竹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就是思慮過度而已,醫生說沒什么問題,好好養病,謝家那邊交給我。” 竹觥點點頭,“麻煩您了,林總。” “沒事,”林青淺擺擺手,嘴里似乎是不經意地嘟囔,“不過你最忙的時候都沒有思慮過度過,最近是什么事啊,能讓你心神不寧。” 竹觥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 “您放心,林總,我會馬上恢復到工作狀態的。”竹觥立下軍令狀,“對了,您和越小姐?” 林青淺輕咳兩聲,“一個賭約而已。” 這還要從今天早上說起。 今早 “什么條件?”宋清越撐著床,直起身子,雙手環住林青淺的腰,吧唧一下親了口她的下巴,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蹭了蹭。 主要是不想讓林青淺看見自己笑得和傻子樣的臉。 林青淺手指穿過宋清越的發絲,摩挲著她的鬢角,緩緩說:“好好鍛煉。” 這個條件背后的意義比較復雜,簡而言之就是: 林青淺沒被喂飽。 宋清越的臉刷的一下紅成了熟蝦子,嘴唇微微顫抖,隨即悲憤地抿住唇,忿忿不平:“你不是說還不錯嗎?” 林青淺努力糾正某人有些偏差的概念:“味道不錯和分量很少之間不沖突的。” 小宋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你想想我‘主廚’的時候,分量都那么足了你每次都吵吵嚷嚷著‘還要’呢,再看看你,”林青淺繼續火上添油,戳戳宋清越的小腦袋,“有沒有一點點羞愧。” 宋清越重重地,一口啃在了林青淺的鎖骨處,手指掐死了林青淺的腰,然后一個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