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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老爺子那么大年紀了,能有什么判斷?”謝正邦揮揮手,看著謝文顧,眼里多了幾分猜忌和警惕,“回家,老老實實的待著,你那些產業也先停一停不要動了,等這事風波過去。” 謝文顧一愣,隨后急了,“我那些產業都到了關鍵的時刻,我不去主管大局誰能接手?” 謝正邦用力吸了口煙,直到火星燃到煙屁股,他才不耐地說,“讓謝文飛去,他畢竟是你大哥。” 謝文顧看著謝正邦揚長而去的背影,面上劃過瘋狂和狠毒。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呢,謝正邦畢竟是謝正邦,老狐貍了。 借著這件事把自己的權卸了,那幾個馬上就要出成果的項目卻直接給了謝文飛,可不就是摘桃子嗎? “這吃相真難看。”他黑著臉,吊白眼看起來多了幾絲無奈和悲憤。心中瘋狂的沖動上揚。 他突然想起了謝文亭最愛說的一句話。 那天,他和謝文亭算是初見,他根本沒有在意這個縮在陰影角落里的男人。直到身邊其他的人都走了,他才不緊不慢地把他叫住,“文顧,你等等。” 自己停下了腳步,迷惑地回頭,然后似乎就受到了魔鬼的蠱惑,按著他的意思關上了門。 再然后,自己就成了謝文亭手中的傀儡,外表光鮮亮麗,實質上腐朽不堪。 他記得那次對話,謝文亭的最后一句話。 “文顧,不要輕易背叛,”縮在角落里的謝文亭手里拿著的居然是一支女士香煙,吸了口,慢慢悠悠地說,“背叛的代價,你承擔不起。” “背叛的代價,你承擔不起。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林之音不再看著跪在地上的謝文亭,轉眼看向了躺在床上還未蘇醒的林青淺,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謝文亭突然抬起了頭,眼睛里閃過一絲鋒銳,“林……老師,我能和你單獨說兩句嗎?” 林之音似乎早就意料到他會這樣說,嘴里不緊不慢地吐出戳心的話,“我拒絕。” 謝文亭表情漸漸變得陰狠,“老師,您最好,還是聽一下。” “你在威脅我?”林之音扭頭看他,訝異地揚起眉。 “不敢。”謝文亭迅速低下頭,“我覺得您有必要聽我說幾句。” 林之音握著林青淺冰冷的手,沉吟片刻,抬頭看宋清越,面色溫和,“清越,你出去一下。” 宋清越抿了抿唇,擔憂地看著床上的林青淺,又擔憂地看了看林之音,眼神示意她小心謝文亭,手慢慢從林青淺手中掙開。磨磨蹭蹭起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孩子,”林之音失笑,“我在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謝文亭怔怔地看著林之音臉上無奈而又熟悉的笑容,閉上了眼睛,“老師,抱歉……” 接下來的話,誰也沒聽到,除了房間里的倆人。 當然,也沒有人注意到,林青淺的手微微動了動。 林青淺看了看周圍的景象。 一個白屋子,一片白茫茫,就像是電影里常常出現的未來科技感。 她愣了愣,掐了掐自己。 不疼,看來自己死了? 這是天堂嗎? 她試探著呼叫了兩聲,“有人嗎?” “好歹出來個前臺接待啊?天使們呢?” “不要帶翅膀的好歹也出來個人吧。” “就把我丟在這兒,小心等會我入住后投訴你們了哦。” 身后的人看著大呼小叫的林青淺,有些無奈,輕咳兩聲,“我在這兒。” 然后她就看見林青淺宛如一只被嚇一跳的貓咪,頭發都炸起來了。 林青淺回頭,看見了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林青淺”,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啊,是你,好久不見啊。” “林青淺”低頭看著她伸過來的手,嘴角抽搐,還是與她握了握。 “我都第二次來了,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這是哪么?”林青淺扭頭看了看四周,“連把椅子都沒有,累不累啊。” 她打了個響指,林青淺背后出現了一把木椅子。 林青淺嘴里抱怨地坐下,“很不舒服啊,我身體應該舒服地躺在床上,為什么意識只能坐這么硬邦邦還不符合人體力學的椅子?” “林青淺”撇撇嘴,“自給自足豐衣足食沒聽過嗎?” 林青淺微笑點頭,“哈,我知道這是哪了,”她打了個響指,聲音清脆而動聽,“是這樣嗎?” 身下的木椅子突然變成了她最愛的懶人布藝沙發,她整個人都陷進柔軟的布料中,又打了個響指,“林青淺”背后也出現了一張一模一樣的沙發。 “請坐,”林青淺優哉游哉地示意對面那人坐下。 “你倒是擅長反客為主,”“林青淺”笑了笑,也就真的坐下了。 “這難道不是我的意識空間么?你上次還說,你就是我,怎么現在就變成我反客為主了?”林青淺似乎在這里就變了個樣,變得牙尖嘴利擅長吐槽,或者說這才是她沒有壓抑的真實的樣子,“對了,你到底是不是原主?” “林青淺”遲疑了一下,“從常理來說很難判斷,但是根據我內心的判斷法則,我應該是一個復雜多元的綜合體,既有屬于原主的部分,也有不是她的部分,這兩者在互相對抗,也在互相融合,這種復雜的情況也讓我困擾了很久,當然……”